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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来人，萧子夜愕然了一下，向斐音摇摇手：“没事，这人是我爸爸的秘书。”
站在放门前的张小丫愣了一下，他爸的秘书怎么找上这里来了？不过萧子夜好像从来就没有提起过家里的事，萧家也没跟他联系，现在怎么突然上门了？
58。水落石出
打开门，萧子夜似乎不太喜欢来人，皱着眉，招呼也不打就往客厅走。张小丫也过来靠着他坐下，打量着对面的人。
萧子夜爸爸的秘书大概三十岁，高大帅气，就是脸上没什么表情。五官线条很硬，感觉为人一板一眼的。
察觉到张小丫的打量，那人瞥了一眼过来，又转向萧子夜：“少爷，这是主家派我送来的资料。”
一个文件夹放在茶几上，萧子夜没有碰，盯着他道：“特意叫纪先生过来，不会只是送资料这么简单吧？”
“老爷让我转告少爷，玩够了就该回去。”秘书说完，起身就出了门，由始至终没有给斐音一个目光。
斐音锁好门，不悦地撇了撇嘴：“他是什么人？小小秘书，居然会是个高手，真是大材小用。”
“高手？”
张小丫不解地抬起头，他耐心地解释道：“那人刚刚进屋，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破绽。尤其是坐下之后，腰板挺直，双腿紧绷。这是武者的姿势，可以随时作出反击。”
“纪毅不但是秘书，还兼任近身保镖。所以他亲自过来，我才会这么惊讶。”萧子夜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翻看了几页，递给了斐音。
后者一看，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这些资料和证据，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斐音诧异地指着上面的图片和字迹，瞪圆了眼。
“萧家自然有他的办法，”萧子夜眉头一皱，冷哼道：“不到最后也不会插手，果然是萧家的作风。”
张小丫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斐音已经掏出手机，打电话叫人将文件夹立刻送去复印，给局里和法院各一份。
“究竟……怎么了？”
摸摸她的头，见张小丫揉着眼还没睡醒，萧子夜拉起她往房间走去：“什么都不用担心，明天起来，所有的事情就会解决好了。”
她确实困得不行，躺下去不到十分钟就打起了呼噜。
斐音在房门示意他出来：“萧腾，这份原件还是留在你手里，万一……”
“不会有万一，”萧子夜斩钉截铁地道：“萧家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你手里的也不会是原件，不用担心丢了。”
斐音一愣：“那我拿去了，谁去送资料我都不放心，还是亲自去走一趟。这里已经让人过来了，两个同事，也是特警来的，你们这两天先别出门。”
“嗯，知道了。”萧子夜应了，挑眉道：“叫你的同事不用过来了，纪毅就在这里，事情没完结之前应该不会离开的。”
“既然他在，那我就放心多了。”斐音说得也是实话，来的两人很有可能都不会是纪毅的对手：“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萧子夜点点头，送他去到大门，这才转身进了房间。刚才为了不让纪毅发现自己的脚伤，他硬是走得很正常，现在疼得要死。
虽然萧家一定接到消息，腿伤的事已经不会是秘密。可在纪毅面前丢脸，打死他也是不愿意的。想到当年他爸爸经常不在，印象中跟纪毅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看那个人做事规规矩矩，对爸爸言听计从。对自己的功课更是严格得不行，害他不时偷偷躲着哭。
萧子夜摇摇头，怎么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来了，可能太累了吧……
*******
第二天又是拍了一天的戏，张小丫累得喘不过气。
“我看过岳小姐之前的镜头，相当自然流畅，现在就僵硬太多了。”Ed递给她一瓶果汁，苦笑道：“难道不愿意和我合作？”
“是我状态不好，跟你没关系的。”张小丫暗暗叹了口气，孙导演在高台上不停叫“卡”，胡子都要气得竖起来了。她也不想这样的，原本对着萧子夜很顺利，一换了人，感觉就全部变了……
“这样下去，进度会来不及的。”Ed喝了口矿泉水，转向她道：“其实你可以将我看成喜欢那个人的样子，情绪很快就能恢复了。”
