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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娘端详半晌,转头见叶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心中好奇,凑了过来,低声问道:“十六,你不是说自己对字画颇有研究么?这副画,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叶云略一沉吟,有些疑惑的抬头朝那个幽兰看去,沉吟道,“只是这幅画怎么会在她手上,这可真是奇了。”
“哦?你知道?”张玉娘顿时惊讶无比,低声问道,“快说说,这幅画是何人所作?”
叶云望着巧笑嫣然的幽兰,微微叹息一声,站起身来,高声道:“幽兰姑娘,在下不才,愿一试此题。”
“哦?”幽兰不禁一怔,眼光已经朝叶云看来,见到幽兰俏脸如花,饶是叶云久经考验,此时也不禁微一失神,急忙转过头去,却正好见到沈佺嘴巴半张,嘴角处又隐约有晶莹的液体流动的猪哥模样。
此时楼上楼下的客人都伸着脖子,倒要瞧瞧是哪位高才,竟然能够解了这道难题。
“此画乃是王晋卿所画,画名……”刚刚说了一半,叶云却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心中顿时一惊,急忙住口不言,立刻坐了下去。
王晋卿?有这样一个名画家么?场中众人都在小声的议论开来,却见幽兰眼中神光一闪,在叶云身上转了一圈,这才垂下头去,轻声道:“恭喜公子,答对了第一题。”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一片惊叹之声,悬疑一年之久的题目终于有人答出来了,众人望着叶云的眼光顿时不同了,有赞叹的,有惊讶的,但是更多的却是嫉妒的目光。
“王晋卿?”张玉娘低头苦思良久,突然神色一动,惊讶的抬起头来,却见叶云脸色极为难看,二人眼光一触,叶云微微点头,张玉娘凝视叶云良久,这才摇头轻轻低叹道:“好个幽兰,没想到竟然是……”
“嘘——噤声!”叶云低声示意,张玉娘微一错愕,这才醒悟过来,朝叶云轻轻点头。
“第二题是什么?请幽兰姑娘速速出题罢!”既然有人回答出了第一题,便有人急不可耐,高声叫了起来。
“第二题,”幽兰微微一笑,身边一个侍女立刻迈步上前,抖开手中的一副字来,叶云抬头看去,却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天官赐福”。
“倘若哪位公子能够解出这四个字,就算过了第二关,倘若有那位公子解出了,请将答案写在绢纸上!”幽兰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多说,只是莲步轻移,退回了珠帘之后,只是叶云感觉她退回之时,好像若有若无的朝自己瞧了一眼。
第二十九章 谜底
“大概是自己神经过敏了吧!”叶云忍不住自己哂笑了一下,自己这副身体样貌也并不出众,人家怎么会看上我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只怕一旁的张玉娘比自己更有卖相才是吧。
此时场中众人却已经极为不满起来,有人嚷道:“幽兰姑娘,这到底是要咱们解字谜啊,还是做对子啊?”
幽兰却坐在珠帘之后,并不做声,老鸨急忙开口道:“各位大爷,幽兰姑娘已经出了题,各位就自行琢磨罢,想必有哪位高才,一定能够猜到谜底的。”
“那边那位公子,想必您已经猜出了谜底罢?”正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幽兰突然开口道,她的声音也并不是很大,却是清楚的传到了嘈杂人群中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谁?”众人惊讶的转头望去,却见幽兰看着的方向,正是叶云所坐的位置。
“什么?我?”叶云真是无比惊讶,见到千百双眼睛齐齐朝自己看来,急忙摇手道,“抱歉抱歉,我实在是猜不出谜底。”
“嘘——”顿时有人喝倒彩起来,叶云只听到楼下花厅雅座中有一个声音冷笑道,“一个小小的家丁,也敢冒充风流才子么?”
