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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可把云歌愁坏了!店里离不开人,她本来打算考察好方田村的市场,就让李大贵帮忙收葡萄,可他这么个人,太容易就被别人拿捏,她可放心不下把自己的血汗钱交给他。
两个筐子都装得满满的,李大贵一手提一个,招呼坐在树荫下的茯苓回家。
云歌灵机一动,李大贵是个烂好人,可茯苓不是啊,可是这姑娘来历蹊跷,她思量了半天也无法抉择。
午饭是李大贵烧得,喧宾夺主这回事她做一回就够了。
很平常的农家菜,吃得茯苓直皱眉头,“吃了云歌做得菜,才发现你厨艺这么差。”
这拐着弯的夸奖听得云歌有点受宠若惊,李大贵给茯苓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俺家就是这粗茶淡饭,委屈你了。”
“对了,有个事跟你们商量商量。”吃饱喝足之后,云歌搁下筷子,决定把这件事放在台面上说。“我打算让大贵帮我在村里收葡萄,收好之后送到我那里去。一分价钱一分货,但大贵兄弟人老实,我怕有人以次充好,想让茯苓看着些。”
“做生意?好像蛮好玩的样子。包在我身上!”茯苓一口应下,随即转身对李大贵说,“原来你那么容易被忽悠,还好有我!”
事情敲定之后,云歌跟茯苓俩在院子里聊开了,李大贵洗了串葡萄端过来,两个人吃得不亦乐乎,李大贵捧了抱柳枝进来在一边编筐子。
“你识字就更好了。我还担心没有人记账呢。”云歌差点把这个事给忘了,又说了些银货两讫的细节给茯苓听。
“你可别小看我!这世上还没有我不会的事呢。”
云歌只当她在说大话,笑道:“那就全靠你了。”
李大贵见二人聊得开心,眸色暗了暗,又低头编起手上的筐子来。
到了下午,李大贵领着云歌去寻了方田村的里正,把收葡萄这事说了。
里正自家地里还有半亩地的葡萄,正发愁着呢,听到这个消息立刻领着二人去祠堂敲锣打鼓,没多久,村里听到声的人全都聚集在祠堂外边,有些人正吃着饭,连碗都端出来了。
听说有人要收葡萄,人群立刻骚动起来,不少人悄悄议论这件事情的真假。
“铁牛叔,你说真有人要买咱们村的葡萄?”
李铁牛看见李大贵跟中午那个女人站在里正旁边,冷哼了一声,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
云歌示意李大贵过去说两句,反正收购一事都委托给他了,她也不想出什么头,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那个……俺……大家……”李大贵说了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到最后终于别出来一句,“大家葡萄摘好了送到俺家,好的五文一斤,次的四文。”
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云歌扶额,一开口连价都给报了,这也太主动了吧。
果不其然,有不少人抱怨价格太低,李大贵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她,云歌摇摇头,人人都知贪多嚼不烂,可仍是不知足,这种人,就算你开出天价他依然会觉得不够高。
“那大家愿意的,明天把葡萄送到俺家去,俺负责送到城里去,隔一天收一回。”好不容易把要说的话说完,李大贵逃似的往家走,只留下云歌一个人慢悠悠地边走边。
作者有话要说:
☆、葡萄美酒夜光杯(四)
云歌从不信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她相信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所以第二天,在头一家试探着来卖葡萄的人拿着一钱银子回家之后,李大贵家的小院是络绎不决的在进人。
不少人猜测在一旁看着的就是方田村的大卖家,但云歌冷着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信息,每一个人敢跟她搭话。
她是故意的,本就面相嫩,若不装得老成些,保不齐这些人起什么歪心思。
“大贵,你看叔这葡萄,味绝对正,算五文成不?”
