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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曲云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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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言:“这敢情是好事。”

曲恬拉着我在亭中的木桌圆凳旁坐下问:“方才问得童老先生,知道妹妹身子已大好,只是以后怕是得多加注意了。”

我点头应是,他又道:“妹妹在这里过得可好?”

我答:“这里如二哥所说荷香无时尽,妹妹觉得从来未如此好过。”

曲恬听我如此道,眉眼齐舒:“只要妹妹觉得好便是最好了。”

“那二哥何不与妹妹同住?”我道。

曲恬却道:“二哥刚才看到妹妹之时,虽觉得妹妹有所清减,但气色不错,精神也甚佳,所亦欣慰,回去禀父亲及大哥也欣然,这其实比什么也好,与妹妹同住能了兄顾妹所愿,只是妹妹毕竟已嫁人为齐王妃,二哥身边还有事务。“曲恬这次倒坦然起来:“左丞相方嗣同前阵子因涉及南通灾款一案;皇上命齐王与太子彻查;除却贪污受贿还徇私舞弊;皇上大怒;左丞相被贬;流放岐州。左丞相倒台后,朝中曾是左丞相门生的官员全都被挖出来弹劾,一时间牢连无数,朝中人人自危。”

曲恬说到这个份上,我倒也猜到几分了,接过道:“二哥这趟到胶洲怕也跟此事有关吧,胶洲城要易主了。”

曲恬毫无保留道:“胶洲城要易;已是势在必行。这胶洲城离齐阳也不过一日路程,可北上曲阳,南至岐洲,东渡双冲,这地利占尽,扼京都齐阳之咽喉,胶洲城自然是人人必争之地。”

“二哥可是也争一份?“

曲恬见我突然问来,反而笑了,“曲家自然想争一份,只怕也不容易,但恰逢齐王妃转至胶洲湾休养,局势渐朗,这胶洲城主只能落到靖王与齐王手上。”

“妹妹可愿二哥待在胶洲?若愿意,二哥便成这胶洲城主。”我看着曲恬笑意盎然,那张不及曲恂清俊秀逸,不及赵桓明月之姿,不及赵池形象深刻,但就是那张不够深刻的脸,他的云淡风淡,仿若得失间的无畏,正是不够深刻的深刻让人难忘。

我侧过身子,一条藕茎从亭子外斜生而上,一朵含苞欲放的硕大蓓蕾盈盈独羞,我伸过手去,曲恬挨近来也伸出双手,他不知何时掏出一把匕首,伸手抬腕,整支藕茎连带着蓓蕾便被砍了下来。

我往鼻下轻嗅,“好香。”然后把花向前一递:“好花赠佳人,这白荷甚配二哥。”

曲恬眉眼显笑,脸面齐舒,站起来伸手接过:“妹妹既赠予二哥白荷,那二哥便当这白荷。”他把我的披风拉好,牵着我往屋子走去,送至门口,他道别:“来胶洲之时,父亲及大哥托二哥带了些东西给妹妹,明儿妹妹醒后,五殿下的侍卫木肯会把东西给妹妹送去,妹妹养好身子,父兄们自然可安慰。”见我点头,曲恬便唤了声振威,他的侍卫便带着凉菊走了出来,曲恬对凉菊道:“好好照顾小姐。”然后擒着手中的白荷,翩然而去。

第二十六章:胶洲几渡(二)

天干物躁,蓝底高空;透明的胶洲湾清清河水宛若温婉可人的无骨少女,无波无澜下淌漾着碧荷连片。

一点风带水而来,盘大的荷萍轻浮,荷香浅浅融散,莲蓬摇落,一段藕臂伸出,轻折,柔若无骨的手浮出一根根青色的血管,一盏莲蓬便落到手中。

紧挨着护栏的莲蓬接二连三地落到这双凝脂白玉的素手上。随着一声低叫:“小姐。”

一双手随即便接过一捧莲蓬,凉菊一边接手一边抽出丝帕,把莲蓬扔给跟随来的丫头,便拿着丝帕来为我擦手,我伸手接过自己擦着,指示拿莲蓬的丫头往亭子走去。

凉菊在身后叫叫嚷嚷:“小姐,不是说过了吗?要摘莲蓬可以唤侍卫摘,要不让凉菊来,若小姐一个不慎出了点事这如何好,凉菊挨嬷嬷骂不要紧,王爷和齐王那里,凉菊如何担当得起。”

