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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不落,人多才热闹。安南公主此话说出,便引人起哄来,是是是,那位世子可以不请,就左相恂世子不能不请,安南公主被围攻得满脸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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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不放过,嚷着要安南公主亲自把恂世子请来,安南公主一脸难抵迫害,便开口求饶,程碧蓝伸手拔下她发鬓上的珠花簪子来交给我道,云晰你说如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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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泛笑来,唤来凉菊,吩咐道:“到同德殿去,把簪子交给容公公,待得世子出来便交给他,就说长安宫簪花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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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别别……”安南公主不依地要抢珠簪,众人齐把我合拢,赵池也一在旁低笑,他把我拉进怀里,一副恩爱之极,低伏着头,卧在我耳旁轻道:“你要凉菊送珠簪就不怕你那大哥以为这是他妹妹的簪花之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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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移开距离,但腰间那双手却捏得紧紧的,他若似若无的轻喃在耳垂念到脸颊,我只好低着头避过脸碰脸,唇触唇的尴尬,答:“他知道我从不戴簪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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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便是为夫疏忽了,云晰可是怪为夫?”赵池话说得极之温柔,从来未见过的温柔。
我深思他的用意,众人却在周遭继续起哄;由安南公主转移到我跟赵池身上,说齐王妃护着安南公主,安南公主还未过门,这姑嫂原来早已达成共识。众人齐议,绝不放行,众人迅速分开两拔,一拔围拢我,一拔拦了凉菊,凉菊一脸惶恐不已,跪地求饶,一时间,大厅里闹哄哄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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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却看到赵桓的脸,他仅仅地盯着我,盯着赵池,看到我看他,他若无其事地对我露笑,我无视腰间那双越箍越紧的手,无视赵桓身边盛娇那双毫无温度的眼,回给予赵桓一抹笑容,珠簪却交不出去,突然手被身后的赵池握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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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家都别吵了。”赵池在我掌中拿过珠簪:“卫风,把珠簪送给左相恂世子的护卫叶归,便道,安南公主有请世子到长安宫一趟。”说着,便甩手拋去,珠花簪子在夏光中掠过一片圆润的光泽,一道墨蓝的身影快速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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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池拉着我道:“诸位公主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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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笑着齐答:“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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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池继续道:“好了,安南公主已邀恂世子,几位公主也让丫头们去把其余的皇子们,世子们全都请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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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便又吩咐自己丫头去请人,一帮子人总算安静了,太子妃盛娇这时却走过来说,长安宫你们二人也不常在,做事的人也不多,让和瑞宫的丫头们过来斟茶递水招呼这帮皇亲公子小姐,耳房的人就过来帮忙弄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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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客气道,这样好吗?岂不麻烦姐姐,赵桓在边上却道,不麻烦,今儿大伙都待在长安宫热闹着,很久没聚了,就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说着,赵桓便传令,和瑞宫大开宫门,赵池也附和来,长安宫也大开宫门,两宫门大开,一时间,内侍宫婢进进出出,搬盆子拿碟子的,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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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恂来之时,各位皇子世子都来了,他是最后的人,内侍唱响,众人又一块儿把安南公主推了出去迎门,待得二人进得来,安南公主脸上的红已到耳脚下了,众人起哄大笑,这下子又红到脖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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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曲恂手上还执着安南公主的珠簪,众人又嚷着要亲手簪鬓,安南公主羞怯得拿丝帕遮脸,曲恂倒落落大方地把珠簪插进她云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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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拍掌,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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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人围在一起喝茶聊天,果盘、糕点、酒水、小菜各式送个不断,午后,赵池总算记起什么来,向众人提了个请,这才让凉菊伴着我去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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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了内园□,绕回内殿,却被凉菊拉住,直拉到亭子外头,那里曲恂已在等候,我便快步走去。