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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还有没有卖宅子的,若是有合适的,算我给你置办的私产吧。”
没料到程远竟摇了摇头,“我跟爹娘合计过了,这两年手里头也攒了些银钱,想在城北那儿买几间院子,自家住一间,余下的能租出去也算有些进项。”
云歌闻言算了算,程远一家除了包吃包住外,每个月他和程三虎是四两银子,杨氏是三两,除此之外,逢年过节给的赏钱,还有生意好时的红利,更何况他们一家也不是那乱糟蹋钱的主,这两年下来差不多应该有三四百两,在城北那块地方,买三五间院子还绰绰有余。
想到这,她便不打算反对了,“有这个想法是好的,若是真缺银子,你跟我说一声,提前预支些月钱也是可以的。这院子要真置办下来,咱店里那些人就是你家第一批租客,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程远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他跟云歌相处的久了,深知她的脾性,从来不爱斤斤计较,所以哪怕自己说出想给家里添些收入这事,她也决计不会多想,但令程远没想到的是,云歌竟然如此支持他置业,那……自己若是真攒下家底想开店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呢?如果自己赚到足够的银子,蓉儿她会愿意嫁给自己吗?程远这一想,想得越发远了,连云歌叫他都没听见。
“小远这是想早点攒些家底娶媳妇呢,说不定心里早有主意了,你喊他做什么?”也许是同病相怜,楚翊对程远的心思看得很是清楚。
云歌哭笑不得,“我是想问他账目的事,好让他早点回去吃饭啊。”
“咱家又不缺那一顿饭,让小远在家吃不就得了。”楚翊闲着无事,干脆跟自己媳妇抬起杠来。
云歌差点没动手拧他耳朵,不过幸好还是想着在旁人面前给他留点面子,只是悄悄踢了他一脚,接着道,“咱家吃饭就咱两人作陪,冷冷清清的,哪有家里热闹!”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晌,程远终于回过神来,却又被这副景象给看愣了,下意识地问,“你们这是?”
云歌立刻结束了和楚翊毫无意义地抬杠对话,“没什么,对了,我是想问你,这个月怎么往望月送了那么多次乳酒?按理说,一个月三次足以。”
“哦,这个啊,李大哥说最近店里来了好多西蛮人,生意好得很,原先的次数压根不够卖,所以特意写了信让多送几回。”
李三是个虽然交游广阔,但安下心来做生意那也是个老成持重的人,云歌却还是有些不放心,“最近望月那边有信过来吗?”
程远摇了摇头,见云歌面有忧色,随即问道,“是这出货量有什么问题吗?”
云歌思虑了半晌,连楚翊也瞧着不对劲,将云歌刚才的问话想了想,望月?乳酒?他似乎捕捉住了什么,连忙问道,“你是觉得那人行动了?可牧场那边没什么音信啊?”
