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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敬功进来坐下来,这一间房间也分了里外间。房间里香熏扑鼻,暖和得很。看桌上摆了满满的书,又插了一瓶梅花,色如胭脂,数枝横斜,笑了一声道:“从安兄风雅得很哪。”
徐从安看了里间,轻声笑道:“我才不管这花草,是妙姐儿喜欢插这个。”
玉妙插了新鲜花,就会送到书房里,给王爷,也给先生。这一点上徐从安满意得不能再满意。尊师当然高兴。
史敬功也放低了声音。那锦绣玉织的帘内一定坐的是娇如凤凰的沈姑娘。
过了一会儿,门帘打开了,一个灵秀双目的女孩子走了出来,手里捧了功课,垂首走过来,恭敬地递给徐从安:“先生,我写完了。”
徐从安看一看,又递给了史敬功,史敬功不敢接,只看了一看。徐从安见他眼中也有满意的神色,一笑,妙姐儿现在就是我的体面。
就对玉妙说:“见过史先生,是我的同窗。现在王爷帐下幕僚。”
史敬功随了声音先站了起来,行了三揖,玉妙还了半礼。眼观鼻,鼻观心。礼毕,才笑一笑道:“史先生请坐。”
又对徐先生笑道:“是先生的同窗,中午就请在这里用饭,让他们备酒,下雪了,先生们就在这里吃完了倒暖和。”
徐从安笑道:“不用了,我约了史先生骑驴冲雪去,王爷不在,你回房去吧。”
“是。”玉妙行了礼,又向史敬功颔首。
史敬功见通往门外的门帘打开,进来了三,四个丫头,沈姑娘身上原来是穿了红色锦衣,金线绣了福禄寿喜,银狐的毛围领。
又送上来的也是一件大红色披风,为她裹严实了,帽子戴好。送上手炉给她抱着。丫头们一起给徐从安行了礼。
徐从安又交待了一句:“去吧,路上看着一点。”王爷不在家,我的责任最大。
史敬功轻叹一口气,想想那位自己教的那位苏姑娘,哪有这样的端宁。想想沈姑娘刚才吩咐说让摆酒又泰然。这还没有成亲呢,就象是她自己家。
看了他的一声轻叹,徐从安眼睛里有了笑意,你好好的跑过来,不就是为了看这个的。现在看到了,满意了?
两个人起来,说了骑驴冲雪喝酒去,就有了兴致。史敬功是要好好的请一请徐从安,这个差事全是托了徐从安才有的。
出门看那么大的雪,就有些为刚才的娇弱的沈姑娘担心,因前后无人,就笑道:“你的学生听说住园子里,这么冷的天走回去吃饭去。”
刚出了书房的院门,徐从安往一边示意:“秋天一到就搬回来,就住在那里,离这里最近的一重三进的院子。王爷在家都是中午在书房里吃饭了才回去。近得很。”
史敬功只扫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了。
大雪下得更大了,路上积雪踩下去能漫过了驴蹄子。史敬功也觉得意,去岁京中颇有些不如意之处,不然也不会为了束修去教那位苏姑娘。
今年军功里也有自己,一直听说南平王爷思贤若渴,来了以后竟然与传言一点儿不假。且赏赐丰厚。现在缺的只是一房家眷了。
徐从安正要和他说这件事情,两个人往好看的地方玩了一会儿,才找了一家干净的小酒店坐了下来。
“敬功兄,弟还欲逍遥去,不作糟糠之想。不知兄有弱水之思否?”总要先问问他的口风,难道不想成家硬塞过去。