眨眨眼，他又补了一句：“我经常这样做，百试百灵。”
张小丫笑了：“好，我试试。”
看成喜欢的人……她抓着头，拼命回想。
“好，准备开始！Action！”孙楚然大手一挥，张小丫望着Ed的背影，忽然觉得萧子夜就在身边一样。或者，将Ed当作萧子夜，男主角就像没有改变一样。
心想着应该可行，脸上的神色不由渐渐放松，对话也富有感情，相当流利。
孙楚然瞪着镜头，眼睛一动不动。等这场戏结束了，他这才笑了起来：“不错，就是这样，再接再厉！”
“是——”张小丫高兴地应了，提起精神，继续接下来的戏份。
傍晚快要天黑的时候，孙导演才叫收工，拍着她的肩膀道：“剩下的明天就能拍完了，真是不容易。”
张小丫急忙道歉：“是我的事影响了大家，对不住……”
“哪个明星没有绯闻，不必介意。”孙楚然摆摆手，忽然将剧本往她手里一塞：“最后一场改变了一点，今晚把台词背好吧。”
“是，孙导演慢走。”拿着剧本坐上Herry的车，张小丫心不在焉地翻到最后一页。忽然“啪嗒”一声，手上的剧本跌到脚边。
正绑安全带的Herry转过头，看见她愣愣的样子，奇怪道：“岳小姐，怎么了？”
“没事，”她立刻拾起剧本，摇摇头：“我们赶快回去吧，他肯定又在叫肚子饿了。”
“岳小姐对萧腾真好，”Herry启动了引擎，笑着说道。
张小丫低下头，嘟嚷道：“他救了我，就当做是报答吧。”
他没有吱声，调转车头就上了大路：“岳小姐明天没有课，对吧？”
“嗯，下下周就期末考了，所有的科目都暂停授课，给我们在家自习。”难得的假期，明天拍完剩下不多的镜头，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张小丫正得意地幻想着之后美好的几日，Herry突然开口道：“对于孙导演的下一套电视剧，公司的合同拿来了，岳小姐的意思怎样？”
“这事不急，等我考完期末再说吧。”合上剧本，她抿着唇。要不要继续当演员，得好好想一想。
“也行，”Herry答了一声，又专心开车了。
刚回到公寓，张小丫便接到斐音的电话，说是后天重新开庭，要两人务必参加。她答应了，放下电话才想起自己居然忘记问他，到底谁是真凶。
想到那份资料，她急急揪着刚洗澡出来的萧子夜，好奇地问了。
看着张小丫急切的样子，他就想逗逗她，痞痞地答道：“别心急，后天你不就知道了。”
某人怒了，掐着萧子夜的脖子，威胁道：“快说，不告诉我，明天和以后的三餐都浮云！”
“你居然用吃的来要挟我，”伸手在她腰侧搔痒，张小丫忍不住笑得要流眼泪了。
“别抓，痒死了……赶紧说……”
两人打闹着倒在沙发上，萧子夜搂着她的肩膀悄声道：“陈家在国内的生意这两年做得风生水起，隐隐想要超过萧氏集团，算是势头极好的新贵。但是上个月股价急跌，陈家赔了百分之四十，萧氏趁机吸纳，现在应该占了陈家企业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权……”
“停——”张小丫听得云里雾里，伸手捂着他的嘴巴：“我对经济不感兴趣，也没想买股票，而且这些跟幕后凶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联，”他勾着唇，挑起张小丫的下巴笑道。
她脸上红了红，惊讶道：“难不成这陈家就是凶手？但是我又没得罪他们，为什么要找我麻烦？”
“陈家只能算是帮凶，真正的指使人，其实你也见过的。”点了点张小丫的鼻尖，萧子夜低头在她通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就是那个新演员，沈欣。”
用力推开他，张小丫愕然道：“我记得后来的几件事发生时，沈欣正在国外拍广告。照常理来说，她有不在场证据吧？”
“的确，而且她又有无数的中间人帮忙办事。又小心谨慎，没有在中间人面前露出一点蛛丝马迹，这也是警方一直找不到证据的原因。”萧子夜转身将她搂在怀里：“可惜沈欣担心用手机会让人发现，用的竟然是客房的座机。每天都要换酒店，所以不担心会被人发现。可惜百密一疏，那个酒店萧家也有点股份，偷听器这样的东西很容易就放进去了……”
张小丫无言地瞅着他，萧家究竟是做什么的，好像恐怖组织一样……
“人在国外，后天开庭的话，要向国外申请遣返之类的吧？”记得电视里面也是这样说的，她紧张地问道。
“确实，每个国家的规矩不一样。”萧子夜满目笑意，缓缓说道：“不必担心，按道理萧家应该顺便把人打包回来，一定会准时出庭的。”
张小丫嘴角一抽，敢情萧家还服务一条龙，不但负责搜集证据，连犯人也顺带送回来了？
咳嗽了一声，她尴尬地问：“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萧家是不是做黑社会的？”