“五德叔……”李大贵一脸难色,这也不是他说了算啊。
“你这果子这么小,还有不少都干了,就四文,卖不卖?不卖就下一个!”茯苓不认识他,说话又爽直,丝毫情面都不留。
那人也摸不着茯苓的身份,不敢轻易得罪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筐子提手穿过木棍,抬起来过秤。
“五十五斤?”李大贵看秤就觉得有点奇怪,往常这么个筐子能装四十五斤就算不错了。
云歌冷眼看着他一只手在筐在底部使劲拽,趁机加重份量,她不动声色,想看李大贵会怎么处理这个事。
“那就是二百二十文,把钱给我吧。”李五德得意洋洋道。
“栓子哥,帮我个忙。”李大贵喊里正家的大儿子李栓过来,和他把那筐子抬起来重新称了一遍,三十八斤。
茯苓也不傻,虽然她不认识秤,可李大贵报出来的数字差那么多,她大声嚷嚷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想骗钱?你们家的葡萄以后都不要!”
云歌简直要在心里大笑,茯苓这姑娘直来直去,真是对她的脾气。
李大贵数了一百五十二文给他,叹了口气,“五德叔,俺也是给别人帮忙的,你也不能亏俺啊。”
村里有不少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指责李五德,又连声保证自家绝对不会这样。
茯苓抬高声调,“反正又不是这一块地方种葡萄,想收葡萄地方多得是。”
这一招欲擒故纵是云歌刚刚悄声在她耳边说得,如今使出来,效果可不是一般明显。
经过昨天那场风波,云歌终于对这一个烂好人和一个不靠谱放下心,一大早就让李大贵赶车带着昨个收的葡萄把她送回安阳城,临走时还留了些钱给茯苓,作为明天的收购本钱。
云歌走得是院子门,等她和李大贵把好几筐葡萄卸到院子里,都没看到两个孩子的身影。
“你等着,我说要请茯苓喝酒谢她的,我去铺子里给你取两壶酒,你带回去给她。”说罢转身朝店里走去。
还没掀开帘子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秀华正嗑着瓜子,程远和顾家兄妹围着个人坐在一起,正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那讲故事的人不是楚翊是谁。
“嫂子回来啦。”小秋蓉蹦蹦跳跳地扑到她怀里,“我好想你啊。”
云歌实在是太了解这个小丫头了,“你哪里是想我,是想我做的饭吧。”
顾秋蓉不说话,嘿嘿地笑。
搁货架上拿了两壶酒忙给李大贵送过去,他还急着赶回去,说是茯苓一个人在家不放心。
一回身楚翊就站在身后,颇有几分牙咬切齿地说:“你是开酒坊还是做善事,酒全都送人了还卖不卖!”
云歌没接话,反道:“你上回放在我这的那个盒子……”
“你不要就扔了。”楚翊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忙打断她的话,“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他闪人的速度之快,等云歌回过神连他的衣角都没揪住。这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若说让她把那套酒具扔了,云歌可是舍不得的,只好留下来,反正楚翊在她这蹭了这么多顿饭,把这当做谢礼也不过分吧。
云歌洗了两串葡萄拿到店里,“刚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刚才楚哥哥给我们讲故事。”顾秋蓉清脆地声音回答了她的问话。
楚翊刚才出去的时候面色不虞,就连两个孩子跟他说话都没回应,秀华猜想这两人又发生什么矛盾了,忙转移话题道,“这回去方田村有收获吗?”
