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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禄与若花都大惊失色,百般劝慰。玉妙心里好象是滚油在煎,反而求他们两个:“我们离战场远一点,只要迎一迎送信的人,不然我不能安心回去。
不是快马不停也要七,八天,我们只走一半的路程应该就能迎到他了。”
朱禄听了这种算法头更疼了,这种算法是徐先生教的吗,见了王爷一定要告徐先生的状。
快马不停,那指的是专门为送信准备的长程好马。为玉妙拉马车的马也是脚力不错,可是跟送信的马比起来那是差得远了。
军马要快要能耐力,拉马车的马却要走得平稳。王爷来看姑娘,只三天三夜就到了,王爷和将领们骑得都是千金难买的名驹,不然就能一路不停,只打个尖就日夜奔驰了。
朱禄无法,只得去和钟林商议。钟林平时是跟在朱宣身后,相当于影子一样的将军。保护王爷的安全,被派来护卫玉妙,心里本来就觉得大材小用了。
等到出了这种事情,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还不小。听了朱禄的话,头也痛。两个人没有办法,一齐来见玉妙。
双双跪到在玉妙面前:“求姑娘收回成命,护送了姑娘早一点返回王府吧。”
若花看了这两个又把玉妙的眼泪给招出来了,心里叹气。姑娘是个执扭的性子,为了宋表姑娘缠着王爷非见不可。
现在是担心王爷,估计是谁也劝不了的。又看到朱禄对了自己瞪眼睛,若花也陪着跪了下来。玉妙让他们起来,她在心里已经想过了,哽咽道:“我心里难受,只是想早一点听到送信的人对我说一说,我就放心了。你们放心,我们只往前迎一迎就可以了。”
钟林与朱禄走出了玉妙的房间去安排。钟林见离房间远了,对朱禄道:“兄弟。。。。。。。”
朱禄很明白,回了一句:“就是王爷在,也没有办法。
第一百零六章,相逢
钟林和朱禄坐下来商议如何过去,又有人来请他们去玉妙房里。
玉妙见他们重又过来,已经洗过了脸,对朱禄,钟林道:“你们手里应该有地图,给我看一下。”
朱禄就去拿地图,一会儿拿了来,玉妙就让朱禄指点了一下大概的地点,在地图上看着。钟林没有想到她还会看地图,心想,这回想带她在原地兜圈子都不行了。
既然是真的打算要去,钟林就开了口:“真的要去的话,请一切还是听我调度。”
玉妙就看他,道:“你说。”
钟林道:“这么多士兵不能都带着,咱们轻车简从。随身只带了二十个士兵,分成两拨,一拨十个人前面迎人听消息,姑娘的车驾要在后面那一拨里面。
所有这些服侍的人也不能都带着,姑娘要受些委屈,一辆马车姑娘做了,带上两个服侍人。咱们快去快回。“
朱禄也说好:“这样也好办事。“玉妙就同意了。若花,春暖愿意跟了去。祝妈妈拦不住,只能背地里骂朱禄,钟林不会办事情。
钟林就安排了人手,剩下的人在这里等大管家朱子才,并等自己一行回来。
又派了得力的人,押了南诏公主星夜兼程前往王爷大帐。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玉妙要去的事情呢。
说了王爷会骂自己这些人不会办事,不说以后知道了无法交待。只得写在信上随便带了一笔,并请王爷快派信使过来报平安,约了走哪条路好会面。
一行人陪了玉妙一乘马车,分成了两拨往边界来。
玉妙会看地图,钟林,朱禄就瞒不了她。她每天都看一下地图,住店后再叫上店里的人来打听一下消息。
朱禄以前觉得王爷什么都对,第一次觉得王爷也有些不对之处,就是给玉妙请了先生。没有想到地图上的字全部都认识。
如果徐从安在这里就会觉得奇怪了,有些字还没有教过。
一共行了几天,还是繁华世界,没有受到一点儿打仗的影响,只含糊知道在打仗。京里也知道在打仗。
再往前走了打仗的谣言就越来越多了。玉妙又着急,春暖也着急,若花是要陪了她们着急,就不让怎么休息,也不怕颠,赶路赶得紧。
这一天中午刚歇下来,朱禄正在安排打点,钟林从外面走进来,面色黑得怕人。
朱禄心里一跳,对了钟林看,钟林把他拉到了一边,小声道:“刚才有一个前面下来的行旅商人说,王爷大军往后退了三十里。”
朱禄问:“什么原因?”