叶云眉头微微一皱,见说话那人白净脸,文生冠,衣着华丽,不是沈佺还会有谁?起哄倒彩的几个汉子却都围坐在他的旁边,一个坐在叶云附近不远的姑娘低声提醒道:“公子留意,那是沈家独子,公子切莫逞一时之气。”
叶云有些诧异的看了那个不知是春兰还是玉兰的窑姐儿一眼,微微点头示意,以示感激,没想到风尘女子中也有好人,转念一想,人家大约是不愿意这怡红院中起了争执,坏了生意,倒说不定是自己自作多情的想法了。
“莫非这位公子嫌弃幽兰乃是残花败柳之身,不愿折节下交么?”幽兰的声音突然变得极为哀怨缠绵,听起来别有一番风情魅力。
幽兰这一句话却引发了众怒,原本只是等着看好戏的众恩客也不由得朝叶云那边看来,大伙儿来妓院当嫖客原本就是为了图一乐,这小小的家丁既然都已经坐在这花厅里了,还假装清高,顿时便有人耻笑道:“幽兰姑娘怕是走了眼吧?就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白丁,哪里懂得幽兰姑娘雅意?”
张玉娘此时早已经脸色铁青,她身子微侧,不让沈佺看到自己的脸,沈佺只当是叶云和其他的家丁一同前来寻花问柳,更是飞扬跋扈,大声耻笑着叶云。
“好啊,公子,你还真是魅力不小,连人家这花魁,都对你另眼相看,有这等好事,莫非还要犹豫么?”张玉娘语气中不知是含着酸味还是含着怒意,总之叶云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话,一旁的窑姐儿也在凑趣道:“公子,倘若你知道答案,便快些说出来罢,咱们在这里许久,可对这几道题也是不得要领。”
叶云心中却在犹豫,他并不是不知道这几个字的含义,只是这事关重大,哪里能够轻易说出答案?而且这个幽兰虽然看起来只是个弱女子而已,但是前面一幅画,只怕是隐喻自己的身份,而第二个问题,则是一个极为久远的典故,这幽兰倘若不是博学之极,便是另有所图。
“这里呆不得了,咱们得快点走!”叶云寻思半晌,低声道,“你听我这一次,只怕这个幽兰姑娘并不简单。”
张玉娘不知叶云意有所指,见到他神情凝重,大约也觉得今天处处透着诡异,当下点点头,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二人匆匆下楼,正准备离去,却不料那个沈佺却慢吞吞的站起来,手下几个壮汉呼啦啦顿时拦住了二人,张玉娘急忙躲在叶云背后,免得被沈佺看到了脸。
“小子,看在张大人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张府的下人,只是幽兰姑娘这第二题的答案,你却是非说不可。”
沈佺只是这么一说,场中顿时乱成一片,不少人都开始起哄,有人高声道:“沈公子说的对,那小子倘若不说答案,便不放他走。”
须知这幽兰芳名在松阳早已经是远近驰名,都知道她平素卖艺不卖身,但是倘若有人能够答上她三个问题,便能够一亲芳泽,这三道题足足放了一年有余,却也无人能答,偏偏今日有人破了第一题,而幽兰姑娘指名道姓,声称有人能答第二题,连破两题之后,旁人均已知前两题答案,仅仅剩下那最后一题,眼见距离美人越来越近,这些饕饕之徒哪里肯放过这等一个上好机会?就算那小子能答第三题,那松阳有些势力的人物岂会给叶云回答第三题的机会?
叶云心念一转,已知众人之意,心想既然这些人都忙着去送死,自己何必拦着?当下嘿嘿一笑,吩咐道:“取绢纸笔墨来!”
堂中立刻有伴当呈上早已经准备妥当的绢纸笔墨,叶云将绢纸铺在柜上,一挥而就,将绢纸折叠起来,吩咐那伴当道:“去拿给幽兰姑娘瞧瞧。”
众人顿时都静了下来,目送看着那个伴当一溜小跑,一直跑到二楼珠帘前,恭恭敬敬递上,幽兰接过绢纸,凝目看去,却见那字迹歪歪扭扭,倒好像是从来没有写过毛笔字的笔迹一般,但是绢纸上那四个小字,却让幽兰目中神光闪动,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场中寂静得出奇,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都在眼巴巴的瞧着珠帘里的动静,却听到一个黄鹂出谷一般的清澈声音低声道:“他……他果然答对了……”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一片哗然,有人再要去寻叶云,却见门口已经空空如也,除了沈佺和几个手下之外,更无半个人影。
原来趁着刚才众人都在看珠帘的时候,叶云却一拉张玉娘,两人趁乱离开,此时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幽兰房间,就连沈佺的几个手下都在瞧着疾奔的伴当,哪里会有人注意到这两人?