曲恂春风满脸相迎,我唤了一声“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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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伸手拉向我,把拉到身旁坐下,便说:“昨儿见着妹妹天时地利不和,今儿总算寻着两人单独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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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点头:“是,年前见着青葱少年一个,今儿见着高官厚职,再过时日,大哥又一登科,妹妹这下恭喜贺喜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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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恂呵呵笑着,他笑得极不认真问:“恭喜大哥那个?贺喜大哥又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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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说反正都是大喜,齐恭贺。但说出的却是:“恭喜大哥娶得如意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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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恂依然笑:“云晰该恭喜大哥官居高阶,大丈夫四方之志,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封侯晋爵,忠精报国,而儿女私情纯属是父母之命,他人之意,谁人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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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惊讶于曲恂的直白,虽然这样的姻亲我早已想到,但由曲恂如是般说出来,我倒觉得比他还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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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喜欢安南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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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他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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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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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晰。”他道:“她不是,永远不会有一个女子让大哥愿意背负整个曲家,背负父王,她至于大哥代表着沧国所带来的利益,而大哥至于她也只是一个匹配得上的皇亲子弟,不管是左相夫人还是世子妃都绝对让她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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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大哥可以娶自己真心爱的人……”曲家今时今日之势已无需要外势添力便可操控半壁江山,只是这样的话我不能说,曲恂笑意漾漾的脸让我明白到他心里没有一个女子,明白到他跟曲就一样,娶了一个不管是进门出门都让人艳羡的女子,但是这样的艳羡,至于他本人一点所谓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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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恂并不纠结这个话题,他侧耳倾听着,前厅传来几声高亢的起哄声,他唇眼弯弯,若有所指道:“妹妹,你道这碧蓝公主可看上那位皇子、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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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公主前些日子每天与众皇子世子混在一起玩乐,我看她是想细细挑个喜欢的,不管是能力、势力、魅力最好都让她心动,但很可惜,齐阳最有能力、势力、魅力那几个成婚的成婚,未成婚的却又已有婚配,大抵其他的她都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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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真不假答:“大哥若喜欢也可来个娥皇女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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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恂失笑摇头:“无福消受呢?那碧蓝公主可不是一个善主,这女子不好掌握。闻说,妹妹与碧蓝公主相交要好都要比上与之姐姐相称的太子妃,怎么就没探出个点风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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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闻说,左相恂世子是个有夙根的人,无需指点便可会意,这下子都闻过说过了,左相大人还得妹妹来指点一二吗?”曲恂乐得呵呵大笑,这大笑不打紧,可是却招来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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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左相大人与拙荆相聚甚欢,本王倒显得不识趣了。”