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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恐吓兼威逼。
好在,轩然回来了,云晰看到轩然看向随后的赵善一眼,赵善点点头,随轩然进殿后向她施礼道:“娘娘息怒,善儿为母妃的不当之辞向娘娘叩罪,娘娘大恩大德,善儿没齿难忘,它日娘娘有所用,必鞠躬尽瘁。”
云晰看了轩然一眼,再看向赵善,后者眼神坦荡地看她,她对苏燕如说:“燕嫔,这亲事你不必再过问,本宫下的凤旨,皇上过了玉玺的圣意一同下了,谁也无法推翻,你也不要再去皇上那里求,否则你好不容易保住的嫔位,本宫可不担保。”
这句话果然非常有效,苏燕如整身子抖得如秋风扫落叶,一脸惊恐地被赵善搂着出去,轩然很大方地吩咐丫头去帮忙。
云晰问轩然对赵善说了些什么?
轩然说:“赵善是聪明人,他只想保平安富贵,孩儿能给的,他自然会答应。”
其实轩然只说了一句:“良禽择木?”
赵善是何等聪明的人,没背景权势的二皇子再如何心府天成也无法坐拥皇权,而一旦赵敏或是赵希坐大,赵善下场都会一样,但曲靖就不一样,他有绿萼皇后为后盾,有曲阳、沧国、程国、和氏国的宠大支援,他要作皇的胜算明显更胜一筹。
赵善几乎想也没有想说答:“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
“赵善愿为轩然殿下左右侍之。”
这也是赵善今日的目的。
七夕很快就到了,平王爷与晶惠公主的大婚如期举行。
那一晚的月光浸水温柔,那晚的星光亮如白昼,云晰走回凤凰台阁的路上,看着满天星斗夹着那一弯新月,云晰对琼欢说:“京都的星星再亮不如胶洲的亮,京都的月最温柔不如胶洲的温柔。”
琼欢觉得今晚的皇后有点醉人,喝了两杯酒的皇后脸颊少了苍白,多了一抹胭脂红,淡淡的被夜色映出美人醉酒的姿态。
莲步轻晃,没有平时的稳定,她想伸手过去搀扶,皇后摆手不让,只是抬着头晃着步子往前走。
走到一片空旷的地方,皇后舞了起来,在琼欢看来这其实不算是舞,最起码她从来没有见过此种舞,有脚尖来舞,提着宽长的裙裾,脚尖为袖心,但让琼欢看得很震撼,皇后的脸摆出各种姿态, 快乐、悲忧,最后是绝望。
这种强烈的情绪让琼欢不安起来, 她感到有什么事发生了而她不知。
最后一个舞步,皇后跪倒在地上,仰起的头渐渐垂了下来,一脸震惊的琼欢反应过来的时候,皇帝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他抱起皇后低低地唤了一声:“云晰。”琼欢便退了下去。
赵池抱着云晰回凤凰台阁,而她趴在他身上哭,低低地哭着,赵池心里一疼,即使伤心绝望到尽头,她还是压抑的,连哭也不敢大声哭。
“云晰,发生了什么事?”
赵池问,云晰只是哭,赵池觉得奇怪,她会有泪,但也不会在他面前流。
整个晚上云晰哭到累着,累着后才睡下。
次日,赵池早朝后,卫风来报, 平王爷与晶惠公主今早已坐皇后的福船离开京都。赵池觉得怪疑,卫风这才解释说, 这是皇后的意思,皇后说这椿亲事外面很多议论,如果让平王爷与晶惠公主待在京都,再过两个月晶惠公主的孩子便见肚,到时流言便会止不住。
赵池明白了过来,晶惠的肚子一见便落实了珠胎早已暗结,下旨赐婚是遮丑,皇家丢不起这个脸,云晰做得很好。
皇后七夕那夜的失控从她次日醒来后便忘得一干二净,而同德殿上的立储之事争得很激烈,轩然殿下一本奏上,拥二皇子赵善为东宫。
众臣惊诧,皇帝问:“曲大学士的原因?”
