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臣妾该死。”
云晰这次真的脸青唇白了,赵池,这是他的目的吗?
赵池却看向下面的盛娇来。
“盛娇怎么也来了?”
“难道姐姐来看妹妹也不行吗?”
“不是不行,但现在是妃嫔们向皇后问安,下次要来,就不要撞在同一个时辰。”
“那皇上为何来?”
“朕来。”赵池低下头喝茶,在茶沿处答:“这里面所有人都是朕的女人,朕自然是来看看朕的女人,好来个联系感情。”
盛娇脸一白一青,她站起来说:“盛娇知道了,盛娇告退。”
云晰靠着椅背一言不发,轻伏身子,见不到她的表情,反应过来的琼欢立即递上帕子来给她抹额上的细汗。
赵池探身问:“怎么了?”
“娘娘昨夜没睡好,今儿起了个大早,头痛又犯了。”答的是琼欢。
赵池一个皱眉,下面一群女人胆颤心惊。
赵池再说话之时让所有人散了,下旨把早上问安的时辰延迟一个时辰,再下旨让方丛仁长驻紫英殿。
外面再传皇后凤体病弱,皇帝下旨方丛仁问脉惟皇后贵人,就怕皇后有个闪失,看来皇上要重新再宠皇后。
云晰回到寝室换了衣服,躺在床上后,方丛仁来看后便去回禀赵池,琼欢送来药时说:“皇上遣了太医院医正到红袖宫,红妃身子无恙,皇上责令禁足三月。”
她点点头。
睡不好是假的,睡不够是真的,流汗是真的,只是不是冷汗,是热汗,身上捂了六层衣服,再在这之前喝了一碗让人半个时辰便发足热的茶汤,至于脸青唇白是因为赵池他心虚,昨晚做了什么他非常清楚,她身子差他也非常清楚,皇后病了,该不算是装。
第五十六章:风起(四)
皇后虽再得皇宠,但每个人都腹诽,皇后最得宠又如何,生不出皇嗣的皇后了再有利总会有消的一天亡。
第一天的问安让皇后闭宫两天,皇帝再下一旨,以后不用日日来请安,隔天问安制便在这个曲氏皇后身上生成。
云晰在第二天闻后,心里笑得肚都痛,皇宠是假的,赵池想掩饰是真的,她也不计较,继续装着那个病弱得大门不万二门不出的皇后。
平平安安过了半个月,中秋节来临前,曲就向皇帝请旨,说皇后生母秦夫人病重,恳准皇后归家探母。
赵池自然得准。
秦绮棉是四小姐的生母,但不是云晰的母亲,她其实没见过秦绮棉,靖王府放出的消息一直是秦夫人生下四小姐后便得了失心疯,终日疯疯癫癫,靖王无奈,只得把四小姐接回云净园抚养,所以一直以来关于皇后生母的问题,外间都不敢多议,毕竟这位四小姐今非昔比,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云晰回到靖王府才知道一直软禁于塔楼内秦夫人是真的病重,她只以为曲就只是找个题目想父女相聚而已。
曲就说:“她确实病重,但爹想见你也是事实。”
“女儿也见见她吧。”
曲就引着她往塔楼走去,楼内昏暗,秦夫人在塔底下的一间厢房,屋子挂着厚重的帷幔,点上灯盏,秦夫人气若游丝地趟在床上,云晰看着床上已声色力竭的的女子,听说她可是当年胶洲凤花楼凤花阁的阁主,与靖王一见钟情,后被靖王收为妾,一直养于府中,外人曾于秦夫人得身孕五个月时于寿宴见过一面,此女姿色艳丽,曾得过靖王专宠,风光无限过,可是秦夫不知为何生下四小姐后便郁郁寡欢,最后得了失心疯,后来便没人再见过秦夫人。
如果消息没错,那么当年真的有位四小姐,云晰其实有很多事想问曲就,但曲就似乎不太想说,只说,时机到了她便会知道。
她看向曲就,曲就的眼里还是流露着那一点的无奈悔疚之色,她轻轻地唤了一声:“爹。”
曲就拉她手说:“走吧。”
走出塔楼,前面的曲就脸色已不再沉重了。
“四小姐她,还在吗?”这个问题云晰想了很久,终是问了出口。
曲就停步,他扭身看她,把她搂在怀里。
