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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农户有了赚钱的活计,也不嚷嚷着牲畜们会踩踏自家的田地,啃食门前的树木了。
得到鲜奶的第一时间,云歌先做的不是她心心念念想了许久的奶酒,而是将这些鲜奶密封放到背阴处发酵,她想着,说不定奶酪可以变成风靡安阳的一种小食呢。
现如今的天气最适合鲜奶的发酵,可要制成奶酪须得在冬天水能结冰的情况下,不过幸好云歌有个公主做朋友,她家没有的东西,公主府里有。
搁了几天的鲜奶变成乳酸,云歌从家里拿出搁置许久榨汁器,将早就准备好的苹果榨成果汁,然后和这些发酸的奶搅拌之后送到公主府的冰窖里冻着,早上放进去,下午端出来的时候已经结成块状了。
云歌切了一块尝了尝,确认没有上回楚翊说得膻味,才切到小碟里递给他,“你尝尝。”
“这……”楚翊接过来,却没动盘子里的东西,他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云歌,“奶酪是西蛮的特产,你怎么会做这个东西?”
云歌光顾了显摆,却忘了她作为一个没去过多少地方的女人,是不应该会做这个东西的,愣了半晌才道,“你上回提起来,我就问了瓦卡,自己又琢磨了一下,只是试着弄,没想到真做出来了。”
楚翊锐利的目光看得她一阵心虚,但事情的真实情况又不能说出来,不然怕是要被当成妖怪了。
幸好楚翊没有再追问,转而品尝起碟子里白得跟豆腐似的奶酪,云歌心底送了一口气,却不敢再多言,默默地思索着还要不要酿奶酒,不酿的话那些牛羊马匹岂不是白折腾回来了,可若要酿,楚翊再怀疑怎么办,难不成要将事情和盘托出吗?
“这真是你做得?”楚翊忽然发问。
云歌下意识的点头,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补救,“我……我也就是寻摸着乱做的,你吃着跟西蛮那边的味道像不像?”
“不一样,那股膻味没有了,好像……更符合中原地区的口味,甜腻腻的,这个秋蓉应该喜欢。”
楚翊心知云歌有事瞒着他,他心里有些郁闷和生气,但并不挑明了说,挑着无关紧要的话回答,却打从心底希望云歌能信任他。
云歌平日心思细腻,可今天差点露馅的慌乱让她没注意到楚翊的不同,反而兴致勃勃的切了好几碟,吩咐下人给秋蓉和顾知轩分别送过去,又给茯苓送了些,她下午去取的时候,茯苓嚷嚷着要尝,她没敢让,谁晓得古代这种环境做出来的东西怎么样,万一吃坏肚子,茯苓估计不觉得什么,但她身边的女官可没那么好说话。
还剩了不少,给程三虎一家留了些,又给周围邻居一户送了一份,余下的让仆人们分食了,反正如今的天气这奶酪也搁不了多久,云歌倒真的猜不出西蛮人是用什么法子来保存这东西的。
打从有了这安阳牧场,云歌在安阳城的知名度简直是更上一层,昨儿有人来借马想骑一骑,今儿有人想借牛来耕地,也不想想,她牧场里养得是奶牛,压根就不是拉犁的老黄牛。
奶酪在酒坊里作为小食售卖之后,大受欢迎,就连秋蓉从学里回来,也说她带去的奶酪,那些小同窗们喜欢得紧,有好几个贪嘴的,经常围在她身边。
时常借用公主府的地窖总归不合适,云歌和忠伯商量了之后,在府里后院也挖了一口地窖,专门用来存放冰块。
等解决了这些事情,云歌才着手开始酿制奶酒。
奶酒的酿制方法不同,酿出来的味道也不同。云歌记得前世在书上看到,说奶酒的起源是因为游牧民族远行时,为防止路上干渴,把鲜奶装在皮囊里,因为路途颠簸,鲜奶在皮囊里撞击变热,发酵成有酒味的酸奶。当然云歌不会闲着没事把鲜奶装进皮囊里摇晃,她定制了一个很大的木桶,搁在地龙烧得很旺的暖房里,然后把新鲜的牛奶倒进木桶,由雇着的长工们不停地搅拌,直到鲜奶开始发酵,那些渣滓全都沉淀下去,醇净的乳清漂浮在上头,味道逐渐发酸,这类似酒精饮料的低度数奶酒就算酿成了,云歌管它叫清乳酒。
而另外一种,则是云歌最熟悉不过的蒸酿法,这种方法酿出来的奶酒最烈,工序相对酿粮食酒更为复杂一些。
