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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船鸣笛远去,重庆警备司令谢明扬走到萧益民身边站住:“司令,看样子庄森先生很不高兴。”
萧益民无奈地说道:“被迫离开四川,他能高兴吗?这家伙虽然和其他英国佬一样令人讨厌,但他还是非常重感情守信用的,到现在也没问我要四艘新船的货款,还挂念怎么把即将到达上海的另外六艘船交给我,仅从这点来说,他就是个难得的朋友。”
谢明扬点点头笑问:“司令,我们赶走英国外交官的原因,真的是像庄森先生说的那样吗?”
“胡说八道!别听他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像他们英国佬一样喜欢玩阴谋,真要像他说的那样,我萧益民真成神仙了!走吧,王副司令他们快到了,大家一起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去宜昌才合适……”
萧益民打个哈哈转身走人,谢明扬望望远去的客轮,再望向走得很潇洒的萧益民,挠挠头,满脸疑惑地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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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〇章 不断升级的暗战
全文字无广告第一四〇章不断升级的暗战
上海公共租界,日本总领馆一楼会议室。
狭长的会议桌一改往日的日式风格,上首位置和左右两旁椅子上,坐满了身穿军装和西服的日本军政官员,上首主位上的两人分别是日本驻华公使林权助、以访问为名专程出席上海年度会议的日军参谋长田中义一,左右两旁分别是驻上海总领馆武官青木中将、驻云南领事崌内、住广州领事太田,以及驻长沙、武汉、沙市等地的十余名外交官。
分部开遍长江流域五大城市的大阪冢源商社董事长冢源次郎、横滨正金银行董事小田切万寿出人意外地列席会议,两位商人对面坐着的衣冠楚楚的中年人,俨然是日本陆军省设在中国的情报机构泰平公司总经理佐藤光夫。
宽阔而凝重的会议室里,只有新任重庆总领事大和义九郎干涩的略微颤抖的声音在回响,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年轻消瘦的外交官身上,年轻外交官已经满头大汗,神色羞愧中露出惶恐,手里的汇报文稿发出瑟瑟抖动的声音。
大和义九郎近二十分钟的汇报终于完毕,这个高挑儒雅的年轻外交官已经衣衫湿透,他后退一大步,猛然鞠躬,无比沉痛地发出请求:
“大和义九郎愧对天皇的重托,辜负了诸君的期望,请诸位大人给予本人最严厉的处罚!”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只能怜悯地望着保持深鞠躬姿势的大和义九郎。
主位上的林权助与身边的田中低声商议几句,转向身躯呈九十度角的大和义九郎,和气地说道:
“九郎请不要这样,四川局势的险恶我们都已知道,这才在去年十月把你调到重庆接替总领事职务,总的来说,你没有多大责任,也不应该让你来承担上任官员五年来犯下的错误,相反,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我本人和田中将军对你的精神非常满意,请坐下吧。”
“谢大人!谢田中将军!”
大和义九郎反复向主位上的两位大人鞠躬致谢,强打精神回到位置坐下,与会者也随即松了口气,谁也没发现大和义九郎的双腿和双手仍在不停颤抖。
鬓角斑白、脸型圆润的日本驻华公使林权助扶扶眼镜,一脸肃穆地开始总结:
“诸君,在过去一年里,我大日本帝国在华的外交和军政官员都取得了巨大成绩,不但将领事馆和民政署开遍了支那沿海所有城市,还在蒙古、山东、河南、湖北、广东、广西和云南等九个省的各大城市设立了领事馆,对支那军政两界和宽阔市场的渗透取得巨大进展,非常出色地完成了天皇和内阁托付给我们的光荣任务,在此,我仅代表首相和外务省,向诸君致以诚挚的感谢,诸君,辛苦了!”
“嗨依——”
与会者全部站起,向林权助和田中义一深深鞠躬,心中的深切担忧终于消散,从欧洲大战开始到现在,在座众人和中国北方无数同僚一样,为日本政府的五年绝密计划殚心竭力日夜努力,今日终于获得公使大人、军部参谋长田中义一将军的认可和赞扬,怎么不让这群侵华急先锋倍感兴奋。全文字无广告
林权助示意大家坐下,扫视一圈慢慢绷紧脸:“在优秀的成绩面前,我们在四川问题上犯下的错误更为醒目,不单止上任重庆总领事要负重大责任,我们外务省和陆军省、总参谋部也有责任,这是不可辨驳的事实。”
众人立即挺直脊梁,竖耳倾听一动也不敢动,都希望能在公使大人的话语中找到重要的东西。
林权助继续说道:“之所以说我们外务省、陆军部、总参谋部负有责任,是因为我们三个部门都严重地低估了四川的实力,忽视了四川地方军队的迅速壮大,对四川经济、科技和文化的惊人进步没有足够的警惕,所以才会在方方面面陷入被动
“我们没有预料到,四川军政当局如此的大胆和狡猾,竟然趁支那南北动乱和世界大战的机会,利用保卫神圣国土的借口,公然出兵西藏,成功地煽动起支那人的爱国精神,连续五年悄悄地发展工商业和科技文化,争取到宝贵的时间和巨额资金用于自身工业体系、文化科技的建设,同时通过两次深得民心的内战,一步步建立起一支善战的军队,最后突然发力,把全世界最强大的英国政府打得措手不及,一举把英国势力赶出四川。
“不得不说,四川军政当局的勇气和计谋,值得我们钦佩,值得我们学习,同时也给我们大日本帝国带来严峻挑战。下面,请田中将军向我们介绍四川的军队问题,诸君必须用心聆听!”