“云晰,爹不后悔,她若在靖王府长大便是一个灾难,你要记住,四小姐是你,你便是四小姐。”
…
…
云晰当晚留宿靖王府,赵池给了她七天的假期,她除了早上去探秦夫人,午后便到恂园去跟曲毅玩,曲恂的孩子曲毅是个很精灵活泼的孩子,四岁好动到不得了,一点也不忌讳她是皇后身份,总是拉着她去捉蟋蟀蛐蛐蜜蜂,会让她陪他睡觉,在恂园那株枣树下,两个一大一小的人躺在竹椅上,让她扇着风,扇着扇着怀里的人儿由吱吱喳喳的麻雀变得越来越小声,然后耷位着脑袋,睫毛一盖很快便会周公去了,云晰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竟觉得很幸福,淡淡的天边浮云掠过,她轻轻一笑,放了扇子也睡下了。
…醒来不见了曲毅,她起来找了一圈也不见着,便吩咐人到处去找,找到筋疲力尽还是找不到,到了晚膳,曲毅不见了已传遍整个靖王府。
安南公主吓得大哭,见着云晰也忘记礼仪,抱着就哭:“云晰,毅儿是我的命根,他有个不测,我活不了……”
“你要帮帮我,一定要把毅儿找到……”
云晰一脸歉疚,曲恂回来反过来安慰她。
“别让安南那几句乱了心神,小孩子能去那里,我看毅儿不知躲到那个角落才是。”
担惊了整个晚上,最后让曲恂赶回自己的园子,一进屋,黑黑的卧房刚点上灯,那昏黄中一声甜甜的:“姑姑。”云晰眼里一阵湿润,她看向声音那头,床纱垂落的床榻上,那一层的朦胧正被一双圆润小手撩开,然后一个脑袋瓜伸了出来,曲毅打了个大呵欠,
瘪着嘴一句:“姑姑毅儿饿了。
云晰抱着曲毅又哭又笑,把随后跟进来的琼欢、凉菊、嬷嬷吓了一大跳。
嬷嬷去煮夜宵,凉菊出去通知曲恂他们曲毅找到了。云晰紧紧地把曲毅抱在怀里,怀里的曲毅出奇的安静。
突然那小小的孩子抱住她的脖颈别扭地说:“姑姑,毅儿今晚跟姑姑一起睡好不好?”
云晰觉得奇怪。
“为什么呀?”
“毅儿喜欢姑姑。”
“你不怕姑姑是皇后的身份吗?”
“毅儿不怕。”
“为什么?”
那孩子抬起头,那双闪闪的大眼珠让她想起睿儿,她心便有点痛。
“毅儿偷偷躲起来就是怕娘亲、爹爹他们不愿,现在毅儿在姑姑这里,只要姑姑说行,那娘亲和爹爹便不会阻止。”
云晰随即扳起面孔。
“以后不准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担心吗?你知道娘亲、爹爹、爷爷他们差点要掘地三尺。”
“娘娘言下之意,毅儿今晚便可侍寝对不?”
云晰终于做不了黑脸,扑哧一声笑了
曲恂与安南进来看到的便是一副母慈子乐图。
…
半夜的时候,有人伸手揽过她,她睁开眼以为身旁的曲毅,黑暗中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确定不是梦,那人却拿外衣要侍侯她穿上。
她一愣醒了过来,嘴微张,一双手伸过来掩住了。
外面一阵低微脚步声,云晰看向门外,然后又看向拿着她的外衣的人,她伸手按下蠢春欲动的剑光。她对着门外说:“琼欢,她是我朋友。”
“娘娘……”琼欢在门外一阵踌躇。
“没事的。”
云晰再看之时,那人已帮她穿好衣服正在为她绾发,穿好后那人伸手一揽,便从那扇打开的窗子跃了出去。
“你带着我是走不出去的。”
云晰被她用披风捂着,耳边一阵静默后,脚一沾地便被人拉入去,轻轻的擦火声,她打着了火折子,云晰便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
云晰转头看身边的人,那人却咧开一朵笑花,狭长的单凤眼里妖媚妖气地斜眼看她。
“美人,我可以理解成你担心奴家吗?”
见云晰不搭理,也不恼,揽着她便往屋子走,熟门熟路得让云晰生疑。
“你带我去哪?”
“美人不是已经知道吗?”