钟林摇头道:“还不知道。”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第二天再起路,听到的消息就明确了
南平王爷被刺重伤,昏迷不醒,大军退后三十里。
说这话的人说这个消息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
钟林,朱禄也着急了,玉妙让人请了他们进房间里,道:“听说表哥退后了三十里,我一定要去见他。”这个时候无人再能拦得了她了,路上遇到了回头来的信使,劝玉妙回去。玉妙也全然不管。
钟林知道了南诏公主已经送到,就松了口气。
马上立即赶路,又走了一天,朱禄看了看拉马车的车,幸好是换上了钟林带着的军马,不然早就没脚力了,就没怎么歇着。
一行人直接奔到了大营。钟林,朱禄是行军过的,一眼可以看得出来军帐都是刚扎不久的,地上打了支撑帐篷的桩子旁的泥土都是新翻出来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难道王爷真被行刺了。
朱福,朱喜,朱寿等人看到他们脸上慌乱得不得了。玉妙在车里看到了更是焦急,从车里下来,前面不远处就是朱宣的大帐,帐上的金顶在白日中散发着光泽。
这最大的帐篷一定就是的。玉妙就迈步往那里走过去,朱福,朱喜,朱寿顾不得附近还有别的士兵,一直跪下来拦了玉妙,连连恳求:“姑娘,王爷现在不能见客。”
玉妙不管不顾地越过了他们走到帐前,守帐的士兵只守军规,才不管她是谁,拔出了长剑,喝道:“王爷有令,不得擅入,违令者斩!”
长剑的白光照在了玉妙的脸上。
玉妙倒没有痛哭,只是默默流泪道:“我要见表哥,我要表哥。。。。。。。”
朱福忙站起来走了进去,玉妙还是被拦在了帐外只是哭:“我要表哥。。。。。。”
过了一会儿,朱福再出来时,拿了令箭在手:“姑娘请进!”
只放了玉妙一个人进去。玉妙急步奔了进去,心里已经认定了朱宣一定被刺受伤,说不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几步奔进去,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帐内宽敞,居然有不少人,至少有十几位穿了战袍的将领聚在帐内,或坐或站或看地图,现在都一齐把目光投到了玉妙身上。
玉妙只看了一个人,中军大帐中,众位将领围随之下,一个人微笑了负手,站在中间,身上穿了亮银战袍,正是朱宣。
居然毫发无伤。
玉妙又窘又羞,十几双眼光投在自己身上,几天来无时无刻的担心,她往前急奔了几步,拉住了朱宣的手:“表哥。”
朱宣搂了她的双肩,轻声道:“妙姐儿。”携了她的手拉她进到后帐。
将领们才会心地互相一笑,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朱宣拉了玉妙在后帐中坐了下来,看了玉妙发上衣上的行尘,用手为她拂了拂,心里感动:这个孩子,知道自己被刺,就这么奔了来。
对面吐蕃大将云丹扎营月余,决不冒进。朱宣只得想出了这个方法,不能总陪了他守边界儿吧。
你不进,我就再退,看你来不来。朱宣想想,希望我这次的三十里退得有效果,这已经是第二次退兵了。
而刺客行刺,到是件真事。。。。。朱宣看了玉妙羞得脸通红看了自己,心里就有些歉疚,刺客为什么敢于十万大军中行刺,这件事情不提也罢。。。。。。
玉妙这会儿连眼泪都流不出来,脸上是羞涩和惴惴不安的笑容,朱宣的计策如果被自己打乱了,那可怎么办?
想到了这里,她担心地看了朱宣,朱宣只是微笑,用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道:“真是不听话。”
玉妙把脸埋在他手心里,自己都抬不起头来。
“王爷,紧急军情!”
