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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妙就对余丽娟道:“你在我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就说找不到他。”
余丽娟感激地答应了,还是带了心事重重的表情。看了看房里没有别人,突然近前一步,在玉妙面前跪了下来:“我不想跟他成亲,求您帮我出个主意吧。”
出其不意地弄了玉妙一个意料之外,玉妙让她起来,看了她低低的抽泣,心想,每个人心里对于不平事都深埋了一颗种子,合适的时候就会发芽。
最近认识的这些人对余丽娟都相当于阳光雨露,迫使她心里埋藏的那些心事都发了芽。
想想朱宣说的话:“你帮她退了亲,又要把她许给谁呢?”表哥又说过:“长贫难顾。”这个道理玉妙自己也明白。
她用手把玩了团扇,自顾了出神想着,一时也想不到好主意。
外面又有人回:“卫氏来了。”
卫氏进来,房里的两个人都重新换了表情,但还是看了出来有些不对。先对玉妙行了礼,问候她:“这几天热得很,放了学可曾出去玩了,小心中了暑。”端正的卫氏完全是一副关心的口吻。
玉妙心里一动,卫氏三十几岁的年龄,一直没有成亲,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和卫氏见过几面,她说话都中理中规的,她对余丽娟的事情会有什么主意呢?
就用眼睛在余丽娟身上瞅了一眼,再回眸时,看到卫氏也随了自己的眼眸转动,象是很关切。
不禁一笑,好象是教导女官一样。
余丽娟见来了人还是不自在,又担心婆婆发现自己没有去找不好,就告辞了,临走时恳求地看了玉妙一眼。
卫氏又看在了眼里。等余丽娟走了,才缓缓道:“姑娘身份贵重,就是嬉游的玩伴,也要互相能说得上话儿才好。”
走了的那位余姑娘一看就来求事情的。
玉妙知道卫氏看了出来,忙笑道:“她是薛夫人的亲戚,来坐一坐的。倒没有天天在一起。”
卫氏一笑,就冲了妙姐儿这么不拿大,也觉得沈家这门亲还可以续。也笑道:“我长了几岁,不过是随便的说说,请不要放在心上。”
又问玉妙:“听说念书去,临的什么字贴,让我看一看成不?”
玉妙就带了卫氏去看自己写的字,这才发现卫氏居然会写,而且熟读诗书,她虚心听了卫氏说了写字,心里的念头又浮了出来,她会如何看待余丽娟这件事情呢。
因为玉妙其人并不很明白童养媳应该如何解除关系。
重新请卫氏出来坐了,才含笑问她:“童养媳可以同婆家解除婚约吗?”
卫氏一下就明白了,是刚才那位余姑娘。也含蓄道:“写退婚的契约,退银子过去。还要退这几年在婆家的吃用费用。姑娘要管,当然不难,不过也要问过王爷,免得有什么不中听的传言。”
见玉妙垂了头,明白自己的意思。压着别人退婚当然能退得掉。
“只是退了婚,她名声受损,再嫁给谁去。如果有一技之长,可以为自己谋生又另当别论。如果有身份的娘家护持又另当别论,如果没有,难道养一辈子。姑娘身边现又不缺丫头。”
玉妙心想,缺丫头表哥也不会同意余丽娟来的。再说薛夫人的堂妹,我能拿她当丫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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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来往
送走了卫氏,玉妙才想起来,帮余丽娟让我出钱倒也没有问题,不过让我压着退婚,这种事情一定是自讨没趣的去触怒表哥的。
争取了结交闺友,也不是容易争来的。如果余丽娟一意要做,谁又适合出这个头呢。只有尹夫人,她天不怕地不怕。
正想着,晚饭上来了,荷花开了,煮了荷叶粥,淡绿色的粥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玉妙一下子就吃两小碗。
若花看了小丫头收了东西,才进来陪了玉妙往窗外看花,又笑道:“姑娘又在想余姑娘的事情?”
