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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身,赏。”年氏平静的说道。-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谢娘娘。”
“皇贵妃、皇贵妃呐,只怕……”年氏气若游丝的摇了摇头,表情哀戚的说道:“唉,只怕本宫撑不到册封大典的那一日。”
“娘娘,不要乱说,这晋位是天大的喜事,必定能为娘娘冲喜。”嬷嬷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神情严肃的阻止道:“娘娘一定能挺过来,想想还有很多人需要您,请娘娘保重。”
年氏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全然化作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娘娘,不要想太多了,过几日祭天大典便结束,皇上应会立即赶回来,”洛宁劝道,“娘娘莫要胡思乱想了。”
“吉嫔,你留下,其余的人都退下。”年氏忽然屏退了左右。
事实上,现下洛宁的脸上依旧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见年氏如此,便越发小心翼翼的望向年氏道:“娘娘这……”
“本宫……本宫说过……”年氏虚弱的开口,喘着大气道,“本宫自是不会、不会亏待你,但这往后的日子,便要靠你自己了。”
洛宁的确没想到年氏以这样的方法给她铺路,心下倒是赞叹年氏好厉害,这地位果然是人给予的。
“奴婢明白,奴婢绝不会对不起皇贵妃娘娘,还请娘娘放心。”洛宁朝着年氏跪下,谦恭回道。
事情到了这一刻,就算年氏有千百个不放心,也只得自顾自的提着了,洛宁是年氏自己选的,洛宁的秉性为人她亦十分清楚,虽说这后宫中能守住自己的并不多,但她今日能帮得洛宁晋位,自然亦有后招,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只看她的造化。
这日过后,年氏的情况越发危急,太医早就给雍正和年氏发放了病危通知单,表示若是这几日的情况再是如此,年氏的大限应也就是这几日。
快得连皇贵妃的册封大典都应是来不及,至此,雍正便越发愧疚,连皇贵妃的晋封上谕中亦写道年氏之所以药石无灵,都是这三年来因为他太忙而无法及早发现年氏重病体虚,延误年氏治疗时机之故,于是无论皇贵妃之位是否正式册封,这往后一切,都比对皇贵妃的用度、礼仪。
雍正重视匆匆赶回来圆明园,而乌喇那拉氏随后亦带着福惠赶到,十一月二十二日之时,年氏的精神状态看似比这几日都好,雍正亦强颜欢笑,谁也不敢提起也许这只是回光返照,而就在第二日,皇贵妃年氏于圆明园内薨,雍正随即辍朝五日,为皇贵妃年氏的举行丧礼。十二月,雍正追赠皇贵妃年氏谥号敦肃皇贵妃。年妃之死便落下了帷幕,而年羹尧亦因为了没有靠山而被赐在狱中自裁。
众人的生活,亦回到了正轨。
年后,册封洛宁的册文正式下来,为永寿宫主位,迁至永寿宫正殿,安定下来后,雍正又带着众妃返回了圆明园。有人艳羡洛宁,因为她的吉嫔之位,是年氏死前为其铺的路,亦有人看不得洛宁好,便道其背后靠山消失,保不齐哪天这位置便保不住。
有人欢喜有人愁,虽然大部分人都愁,但有人却十分欢喜,比如说乌喇那拉氏,洛宁这么快可以升位嫔,这其中的造化可想而知。
于是,现下其实所有人都在同一起点上。此时弘时因为过继于允禩已经失去了竞争资格,李氏虽有妃位却无力回天,其余众后宫已并无妃位,只有嫔位。若是说这其中谁较为突出,必定是钮钴禄氏,钮钴禄氏虽曾经犯错,但弘历位置依旧稳固,雍正对其尚算不错,于是钮钴禄氏复位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难,而耿氏之子弘昼纨绔,若是修身养性倒是有几分机会,至于富察氏虽得宠,但无子暂时不足以成气候。他们互相形成牵制,这对于乌喇那拉氏自然是大大的好消息。
前阵子年氏薨逝,雍正的脾气渐长,过了月余仍未见好,随后又发作了年羹尧与年希尧等年氏一族,现下朝廷内外又洗了一次牌,在正月里雍正命允禩、允禟削藉离宗,其后开始不断着手打击八爷党以及年羹尧背后的残余势力,这么一看,雍正的情绪似乎仍然未从失去年氏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洛宁自从得到嫔位后并未以宠妃之姿傲视众人,反而以低调示人。自从晋位,洛宁得那好处自是一箩筐的上,与她的贵人自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先不说嫔位待遇,且说说这读心术,现在她连大太监与大宫女、嬷嬷的信息都能接收,不过还是那句,需要努力练习,才能更准确把握,不会出现什么时灵时不灵的问题。至于现在,洛宁对于其他比她低份位的嫔妃亦是收放自如,这也归功于之前其能力突飞猛进的时候,她十分认真练习。
此时,她才赫然发现,原来年氏当初对她说的话并非无道理,只不过她并非乌喇那拉氏安排入永寿宫与老贵人同住,而是雍正亲自指定的,这点倒是让她暗自称奇。至于其他,她的确是乌喇那拉氏刻意安排在年氏身旁,但洛宁还真不记得乌喇那拉氏有什么实质行动意图拉拢她,那这么做又是为何呢?