确实,这里是塔楼,她正在走进塔楼内,子媚掏出一柄刀,刀子从门缝里轻轻一抬,一个伸手,门便随意而开, 子媚拖着她便往屋内走,她停住步,看着那一豆灯火下的女子,头发干涸,整张脸已看不出当初的娉婷姿容,她奇怪地看向子媚,却见子媚走近床榻边上,她伸出手往床内探去。
“轰隆”一声,云晰看向左手的床柜,床柜已倒退一边,黑幽幽的洞口露了出来,她惊讶地看着子媚,那双狭长的单凤眼却微咪,转过头,却又一脸妖媚妖气地揽向她,拖着她便往那个洞口走去。
站在那堵墙,子媚勾唇媚笑:“美人,你愿意跟我同生共死吗?”
有那么一刹那,云晰感到一阵冷意,她定定地看着子媚,子媚只是笑着,像一定要等到她的答复似的。
“我愿意否有关系吗?山不来我来。”
子媚抱着她往下落那刻,她闻到耳边妖妖笑语。
“云晰你知道吗?我是真的跟你同生共死。”
…
…
“你认识秦夫人?”
云晰只能作这样的解释,因为子媚对靖王府似乎很熟悉。
落地后,她们走在一条阴暗的小道,不见天,不知道前路是什么,暗道里隐约闻到浅浅的淙淙水声,云晰猜想会是湖底吗?
“算是吧。”
这就解释了子媚知道靖王府内有条秘道,只是,这些曲就知道吗?
黑暗里什么也见不清,空气很稀薄,火折子早就黑了,两人说话都有点粗喘。
“你来京城是因为来看秦夫人吗?”
“哎呀,美人你为啥就喜欢刨根问底呢?”
“不过因为是美人,奴家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奴家来京城第一是想美人,第二也见美人,第三自然是为了与美人暗通款曲。”
“美人,你要如何奖赏奴家,奴家可是冒着斩头的危险不惜把身家性命全豁了出去。”
……
第五十七章:风起(五)
出了暗道,是一片草莽树林,子媚把云晰揽在身侧,一只手撩拔开前面的树枝,没几步就到了江边,一只坞帆搁在岸边,子媚抱起云晰轻轻走上去,掀了帘子,在里面拿了一个包裹给她,然后去摇桨了。
云晰打包裹,里面一件浅青紫花衬底的男装孺袍。
“换了它。”
云晰依言换好,撩开帘子,爬了出来,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就快中秋了,月光如盘,江水碧澄,流芳婉婉。
一根绿光从子媚手中抛出,她伸手接住,是一根玉笛,她抬眸望去,那人眼里潋滟轻波浸水烟雾,那媚眼如丝里一点点情绪温暖如春。
“吹一曲如何?”
云晰笑,她握着笛子,笛子青翠透光,她问:“我不会吹笛子呢?”
“你会的。”
“我真的不会。”云晰摇头。
“你不是不会,是第一次吹,云晰你就吹一遍吧。”
子媚眼里那抹温暖变得温柔笃信。
云晰横笛唇沾,指腹由生涩的音律而变得纯熟,音色清幽,如山涧行章,林波谷郁,云雾缭绕远。行乐跳水,山涧曲流,如跌,如拋,如钟,如鼓,似箭矢离弦,极乐尽去,江水平平,一船独行,钟声子夜,二人对坐,两岸逐流廖廖无期。
…
子夜的齐阳京城,花间酒色,桃脸香粉,胭脂芳间里红被翻浪横生一梦。
女子祼露的纤细腰枝,那胸腹间的刺绣红彤的鸳鸯戏水肚兜,伸手一个无力,顺势倚进男子怀里跌进红被内,她娇吟一声,迷离的双眸搅进烟波湖中,眼底下男子姿容出色,只是那双眼可一点也不像寻欢作兴,纤指轻挑,身下那黑底绣金的双襟便被她剥离开来,光洁的胸膛饱满而结实。
一记恣意的媚笑,她樱唇亲吻下去,一股力拽着她反身而下,她抬头,那双眼眸依然清冷,她有点泻气。
“公子难不成……呵呵。”几声淫声轻荡。
屋子从那几声女子荡笑便演变成浅吟后伴着的床榻吱吱。
屋外听墙角的人终于走后,男子憋了一眼床里吟声不断的女子,那两具交缠的黑白铜体发出的阵阵碰撞声,他厌恶地撇开眼,打开窗子,便往屋顶探去。