我在亭子上坐下,几位丫头已上了茶水,端来果盘,我喝了几口茶水,接过丫头递上的莲蓬来,开始一颗一颗地剥着,凉菊还在边上嚷嚷接道:“我的好小姐呀,不光王爷、齐王,五殿下那里凉菊就该死一千次也嫌少,小姐,凉菊的小命你可悠着点。”

我把茶往凉菊眼前一递,凉菊接过细口喝了起来,我抬头,看看外头天色,问来:“睿儿怕要醒来了。”

凉菊还未来得及答,屋子那边一抹浅青蓝底便往亭子飞扑而来,随着身影由远而近,那抹浅青蓝底带翻一身佩饰馁带,叮叮当当夹着声声悦耳的:“娘娘娘娘……”

我手上的莲蓬还握在手中,睿儿便已轻扑在我怀里,“娘娘。”他在怀里轻嗅一会,然后抬起一张精致玉琢的小脸,晶亮分明的眼珠子璨灿夺目。我把莲蓬放到桌子上,这孩子起来连头发也没有理便跑出来,伸手把他散乱的头发理好,幸好今日穿的是一袭紫花青衫的罗裙,在手腕处解下一段青色的锦锻,把头发分了层次,细心地把发往脑后轻绑一束。

接过凉菊递来的湿帕子擦了他脸上的薄汗,轻点他鼻头道:“起来了该让嬷嬷帮忙梳头,这样子多没规矩,丫头姐姐看了,便会说我们家五殿下没大没小的。”

睿儿咯咯地笑个不停,边笑边往我身上攀去,一会便攀上我的膝盖来,坐好,挽着我的脖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依然笑个不停道:“娘娘,这是你不对,娘娘可是答应睿儿每天都要在睿儿床枕等睿儿醒来的,娘娘却独个儿跑出来,娘娘食言哦。”他那个哦字拉得长长的,然后一个侧脸看向凉菊,歪头一问:“凉菊你是说不?”

凉菊可不敢逆这位“乖乖,小小”主子的意思,忙不迭点头道:“是。”

“凉菊你说,那是不是该罚?”凉菊可怜巴巴地瞄了一眼我来,然后很没骨气地低头垂眼直答:“是。”

“娘娘,你说睿儿该如何罚你?”那双认亮的大眼珠子对我眨着眨着,我配合作屈服:“那睿儿想如何罚娘娘,那娘娘便甘愿受罚。”

“嘿嘿”两声肝诈的笑声,他把脸贴近,眼珠子直睇而来:“睿儿要亲亲,要娘娘亲亲。”

我轻笑出来,如愿地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这孩子高兴地在我膝盖头上转来转去直笑不停。伸手捞起桌上的莲蓬问:“可是娘娘摘的。”

凉菊的脸色微变,站在那里欲言又止,我指着他手上的莲蓬问:“睿儿可知道莲蓬里的莲子有何作用?”