“东宫成仁,百战不殆。”轩然这话一出,殿内哗然,皇帝那张脸怒不可竭到当场拍案大吼。
轩然跪地说:“皇上信谶语吗?臣以为不信,因为微臣也不信,而敢挑衅古老谶语的东宫更有资格作皇储。”
齐朝在早五百年前被钦天监一语批下,东宫成仁,暗无大器。
这句古老谶语一直沿用到今日,东宫一旦仁厚之人绝成不了帝皇。
最近的上一任先太子赵桓,再上一任的迟悦殿下都是很明显的事实,所以没有人敢把这句禁忌说出来。
赵池瞪着殿上那双清浅的大眼,那眼里明晃晃的眼光亮得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好,好,好。”赵池一连说了三个好:“曲靖你果然没让朕失望。”
赵池又说:“若你有办法让二皇子身子大好,朕便如你所愿立二皇子为太子。”
下面跪着的少年拋出最后一句很轰动的话:“臣有办法让二皇子的身子大好,只怕皇上不答应吧了,臣的太傅范先生精通医术左派,而出自同一师门童恩徒弟方御医也就是皇后身边的御用御医他精通的右派,臣斗胆恳请皇上下旨让吾父王带同太傅范先生入京与方御医共同诊治。”
第七十八章:红颜醉(一)
皇帝没有答应轩然的要求,众臣以为这是一场笑话,没错,皇帝答应才是笑话,让曲阳王带同太傅范玮东入京,等同于皇帝在天下人面前承认了曲阳王的存在,让曲阳王入京等同于把皇权置险。
轩然的要求没有达到,他早已料到,他的目的只是把立储的脚程暂缓,皇帝已下旨让皇后的御用御医方丛仁帮忙看二皇子,为二皇子正式确诊方案,所以说轩然殿下提出的二皇子为太子也算成功一半,至少皇帝肯正视这个问题,而被皇帝正视的二皇子赵善一时间水涨船高,俨然成了未来的皇储。
…
接着发生的事让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皇后身上,一向凤体娇弱的皇后半个月来嗜睡起来,半个前,方丛仁看脉只看出皇后身子疲倦,半个月后,方丛仁再次诊脉,依然是身子疲倦,但方丛仁已不相信自己了。
赵池面对着跪上殿上的老人,他突然感到一股不安,这股不安是以往从未有的。
“方御医,你老实说,皇后得的是什么病?”
“臣该死。”方丛仁神态凝重道:“臣不才,看不出皇后得了何种病。”
一个月后,皇后的病却大有喜色,脸色红润了起来,所有担心皇后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时这种情况却变得诡异了起来,皇后的脸色由红润变得妖媚,薄唇的颜色由原本的苍白无色到透着健康的淡粉,再由淡粉到了□般艳红,整张脸美艳得勾魂摄魄。
…
轩然第一次在不上朝的时间走进皇帝的同德殿。
他甚至没有向皇帝行君臣之礼,就这样直直地走进同德殿,就这样站在殿上看着御案上的皇帝,明黄的龙袍,炯然的眼神带着一抹阴骛。
赵池也看着他,大大而清浅的乌漆眼瞳,那层澄清遮蔽了深不见底的野心欲望。
“妈妈现在情况不好,让我父王带范先生入京。”
“你凭什么要求?凭什么要求朕答应?”赵池冷笑问。
轩然也冷笑,笑得一点也不输赵池,不输赵池那语里的嘲讽。
一个字一个字说:“除非,你…要…她…死。”
“砰”的一声巨响,赵池把御案上的物件全都掀翻在地,一只玉狮子镇纸砸碎在轩然脚下。 赵池眼内□地瞪着轩然。
“朕不会答应。”
“好,我明白了。”轩然踏出同德殿说:“我很庆幸我娘亲她从来没有爱上过皇上,就算皇上你不让他们见面,他在她心里,永远在她心里。”