高鼻深目脸型狭长的田中义一挺起胸膛,威严地扫视一圈,以非常严肃的口气开始介绍:“根据方方面面的情报分析,四川军队是一支强大的军队,其战斗力和武器装备基本达到了我大日本皇军的中等水平,所缺少的只是火炮数量而已。
“这支总人数高达十五万人的军队,已经获得了德国陆军的精髓,他们军法严厉,训练刻苦,经验丰富,吃苦耐劳,无论哪一方面,都远远超过了支那任何一支军队,更值得我们警惕的是,他们在五年前就与德**队展开秘密合作,建立起自己的军事学校,数以百计的德国专业军事教官在四川军校传授现代军事知识,帮助四川军队快速走向科学和文明。
“五年来,四川军校的三千多名拥有现代军事理论知识的士官毕业生,陆续进入四川军队各部服役,使得四川军队的作战思想和军事技术飞速提高,已经成为我大日本帝国无法忽视的一大障碍!”
众人第一次听到日本将军队中**队做出这么高的平价,无不惊愕莫名,也生出巨大的警惕。
田中义一非常满意众人的反应,抬起双手平放在桌面上,有意识地提高声音:
“由于我们在战略计划制定方面的失误,导致我们对支那西部最大、最重要的四川省失去了控制,两年前,得不到我们重视和支持的四川军政当局,就开始有计划、有步骤地挤压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渗透,把经济、文化和军事等方面的发展方向转到了欧洲和美国,四川当局甚至悄悄编写中低级学校的教科书,卑鄙地把我们大日本帝国描写成万恶的侵略者,教科书中的内容从支那的明朝的双方冲突,到甲午战争,都有涉及,全部内容都是对我们大日本帝国和军队的无耻污蔑。
“令人遗憾的是,在长达四年时间里,我们竟然没有发现这个严重事件,造成四川年轻一代对我大日本帝国产生了误解和怨恨,整整一代人逐渐把美国和欧洲当成留学的首选,十几年来稳居支那留学目的地第一位的日本,由此失去了对四川年青一代的影响力诸君,你们应该知道,这一结果意味着什么?”
众人惭愧地低下脑袋,坐在主位上的林权助也内疚地发出叹息。
田中义一继续说道:
“三个月来,我两次来到支那,访问了南北六个省,所到之处无不得到支那政府和各大军政势力的热情款待,无不获得应有的尊重,无不让支那各军政势力感到自卑和担忧,可我却在四川省遇到了最为无理的拒绝,这让我惊讶之余日夜深思。
“据我所知,无论是我们的外交界还是经济界,都在四川遭到严峻挑战,甚至连驻四川的外事机构和三个自有码头都保不住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诸君,我们要深刻检讨啊!我的发言至此结束,希望能对诸君有所帮助。”
随着田中浑厚严厉的声音停止,会议的气氛更为凝重。
主持会议的林权助不紧不慢地保持着这种压抑的气氛,足足两分钟之后,才做出几句总结,给出一番勉励,要求每个驻华军政官员都要写出一份检讨报告,最后大手一挥,宣布散会。
官员们低着脑袋匆匆离去,被留下来的冢源次郎和佐藤光夫恭恭敬敬跟在林权助和田中身后,进入侧室,规规矩矩地盘腿坐下,低着头默默接受几名侍女的周到服务。
田中挥手让无关人员退下,和蔼地请冢源和佐藤喝茶,等大家都放下茶杯,田中才含笑询问佐藤:
“佐藤君,你的报告我看过了,也知道四川的军事工业情况,但是有个不太明白的地方,为何帝国的武器装备能在云南、广西和湖南大量销售,却不能打入四川市场?”
矮瘦的佐藤双手扶膝,深鞠一躬,抬起头,痛苦地解释:
“将军,在对四川军事工业的情报收集和分析上面,我们都错了,而且错误很大,恐怕得请阁下将原来那份报告还给我,我再给您呈上一份更为详实的报告。”
佐藤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个牛皮信封,低下头双手递上:
“将军,我们掌握的四川兵工厂情报没有错误,但是对成都西南一百多公里的雅安兵工厂的规模和技术估计,完全是错误的,雅安兵工厂的生产技术和创新能力,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去年初冬了解到的迫击炮只是雅安兵工厂的一个产品而已,他们在轻重机枪方面的生产能力和创新能力,已经超过我大日本帝国的所以兵工厂……将军,请你相信我的报告,如有疑问,冢源君会向将军详细解释,因为我的这份新报告,就是在冢源君的大力帮助下写出来的。”
林权助和田中面面相觑,眼中均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田中捏捏厚厚的牛皮信封,轻轻放到一旁,望向微微鞠躬的冢源次郎:“冢源君,请你告诉我你所掌握的最新情况。”
“嗨依!”