云歌把装着葡萄的盆子放在柜台上,“这不是?拉了好几筐子回来呢,下午我们就有的忙活了。”
“嫂子,我们能帮忙吗?”顾知轩给妹妹擦了擦嘴,抬头问道。
上次酿酒的时候,又是砸又是剁的,云歌怕伤到他们,就没让他们参与,“当然可以,咱们人手不够,对了,程远,你娘要是空闲的话,也请她过来帮忙吧。”
程杨氏是个本分人,虽说身子不好,但该干的活是绝不会偷懒的,云歌想着做生不如做熟,而且程远他爹欠了一屁股赌债等着他还呢。
云歌给程远放了假,让他去接程杨氏过来,所幸这院子还有间空房,不会存在住不下的问题。
酿酒的步骤说不上繁琐,但做起来也不简单,顾家兄妹俩负责把葡萄挼下来,秀华和程杨氏负责洗,程远和王大全把沥过水的葡萄放到大木盆里砸成果浆,云歌来装坛。
这回云歌起了心思,收来的葡萄,按照成本价的不同分开,洗完之后把破皮的和好的也分开这样一来能提升好酒的口感,二来也能为她打响品牌效应。
因为云歌回来那天带得葡萄也算不上多,所以当天下午就处理完成,给每个坛子贴好标签,这样到时候便于区分定价,几个人合力把坛子抱到地窖摆放整齐,云歌捶了捶酸痛的腰肢,折腾了一整天,总算是可以休息了。
第二天没什么活,店里人也不多,云歌、秀华还有程杨氏陪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
顾知轩在众人的要求背了会儿书,虽然秀华和程杨氏基本上听不懂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夸赞了一番,毕竟读书人在她们眼里,是个很厉害的存在。
云歌知道他为了通过白马书院的入学考试,可是费了一番功夫,不仅能把楚翊送他的那几本书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甚至还默写了不少章节。
古代的孩子原来都这么勤学,云歌想起自己小时候不思上进的事情来,不由得感叹,顺道奉上自己的奖励,“小轩这么厉害,下午嫂子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两个孩子整天待在家里,小秋蓉有时候还能和常金玉一起玩耍解解闷,顾知轩就要倒霉的多,周围同龄的孩子基本上都在店里做学徒,很难找到玩伴,兄妹俩听到这个消息都很激动。
说起来,云歌对安阳城算不上太了解,她的活动范围太小了,更不用说两个孩子,上回打集市上带回来的泥人他们当宝似的,云歌就萌生了领着两个孩子逛逛的想法,可一直都腾不开空,眼看着没多久顾知轩就要去白马书院了,若是错过,以后就很难有这种全家把臂同游的时候了。
云歌换了身衣服就在店里跟程远说记账的问题,程远是个聪明细心的孩子,有什么不会的也不藏着掖着,会直接拿来问她,而且他现在认得字越来越多,算数也熟练了,虽然年龄不大,但云歌对他很是放心。
两个孩子也梳洗打扮一番,云歌搂过小秋蓉,狠狠地亲了一口,“蓉儿真好看,这小辫谁给你扎的啊?”虽然她现在已近会梳发髻了,但还是更喜欢扎个马尾,可怜的小秋蓉,嫂子连个总角辫都没给她梳过。
“是程婶婶。”秋蓉说完还原地转了个圈,“小远哥哥,你说好不好看?”
程远被问红了脸,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云歌只觉得好笑,这么小的年纪,都会调戏良家少年了,拉起秋蓉的手,“别逗小远了,我们走吧。”
说是去逛,其实这年代又没有游乐场动物园什么的,云歌也不知道领着小孩子去哪里,索性就在城内的街道上随便转悠起来。
秋蓉性子跳脱,看到好吃的好玩的,央求嫂子给她买下来,相比之下,顾知轩就显得稳重许多,从不开口说要什么东西。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被消磨过去,云歌怀里揣的,手里提的,全都是小秋蓉的家当,顾知轩还拎着好几封五味斋的点心,走到书局门口就走不动道了。
他也不说话,就站在门口看,还舍不得走。
云歌千辛万苦才忍住笑意,她家小轩怎么看都是要向书呆子发展的人了,平日里给他的零花钱全都贡献给书局了。
“要不要进去看看?”