只能说唯一的好处便是,乌喇那拉氏选中了她,所以她的道路也来得更为平坦,但是却没了下文,这不是很奇怪吗?
不过晋位始终是好事,洛宁也成为了唯一一个未有子嗣便得到嫔位的一宫主位。这能力高了,自然也越发明白何谓审时夺度,此时若是越发高调,那么原本就羡慕嫉妒恨她的人群说不定就看她不顺眼,不多时必然有人找她麻烦,还不如她自己低调秀谦和,与谁都客客气气,继续逛她的圆明园大业。
经过年氏一役,后宫的确消停了很多,如果只是表面上的话,的确如此。随着雍正在朝廷上的越发打压八爷党残余势力,后宫、宗室亦泛起了许多涟漪,清朝祖宗规矩,后宫不得干政,但这叶连枝、枝连叶,同气连枝的,又如何分得开,自从洛宁得宠,洛宁所在的富察氏旁支一脉众人的仕途也越发显得顺利。
年后的天气依旧冷得可以,初春将至,但积雪未融。若说冬日里何时最冷,除却隆冬,便是那融雪时,古人虽然不知这其中的道理,但对着天时变化颇为了解,不过对于以往家就在长江以南,最后选择南漂的洛宁来说,哪里真有这种经验,南方虽然湿冷但几乎未曾见过下鹅毛大雪,更别说感受那积雪融化的寒冷。
这日阳光明媚,洛宁见好多日都未曾出去游玩,便在请安后,从乌喇那拉氏处带出了小福惠,两人虽穿着都成了一颗圆滚滚的小胖球,但还是在路上冷得瑟瑟发抖。
看着福惠小鼻子都冻僵了,洛宁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洛宁只好带着小福惠一起朝着自己新迁入的行宫进发,好歹有炭炉什么的,可以暂时止住寒冷。说来自年氏薨逝后,小福惠自是教予乌喇那拉氏抚养,洛宁有机会便去逗逗福惠,两人的感情也算维系的相当不错,三四岁的乖小孩正是好玩的年纪,再过不到两年,福惠也得搬入阿哥所,进出尚书房。
两人坐在炕上总算缓了过来,不过洛宁是不大想动了,便蔫蔫的偎在炕上看着小福惠跑跑跳跳的,此时外头突然传来通传声,雍正驾到,小福惠便咚咚咚的跑到了门边,圆滚滚的看起来让人心惊肉跳的担心他什么时候会摔到,洛宁还没想完,之间小福惠就真的“失意体前屈”了,洛宁大叫了一声“小心”,急得从炕上跳了下来亦来不及,不过幸亏雍正正巧进来,扶着了小福惠,只是,洛宁却没有这么幸运。
哪怕旁人皆惊叫道:“主子!”但却没能制止突然蹦起来的洛宁。
事关某人落地的时候没注意,左脚绊右脚,硬生生的给迎面而来的雍正行了一个五体投地之礼。
于是洛宁刚眼前一黑,便听到那揶揄的声音随即而至:“吉嫔,何事让你对朕行此大礼啊?”