冢源再次鞠个躬,抬起头脸上满是悲愤之色:
“将军,您身边这份新报告,凝聚着属下八年来的心血,凝聚着四名心向我大日本帝国的支那烈士的鲜血!为了了解四川雅安兵工厂的真实情况,属下培养了八年的四名官员不慎暴露,一夜之间,这四名官员被秘密逮捕审讯,三天不到就遭到处决,他们的家人全部被发配到寒冷的西康服苦役,要不是负责居中联系的其中一名烈士开枪自杀,属下今天恐怕也无法聆听将军的教诲了。”
众人大吃一惊,田中义一急切地问道:“目前你是否有危险?”
“暂时没有,他们没有指控属下的证据,以属下对萧益民的了解,他不会对属下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举动,只是,属下恐怕再也不能轻松获得情报了,属下苦心潜伏十余年,竟然没有做出什么贡献,有负天皇和将军的重托啊……”
冢源说到这里,流出了悲痛的泪水。
田中激动不已,猛然站起,走到痛哭流涕地冢源面前,缓缓蹲下,紧握冢源颤抖的手:“冢源君,你是我大日本陆军最优秀的军官,是我们最优秀的情报人员,你的功绩永远不会磨灭,你的职务应该获得提升,你留在日本的妻子儿女将会获得最大的荣誉和照顾!
“请君放宽心怀,我们一起慢慢商量,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们都不能放弃自己的伟大信仰!”
林权助也动情地上前安慰,耐心等待冢源次郎平复心情,然后开始进行深入探讨。
次日中午,冢源毅然离开上海,怀着一往无前的志向,带着田中义一直接交付的重要使命再次返回四川,他知道前面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但是他无怨无悔,哪怕还能发生半点作用,还能对一些对天皇和帝国有益的事情,冢源也会义无反顾地去做,哪怕折戟沉沙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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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章 求变
第一四一章求变
民国六年新春佳节到来之际,川军各部将领云集成都北校场总司令部,参加省政府举行的年度总结会议和团拜会,随后秘密召开了决定川军十五万将士未来前途的重要会议。
由于四川督军萧益民在处理外交问题上的强硬态度,导致英国与日本政府向北京政府频频施压,英日两国不但联合欧美各国,达成针对中国的武器禁运公约,而且先后取消或暂停与北京政府之间的所有援助计划及贷款谈判,迫使北京政府对四川军政当局做出严厉处罚,以保障英、日和欧美各国的在华权力。
在英、日两国的不断抗议和制裁下,好不容易达成共识的北洋一派,再次出现分裂迹象。
对四川历来抱有成见的总统黎元洪、国策研究院负责人梁启超等人联名提案,要求新成立的国会召开特别会议,撤换从不向中央输诚并屡次违反国际法、给国家和地方政府带来巨大麻烦的四川督军萧益民。
此提议刚一抛出,立即遭到新任总理段祺瑞一派的强烈反对,两大派系为此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处于半隐退状态的国史馆长赵尔巽针对四川饱受责难的“税赋截留、目无国家”问题,公开发表文章,以四川和浙江两省三年财税总额进行对比,明确指出其中关键:
年均税赋五千万的浙江省,之所以百业萧条,岁入连年递减,根本原因就在于地方各级政府和军队的巧立名目,横征暴敛,浙江一省年均五千万的税赋所得,还仅仅只是合法征收的正税,其他名目繁多高达十余种的厘金所得,远远高于合法征收的正税,如果正常税赋和沉重的厘金相加,浙江民众每年需要交纳的正税和各种苛捐杂税总额高达九千余万;而四川地方政府早在四年前就逐步取消各种厘金,两年前完全取消了所有苛捐杂税,使得四川民众负担骤减,为农工商和四川百业带来巨大生机,这才有了四川今天的发展和富裕。
曾经担任过东三省和四川总督的著名人物赵尔巽一开口,立即让处于风尖浪顶、被推到政治漩涡中的萧益民成功解围,全国各省民众早就被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压得喘不过气来,压抑多年的怨恨随之爆发,饱受地方政府和军阀重重压榨的全国各界民众,纷纷呼吁中央和地方政府体恤民意,改弦易辙,不要再像厚颜无耻的满清王朝那样巧取豪夺祸国殃民,遭到黎元洪、梁启超痛斥打击的萧益民反而因祸得福,再次受到全国绝大多数民众的拥护。
然而,赵尔巽的文章和沸腾的民意,并不能改变什么,民族主义盛行的四川,仍然被南北两大政治势力不停地排挤孤立,英日两国的炮艇开到了宜昌码头,对四川省对外贸易进行严密封锁,各省资本势力和汉奸买办,在英日两国的威逼、诱惑和收买之下,逐渐停止与四川的贸易往来,使得四川全省的对外经济遭到重大损失。
在对外关系方面,萧益民与其政治盟友段祺瑞逐渐出现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