几间上等花房的瓦砾下,一双清准的眼眸,带着厌恶,带着讥笑地凝眸睇去,他轻轻把瓦片放好,一阵笛声清空长悠,婉转流芳里的淡云出水,月色皎皎下的江山花色,长山瀑布的如画如梦,空、灵、性、美,集向激流,浪如山如针如尖如刺,拍激前行,逆流而上的坚韧不拔。
他心里一窒,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直击胸怀里那层高傲与柔软,他想知道吹这笛的人,几个跃身轻落,江山渺渺下,一叶坞帆尽情游弋。
…
云晰有点奇怪她的笛子竟然吹得如此得心应手,她有学过笛子,但是仅是吹得暗哑几声,没兴趣便搁下了,她的喜好不多,除了写几个字、画几笔能让她静心修行磨性的便没有了,这笛子在她手更耳熟于心,她吹得忘了身在何处,眼里一片澄碧山水,那鲜花艳艳下轻烟浮身,踏云驾雾里的身不在世。
子媚早不在坞帆了,她轻身提剑相击,水上一人浮出,她的剑划水破身沾血不漏,一剑,横刺,手里弹指一叶飞出直抹咽喉毙命,她阖眼,闻曲,四周随着气体的流动,剑沿而行,所到之处一一毙命。
子媚踏水而行,碧波涟漪下,那水晕而生,绿草如茵的烟水纱裙带风而起,她提气,伸剑,急速破空,水花四溅,剑直指咽喉,在另一柄剑出手前,从那人后颈而过,人沉沉入水后,子媚的剑与那柄剑相交锋,锋芒利利,剑声击击,提剑,挽花,剑花水起,两人已跃至岸边上,几下起落,子媚贴着那人的后背。
“大人要赶尽杀绝吗?好计谋。”
“你说什么?”
轩辕志说着,剑从左胁迫出,子媚右手以剑相抵,两人同时旋身交博。子媚刚才已打了一阵,这时已略显疲惫,但显然,她看起来还从容应对,媚眼里笑意尽露,如醉里的烟梦。
“妖孽。”轩辕志低吼一声,便急速提剑而来。
子媚折折败退,但笑容不改,嘴里不停地说着:“轩辕大人心里想些什么早已昭然若揭,她死了,玉贵妃后宫坐大,大人可是比那霍英宏更得圣心。”
“哼,妖言惑众。”
轩辕志的剑花使更加密集,子媚的左肩吃了一剑,她一个抖手,剑似失手,身子却轻滑避过。轩辕志眼前迷离,一抹青影贴他后背而去,诡异的速度后,子媚已伸手半揽他肩,一个反手轻捏,他的咽喉被箝制住。
“奸险小人。”
一片薄刀从他手中脱出向上滑行,头向后仰去,刀片割伤子媚两指,两人同时抽剑相抵。
子媚的眼里有着欣赏的味道,她斜眸看向江中,坞船的笛声已到了末章,江水覆回处,她也准备收尾了。
子媚看着只隔几公分的冷俊面孔,那黑金刺绣双襟,轩辕志,圣原帝的前皇族后裔,祖训里的逝不入仕,却在轩辕志这一辈里彻底破界,她便要试试此人清冷到何种地步?
“你以为你杀了她,玉贵妃便能成皇后吗?大人你不要忘记了,皇帝坐到这个位置,曲家可是幕后功臣,功高盖主,大人家训里该早有训示。”
轩辕志抖剑而来,子媚横剑抵去,两人眼对眼,子媚把他的剑斜刺江心,那里悠悠波心,坞帆远影,夜空朗月一人一曲奏响平生。
轩辕志心里的一窒,这股的窒息的感觉让他颤悠,那身似白非白,似青非草,那串串紫花深刻一人。
“你……你竟然……”
“她……她是”
“妖孽……”
最终只怒吼出这两个字。
子媚见空隙已踏水远去,她落到坞船,云晰的曲刚好结音,睁眼看到子媚,那媚眼里温柔依然,好像一直看着她,这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有点醉人。
“吹得很好。”
云晰唇边生笑,点点头,自己都觉得惊讶,把笛子还给子媚,见子媚收回怀里。
“你就知道我会吹?”
子媚神秘一笑:“奴家知道的可多呢。”
云晰不信,但也不反驳。
子媚却一把抱起她说:“奴家送美人回去吧。”
云晰点头,却见子媚点水落到岸上,几个轻身便上了屋顶。
云晰奇怪问:“我们不沿路而回吗?”
“我们直接而回。”子媚笑答。
云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