云歌刚一开口,顾知轩立刻就点头,敢情就等她一句话呢。
顾知轩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云歌就牵着小秋蓉在书局里乱看看,这个年头书局大多是些理论著作,比如四书五经,要么就是些话本,云歌随手翻了翻,都是些才子佳人的戏码,看得胃里直泛酸,赶紧搁下了。
有个角落里放着寥寥几本书,上面都落了灰,云歌纳闷,反正闲着无事就翻着看了看,大喜过望,虽然对文言文一知半解,但这绝对是技术指导型的书籍啊,什么果树的栽培与嫁接,母猪的喂养和宰割,甚至还有一本书是专门讲粮食酒的酿造。
云歌如获至宝,一口气把那些落了灰没人要的书全买了下来,虽然和顾知轩挑的圣人之言放在一起,店家用那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她,但还是爽快的给她少算了三十文。
作者有话要说:不用怀疑~我们的女主就是这么的实际,什么才子佳人都是浮云,学好技术发家致富才是硬道理。
☆、八月中秋月圆夜
转眼又过了数日,云歌一大早去地窖查看葡萄酒的发酵情况,根据她的估计,再过上几天,这葡萄酒就能摆上货架了。
“云歌,面已经发好了,你说得那月饼是怎么烤啊?”秀华站在地窖口弯腰喊她。
明个就是中秋节,昨个上街买了些白面,听秀华说了她才知道,原来这里的月饼都是蒸出来,跟白面馍馍差不多,里面裹着豆沙、枣泥或者白糖,好像跟前世逢年过节婚丧嫁娶蒸的花馍差不多,云歌可不喜欢吃那个,小时候总是把馅抠出来吃掉,偷偷把馍馍扔掉,妈妈一边骂她浪费,一边把被她丢弃的馍给吃掉。
就要八月十五了啊,不知怎的,云歌忽然想起前世的父母,以前读到“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诗的时候还没感触,等到真的独身一人,才知道这种滋味。
思来想去,云歌决定做一回前世的月饼,不过,她只记得那个是要烤熟然后放凉,具体的流程还真不清楚,所以今天先试验试验。
从地窖出来,就看到秀华在一边看两个孩子下棋。
说起来是楚翊送了顾知轩副围棋,教他对弈,可惜家里大大小小好几个人,对这金角银边草肚皮的东西都不懂,云歌看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索性把前世的五子棋教给他,这东西简单好学,不仅顾知轩很快上了手,就是连小秋蓉和秀华也会了。
云歌叹了口气,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小轩之前虽然嫌弃自己棋技臭,但其他人不会也没法子,打从小妹学会这五子棋之后,两人相互排练,她只有把把都输的份。
“出来了,那咱去厨房看看吧。”
面是早就和好的,云歌给里面加了不少鸡蛋和油,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面目,此刻正泛着油黄的光。
馅料分三种,枣泥,豆沙和芝麻,这都是特意准备过的。
云歌做月饼的法子跟包包子差不多,先是擀皮,然后挖了些馅料放进去包好,家里没有模具,云歌就找了杯子把她的包子压成月饼装。
做了大概有数十个,云歌把平时烙饼的小平底锅蹲在炉子上,这种小火炉寻常人家用来煎药,云歌买回来却是为了煲汤烙饼,这回可大大地方便了她。
头一回,忘了刷油,粘锅了。
第二回,没有翻锅,下熟上生。
第三回,时间太长,烤焦了。
……
云歌锲而不舍的试了第十回,还细心的隔一会儿给刷层鸡蛋液,要不怎么说失败是成功他妈呢,这一回出锅的月饼看上去卖相尚可,至于香味嘛,已经被满是糊味的厨房掩盖了。
等她得意洋洋地把新鲜出锅的月饼端到秀华面前的时候,没想到对方丝毫没有惊喜的表情,“这不是糕点铺子的点心嘛。”说完还拿起一个尝了尝,“上回吃还是大全到我家下聘的时候,这玩意挺贵的,没想到你居然会做。”
虽然是夸人的话,可云歌却被深深的打击了,她以为好吃的月饼原来古代就有了,还不止一家!她脑海中突兀地出现个念头,不知道古代有没有五仁馅的?
尽管云歌受到了打击,可第二天还是认命的做了一屉月饼给大家解馋,一来反正会做就甭买了,二来外边的馅料也没这么足。
因为过节,云歌还给每个人发了过节费,大家心情都很不错。
“嫂子,我想去看花灯。”小秋蓉就组饭饱之后抱着自家嫂子的大腿不放,央求去外边玩,还不停滴举例说服她:“金玉都跟她爹娘出去玩了,我也要去,嫂子,好不好嘛?”
“你这小丫头!”云歌被她闹得没法子,嗔怪地说了句,“那成,咱们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