玉妙就娇嗔她:“就你耳朵尖。”然后道:“没有,我在想下午来的卫氏。”
在这种制度的社会里,闹单身,也是要有经济条件和权力条件的吧。
原来是想这个,若花笑了:“总是可以打听的。”
玉妙冲了她一笑道:“是,表哥应该清楚的。”不过,这会儿人不在,而且下午刚和他争了一大通,暂时还不想再去求他。
想想朱宣说的,要揣摩他的脾气做事情。玉妙心想,我一直就努力地在揣摩,哪有不揣摩的时候呢。
闷闷的坐了一会儿,让若花喊了朱禄来:“我想去薛夫人家里,你准备我的小马。”
朱禄的话让玉妙更闷:“王爷不在,还是坐车去吧。”
到了薛夫人府里,薛夫人迎出来也是闷闷不乐的表情,玉妙就回她:“你怎么了?”天气热容易让人烦闷?
见了玉妙也是一脸的不痛快,薛夫人会错了意道:“王爷也训过你了?”
玉妙想了一下,道:“为什么事情要训我?”
薛夫人这才松了口气,悄声对玉妙道:“王爷反倒不介意了,我们家老爷介意得不得了,都拍了桌子,不让和尹夫人来往。”
原来是为这个,玉妙就拖长了声音道:“表哥先是说不让来往的,后来我胡扯一通,他也没有说什么。”
薛夫人喜上了眉梢笑道:“你是怎么胡扯的,教教我。”
玉妙就笑了道:“你也喜欢同尹夫人来往?”
“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她那么的直爽,说话做事都不藏着掖着的。不象有些官夫人,脸上笑着,背了脸就说你。”
薛夫人同玉妙说过,有些官夫人真的是难相处,又不能不处。她们都是十几岁,遇到那些年龄大些的,言谈之中总是被欺负。
玉妙笑一笑,先不谈这件事,说余丽娟的事情。薛夫人果然是吃惊得不得了:“这。。。。。。这怎么可以,以后还有谁要她。妙姐儿你不要管,我来对她说。”
嘿嘿笑了一声,就知道是这个样子的。处在这样的社会制度里,说话做事想事情都处处受制。
“成了亲以后,磨一磨就过去了。等丈夫老成一些,就知道疼她了。”薛夫人如是说。
玉妙努力回想见过了一面的小三,怎么看怎么象流氓,能老成得了。
“妙姐儿,你是怎么对王爷说的,说得他没反对?”薛夫人还要追问。
玉妙努力地想词:“就说她年纪小,总要给她一段时间好好反省反省。”
没有听出来这纯属忽悠的薛夫人听完了,觉得很有道理,有些感激:“怎么我就想不出来这些话。”
然后找原因:“我没有你念的书多。”玉妙又嘿嘿笑了一声,这倒是真的。
外面又有人来回:“尹夫人来了。”总是同僚,薛名时只能对了妻子发脾气,却不能把尹夫人往外赶。
薛夫人,玉妙一起站了起来,尹夫人走进来,高兴的与玉妙对了拉手,两个人都忘了行礼。
玉妙就忙着问她:“尹将军怎么说?”尹夫人得意之极:“他当然哄着我。不过他不让我去找你。我也进不去王府了是怎么回事?”
呃,这个。。。。。。。玉妙忙安慰她笑道:“以后可以了。”这可是我努力争来的。
又问尹夫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尹夫人更得意了:“我想啊,你总要来看薛夫人的,我让人来看一下就知道了。然后我就来了。”
尹家与薛家住得并不远。
看到尹夫人得意的笑脸,玉妙觉得心里痛快了一点,总是有一个河东狮吼了。而且她一会儿就不再追问为什么现在又能去王府了。
玉妙就对尹夫人说了余丽娟的事情,尹夫人的反应和薛夫人有一半相同:“她要是退婚了,可就嫁不出去了。”
下一半反应就是尹夫人自己的了:“根本不用忍着她,欺负了就不要忍着,大家都不要好过。”
薛夫人与玉妙都掩了口笑,薛夫人笑道:“她不是对手,挨打还差不多。”
尹夫人这次倒成熟了:“我也不能去她家里帮着骂人吧,要她自己的家人去帮忙才行呢。”
薛夫人摇摇头:“如果不是家里人糊涂,怎么会把她送去当童养媳。”日子过得紧一点就紧一点好了,孩子大了不就好了。
三个人都想了一回,没有什么好主意。薛夫人要问过薛名时才能同意在家里收留余丽娟。
玉妙突然想起了以前自己打工时,租一间小小的房间,也留过几次失恋的朋友。现在房子大了去了,反而没有插针的地方。
薛名时一回来就看到房里坐着的三个人,沈姑娘与尹夫人正谈笑风生。
王爷难道能容忍这种泼妇?薛名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是王府里不能见面,拿我家当会客的地方。
等她们都走了以后,薛名时对薛夫人道:“你怎么让她们在我们家里见面?”