这些时日,大家都忙于两人的婚事,结果却把这么个隐患给抛诸脑后,云歌心里担忧,却不好对程远说,若是给更多的人知道,酒坊和牧场必定人心惶惶,会出大乱子的。
云歌定了定神,笑道,“没什么,生意好了我高兴嘛,你先回去吧,这账本就留在我这,得了空看完再给你送回去。”
程远觉得奇怪,正欲再问,却被楚翊截了话,“小远,我让砚台送你出去。”
等到砚台和程远都出去了,房间里再无旁人,他这才拿过云歌手里的账本,将正好翻开的那一页看了好几遍,眉头也悄然皱起来。
“你也觉得不对劲吧。”云歌征询他的意见,“若真是做出了口碑,这生意应该是逐渐好转,货量也是逐步增加的,但突然一下子好这么多,除非是有人大手笔的买了咱们的酒,望月那边我算不上熟,但这酒坊也开了一年有余,若真是本地的有钱人,不会没听过酒坊的声名,说是外边慕名而来的,那应该先找的是安阳的老店才对。”
楚翊合上账本,“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在家里凭空猜想也说不出个结果来,明天要不然去牧场看一看,若是这酿酒法子没漏出去,应该没什么大碍。”
云歌摇摇头,“你忘了,方云馨可是宫廷贡酒世家出身,她虽然愿意告诉我,确实是季宗青给牧场派了眼线,但是两人已经成婚,夫妇一体,若是这酒送到她手里,假以时日,难保研究不出这酿制法子。”
“就算他们研究出这酿制法子也卖不出去,你忘了,朝廷根本不允许私人圈养大批牛羊,只有老牛老羊才能烹杀的条例吗?若是他们真这么做了,那是根本讨不了好的。”楚翊心思清明,立刻就想到若是得了法子要酿酒的前提,那必然得跟云歌一样,圈地建牧场,可云歌这牧场是建在公主封地,公主应允了的,更何况她有皇商之名,名正言顺,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恐怕难了去。
楚翊说得不无道理,但云歌心底仍旧不安,她有预感,若是解决不了这件事,那么很快她便做不成这皇商,酿不了这贡酒了。
“罢了,明日到牧场去瞧瞧再说吧。”虽然担心不已,但云歌眼下却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只好先接受了楚翊的提议,她把账本收起来放进柜子,对屋外喊了声,“知灵,让厨房那边准备饭菜吧。”
原先林家的下人只调了一半过来,老宅子里也留了些人手,毕竟总不能空着让荒废了去。家里只有楚翊和她两个人,没有婆母要侍奉,自然是过得舒心些,哪怕楚氏并不是什么尖酸刻薄的人,但光婆婆这个称呼,就足以给人以压力了。
知灵去传话,知香却进了屋子,问道,“要把姑爷那份也送过来么?”
自己的丫鬟确实不如楚家的那般伶俐,在清河村的时候,只要楚翊在院子里待着,丫鬟压根就不会来问,直接就把楚翊的饭食一并送过来。云歌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敲打这呆愣的丫鬟,楚翊却先开了口,“一并送来吧。以后只要我在家,饭都在这吃。”
知香得了话也往厨房那边去了,楚翊却回头笑着问道,“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晚上不如下一回厨?”
云歌却没好气,“前两天在村里的时候,我又不是没下厨,有些人只是没口福罢了。”刚进楚家门,云歌寻思着总该讨一讨婆母的欢心吧,便下了好几回厨,顺带也做了些楚翊爱吃的菜,结果他不是跟少时的玩伴在外头喝得醉醺醺错过饭点,就是出去谈生意填饱了肚子,幸亏还有婆婆赏脸,不然她这好不容易整饬吃食的心思不就全都浪费了吗。
“那不是村里远,我又是新婚,生意上的往来,盛情难却。现下回来了,若是以后有那谈生意的,我便说家里夫人亲自下厨准备的饭菜,总行了吧。”
云歌对这人二皮脸的行径已经彻底无语,这不是告诉全安阳城的人,她不让自己夫君在外头吃饭么,名声这玩意,虽然不注重,但也没必要自己亲手去毁吧。
她笑了笑,“行啊,晚上下厨,不过你也知道,下厨费精神的很,我晚上要好好休息,你今晚睡书房吧。”
诶?啊!楚翊大惊失色,新婚之夜要得很了,已经盖棉被纯睡觉了好几天,昨晚好不容易才又让媳妇松了口,结果因为贪嘴又要被打回原形了吗?楚翊苦着脸,“媳妇,晚上不让你下厨还不行吗?”