而洛宁此时,却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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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宠妃势头
“主子;”汀兰语带担忧的唤道,伸出手随时准备将洛宁扶起;只不过洛宁在听到雍正的话后便身子一僵;似乎不愿面对现在的情形。“主子;皇上来了,莫要在君前失仪啊……”随着雍正深不见底的眼眸正打量着趴在地上仍未起身的人;汀兰越发焦急的说道。
小福惠放开雍正,蹦蹦跳跳的走回洛宁的跟前,好奇的盯着洛宁了一下;遂幸灾乐祸的嚷道:“吉嫔吉嫔;皇阿玛来了;你怎么还不起身,莫不是摔晕了?”某小正太是完全忘了自己若是没有他家皇阿玛扶着,也应该与洛宁同等待遇,只不过现下便是一个天一个地,惨不忍睹啊。
真是死小孩!!亏得自己平常还这么疼她,也不想想伸手扶她一把。洛宁在心里暗道。
雍正见洛宁如此,也不恼,更是随手便挥退了在洛宁身边半蹲下扶主子心切的汀兰,自己走到了洛宁与小福惠身旁。
话说洛宁刚下定决心不装晕,谁知余光便见汀兰忽然起身退后了几步,然后大老板便走到了她的身旁,突然有一种让洛宁不知所措的感觉。算了算了,她还是撞晕吧。
洛宁此时正偏着头,露出的软软耳尖上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甚至连带着白净细致的脖颈也带着那让人想入非非的绯色。雍正面不改色的欣赏了好一会儿后,低声开口:“吉嫔,地上凉,你还想趴在那儿多久?”
洛宁暗暗叹了口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为什么丢脸的总是她?
她身子动了动,缓缓的抬起头来,但一见那一大一小那双黑溜溜的眸子皆目不转睛、眼含戏谑的望着她,某人的脸蛋儿顿时又开始烧了起来,垂下的眼眸,却不自觉的带出了一抹少女风情。
脸皮薄就是这般不好,洛宁咬了咬牙道:“奴婢只是想完成给予皇上的五体投地大礼,这礼未成,又何以起身?”
小福惠这一听,当即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周围的宫人虽都忍笑得很辛苦,但却不敢真笑出来。只是洛宁有那读心术,尚未屏蔽便听到了众人的心声,于是洛宁索性通通屏蔽掉了,作掩耳盗铃状。
“哦?”雍正岁未有笑,但这声音里头又带着浓浓的笑意,让人忽略不了,最后雍正一本正经道:“你这礼朕受了,平身吧,吉嫔。”
“奴婢谢皇上。”洛宁咬牙切齿的说道,那脸上的绯色自是挂着,有若外头院子里那绽放的桃花,看着倒是让人赏心悦目。
但洛宁欲起身之时,却再次遇到小小的阻滞,刚在地上趴久了,这会儿洛宁脚麻了,起身的时候没注意自己脚下的状况,一用力便一把儿跪坐在地上。
洛宁暗叫不好,可旁边的人都被雍正挥退至好几步开外,洛宁正想开口将汀兰叫来,那一大一小却忽然良心发现,一同伸手将她扶起放置在炕上,当然主力还是雍正,小福惠便是那凑热闹的,不过洛宁总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她还真没想过雍正会纾尊降贵的扶她起来,于是那小心肝直至坐上了炕还“怦怦”的跳得如小鹿乱撞。
“奴婢谢皇上恕奴婢君前失仪之罪。”洛宁讪讪的说道。
“腿麻了还硬撑着,富察氏,你可是让人不省心,真不知那外间怎就说你是个稳重的,朕看呐……”雍正见洛宁变来变去的微妙小表情,不知为何却起了逗弄之心,这一番话下来,却又是看到了洛宁另一面。
按着以前的苏吉祥,丢脸还被围观了这么久早就忍不住骂人了,但眼前的人又骂不得,那火气只好往肚子里吞,亏得没让她忍不下来,口胡,她哪里不稳重了,明明就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反正这面子是真找不来了。
待刚才那幕丢死人的闹剧终于结束,洛宁那张俏脸还依旧是红扑扑的,又偷偷瞅了努力崩起一张脸装小大人的小福惠,没想到却看到小福惠朝她偷偷的做了一个鬼脸。
洛宁哀叹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一小白眼狼了,她倒也不真恼,小福惠几个月前才没了额娘,最近终于恢复过来以往小孩子那活蹦乱跳的样子,倒也没白费她一番心思。
此时汀梅将煮好的桂花姜茶换了上来,洛宁看着外冒出的热气,便摸摸茶碗示意小福惠小心烫手烫嘴,倒是没注意到雍正正瞅着她。
雍正望微微的抿了口茶,忽觉姜茶温厚甘醇,入口后更有淡淡的桂花香气,从喉咙浇灌下去后,口中更是齿颊留香,姜能驱寒,但味辛辣,兑以桂花调味,再放入适量的糖,倒不失为新鲜的搭配,这日外头正在融雪,这一口热茶下去倒真让余下的寒气都消散了。
话说洛宁本就不想接雍正的那没好话,眼珠子一转,转移话题道:“皇上此番前来是知晓八阿哥被奴婢带回来了么?”