第一百零七章,证据(今天双更,还有一更)
朱宣立刻说了一声:“就来。”然后摸了摸玉妙的头,柔声道:“你先歇着。”
大步走到前帐去。
玉妙一个人坐在帐内,当然若花,春暖都进不来。她细细地看了身边这座将军的军帐。
当然是不小的,里面设在几案,上面堆了满满的书信,玉妙当然碰都不碰。
一张不小的军床,上面俨然是锦帐绣被,表哥的排场依然不小。
床上凌乱着象是还有人睡过。表哥装作重伤,也许还需要睡下来装一装。
女孩子爱收拾的天性,反正坐着无事,玉妙就走过去打算理一理衾被,走到床前,一件血衣映入了眼帘。
衣服是朱宣的,上面大片大片暗红色的印迹,分明是血。玉妙倒没有觉得有多少害怕,刚才一路行来,这军中士兵黑压压的无数,据说是十万大军。
这血迹全是别人的,还是表哥也有受伤,只是还能理事而已。玉妙用珠履轻轻踢了一下衣服,象是这样就能分辨出来有没有朱宣的血一样。
脚尖碰到了一个硬物,一个白色的东西露了出来。玉妙拿在手上看,是一个羊皮卷,是用来写字的。
上面沾了细小的血迹,又韧又粗的,这里面是写什么的?才这样想了,一股细细的香气伴了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这是女人身上的香气,玉妙打开了羊皮卷,上面写着八个大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前面四个字妩媚婉转,是女人的笔迹,后面四个字却是朱宣的笔迹,玉妙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和谁在对情诗,军中还能带女人。。。。。。玉妙仔细地想了一想,大概也许应该是不能带的吧,那这个情诗从何而来。。。。。。
前帐中传来发号施令,和将军们接令的声音。玉妙不及细想,慌忙中把羊皮卷放入了怀中,静静地听了前帐中的声音。
思绪一直万千,怀中硬硬的羊皮卷,可以亲眼目睹打仗的壮观。几案上一旁放了一个大盘子,上面是饭菜馒头。
玉妙用手碰了碰,馒头已经冷硬。想起来自己平时的饮食,表哥在军中就吃这个。。。。。。
“报!”外面传来了朱禄的声音。玉妙收回心神,朱禄大步走了进来,他身上换的也是戎装,头上战盔紧紧压在眉上,腰间也是雪亮的长剑。
躬身行礼道:“王爷命奴才保护姑娘,还请听从奴才安排。”
玉妙道:“好。”微微一笑,胸前的羊皮卷不那么烙人了,多想想他的好。
想想刚才听到前帐的谈论,吐蕃大将云丹的大军已经逼近,大战不在下午,就在晚上。
原来王爷没有受伤,军情一下子振奋起来。还是朱禄,钟林在下午时分护了玉妙一乘马车悄悄出了军营。
西行二十里,是一片高丘,上面林木森森,易守难攻。守在这里的将军卞常刚恭敬的接了玉妙的车驾,心里很不舒服,王爷娇纵,马上大战开始,还不打发了这位娇滴滴的未来王妃回去。
朱宣又怕路上不安全,这一片要开仗了,虽然把握十足,但是还是留了玉妙的好。
卞常刚请了玉妙在自己的帐篷里安歇下来,觉得自己肩上责任比往常都要重上百倍,不由得苦笑,放在我这里,一个是因为我这一次只是侧应,基本不会往我这里来,我只负责吓退散兵往设好的圈子备。精良火器弓弩都在我这里。
第二个应该是王爷对我信任的紧。这样,心里也就不是那么不喜欢里面这位让人担惊受怕的“易碎物品。”
春暖,若花一左一右拌了玉妙,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春暖悄声道:“我还没有见过打仗吧,心里有点怕。”
又问若花怕不怕,若花比春暖要好得多,悄声道:“我也没有见过打仗,但是我知道王爷百战百胜。”
又问姑娘怕不怕,玉妙悄声道:“我。。。。。不知道。”玉妙心里一会儿想着怀中的羊皮卷,一会儿想了朱宣陪了自己夜游时为自己摘下枝头最艳丽的那朵红色山茶花。
“报!”钟林大步走了进来,玉妙,春暖,若花三个人都冲了他微笑。钟林进来也无话可说,看了看,就说了句:“不要害怕。”然后躬身退出去。
玉妙,春暖,若花就互相嘻笑了起来。