“加之银耳、红枣可以作美羹。我们不常常食么?”他挑出一粒莲子来,把莲子端在小手;坚硬的果壳让他皱起眉头来;他低叫一声:“木肯。”
一道银灰的身影随即闪进亭子里,睿儿手上的莲子一拋,木肯接手,两指一捏,一颗莲子已完美脱壳,睿儿接过,一脸欢喜对我道:“娘娘,今儿可是要做莲子羹?”
我莞尔问:“睿儿想食么?”
“睿儿要跟娘娘一同食。”
我把莲子掰开,挑出里面莲芯来,睿儿在边上好奇道:“娘娘这是作什么?”
“这是莲芯,味苦,性寒。在作羹前要除掉,否则美羹便作苦羹了。”
睿儿大眼晶晶地点头,然后便招呼木肯过来把桌子上的莲子全都剥壳除芯。他拔了几颗莲芯便有点坐不住了,眨眨大眼拉着我便道:“娘娘这莲子睿儿已有所了解,美羹则需要些时辰才可尝,但睿儿还想知道这花的区别?”
花的区别?我聚然明白,便让他拉起来,然后向屋子后园走去。屋子后园还未完善,泥土新翻,高墙之内引水竹流,我曾觉得水经竹生成清清流歌这意境甚是自然回归,无需要雕楼画栋里的精雕细琢,一步一景的插花摆设繁复,拘泥于迂回曲折寻找美感。
简朴归真的大气,自然天成的一景一物来构筑的居所,檀楼里粗浅而见的雕痕,后园一砖一石的平铺,石子的粗狂与圆润都得到释放,几丛随意竹子,常春藤已生成于墙跟下,一簇带刺的玫瑰也在一旁安生。
睿儿曾问过,娘娘为何喜欢玫瑰?我也曾皱眉过我为何喜欢玫瑰?我该是喜欢玫瑰的,曾几何时,我曾如此专注于玫瑰,然后有一天,有那么一个人他送给我一束簇艳的玫瑰,…我到底是喜欢玫瑰还是喜欢那位送玫瑰的人,还是我只是对玫瑰的一种忠爱,这种忠爱酿成一个誓言,忠情酿成可悲,固执酿成必行。
归结出来,原来我不懂爱情,爱情仅只是我曾经划定的界定。
“不记得了,大概已习惯了吧,它自小在身边,一直看着,大概便以为喜欢,不过自欺欺人罢了。”说这话,我也不懂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睿儿那双大眼却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然后一本正经道:“可是娘娘,既在身边自然得喜欢,总不能那些不在身边,远远的东西让我们很喜欢吧,远远的东西是可以喜欢但总不能爱上。在我们身边的固然看得清楚,看得清楚固然了解,但总至于那些远远而又看不清楚的强得多。”
“娘娘你说这荷花就是不一样?”睿儿这下子问得不是玫瑰,越过一个竹子水渠,水花唯一拋迭的伏处,水珠点点的一块粗石巨岩下,一缸荷花盎然而生。
彩釉九凤双飞踏云的瓷盆,清水中植株着荷花,几柄碧叶带茎而上,一朵盛放,一朵正含苞,一朵已成蓬。
九凤双飞印度红,夕阳无端染红霞。
我脑里突然崩出一句,但至于出于何处却无从记起。睿儿的摇晃让我醒悟过来,我掀动唇角,对上他清澈的大眼,解释道:“这是印度红,别名又作染红霞,花瓣厚重,重叠无隙,花芯繁复,里层花瓣娇黄,红中簇黄,大气天成,一般在清晨与晚霞盛开,花期无定,但难以培植,喜清幽无染之地,喜散尽人气之地,宜栽于深寺后院或离世之境。”这株荷花当日我随意置于粗石一侧,竟毫无萎靡之色,生长得安然翠绿还□结蓬,倒真是稀奇。
“原来这便是印度红。”睿儿大眼圆睁,一脸恍然问:“可是娘娘,这齐阳能培植印度红的,睿儿所知唯有仁国寺智空大师的清幽无境方有一株,这可是……”
这株印度红确实是智空大师所赠,曲恬带来好几份礼物,其中有一份便是这株印度红,玫瑰是曲恂赠的,还有一柄琴,几株梅花苗子,是稀有的绿萼精品梅,后园新翻的泥土还是栽种梅花作的准备,不难猜测该是曲就所为。
冬天来临的时侯,胶洲湾上的荷花盛放依然,叶碧花香四荡,低婉浮沉的琴音如浸温水之中春回大地,外山幽远,黄叶落尽,霜枝结满,远看冷风凝结下景致萧落破败,高墙深院下一湾之地,碧波浩瀚之上,紫檀楼,低屋檐,风铃声,琴声低奏,金阳凤花,朝阳铄金刺破一地寒霜。
胭脂花扣,窗台低倚,火盆烘烘,满室温暖,滚毛厚锦裘下一身青浅夹白底紫花衬,淡紫垂地襦罗裙,一双厚底青碧丝履,紫锻束广袖,素手琴上弦,紫纱帐,青花带,琴案垂。清水脸,胭脂上,琴弦低荡,轻划勾捻止。
“啪啪啪。”华袍紫袄,黑发束冠,鹿皮短靴提步而起。“娘娘,这曲是好听。”睿儿眼睛圆碌碌地转着,他伸手挑起一根琴弦,我问道:“睿儿可是要学,娘娘虽曲艺不精,还是能教习。”