薛夫人把玉妙的话牢牢地记在脑子里,正要说说,忙笑道:“王爷都不反对的。妙姐儿对王爷说了,尹夫人年纪小,给她一段反省的时间。”
你就瞎掰吧。薛名时没有说出来,等我问问王爷就知道了。看你和沈姑娘是哪一个在说假话。
尹夫人和玉妙一同告辞的,两个人薛家门外道别,尹夫人才问出来:“丈夫说我犯了什么律法,你帮我打听打听,王爷是不是为了这个生我的气?”
提起了王爷,尹夫人倒有点害怕,因为人人都怕他。
玉妙想了想,道:“好象没听说提起你呢。”
尹夫人就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四十五章,胡姬
过了两天,朱宣对玉妙谈起了为沈成安必姻的这些人。
“江左卫氏,年青时颇有才名,但是过于自傲了,挑来挑去,一直耽误至今。她家里没有别人了,我是托了她的表亲才知道的。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住着,手里还有房子,天天被宗族追着要过续孩子,才同意过来走这一遭的。”
玉妙脸上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本来多好的一个单身贵族。
朱宣接着说下面一家:“田夫人寡姐王氏,守寡三年,一直是想必姻的,当然咱们的条件好。”
玉妙又是一笑。
“京都左氏,是庶出,家里重嫡庶,她的事情就一直压着。直到正房太太去世,她才得以出来露面,不过年龄也不小了。也是不肯草草的。所以就一直到现在。”
左氏那恬和的笑容原来是从这里来的,见惯了风雨才会这般平静。玉妙轻叹了一口气,颇有点万艳同悲的味道。又想起了余丽娟。
朱宣接下来道:“这是你最喜欢的几家了,其它的人家也都是新寡没有孩子,或者是手里有房产又不愿意随便过继宗族的,怕老了以后不孝顺。”
玉妙就问道:“过续年龄小一点的孩子自己养大,不是一样吗?”
“真是天真!孩子的父母都在,能不担心吗?”朱宣训她。
玉妙伸了舌头笑一笑,这个到没有想到。她笑:“表哥,卫氏的字写得比我好。”
朱宣好笑:“那当然!不然能有才名。你不要在她面前班门弄斧了。”免得被人笑话。
玉妙笑一笑道:“知道了。”又不是我找的她。
看了玉妙越来越有红晕的笑脸,朱宣道:“我听说那位余姑娘又来得很勤,你不许把她往家里安插。”
外面多少童养媳,管得过来。如果不是乐于看妙姐儿气色红扑扑的,朱宣早就撵了这些人了。跑来作什么。
玉妙担心:“表哥,卫氏素有才名,能看得上父亲吗?”