酒坊因为一年四季都要酿造五谷丰登的缘故,用谷物制成的曲是常备物品,云歌寻了些曲搁在贮存鲜奶的木桶里加速发酵,等到这些鲜奶变成酸味的,然后倒进蒸馏器里进行蒸酿,蒸得次数越多,酒味越浓烈,最好的烈性奶酒需要六蒸六酿,云歌上辈子喝过一回,饶是好酒量也差点睡了一整天。
她之前酿得那些酒,是因为熟悉方法,知道原理,可这马奶酒是头一回自己动手,云歌不敢轻易给人尝,她先是捉了只猫,喂了它一些清乳酒,起初猫还不敢喝,后边似是尝出味来,伸着舌头将碟子舔了个干净。过了一下午,云歌见它还活蹦乱跳的,干脆把刚蒸出来的烈乳酒给它又倒了些,这回小猫没提防,喝了没几口被辣到了,死活再也不往跟前凑,喵喵乱叫唤,云歌正准备摸摸头安慰安慰它,结果小猫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四脚朝天一副很舒服的姿态。
云歌哑然失笑,这猫,不会是喝醉了吧?
但是那只猫一直晕晕乎乎地躺在院子里,云歌从起初觉得好笑,到心中隐隐担忧,到最后甚至已经有了实验失败的觉悟,结果那只猫睡了一天一夜,伸着爪子挠了挠脑袋,睁开眼睛喵得叫了一声,那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云歌哭笑不得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小家伙宿醉醒来的模样还真是挺可爱的,不过幸好它醒来了,足以证明自己的烈乳酒是没有问题的,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云歌当晚就饮了一盅酒,幸而有了教训,控制着量,不然说不定就跟那只贪杯的猫儿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渣手速~二更果然晚到不能再晚了+_+
☆、首次尝试上马背
经过酒坊众人的品评,两种乳酒得到了很大程度的认可。
就连一向严禁自持的顾知轩去书院的时候,也带了两小壶,不过他向来性情温和,不喜烈酒,这回带的是清乳酒。
小秋蓉有样学样,也要求带两壶酒去上学,云歌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你哥他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你天天回来,想喝家里也不缺那么点!”
云歌心里暗笑,秋蓉哪里是想自己喝,很明显是带到学里去显摆,上回那奶酪可是让她出了好大一回风头,小家伙这是爱现上瘾了,云歌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一句话就否决了她的提议。
小姑娘不肯认命的据理力争,“那我在学堂想喝怎么办,嫂子你不能偏心,只疼哥哥不疼我!”
哟,会用激将法了,学堂里倒还真长了些本事,云歌毫不客气地揪了一把她的耳朵,“我就偏心了怎么着!我瞧你在学堂里也只知道玩,根本没学多少东西回来,你若能像你哥哥一样刻苦勤奋,我当然不会只偏心他了。”
姜还是老的辣,云歌这一番话堵得小姑娘哑口无言,赤着脸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就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知晴进来传话说,楚公子派人来送信。
云歌纳闷,他天天来蹭饭,这会儿天色尚早,派人送信是说今天不过来了吗?
她实在是太了解楚翊,不过也只猜对了一半。
砚台道,“我家少爷今晚有事,让我跟您说一声就不过来了,还请许掌柜明日一早去牧场等他。”
“我知道了,你且等等,这儿有些吃食,你给他带过去。”云歌吩咐知晴去厨房装东西,说完话刚抬起头就看见砚台揶揄的目光,不由笑道,“怎么着,你也想吃?没你的份!知亮,给砚台打一壶新出的烈乳酒!”