睿儿咯咯大笑,他伸手向我挽来道:“艺何需精,这歌,这曲本来只是讨人欢喜,演得最好也只是技巧,要取悦于人懂琴音是其次知琴心是主要。”他双手在琴弦上连挑几弦,有点懊恼道:“睿儿还是不要学。”抬起头又讨好来:“娘娘,你再弹一曲如何?弹你唱过的一支曲子,虫儿飞飞。”
“可是这曲弹起来不比唱起来动听。”我点失笑又道:“大冷天的那能有虫儿飞飞来着,岂不煞尽风景。”
“不,娘娘不。”睿儿死活地低嚷:“睿儿就是要听,管他冬天还是夏天,外面的荷花开得不是好好的吗?那虫儿自然能飞飞呀,只要娘娘弹的,睿儿便觉得是最好。”
“好了,弹得不好,可不许怨,那歌本来就是弹不来的,娘娘琴艺不精,既睿儿赏脸,娘娘弹就是。”我轻轻拔动琴弦,琴是好琴,可听过八夫人的琴,听过盛娇的琴,听过赵桓的琴后,这样的手拙就只能捂于居室中,仅能自娱罢了。
琴是弹成了,不过就有点怪怪的感觉,抬起头,难得睿儿笑意盈盈,孩子便是容易满足。我起来拉他往室外走去:“起来一大早饿了吧,再不出去,嬷嬷与凉菊又要着急了。”这话还未完,回廊转角便传来凉菊的嗓门:“小姐、殿下你们可是来了。”说着脸儿便露了出来。
“爷爷等着急了吗?”我拉着睿儿往厅堂转去,下楼阶,凉菊在身后道:“没有的事,大清早便听到小姐抚琴,童老先生说小姐心情舒畅快活是好事,早膳晚用不碍事,童老先生还道,琴艺平平,琴音清静低回,波澜处尽是流利下泻,正如病垢一去不復回。”
我低笑,身旁的睿儿咯咯笑个不停,他仰脸来:“凉菊这话说得妥当,爷爷的欣赏能力不离本行,这翻真知灼见,本殿下算是见识了。”
厅堂里爷爷已端坐其中,冬菇肉丝粥冒着热气,青碧小菜,糕点精致,凤酥、春卷,虽不至于宫内的盛满,三人食用却卓卓有余。
早膳用到一半,睿儿还叨嚷着要吃春卷,我伸筷夹去,门外脚步踏来,文仲的声音已近耳边:“小姐,有客人来了。 ”
“谁来也不见。”睿儿皱着眉头,不悦地叫嚷:“没看到本殿下正在用膳吗?”头也不回地指着前面那碟春卷道:“娘娘,睿儿要吃春卷。”
我只好把春卷夹了起来,睿儿张口吃下了,继续指着桌子上的凤酥、桂花糕、红豆泥糕、千层糕、梨花糕、狮子球……一样一样的叫着。
都叫完了,他又指着已空的碗道:“娘娘,睿儿还要吃粥。”
我终于道:“早膳不可过多,今儿已够多了。”睿儿还不依不挠地吵嚷。
我放下玉筷来:“睿儿,不可胡闹。”我回头看文仲还站在一旁,便问道:“客人是谁?”
文仲看着我,好一会才答道:“是太子殿下的侍卫。”
我心一突,才道:“那便让他进来吧。”
进来的是赵桓近身侍卫孔利,他揖手来:“孔利见过齐王妃。”
“孔侍卫,可是太子殿下有要事?”我也不拘谨,直接问来。
“太子殿下有一样礼物让孔利送来的。”说着,他便向前垂首呈了上来。
我端看着孔利手上的紫花锦盒,好一会才伸手接过,对孔利道:“孔侍卫代我向太子殿下道谢。”稍一犹豫终是道:“便说,礼尚往来,亲之,友之;礼不回来,弃之,忘之。”
孔利抬起一双惊讶的黑森大眼来,他身子微颤,终是道:“孔利定一字不忘。”然后回身告别。
“娘娘。”睿儿清晰了喊声在我耳边响起,我醒悟看去,他清清浅浅的眼瞳带着丝丝笑意,那笑云淡风轻,徘徊生畏:“太子哥哥可是让娘娘烦忧了,让娘娘烦忧的人,睿儿一概都不喜欢。”他握起勺子含下一口粥道:“凉了哦。”
“凉了便不要再吃,今儿已吃多了。”伸手把他手中的勺子拿下,爷爷在一边吩咐丫头把早膳全部撤,我接过凉菊递过来湿帕子,拉过睿儿双手便要擦,睿儿却在这时不高不低道来:“娘娘可是喜欢曲恬?”我抬脸看去,睿儿细眉挑起,言语平静又道:“睿儿也喜欢曲恬,这城主便由曲恬来做可好?”
他接着的话却让我颤抖开来:“赵桓自以为事,成大事失之以仁,赵池胆大妄为,大事未成纵情以傲,皆让人生厌。”他紧抓我手来:“明湖之事,虽不是他所错,却是他所纵,睿儿定然把这事记上心来,胶洲碧荷无穷,河滩绝境之地,可安之以万兵马,睿儿谁也不给,因为它是属于娘娘的。”

第二十七章:胶洲几渡(三)

过年后不久,皇上终于颁下圣旨,任命曲恬为胶洲城主一职,曲恬正式由胶洲代理管事升为城主。一同沸沸扬扬的左丞相一职也终于尘埃落定,让人惊诧的左相高官一职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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