“而皇上你却够不上,永远也够不上。”
轩然离开同德殿后,皇帝把整个同德殿内的物件砸毁了,连一件摆设都没有的同德殿,空空的只有皇帝面对着窗子的背影,孤单而又倔强挺直着。
…
云晰对所有人说,她身体没问题,她的说法苍白得没人信,轩然也不再开朗了,即使哄着她笑,那眼里的担忧再也藏不住。
她开头嗜睡,一个月后,她清醒的时间反而多了起来,她知道那一天若果她连一点睡意都没有,想到这里,她走向了凤凰台阁,走向东华门那片广场上,仰头看着不远那九九八十一层玉阶的凤凰台上,如果连最后一点睡意都消失的时候,凤凰台阁重启,人们只知道它主江山半壁,而另一个秘密只有登上过凤凰台上的人才会知道。
炎热的夏风吹拂了她身上的轻纱薄裙,十五年来从不穿轻纱薄裙的皇后竟然在夜里穿起了正式的夏裳,云晰裂嘴笑了,她的身子确实突好,起码正常了。
突然一双手从身后抱住她,把她抱了个结结实实,不用回头,她知道是谁。
他说:“云晰,不管你有多恨我,从前,我还是可以把你一个人绑住,现在我发觉我绑不住你了,我绑不住你了……”
“云晰,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让他赴京来,让你们相见。”
…
皇帝下旨让曲阳王携太傅范玮东立即赴京,在圣旨未下之时,轩然的密报早已在半个月之前抵达曲阳。
曲恬不单止带了太傅范玮东,随他身后而来的还有曲阳最精锐的七万水兵,轩然的密报带给曲恬的是母亲的身体状况,而一纸给范玮东的密报,意思很明显,他要攻其不备拿下京都。
曲阳的新型战舰让齐阳见识到了它的航运快捷性,一般两个月的水陆行程,曲恬不足三十日就抵京,轩辕志亲自到码头去迎接。
多久未见了,轩辕志看到曲恬下船,心里的第一句话很感概。
穿着青衣竹襟的恬公子脸容清瘦,轩辕志看着他平稳地在船上走下来,行得慢,但走得稳,看来轩然的话没有错,曲恬的腿复原得很好。
“轩辕志见过王上。”
“大人别来无恙。”曲恬停步看轩辕志,黑底绣金双襟的轩辕志没有穿官服,显然,今天轩辕志不是礼节性来接曲恬的,他是以老朋友的怀旧方式来接曲恬。
“回王上,很好。”轩辕志没有忘记皇帝的嘱咐,所以他说:“请王上见谅,吾皇希望太傅范先生先入宫为皇后娘娘看诊,方御医已在宫内等侯太傅范先生多时了。”
最后这句针对银胡子银白发的范玮东说的。
范玮东没有应,他只看着曲恬,曲恬对他点头,然后轩辕志看到一名穿蓝底白裙的女子从身后走了上来,只听她对范玮东道:“先生放心入宫,无夏会好好照顾王上。”
轩辕志这才知道此清冷女子的身份,花色无边遐想容,似是寂寂夏无颜,有簪花城主之称的寂无夏。
“大人,可否先让王上马车稍作歇息。”
女子清冷的声音掩不住担忧和焦急。
轩辕志这才留意到曲恬那一脸掩不住的疲惫,当即便把曲恬让上一辆舒适的八骑大马车上。
范玮东搭了另一辆马车随四名御林军快速往皇宫方向跑去。
马车上曲恬已迫不及待地向轩辕志打听云晰的状况。
轩辕志忧心忡忡地说:“皇后的身子很不堪,方御医到如今也看不出皇后到底得了何种病,方御医说皇后娘娘如今这种情况,病灶大概已深入恶化,若果还未研制药物克制,皇后娘娘危在旦夕。”
“扑”的一声,一口血毫无预警从曲恬嘴里喷薄而出,把轩辕志和一旁的寂无夏吓了一大跳。曲恬异常平静地拿过寂无夏递过的巾帕,阻止寂无夏的帮助,睁着一双疲劳之极的眼睛盯着轩辕志。
“王上你……”
“大人。”曲恬擦着嘴边的血渍问:“皇上让我何时入宫?”