一句话正问到了史敬功的心痒处,笑道:“薪俸足已饱温暖,如有好姻缘,请兄为我玉成。”
徐从安就笑了,对他说:“是沈姑娘的闺友,家里是小生意人,沈姑娘要做媒,人已请了来,就住在沈姑娘房里。王爷托了周怀武老将军的夫人张罗这件事。
昨天军功折子下来了,王爷看了老兄的名字,就问我,你有没有成亲。如果没有成亲的话,可以相看相看。”
史敬功眼睛都亮了,站起来对徐从安就长揖:“请兄在王爷面前为我多多美言几句。”史敬功来了这半年来一直在外书房幕僚,看了听了多少人挤破了头想往沈姑娘那里去,都是没有门路的。
真是一拍既合。徐从安倒了酒送过来,呵呵笑道:“男方的媒人非我莫属,我再请了薛名时将军一同为兄作媒。”
然后又告诉他:“女方的媒人除了周老将军的夫人,本来是订了尹勇将军的夫人,可是田夫人让田大人求了王爷,硬要作保山。一文一武就这么订了。”
王爷是不喜欢尹勇的夫人,背地说周亦玉是一个野丫头,尹勇娶了一个疯丫头。穿了小子的衣服出门,弄得妙姐儿回来也要做衣服,从来不教好的,跟了妙姐儿学还差不多。
薛夫人又事事是没有主见的,妙姐儿不跟这些人走,没什么合适的人走。都是些年龄大的夫人们,看了象长辈。要引导房里现有引导妈妈,宫里出来的比那些夫人们还要好。
史敬功一听这些人的品阶,沈姑娘要作主。岳家是个小生意人不是什么问题。沈姑娘家里不就是个小生意人。刚才书房里那一晤,更谈不上小家碧玉,隐然有了王妃的气派。
就笑道:“我觉得都挺合适的。”
徐从安觉得不合适,想了一想笑道:“尹夫人才只十二岁,要做媒人,还要再过几年再说。”
史敬功也明白了,自己都三十多岁了,要拜一位小媒人么。是不适合。田夫人是见过的,四十多岁的有了诰封,一脸的慈祥,这个媒人最合适。
第一百七十五章,做媒(三)
朱宣不想管玉秀的事情,是如音悄悄告诉了玉妙的。
玉妙上学去了,玉秀就装不耐烦,让周寒梅一个人出去玩去。
天又冷,周寒梅也不愿意出去,见玉秀在房里不出来,就到祝妈妈那里。上次来知道这里有一堆针线上的人,天天帮了妙姐儿做衣服。
来看过一回,很羡慕她们的好手艺,就又过来了帮忙。
大家看到她都笑了,让她坐下来。祝妈妈与邢妈妈两个人都在。祝妈妈还要管一管玉妙的礼仪规矩,接人待物。
邢妈妈才是一天到晚就看了丫头们做衣服。
周寒梅顺手拿过来一根盘扣子的绊子来,还没有缝合,就缝了起来。缝了几针就笑问人:“我这个不知道做的可不可以?”
祝妈妈就看了看,笑着让她针脚再细一些,又拿做好的给她看。
周寒梅就红了脸,重新再做。看了看做的都是红色,紫色,象是吉期上用的里衣,贴身的鞋脚,又爱东西精致,心想,学些这个也不错。
如音在玉妙房里带了小丫头们收拾房间,重新打了窗户透透新鲜空气,再关了窗户重新熏香。又交待了:“姑娘回来换的家常衣服,放到熏炉熏暖了。”
然后打帘子出来看新鲜的花怎么还没有送来,摘个花有这么慢,小丫头们都去淘气去了。
就看到玉秀从房里出来往院子外面去了。刚才院门外,王爷刚走过去。如音就悄悄地也走过到院门那里站着。
门上有两个守门的妈妈,大家都不说话。听外面话已经结束了。玉秀说了一句:“表哥慢走。”
如音忍住了笑,悄悄又走回来,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笑了一回,表哥慢走。这是什么话!