过了一刻钟左右,外面又是一声:“报!”朱禄走了进来,进来看了看,也说了句:“别害怕。”
这两个人停一刻钟就进来看一下,安慰她们别害怕。
心里就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也被他们弄得想发笑。
玉妙心里感慨,心里只想了朱宣。
钟林,朱禄这样做也很尴尬,但是有了南诏公主行刺在前,谁也不敢大意。这个办法是朱禄想出来。
钟林斜眼看了朱禄,这个奴才就能想得出来这种办法,我不是王爷家里的奴才,是帐下护卫,所以想不出来。
但是又不能不用,就象自己家里买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不用眼睛盯着就不舒服。钟林觉得这种差事以后千万别找我。
所以到了进去看的时候,钟林就看了朱禄,朱禄就看了钟林,两个人也都想发笑。
一个时辰进来看四次,两个时辰以后,天黑了下来,四周寂静无声。
玉妙坐在里面,觉得心里怦怦的跳。
先是细碎的声音,象是有什么轻轻地一波一波往耳朵里面进来一样。突然的声音放大,一片奔马声音有如炸雷一样轰轰隆隆从耳边飞驰。
“姑娘,我有点怕。”春暖往玉妙身上贴了一下,若花坐在玉妙另一边,三个人紧靠了一靠。
听了外面只是奔马声音,还没有喊杀声。春暖问了出来:“怎么没有打仗的声音?”
话音刚落,外面声音就象排山倒海一样,各种声音都出来了。玉妙也有些心惊。
朱禄再进来,看了三个人面色苍白,大声说了一句:“没事。他们进了我们的空营,王爷开始还手了。”
对了四面火起喊杀声,吐蕃大将云丹怒极,南平王是汉人中最狡诈的一个。不远处奋力杀敌,却总也不冲不到云丹身边的将军主尚寻找云丹,心里也难过。
驻扎下来一月有余,后面达玛王爷频频催促,为何还不进兵。
一点战机没有,达玛王爷只知道要救他的南诏公主,那是去年和南诏王约好的第五房夫人,全然不管我们死活。
南平王无故退兵,退了又退,云丹与主尚看了又看,退军时军旗不乱不倒,士兵后退有序。军中挂出了死去的细作,却不是自己派出去的。
自己的细作拼死才传了一信出来,原来南平王被南诏刺客刺成重伤,昏迷不醒。当时也怀疑有诈,南平王军中一点儿也不慌乱。
后来想想,南平王少年征战,带兵超过十年,如果他的兵有点儿事情就乱了,反而有诈。这才急行军连夜杀来,原本想咬人一口,现在被人咬了一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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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互疑
“将军,”身旁的亲随马上驮了一个人冲到了主尚的身边,道:“我在空帐中找到了南诏公主。”
主尚看了看亲随马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大声道:“小心是奸细。”
女子在马上又吐了一句出来:“我是南诏公主,我要见达玛王爷。”
主尚杀退了冲到自己的一群人,再借了火光看马上的女子,是受刑重伤的样子。单手提到了自己马上,指了不远处的云丹,大声喝道:“救将军!”
云丹在众人护卫中,好不容易才冲出来了,身后追兵渐远。主尚才对云丹禀道:“我们在空营中找到南诏的公主。”
云丹看了看在马上昏迷过去的南诏公主,脸色扭曲了道:“好,这下子回去也可以对达玛王爷交待了。”
看看身后喊杀声又起,忙打马如飞而去。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停了马问主尚道:“有没有人见到南平王?”
大家一起都说没有。云丹气极攻心,真想破口大骂,损伤了近一半人,连他到底是受伤还是没有受伤都不知道。
朱宣站在不远处的山岗上看了云丹带了剩下的大军逃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