等到知晴提着食屉过来,知亮已经备好了一壶烈乳酒,“这个赏你了,本店新出的酒,你家少爷还没喝过呢!”云歌起了个坏心眼,没告诉砚台这酒后劲十足,普通人的酒量绝对一碗倒,谁让这小子笑话她来着……
第二天一大早,云歌安排好店里的事情就去了牧场。
现如今她生意越做越大,却没有以前那般忙碌了,楚翊说得对,成功的生意人绝对不是事事亲历亲为,而是知人善用,现如今两间酒坊,知亮和程远年纪虽小,但经营有道,又有贡酒招牌保驾护航,生意一直顺顺当当的。许员外原先留给她的那些资产,她几乎没怎么管过,一直交由忠伯打理,每个月的花红银子交上来收到自己的小银库里,根本不愁缺钱花。
牧场虽然是新建的,但云歌想了个责任到人的法子,牧场的牛羊马匹,每个人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养多少,养得越多,工钱也就越多,除此之外,她还给了附近村民定下了不少福利,像什么孩子缺奶喝可以直接从牧场申请,如果要拉东西可以以极低的价钱租用牧场的马匹,甚至还从每个月牧场的利润里拿出一成,来奖励干活勤恳的农户,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农户干活哪会不用心呢,甚至还组织了村民专门在夜间巡查,生怕有人偷走这些牲畜。
云歌到牧场的时候,楚翊还没来,她闲着没事,就在里头瞎转悠,管理牧场的于长海是忠伯让李三专门找来的,这个于长海还有一些印象,他是月琦山脚下的一个农户,是养牲畜的一把好手,他在山里打猎全都是捉活的,然后放到自家院子里养起来。忠伯和许员外早年行商路过月琦山的时候,还受过他的招待。
于长海四十岁上下,因为一个人生活在深山里,一辈子没娶上媳妇,无儿无女,年纪满满大了,打猎也没有以前那么厉害,是以李三很容易就把他请了来。
云歌从不会小瞧有一技之长的人,于长海会圈养活物以度过冬天,可见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从牧场被管理的井井有条就可以看出来。
她转悠到马厩的时候,牧场雇佣的农妇正在里头挤奶,这马奶一次产量少得很,但一天能挤六七次,云歌店里的乳酒也根据原材料的不同定了不同的价格,其中马奶酒最贵,羊奶次之,最便宜的是牛乳,除了考虑到人工成本以外,这个排行也有营养比例的衡量在里面。
因为清乳酒味道恬淡,又没有鲜奶的膻味,所以不少富贵人家都在酒坊预定这清乳酒给家中小孩饮用,幸而云歌有自己的牧场,加上清乳酒工序简单,否则还真不一定能供得了这么多。
牧场的最北边,建了一排房子,这里是鲜奶发酵的地方,原因无他,酒坊没有那么大的地方,而且牧场每天产出的鲜奶很多,必须及时处理完,酒坊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
东边的七间房全都是酿制清乳酒的,她还未走近,就听到里面整齐划一的号子声,想来这些农户们长时间的搅拌很无聊,才想出这种法子吧。右边余下的五间房,有三间是放置发酵的鲜奶,另外两间则搁着蒸馏器,由专人负责蒸制。
云歌原本是不愿意的,她一直觉得酿酒的方子是自己的立身根本,如果被旁人知晓,那她还能有什么凭仗呢,但后来终于想明白了,现如今酒坊的生意越来越好,光凭她一个人累死也酿不出这么多的酒,她只需要收服可信的人,避免方子不外露出去就行了,跟楚翊商量之后,她让这些人全部立了字据,若是方子泄露出去,全家都要卖身为奴。
这世道,奴仆是贱籍,没有几个人愿意受人指指点点,虽然他们不会泄露秘方,但免不了有那贪嘴好吃的人偷偷装了酿出来的酒回家,因为量不多的缘故,云歌也就睁一眼闭一睁眼,但谁要是敢偷酒出去倒卖,那绝对是严惩不贷的,会这么说是因为有先例,云歌直接把那人给送进了大牢,而且当日赏了牧场所有人一小壶百果香,这种恩威并施的手法,让余下众人再不敢生妄念,全都安安心心的干起活来。
云歌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正准备走,远远地瞧见于长海领着楚翊过来了。
城中不少商户用来运货的马匹全都寄养在牧场,楚翊是安阳大户,自然也不例外。云歌来时就吩咐过,若是楚翊来了,领过来寻她就行了。
“你来的倒挺早,怎么样,巡查完了就先去换衣服吧。”
楚翊这话让云歌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原以为他约自己来牧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讲,可换衣服……
见她迟疑,楚翊笑了声,“不记得了?你说要骑马来着,昨儿我去锦绣布坊去拿给你定制的衣裳,专门骑马用的。”
原来是这样,云歌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昨天没来吃饭,可自己的尺寸……
北地虽说民风开发,但女子少有骑马的,这身衣服应该是按楚翊在望月看到西蛮人的打扮改良出来的,靛蓝短衣穿上很是利落,窄袖的设计让她有种现代装的感觉,就连颜色也是云歌喜欢的。楚翊很是贴心,连长靴都提前备好了,她换好衣服,怎么看怎么合身,云歌狠狠瞪了楚翊一眼,“说,你计划多久了?”