如音是从京里太夫人那里来的,京里亲戚有多少,姑娘小姐又有多少,来的时候和若花一起才七岁,王爷不到弱冠,还是侯爷世子。
一年到头在军中,过年一回来表情越来越凝重威严。因为长得太好,先还有嫡亲的表姐妹堂姐妹喊声大表哥,后来就变成大表兄。
也越来越不荒唐了,后来再喊就成王爷了,人也越来越冷。宋表姑娘天天不见面的人,去年见了王爷听说喊了一声表哥,被京里两位姨娘一阵嘲讽:“表姑娘就应该这么喊。喊王爷也喊得生分了。”
孙氏那间房子太不隐蔽,说什么都有人能听得到。
如音笑完了,觉得这件事情只能对姑娘说。如音做事也谨慎,和若花最好,可是做差事,若花不乱与她说什么,如音也不乱和若花说什么,背后评论主子是最不应该的。
太夫人从小就这么教导她们,有话就直接来回。
如音还是想了两天,才在晚上当班的时候悄悄回了玉妙。是想好的话。
当时玉妙刚睡下来,如音为她掖被角,坐在她床沿,悄声笑道:“姑娘说件事儿给你听,六姑娘说不耐烦,这几天白天总不出门。带了一个小丫头来,天天在院门首玩。
前天王爷从门口过,小丫头就进来了。六姑娘就出去迎了王爷说话呢。”
玉妙也觉得有趣,往外面看了看,再看了如音。
“我过去了,只听到一句,表哥慢走。”如音眼睛里都是笑意。
玉妙先还听了,就笑一笑,闭了眼睛睡了。过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侧了身子支肘看如音,两个人笑得都用手握住了嘴,肩头都抽动着。
那是一个好亲近的人吗?远看着权势熏天,近一点的人没有不怕他的。他要想知道什么都要刨得一清二楚。不想让你亲近,脸一拉能把你冰到十万八千里外去。
可能是因为年青的原因,怕震不住人。玉妙现在有些理解了。表哥为什么总是规矩,礼仪的。他自己也是行步动步都威仪种种。
想想去过了宫里,也就可以理解。国法大于家法,学了这么久了,这一点总是理解的。
如音看玉妙还在笑,为她拉了被子,姑娘支了肘笑得浑身颤动,不住地进风。
“姑娘睡吧,看着了凉,又要看王爷的脸色了。”除了若花,只有如音敢这么说话。如音背后也很纳闷,只是没有人说去。
如音自己就不爱吃药,中药一股子味闻到胃都要抽。但是生病与否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这么多人看着姑娘,难道姑娘自己想生病想药吃,想吐得哭个不停。
一生病王爷就要摆脸色了,对了姑娘还好一点,吃药还要哄着,姑娘房里的人就要天天看脸色了。六姑娘的算盘是怎么打的,这么一个糊涂人,辜负了姑娘对她那么好。
玉妙就睡下了,一个人还在笑,只是裹紧了被子。
如音就在床头上坐了一会儿,除了我们姑娘,再没有别人能配王爷了。差一点性情的人早就不干了。
王爷一来,就只想看到姑娘气色好,什么都恭顺,又会讨好他。如音虽然不识字,也想了,一年还有四季呢。人的情绪就天天都那么好。
余姑娘来了一回,弄得动不动就背了姑娘搜检房间,又把信送去给王爷看。这样子疼人,让人看着都觉得怪。
姑娘小呢,太夫人都不放心,指了这些人来。王爷就天天逼着当大人看。弄得姑娘不和他说话,一个人看月亮到深夜。
这一次居然也不哄。六姑娘指望这王府里好呆吗?想做姨娘都不好呆。
姑娘一生病,两位姨娘就天天要敬香,如音有时候想想她们,日子过得也苦。看得出来都爱王爷,可王爷不爱她们。
大家都不容易。如音笑了,我是跟姨娘的人,还是跟姑娘的人,怎么为她们着想去了。凡是跟了王爷的人都是自己招来的。
易姨娘不仅是为了易将军要送,她偶然见了一次王爷就动了情,又不能有名份。难道她哭哭啼啼不情愿的嫁过来,王爷会要?