轩辕志实在不忍告诉他,皇帝其实在使坏,只好说:“最快也要等到明日。”
明日,不管如何,轩辕志要让皇帝改变主意,他知道,除了他,那个少年已开始动作了,胶洲水域出现战舰水兵无以计数。
“皇后娘娘罹病未知,轩辕志恳请王上三思。”
曲恬低哼一声,靠着车辕,眼睛深深道:“若果赵池胆敢阻止我们相见,本王不惜与他兵戎相见,若果她有个不测,本王不惜劫洗整个赵氏皇族,赵池他该还,曲家三百六十八条人命,一条也少算不了。”
“王上不要忘记。”轩辕志提醒:“轩然殿下的真正身份。”
“他不会知道。”
“他知道。”
轩辕志那一句的斩钉截铁让曲恬不悦到极点,他抓紧那块染血的帕巾道:“他没资格知道,从十五年前那一夜就没有资格。”
“大人你要记住,他姓曲。”轩辕志看着曲恬从来未展现过的冷硬一面,字字似凿:“这不是本王的意思,这是皇后的真正意思,轩然一生下来只能姓曲。”
第七十九章:红颜醉(二)
皇后罹病深重,皇帝急诏曲阳太傅范玮东赴京与方御医联诊这事已传得天下皆知。
秋凉的胶洲湾里,叶子还未开始变黄,大婚第二日后便到了胶洲的晶惠知道这个消息后,她惴惴不安地到童楼的书房去。
书房里的平林安静地背对着书案,侧着身子面向窗子外面,外面一株高耸的梧桐树,枝桠茂盛的梧桐树是整个胶洲里唯一见到秋黄的气息。
要入秋了,这株一直繁茂的梧桐树,平林每年到胶洲从来都见过一片落叶,但今日……
平林撑开掌间那片黯黄的叶子,他心头一紧。
“平林。”
他回过头看到晶惠气息喘喘地走进来,他随手把掌间那片黄叶压入一本《凤尘旧事》的书卷中,走向她问。
“发生什么事了?走得满头大汗。”
平林走过去把晶惠按在椅子内,然后倒过一杯温水让晶惠润润唇舌,顺顺气息。
晶惠喝过水迫不及待地问:“你听到了吗?娘娘病了。”
“听到了。”平林宽慰她说:“你别担心,娘娘不会有事的,有老师在,皇叔也不会让娘娘有事。”
“是吗?”晶惠还是很担忧,她握着平林双手,突然说:“平林,我们回京都好不好?”
晶惠说:“我想回去齐阳,我想去看娘娘,我……”
“晶惠。”平林用手睹着她的嘴巴,然后轻轻亲吻她的脸颊,抱紧她道:“相信我,没事的,娘娘不会有事的,我们不是答应过娘娘不回去的吗?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离开胶洲。”
“所以,我们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她便会安心,今晚我们放荷灯好不好?娘娘最喜欢荷灯,放荷灯保佑娘娘凤体安康。”
晶惠点点头,依畏在丈夫怀里,所以她没有看到平林那眼里流露的悲哀。
…
在整个胶洲湾都放满荷花灯的时候,齐阳京都离八月十五的月圆后,皇后的病似乎暂缓了。
京都齐阳同德殿里,两位白花苍苍的老者站在殿上,对皇帝禀报皇后病情。
赵池很无力在等待一个答案。
范玮东站在边上向方丛仁递上眼光,方丛仁上前一步对皇帝肯定道:“皇后凤体不是有恙。”
“她是中毒。”
“中毒?”赵池的声音带着低亢的阴沉:“说清楚一点。”
范玮东这才走上前一步说:“确实是中毒,范某与方御医观察了四天, 确诊皇后中毒。”
对上皇帝询问的眼神,范玮东继续说“范某与方御医无力,这毒从未见过,暂不知皇后所中何毒。”
赵池只问他要的重点:“你们二人只要回答,对皇后的病情到底有没有把握?”
范玮东与方丛仁眼光全汇齐答:“只有一半。”
赵池的眼光危险了起来,他半眯眼帘,吐出几个干涩的字:“一半?”
范玮东解释:“皇上,是一半都没有。”范玮东不管皇帝的面色有多危险,他选择自主道:“病发到现在,范某从方御医那里了解到,皇后除了在七月十五夜病发痛入骨髓后一直到八月十五中秋夜再次出现痛入骨髓的症状,范某冒犯一句,皇后娘娘大概过不了下个月的九月十五月圆夜。”
赵池没有大怒大吼到乱砸东西,但是范玮东和方丛仁却看到他眼内那掩藏不住的噬血。
他那本来就阴沉的声音冷得教人生颤地响在同德殿。
“若皇后的病治不好,那太医院所设为何?习医仁德为何?妙手仁心为何?朕,留你们这一帮废物为何?”
“后病,废寝,后痛,血药,后殁,血葬。”
…
范玮东与方丛仁回到凤凰台阁,皇后的寝室里,云晰正坐在窗前绣着一块帕子,轩然伴在她身旁,两母子轻声攀谈,范玮东与方丛仁一同走了进去,范玮东对轩然说:“殿下先回避一下,我与方御医要为娘娘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