幽兰若有所思的朝楼下看了一眼,正见到叶云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逃走,目中微露惊讶之色,侧头看了身边的侍女一眼,那侍女点点头,悄然退后几步,转眼之间已经退入了内房。
第三十章 波折
见那侍女退身入房,幽兰轻叹了一口气,重新展露笑颜,轻声道:“今日两题皆破,还有最后一题,倘若有哪位能够破了第三题谜底,小女子定当信守承诺。”
众人均是精神一振,伸着脖子看去,却见幽兰轻启朱唇,开口道:“各位大多是松阳人氏,敢问各位可曾知晓,百年前松阳县中,可有以‘多’为首字的地名么?”
这个题目和前面两题相比而言,实在是简单轻松许多,众人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刚要回答,却张口结舌,委实想不出松阳中,哪个地方的地名是以“多”开头,纵然在座众人中也有年过五旬不甘寂寞之辈,任凭他们想破了头皮,却也实在想不出这个小小的县城中哪里是以“多”为开头的地方。
“今日兴致大好,幽兰姑娘,在下就先告辞了,明日在下定当奉上答案。”那沈佺倒是洒脱的多,他先是眉头紧锁,沉吟半晌,旁边一个汉子附耳在他旁边说了几句,便见到他眉头舒展开来,连连点头,一挥袖子,招呼一声,带着人就先行离开。
众人都不解其意,半晌才有人低声道:“沈家乃是官宦之家,本地县丞又是沈家的门客,既然是百年之前的地名,县志中肯定有记载,沈公子只要回去一查,这幽兰姑娘还跑的掉么?”
“啊!”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心知这千娇百媚的幽兰姑娘只怕是自己没有福分了,索性也就放开了心思,见到幽兰姑娘已经返回房中,当下也就推杯换盏,吆五喝六起来,场中又恢复了那种丝竹声声的和谐场面。
走在路上,张玉娘柔肠百折,既是想到沈佺负心薄情,四处拈花惹草,又想到自己平白芳心牵挂,却发现沈佺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越想越是哀伤,不禁珠泪盈眶。
叶云却慌了手脚,急忙劝慰,却见张玉娘只是摇头抽泣,当下笑道:“大小姐,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在那纸条里写的是甚么吗?”
这一下张玉娘倒真是不哭了,迟疑半晌,低声问道:“这个我却当真不知,张十六,你写的到底是什么字?”
叶云环顾四周,见到张玉娘一副渴望的表情,当下笑道:“我告诉你也无妨,但是你切记不可说出去。”
“那是当然,”张玉娘点头道,“你说罢!”
叶云故作神秘的笑道:“我当年曾经在一本古书上说过,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嘿嘿,现在知道了吧?”
“天官赐福,百无禁忌?这是个什么典故?”张玉娘当真是云里雾里,愣了半晌,见到叶云已经走到前面,当下嚷道,“十六,你走这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
“是啊,十六,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后面却有人冷笑着开口道。
听到那个声音,张玉娘顿时一惊,急忙追上叶云,躲在他的身后,叶云回头望去,却见沈佺带着三个同伴和六个健仆追了上来。
“见过沈公子!”叶云侧头看了张玉娘一眼,知道她不愿意和沈佺见面,也知晓对方来者不善,当下抱拳道,“不知沈公子有何见教?”
“见教?”沈佺嘿嘿冷笑道,“上次张府之赐,沈某可是记忆犹新啊,莫非你这位张十六先生忘记了不成?”