石姨娘也是一样,都是事先看过了,才一定要送进来的。京里的两位老姨娘还是王爷在外面认了的,一定要进来。王爷以前招惹的人太多了,他才在乎进不进来,订过了亲了,不进人就没有人服侍了?这是太夫人背地和王爷说话,如音听到的。
易小姨娘更不用提,听说来以前先去周将军家吃喜宴看了王爷和姑娘,没把姑娘吓一跳倒是她的福气。
后面的事情如音是知道的,如果不爱王爷,就会咒姑娘了?唉,我以后才不要嫁这样的人。太招风了。
见玉妙还裹了被子在笑,如音又提醒了一句:“王爷不想为六姑娘做媒的话,姑娘千万别再逆着王爷了。”
玉妙露出脸来,冲她笑,这才算笑完了。
(今天更新完毕,明天放假,还是今天这样子更新)
第一百七十六章,生枝(一)
第二天玉秀还是装不耐烦,玉妙安慰了她,说要找人来看看。玉秀又说不肯。玉妙就算了,难道我逼了她无端的吃药去,我自己就不喜欢吃,可是这里又不能打点滴。
到了书房去,见了朱宣。想想自己在他手底下过得这么的劳神费心的,就想同他开开玩笑,笑问道:“表哥同意我接了她们来,不知道是要许配给哪一家?”玉秀乱献殷勤,看表哥烦也不烦。
朱宣一下子就不耐烦了,道:“周姑娘打算许给徐从安的同窗史敬功。你妹妹身份不一样,看好了才能许人。”
玉妙笑一笑,对朱宣行礼:“多谢表哥想着。”
朱宣就问她:“她们不是来玩的,怎么不出去玩去,有的是人陪着。”
玉妙才回道:“她这几天有些不舒服,只想在房里呆着。”
朱宣不高兴了道:“不舒服快请人看去,很不好换地方住。你无事还乱生病呢,还经得住人招惹。还有半个月要过年了,你生病了这年还过不过。她们过年前都回去吧。”
玉妙好笑,这就是表哥。不舒服是吗,身体不好是吗?看病吃药去。吃到你好为止。很不好了就都离我远一点,不然我生病了,你们都有责任。
想想如音昨天晚上说的,姑娘生病了,又要看王爷的脸色。我病了还要看脸色呢。这还是表哥天天说疼我。何况是玉秀。
我既然接了她们来,当然好好的请了神,再好好的送神走,让表哥一办,又要来一个哭哭啼啼的人。不是总觉得我爱哭。。。。。。
太多的女人爱哭,眼泪也是适当缓冲情绪的一种手段。压抑不哭就代表了坚强或是成熟?将心比心,是任何一个人时时处在这样的位置下,难道同表哥抗去?
我穿越过来遇到的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难道不穿越了,留在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就都是成熟或不哭的?遇到异性就手到擒来。。。。。。
玉妙忙笑道:“我接了来,表哥让我自己照顾她好吗?”
朱宣说:“好,你过年前都给我打发走。别再惹我生气。”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看了妙姐儿去隔壁上学去了,眼睛里更是不耐烦了,刚才还忍着呢。问过了杜妈妈等人。那位周姑娘没事还知道做些事情,求人办事呢,我不是在乎你这点儿殷勤,你也让我心里好过,为你操心至少脸面前这一会儿让我觉得值。
无事弄个小丫头在门口玩,看了我来就往里乱跑,我这里从没有这么没规矩的小丫头,见了我象见鬼一样就拔腿就跑。
我又不是傻子,你再跑出来问候我:“表哥哪里去?我们一家大小都感激表哥对我们的恩德。”
我对你有恩德吗?我怎么不知道。谢恩德找妙姐儿去。还想在我身边成亲。我才不想你们家的糊涂人都出现在妙姐儿身边。姨丈糊涂事都作干净了,家里都是糊涂人。除了我的妙姐儿,不过现在也是个糊涂孩子。
人家给根棒槌就当成针。朱宣想想觉得好笑,与几个姨娘都撕破了脸了,平时也不问候你,还要问我,接不接什么玉秀来。
我同意接了来,就是再让这个孩子好好看清楚,什么人都看不清楚。除了会和我赌气,还有什么能耐。赌气你也没有本事赌,不是又好了,有能耐赌到成亲以后。
想想玉妙刚才的话,她接了,她自己照顾。朱宣一个人笑了起来,自己好好照顾吧。让我管,今天就送走。
喊我表哥,那妙姐儿喊什么,喊我王爷不成。京里亲戚一大堆,有这么无知的人吗?真是象看万花筒。
当然我傲气,我自己也知道,不过总没有改得了,遇到这样的人我就只能傲气了。
看看桌子上的贴子,妙姐儿亲自带了去周夫人那里,自然人都当作是姐妹了,有贴子来请,我压着。
这些人都精似鬼,见请不出来,过两天就会明白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找妙姐儿也没有用。尹勇家的疯丫头还想当媒人,哪有这么美的事情。
朱宣把贴子顺手扔到了作废的那一堆里。
玉秀焦燥了,带了一个小丫头来让她去门口装作玩,看了王爷过的时候就进来给自已说。因为听了姐姐说了,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