☆、牧场突陷危机中
且说到了第二日,云歌收拾了一番便同楚翊出了门。
楚家虽然不比些贵户,但到底是有钱人家,专门派了管车马轿子的下人,砚台如今颇受重用,这些琐事自然不用他再做了。
有马车代步,牧场也说不上有多远,大半个时辰就近在眼前了。
车夫很是识趣的把车停在了牧场村的外头,两人来这里,第一个要找的人自然是于长海,毕竟他日日在这里待着,情况定然是最熟悉的。
两人在于长海村头的小屋扑了空,邻居是不认识自己东家的,见他们二人衣着光鲜,身份肯定不差,找管事的,说不定是牧场的主顾,连忙问了句,“是于管事的朋友吧,他跟小海去马厩了,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云歌不明就里,但事情不弄个清楚,总归心里是不安宁的,当机立断就决定去马厩找于长海。
马厩在牧场的西边,因着这几年生了不少小马驹,又往南北两边扩了些,如今一排摆过去,瞧着很是壮观。云歌和楚翊进来时,门房还拦了拦,待到她表明身份,对方才忙不迭地告诉他们,“马厩里的马不知怎的突然发了狂,挤奶的有好些人都被踢了个正着,还有七八匹马挣脱了缰绳,踩死了一个人,这会儿于管事正忙着解决这事呢。里头危险的很,东家还是别进去了,这不,除了在房里头酿酒的,其他人于管事都让先出来了。我在这守着也是怕那些马跑到外头伤人。”
云歌面色沉了下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好端端地,马儿怎么就发狂了呢。
“是所有是马吗?牛羊有没有受到影响?现在里头情况到底咋样,死了的人他家里现下知道吗?”
云歌越想越担忧,这事儿要是捅了出去,她这里出了人命官司,那可不是想遮掩就能遮掩过去的。
“就刚刚的事,还没传出去呢,但也不好说,这里头的人都让出来,回到村里一说大家不都晓得了嘛。至于里头的情况,出来的人也说不清楚,反正我是瞧着有好几个都被抬出来了。”门房只是负责看门,确实对情况不清楚,不过他是个话多的,云歌这一问,立马给把底儿全透了出来。
云歌着了急,立刻就想进牧场看个究竟,却被楚翊死死拉住,“你不要命啦,没听里头是什么状况吗?现在村里头说不定更乱,你先过村里头瞧瞧,村里第五家住的是我的人,小顺认得他们,你和他过去,我进去看。”
“你……”云歌确实担心,但相比起楚翊的命来,这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她抿着唇,皱了皱眉,“算了,于叔会处理好的,咱们先去村里吧,说不定有人趁这乱子想弄什么幺蛾子出来呢,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楚翊立时明白过来,“你是怀疑?”因着跟前有人,他没有把话说明白,但两人心意相通,云歌哪会不懂他的意思,跟着点了点头,“这也太凑巧了,望月那边调了那么多乳酒过去,转头牧场就出了这事……”
说到这,云歌突然有了一种很可怕的猜想,但她没有立刻说出来,而是对门房道,“把门看紧了,别让任何牲畜跑出来,你自己个在这儿,也当心些。”说罢便拽了拽楚翊的衣袖,示意他一起离开。
门房听得东家如此关心自己,立刻表忠心,“我一定把门看好了,您就放心吧。”
云歌敷衍地点点头,跟着楚翊快步往村里走。他们来时为了抄近路,压根没碰上被驱赶回家的那些人,心里的不安正在急剧扩大。
果不其然,刚刚还静悄悄的牧场村,这会儿吵吵闹闹的,时不时地还夹杂着一丝哭声。云歌眉头皱成一团,虽然还没看清楚到底是何情况,但光听这声音,就知道事情并不好了了。
楚翊却比她想得更深些,他开始做生意就接的是林家的烂摊子,生意场上的明枪暗箭的也见识过不少,此时最需要处理的,不是牧场的事故,而是这些工人的人心所向,若是他们寒了心,离开牧场,那云歌这生意势必不能再继续做下去,再严重些,那些在牧场里酿酒的人,有可能会把方子给透出去。
他温声劝慰道,“你先莫着急,我已经让小顺去找李虎他们了,等问清楚了到底是死了哪家的人,咱们先去他们家里,看看对方是什么态度,若是能私了还好,就担心他们不依不挠,想狮子大开口……”
楚翊话未说完,却被云歌打断了,“绝不能私了,这事既然是有预谋的,我们如果私了了,绝对会被人抓住把柄,既然事已经出了,我也不惧,咱们索性摊开了,查一查,到底是谁下的手。”
李虎、江河、吕四这几个人是夏天的时候,得知季宗青要对牧场下手时,楚翊专门安插进来的人手,三个人能说会道,这两个月下来,早跟牧场的人都熟了,是以事情刚发生没多久,就被三人打探了个清楚。