雍正弯了弯嘴角,随口道:“朕便是前来受你那五体投地大礼的。”
洛宁:“……”
口胡,这事怎么还没完啊,敢不敢把话题给她转移了!!!
思及此,洛宁不觉的嗔道:“皇上,奴婢错了还不成么?八阿哥念及他的皇阿玛,蹦蹦跳跳的跑得老快,奴婢眼见他快要摔到,一时情急便想去扶,不想……”
“这话倒是大实话,硬撑着累着的还是自己,富察氏,下回你可得吃一堑长一智了。”雍正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
“皇上,这吃一堑长一智哪有这么用的,”这理儿怎么越听越歪,不过将火星烧到别人身上她还是会的,“若是如此,你便是说说这八阿哥下回别吓奴婢了,奴婢可不经吓。”
“福惠?”雍正看着努力坐得端端正正想要表现自己绝不是洛宁口中的不稳重的福惠,不由得心情又好上了几分。
“皇阿玛,吉嫔自个儿丢了脸就埋怨福惠,不该哟。”福惠也是个鬼灵精,小脸一皱,软糯糯的开口。
“听见没,富察氏,福惠可是说这怨不得他。”
洛宁完败。常言道天家无父子,那这对父子是怎么回事,怪不得史上总说福惠深得雍正宠爱,连乾隆都各种羡慕嫉妒恨。
“得了得了,今儿个都合伙欺负奴婢了,”洛宁哀叹道,“八阿哥,待会那儿甜甜软软的粥你可别贪嘴了。”
“吉嫔,你就会这招儿,胜之不武。”福惠撇撇嘴道。
洛宁眨了眨眼睛,状似无辜道:“八阿哥这可就不对了,本就不该贪嘴,皇上,你说对不?”
雍正见两人一言我一语的斗嘴,还烧到自己身上来,便开口道:“福惠,这回你可得听吉嫔的,最近身子可好?住在你皇额娘那可还习惯?”
“福惠谢皇阿玛体恤,皇额娘将福惠照顾得无微不至,连太医也说福惠身子好了不少,皇阿玛无须担心。”福惠甜糯糯的将一字一句都说得极为清楚,令雍正不由自主点点头。
“朕最近甚为忙碌,可不能时常去看你,你可得乖乖听话,不要让你皇额娘费神。”雍正摸了摸小福惠,心里有些愧疚。
“儿子明白,皇阿玛,国家大事要紧,日后待儿子读好四书五经,有了真本领再为皇阿玛分忧。”福惠虎头虎脑的说道,虽然想努力正经严肃,但依旧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倒是让人看着好生有趣。
“好、好,皇阿玛可等着福惠长大后为皇阿玛分忧解难。”雍正自是欣喜,年氏留下的这个儿子自打出娘胎以来便体弱,经过数年调养底子还是较他人差,现下看起来人也精神,不若当初纯属病秧子一枚。
洛宁真看着两父子父慈子孝呢,没想到雍正忽然飘来一句:“吉嫔,刚才你可是说有粥?”
“回皇上,奴婢回来时曾吩咐膳房准备,想来也是差不多是时候了,近来奴婢见桃花正式开得烂漫之际,便让人摘了些桃花瓣,做了些桃花糕与桃花粥,之前八阿哥尝过很是喜欢,不知皇上也可想尝尝?”
雍正上了早朝批阅了好些奏章才过来,现下倒是有些饿了,听洛宁说是桃花粥与桃花糕,便想起洛宁这儿倒是常备些颇为符合他口味的清淡的佳肴,倒越发有点饥肠辘辘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