赵池从身后踱步入亭,很自然地掀袍在我身旁坐下,他一坐下,我便整个人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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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恂笑得依然愉悦,他道:“齐王既知我们兄妹相聚,又晓了知情不识趣之人堪与恶人,却还大刺刺无愧处之,齐王此话甚是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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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大话,你道,本王王妃能称为之拙荆吗?”赵池竟也能与曲恂继续打太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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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恂便道,本相妹妹二人,一骄,艳绝倾城牡丹姿,二仙,出世跳脱幽谷兰。齐朝那能与之相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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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池道,是是是,这一骄,一仙,娶下之人也非凡人,不是能人便是人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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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恂却问,齐王不知是自谕是能人还是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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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已极其危险了,两人笑着,笑得眼里既审视,又审度,渗着那么似真似假的话来掩其狐狸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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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池突地搂我一把,把我搂到怀里,极其亲腻问:“云晰你道,你喜欢为夫是能人还是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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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自然是能人,至于人上人?普天之下,九尊之上,谁能言人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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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池眉眼挑高,带着欣赏的味道:“王妃言之凿凿,人上之人普天之下唯有九尊。”然后堂而皇之,在我脸颊落下一记亲吻,随即把我拉起来,吩咐凉菊送我回寝室,嘱咐送汤药饮服,便携着曲恂回前厅去了。
第三十六:醉翁之意(七)
桂花飘香中,中秋节终于来临,这个月圆的大日子,记得第一年到齐阳,我吃下马齿苋让自己腹疼了一个晚上,第二年,我被遣去胶洲,是和爷爷、睿儿过的,却过得很高兴。
…
齐阳三年,中间一个胶洲,这日子终于在宫里度过。
…
齐朝的中秋盛况一如春节般热闹,大红灯笼高高挂,走廊、直道,殿阶之处铺着猩红的锦毡,牡丹、绰约热情盛放,御花园那丛桂花林香气浓郁四散,晚宴的会场便设在御花园烟水阁,烟水阁,烟水湖之上,一处占地不大的花阁,以四时花树植围,御座之下摆着二十长桌,除了御座的位置,其余都显得稍嫌局促。即便这样,赵贤明及左相恂世子还是一致拍板必选这处作为晚宴的会场。
…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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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它,因为中秋之夜,月亮便会移至中心,烟水湖中看映月,烟水阁里月影照。烟水阁中心有一块凹处,钳着一大块黑矅石,月移中天,刚好便与黑矅石重叠,仿佛月亮刻上去般,这一奇异现象使得烟水阁这处地儿身价百倍。
…
一大早起来到太后的详和宫请安,详和宫里各宫贵人终于见着久未露面的太后,太后确实病了,脸显瘦削,即使铺着妆粉也难掩其苍白憔悴的神色,穿着大红紫绸宫服,大红牡丹详云下襦,绾着简单的云髻,几支金钗,比以往显得单调素雅多了。
…
到详和宫这时,太后已被众人围绕团团而座,太后虽脸色不佳,倒精神不错,即使我行跪拜之礼,她仅只是懒懒地说了声:“起来吧,大日子的,齐王妃你身子也不见得比哀家这老太婆好得多,人来赐座。”
…
我被两位老嬷嬷扶到主座下首处,太后的陪嫁嬷嬷便过来发红包,说是太后让主子们平平安安的,我顺便答了个谢,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盛娇过来跟我说了两句,说再过半个子时辰,就到兴和园听曲看戏,说完盛娇便又坐回太后身边,旁边还有皇后、靖王妃、成妃、四位王妃、公主及封号的命妇,太后被拥簇在中心,大多时候在听众人在说京城多了那些好玩儿,盛娇还道,若太后凤体安康,她便到仁国寺敬斋念佛为太后祈福,太后听后果然很受用,说了句好孙儿,一脸笑意把盛娇半搂着。
…
我看着想,太后很喜欢盛娇这我早已看出,太后对盛娇的喜欢还甚多于赵桓,所以我猜,当初盛娇作太子妃更多是她的意思,太后对于赵桓大概是一股狠铁不成钢的无奈。
…
好不容易待了一个时辰,众人拥着太后起驾到和兴园,和兴园里首先听了一个时辰昆曲,到第二阶段的唱大戏,我已耐不住,耳畔一直嗡嗡嗡不止,台上画得精美花旦唱得燕燕莺莺,台下一片唱彩,我却听得不知所云。
…
我向靖王妃告了个请,太后回过头看我一副精神不佳也不为难,只道,你这身弱听久了大概也乏累了,好吧,让丫头伴着回去竭着,晚上还有余兴节目,那时还有得累,回去吧。说到后来吩咐凉菊好生照顾着。
…
走出和兴园总算耳根清静,精神随即好多,我便沿着路子毫无目的地往前走,中秋已临的关系,丹桂花开外,路上还闻到淡淡的菊花味,我一阵喜悦,便往前走去,绕过一道回廊,眼前还真是一地菊花,黄灿灿,跃人现眼,耀目极了。
…满地金甲尽处去;一人一身白衣驻足赏花。我与赵桓相视而笑,这种不期而遇由眼瞳相遇的不安,到了后来,我们反而坦然。
…
颐园外头到处喧闹,园外墙,七桓楼那方有人登高远眺,我与赵桓双双赏着一地难得早花的菊花,黄橙橙确实诱人,诱的不仅是赵桓及我,那人大概想不到,还会有第三人、第四人……
…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通天香尽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
我迅速回过头来,园门前正站着一人,浅蓝菊绣绕袖长,华锦白袍玉缠腰。是曲恬,我高兴地唤他来:“二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
他踱步走来,面向赵桓轻身行礼,赵桓见到曲恬也很高兴,他伸手把曲恬轻扶,也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
“刚到齐阳便进宫,进了宫本来要马上面圣,圣驾如今正在七桓楼里,路过这里,闻到花香,倒是看到妹妹丫头凉菊,孔侍卫也在外头,便进来先见过太子,想皇上也不会怪臣不知尊卑之序。”
…
赵桓闻后大乐,他轻拍曲恬肩膀,若有所指道:“怕是并非如此吧了,绕是知道颐园名花品种齐集,想是有意携佳人共赏。”赵桓眼光促狭看向曲恬身后:“外面的小姐也久等了吧?恬,不请佳人进来吗?”