云歌他们哪里也没去,就在李虎那儿开始商量对策。
“我在马厩那边,事发的时候碰巧送奶去了,没见着实际情况,但过去的时候是瞧见有大概八九匹马挣脱了缰绳,马身上的号码,像是小海负责的那个马厩的。但是发狂的马不光这几匹,整个牧场大概有一半的马都变成这样了。马厩里乱的很,挤奶的有不少都被踩了,眼力劲好的都撤了出来,但奶桶子全都翻了,我瞧了没多久于管事就让我们都出来了。”江河是马厩那边的,立刻便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吕四接过来说,“死了的那个人我知道,是方长生,这人是个光棍,平时也不爱说话,光顾着埋头干活,家里头连火都不开,听大家说,每个月的月钱有一半都托杂货铺子的老板给他带些熟食。我有一回在村里碰着他,顺便请他过来吃了顿饭,这小子倒好,临走时还给我搁了二十个铜板,我请他吃饭是差那几个铜板么,要不是瞧他孤零零可怜巴巴的,谁愿意搭理这怪胎啊?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人是挑马粪的,这个时候怎么会在牧场呢?应该送马粪到果园里去了才对。”
孤僻到没朋友的人?云歌思虑着,这么个人死了,那定然是不能私了的,这件事只会闹大,毁了牧场的名声,供不上酒,皇商会被出名,店里的生意决计会受到影响,云歌这一想下去心里只想骂娘,使出这计谋的人倒算得好,一举数得。而且吕四说得很有道理,好巧不巧,本来应该去送马粪的方长生出现在马厩附近,怎能不让人生疑。
“这个方……方长生他的尸首现在在哪里?”
李虎是个聪明的,立刻意识到云歌是想从尸首查起,看有没有破绽,但他还是迟疑道,“少夫人您去?这不太合适吧?被马都踩成那样了……”
云歌倒是没想到这一茬,一想到是自己遭人暗算才连累了牧场这么多人,心里不禁一阵难受。
楚翊瞧出她心情不好,冲李虎摆摆手,“你们先去盯着,这方长生没家人,说真是尸体上有什么问题,说不得会有人想着毁尸灭迹。”吩咐罢这边,转头对云歌道,“你也不必过于自责,这事谁也不想,现如今只能将幕后黑手揪出来,这样才能安了众人的心,也算是给方长生偿命了。”
云歌从来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更不会把事情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听了这话想通其中关节也点点头。
正欲说些什么,就见刚出门的吕四又回来了,“牛棚那边也出事了,于管事被牛顶伤了,刚被送回来,少夫人要不要去看看?”
云歌心里又是一惊,连忙起身道,“我去瞧瞧,你们先去方长生那里看着,小顺,你现在立刻回城里,去顾家找秋蓉,把情况跟她说一说,让她去公主府求公主殿下派一队亲兵过来。”
牧场里说到底都是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让他们对付一群发了疯的牲畜自然是会有伤亡的,云歌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些牛马都是自己赚钱的宝贝,只能先保证所有人的安全才行。
于长海伤得很重,血流不断,已经晕了过去,云歌苦于刚把小顺派了出去,手中竟然一时无人可用,正当她着急时,于长海跟前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开口道,“少夫人,要不我去城里找大夫吧。”
云歌有些慌神,听了这话立即点头同意了,“济云堂有位陆大夫,医术高明,你就说是我找他,他一定会跟你来的。”
把于长海抬进来的还有三个人,此时都严肃的很,看着云歌不晓得说什么才好,其中有个胆子大些的,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少夫人,您看这可怎么办才好?于管事他……”
“等于管事醒过来再说。你们先跟我说说这牛棚又是怎么回事?”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先前说话的那人才道,“马厩里的马都跟疯了似的,我们也不敢近前,只能先在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