楚翊无辜地摸了摸鼻子,“骑马这事不是你提出的吗?”
呃……她是有说过,策马狂奔想想就很威风,可她也只是想想而已,真要骑马她还害怕摔下来半身不遂呢,这年头可没什么外科医生。
许是看出了她的担忧,楚翊笑道,“放心吧,毛毛很乖的。”
楚翊牵来的那匹枣红色的马儿叫毛毛,云歌真没想到他会起这个一个名字,人家的马不都叫追风闪电什么的,毛毛,听起来感觉萌萌哒……
毛毛的确很乖,云歌抚摸马鬃的时候它还很是顺从的蹭了蹭,可要翻身上马,她实在是没那个胆子。
楚翊简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云歌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他是真没想到在骑马这件事上她会胆小成这样,“你再不上去,我就抱你上去了啊……”
“别别别……我这就上去。”云歌说得很是轻巧,可脚步却不停地往后退,猝不及防地被楚翊拦腰抱住,放到了马背上。
她连忙抓住缰绳,用力过猛,勒得毛毛不舒服,仰起头长嘶一声,她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你快把我弄下去呀……”
楚翊觉得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很是可爱,恨不得将云歌一把搂在怀里,他哈哈大笑一声,从云歌手里拿过缰绳,轻轻拍了拍马屁股。
毛毛扬起马蹄小跑起来,云歌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看,她胡乱的把脚塞进马镫里,颤声道,“楚翊你个混蛋!”
被她骂做混蛋的那个人悠然自得的牵着缰绳跟着毛毛小跑,一边跑一边笑得那叫一个欢实。
云歌闭着眼感受了算不上颠簸的晃动,咦,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身畔的人正笑意吟吟地看向她。
“你……”她说不出话来,突然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
楚翊慌了神,忙腾出手来拍着背安慰她,“这不是挺好的吗,也不怕骑马了,哭什么呢……”
云歌哪里是怕,她是觉得委屈,嘴里不住的骂,“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
“好好好!我混蛋!你先别哭了,伤眼睛。”楚翊赶忙将她抱下马,他还真是头一回见她哭,虽然心疼的很,但心里却长舒了一口气,他媳妇终于不那么要强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约这种情绪就是只会在信任和爱的人面前表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吧……
☆、欲开新店做图谋
安阳城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楚翊和李梓睿合作的皮草铺子也终于开张了,云歌也去凑了个热闹,
这些皮子可都是李三和瓦卡从西蛮带回来的好货,且不说那些能做手捂子的小块皮毛看着颜色干净的很,就是能做围脖的的那些半大不小的皮毛也皆属上乘,更不消说那些专门用来做大毛衣裳的裘皮,又轻又暖,再好不过。
无论大小,能挂出来的个个都是毛色洁净,摸着就软和的很,至于那些普通的,全都堆在一旁,供买得起皮子的普通百姓挑选。
云歌想了半晌,吩咐知晴回家取了楚翊之前送给她的那张皮子来,她一直忙着没来得及做衣裳,反正楚翊新开的这皮草铺子也专门雇了裁缝衣裳,何不顺便量了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