“上次?”叶云装糊涂问道,“莫非是沈公子记恨在下指点出阁下笔力不当之事?”
“少给我装模作样!”沈佺冷笑道,“你害我在表妹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嘿嘿,没想到你小子今天竟然给我送上门来,好的很,小的们,给我打!”
几个健仆应诺一声,齐齐扑了上来,叶云心中慌乱,却也并不畏惧,当下展开罗汉拳,一招“顺步捶”,正打中一个冲得最快的家丁小腹上,直痛得那人弯下腰去。
余下五人此时却已经纷纷扑上,一人手脚极快,一拳击中叶云左胸,叶云闷哼一声,半转了身,右拳从左臂中钻出,正是一招“翻身捶”,砰的一声,将那人打得仰面后退,余下几人见叶云凶狠,一拥而上,拳脚齐飞,叶云哪里能顾得许多,挡得了东又挡不了西,被一人窥得机会,一记扫腿将叶云绊倒,众人拳脚齐下,叶云蜷缩在地上,只能抱着头挨打,浑身疼痛难忍,嘴角已经有腥味涌出。
“不要打了!”张玉娘见叶云被打得浑身是血,再也不顾身份暴露,当即站了出来,尖叫道,“表哥,还不停手?”
“表妹?”沈佺这一惊非同小可,转头看去,却见张玉娘摘下了青布小帽,露出了一头青丝,月光下看得分明,沈佺惊讶得合不拢嘴,期期艾艾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表妹,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张玉娘俏脸冷若冰霜,冷笑道,“沈佺沈大公子,好大的威风,好大的名头!”
那沈佺脸上忽青忽白,见张玉娘的打扮,哪里不知她已经进了怡红院,看到了自己的丑态,此时心念电转,犹豫了一下,脸上顿时堆起笑容,快步走了过来,笑道:“表妹,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这里风大,还不快回府去歇息么?”
“我回不回府,不关你的事情,”张玉娘对这位沈公子已经是彻底的失望,狠狠的甩掉了沈佺伸过来的手,咬着牙道,“还不放开十六?”
沈佺见到张玉娘一张小脸上尽是决绝,他和张玉娘相处日久,哪里不知道这个表妹虽然模样甜美可人,却是外柔内刚,今日之事,必然让二人关系大大加恶,迟疑半晌,正在犹豫之际,却见到张玉娘正在看着地上的叶云,眼中充满了关切之情,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脸色一变,摇头道:“表妹,你有所不知,你我二人弄到今日这个境地,全拜这个刁奴所赐,今日倘若不好好教训他一顿,实在是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张玉娘气得说不出话来,却见沈佺转过身,高声吩咐道:“小的们,给我重重的打,打死了也是我沈佺的事情!”
那几个家丁起先听到张玉娘和沈佺对话,都已经慢慢停了手,此时听得主子发话,哪敢不从?纷纷应诺,拳头大脚雨点一般击打下来,瞧那模样,存心是打算将叶云置于死地,张玉娘惊叫着想要扑过去,却被沈佺挡住。
“无量天尊!”黑夜中,突然遥遥传来了一声道号。
那声音听来极为玄妙,说到“无”字的时候,听那声音袅袅,如同在里许之外,但是说到那“尊”字的时候,那声音却已经飘至面前,一个峨冠道人背负长剑,悠悠然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第三十一章 惊秘
“几位公子,出手如此凶狠,倘若打死了人,只怕不妥罢?”那道人三缕长须,面如古铜,见到叶云倒在地上,身子不断抽搐,全身鲜血,当下摇头道,“不如便看老道薄面,暂且饶他一命如何?”
“你这杂毛老道,敢管你家大爷的事情?”一个家丁抬头冷笑道,“这里可是沈大官人的地盘,你要化缘,找别人去!”
“跟他这道士说甚么?”沈佺此时早已经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高声叫道,“把他给我赶走,要是再敢罗唣,连他一块儿打!”
几人吆喝一声,挽起袖子就要上前,那道士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