朱宣倒不担心这个:“女子有安身之处是最重要的。她应该担心我们看不上她。”这就是朱宣的原则与理论了。
玉妙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女子有安身之处是最重要的,好象是东西一样。
突然想起来尹夫人的担心:“表哥,你有没有生尹夫人的气,她很担心。”
朱宣觉得自己都忍气吞声了,天天就是这些无关重要的人硬塞到我的脑子里。他拉下脸,喝自己的茶。
玉妙赶快为他续茶,不再提这件事情。
余丽娟再一次哭诉时,薛夫人也开始受不了,也许是想起来以前自己是忍着过来的。看了她身上的新伤痕,虽然不重,但是手腕青了一大块,看着触目惊心。
第二天接了玉妙过来,玉妙过来看了,又让人请了尹夫人过来。一时找不到周亦玉。
余丽娟也不同意去找那位周将军,她看得出来周将军对于自己的事情并不以为然。
玉妙看了她们道:“在薛将军家里不好说话,我们出去坐坐吧。”带了她们来到胡姬当垆的小酒店里,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朱禄进去安排好房间,才请了女眷们下车来,房间里换了摆设,清一色的木桌椅,窗帘也换了竹帘,外面是几丛竹子,看着青翠欲滴。
玉妙也笑,对朱禄道:“这家掌柜的真会收拾房子。”
朱禄笑道:“可不是,所以王爷才特地带了姑娘这里来,掌柜的是波斯人,大老远的来作生意也不容易。”
然后对若花道:“姐姐在房里侍候,我到外面坐去了。”对玉妙行礼退出去了。
尹夫人很是羡慕:“沈姐姐,你的这个小厮真能干。”玉妙一笑:“原先是侍候表哥的,指给了我。”
尹夫人就笑道:“我回去也要丈夫为我找一个来,带了出门逛去多威风。”
朱禄在外面听了晒笑,就为了出门逛威风。我们姑娘要是想威风,那太容易了,带一队兵出去才威风呢。
他就坐在门口,看到胡姬端了酒菜送进来,忙接了自己送进去。过了一会儿,若花送了酒菜出来,笑道:“姑娘赏你的,还有外面侍候的人,一起进来吃。”
朱禄谢了,把外面赶车的都叫了进来,坐着一起吃,一边竖了耳朵听房里会不会使唤自己。
大家最后商议让余丽娟就住到薛家,等家里人来接的时候,就说退婚的事情,玉妙,尹夫人都愿意帮银子,但是退婚后如何安置余丽娟就成了问题。总不能就住在薛家,薛夫人现在和薛名时还好,但是也时时防备了姨娘和家人们,以前的伤害还记忆犹新。
尹夫人犹豫了一下道:“实在不行,就住到我们家里去吧。也能住一段时间。”尹家房子窄,尹夫人也为难。
没有人看玉妙,都知道去不了。玉妙有心想提一下,自己租一套房子也可以住的,可是一个单身女子住着,更让人担心。
外面又开始说书了,胡姬又送了酒菜来,说完了事情,玉妙对胡姬很好奇,就对朱禄道:“让她进来。”
胡姬走进来,虽然玉妙没有来几次,可是她一身装束太华丽,再浅淡的色泽也不能掩盖衣料的品级,还有首饰,胡姬是个识货的。
所以进了来就满面笑容,小心地布好菜,说得一口好汉语:“夫人们请用。”胡姬还不能从装束上分辨夫人与姑娘们。
几个人就一笑,玉妙就让她坐下来,和她说话。
胡姬告了坐,坐下来,问一句答一句。一口一个贵人称呼玉妙。
尹夫人爱开玩笑,就笑问她:“你怎么知道她是贵人?”
胡姬就笑了道:“我父亲是奔波四海的商人,这位贵人头上的首饰不是凡品,随便一件就可以买几十座我这样的酒店了。”
弄得大家就都往玉妙身上看。玉妙见她汉话说得这么好,笑问她:“你有中国名字吗?”
“我叫李英华。”大家哗然,还有中国的姓。
玉妙又笑问她:“一个人在我们这里做生意吗?一个人不害怕的?”
“回贵人的话,我自小闯荡惯了,这里天气暖和,人情也温厚,自从来了已经有五年,父亲是前年来看过我一回,今年可能还要再来看我。”看上去二十多岁的胡姬朗朗回答。
余丽娟也听了进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赔情
“过沙漠的时候,白天能晒得死人,太阳下去了,夜里就能冷死人。一件老羊皮袄白天遮阳,晚上保暖。那个时候年纪小,十几岁的年纪还能跟了父亲奔波,现在不想再跑了,就在这里落了脚开一个酒店。”李英华就讲自己的事情听。
说了几句就站了起来陪笑:“贵人下次来再说吧,我还要做生意。”
看了李英华出去了,尹夫人第一个笑道:“还跑过那么远的地方。”又笑:“她那蓝眼睛看了人,就象是四面八方无处不在一样。”
玉妙也有同感,突然有一个想法,朱宣来这里来,李英华也是表哥的。。。。。。。
想起来陶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