…
我惊愕看去,曲恬却笑着大方承认,他一并回过头来对外头道:“无夏进来吧。”
…
进来的人确实是寂无夏,虽然她朦着面纱,但我依然知道是她,穿着云霞锦裳服长裙,绿云单簪插,丽容薄纱遮,簪子是我所见过的镶玉钳珠金色簪花。
…
“如今该称呼夫人为齐王妃,当日荷花相赠,无夏不胜感激。”她福身向我至礼,我退步让礼,也客套道:“当日不知道是寂姑娘是寂城主,多有得罪。”
…
“齐王妃谦让了。”
…
梁振威这时却进来向曲恬禀报,皇上已知道曲恬回京,正让曲恬到练马场,孔利也同样进来说,请太子与恬公子一同到练马场去。两人相视一笑,便让我与寂无夏随后到,这二人便携着侍卫率先到练马场去了。
…
我与寂无夏两人到园子的赏光亭里一起坐下来,内侍递上茶水,花色无边的园子里蝴蝶蜜蜂成群嗡嗡不绝,想是天气暖的关系,花开得犹是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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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无夏看着外头的菊花问:“刚才恬公子念的诗,公子进园前曾道那是齐王妃所出的,只是无夏不解,这长安是何处?”
…
“这诗不是我所出的,是一位唤作黄巢的诗人作的,至于长安是黄巢他心里的一个地方,一个最繁华的地方。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百丈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梦底音容岂过时,三更犹读那年诗。秋寒可自长安到?再忆长安已太迟。”一口气念了好几通关于长安的诗句,伸手把花瓣打落在茶水,茶水透着香气,鲜黄的花瓣很快被水薰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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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诗内之长安倒比齐阳还要繁盛。”寂无夏不无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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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到寂无夏,我便觉得此女寂然有才空虚度,孤赏咄咄逼人下。
…
“这个不是重点。”我抬头看去寂无夏:“寂姑娘,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你跟我二哥他?”离开胶洲前,我探过曲恬的心思,曲恬很明显告诉我,他无意寂无夏,而曲恬这人我很清楚,他从来不会花一门心思在女子身上,对于他无意的事,他一般不爱费时用神,但曲恬对寂无夏的亲近却让我有另一种想法,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
…
“王妃呢?”朦着面纱的脸,我看不出她的想法,那双显露的眼眸却看去七桓楼那里:“王妃不喜齐王却偏嫁给他,王妃可曾真正喜欢太子?”
…
这话她说了,我便不再问了。曲恬的事,我确实不该多事,喝下杯中茶,那瓣新鲜终于薰出点菊味来,我连那点味都全吞下去,眼不见为净,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七桓楼里的赵池我见不着,赵池身旁的程碧蓝我也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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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来传旨,我才与寂无夏到练马场,中秋节这个与春节同样盛大的节日,今年与以往不同,赵贤明下旨,九城十三湾的城主、将军都会回朝齐贺,与此来贺的还有沧国、程国、和氏国,除了沧王来齐阳两月有余外,其余三国都派来使来祝贺。
…
来得练马场,远远地已看到围在中心里那一袭比菊花金贵还要鲜黄的明黄,我顿足,寂无夏也跟着顿足,前面一名身穿绯霞裹胸拽地宫装女子正拖迤而来,她莲步生姿,脸色却有异,因而步姿生出凌乱,一向淡定自若的程碧蓝脸色不大好看地走向我,快到跟前却三顿几下,终日盈笑走来。
…
程碧蓝走得来,刚要说话,梁振威突然闪身到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