萧子夜好笑道：“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不是……就是家族的生意比较大，人脉之类的也相当不错。”
张小丫听完，半信半疑地瞅着他。算了，反正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她以后就有安稳觉睡了！
59。拥吻
萧家做事果然滴水不漏，沈欣后天的确在法庭准时现身。带着几乎遮住大半块脸的墨镜，一身浅色合身的套裙，白色的高跟鞋，甚至于还化了妆。
张小丫无言地望着她，敢情这人以为出庭跟拍戏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还是说，沈欣有自信翻供？
“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会认罪的。”她凑到萧子夜耳边，小声说道。
“这只能说，沈欣还被蒙在鼓里。”他笑了笑，身手搂住张小丫的肩膀：“放心，陈文聪会摆平的。”
横了他一眼，这人居然建议公司起用陈文聪做辩护律师。上回轻松地打赢了官司，公司自然没有异议。
“陈文聪因为今次的事，一定赚翻了。”不但是薪酬，还有名声什么的。
听张小丫嘀咕着，萧子夜失笑道：“他才不高兴，出名只会带来麻烦。尤其打扰到他四处勾搭漂亮妹妹，陈文聪这次肯定要坐地起价了。”
“公司出的价钱应该不会少，他该偷着笑了。”张小丫撇撇嘴，陈文聪真是不知足。
“也是，听Herry说，财务部的一看到合同，脸色都青了。”萧子夜偷着乐，公司这回真是亏大了。
感觉到裤袋的手机震动，他掏出来一看，拉着张小丫往外走去。
“就快要开庭了，不看完再走？”她跟在后面，奇怪地问道。
“你的手机又丢在公寓里了吧，那些人肯定找不到你，只好打来我这里了。”萧子夜看了看几个未接电话，拨了回去：“孙导演……是，我这就带她回去，好的。”
看他挂了电话，张小丫皱眉道：“我昨天跟导演说了，今早要开庭，所以拍摄停半天。”
“似乎是赞助商确定了后天要交带子给电视台审核，需要临时加班了。反正不用旁听，这案子今天就能结束了。”萧子夜挪着伤腿，走得有些吃力。
张小丫上前几步扶着他：“让Herry送你回去，我打出租车去片场就好。”
“不用麻烦，最后的场景在新横海大桥吧。我也没见过，跟着去看看好了。”萧子夜耸耸肩，招手叫Herry把车子开到了法院门口。
“随便你，不要太勉强了。”张小丫拗不过他，只好一起上了车。
“听说修改了一段镜头，是哪里？”看了眼座位上的剧本，萧子夜伸手就要拿。张小丫这才想起这件事，急急忙忙把剧本拿在手里，扯了个笑容。
“就改了一点点……你脸色不是很好，待会Herry送我到片场之后，就送你回公寓吧，我坐工作人员的车子回去就行。”
“既然来了，跟替身打个招呼也是要的。顺便看看你最近的状态如何，怎么，不欢迎？”萧子夜见她神色有异，挑眉问道。
“没意见，当然没啦。”干笑了两声，张小丫心里纳闷。为什么自己要像做贼一样？其实身为演员，这是很平常的事，对，要平常心对待……
“你在碎碎念什么？”萧子夜趁她不注意，一把抢过了剧本。
张小丫一边念叨着平常心，一边忍着不去抢剧本。只见他脸色不好，转过头来：“最后这一幕，原本是男主角往前走，给女主角留下一个背影……”
她点头道：“编导觉得这里的情感太弱，所以要求加了一场……就是男主角离开前，跟女主角有一次深入的接触，然后才……”
“所谓深入的接触，就是法式拥吻了，对吧？”合上剧本，萧子夜满脸笑容地问道。
张小丫一惊，往后挪了挪：“你不是常说，身为演员就要这样的觉悟。上次和你拍吻戏和床戏，也是这样跟我说的，现在怎么……”
看他的笑容更为灿烂了，她已经退到了车门边上：“你以前拍戏，也跟许多女演员吻过，做演员不是都得这样的……”
萧子夜看着她，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当演员就要融入角色，无论做什么就不能说‘不’。但是要我看着你跟别的男人拥吻，真是有点难以接受。”
摸摸下巴，他微微一笑：“抱歉，我太任性了。”
“不要这么说……”张小丫低下头，其实在电视上看见萧子夜亲吻其他女人，她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进了演艺圈，就得明白这一点。谁让这人做得是演员，而不是平常的办公室职员呢？
“这是一种职业操守，只要站在摄像头前，女主角就是恋人，我的眼里面就只能有她。但是一下镜头，她就什么都不是了。”萧子夜难得解释了两句，张小丫点点头。
之后的两人没有再开口，车子很快就到了新建的大桥前。
海风习习，一望无垠的蔚蓝，张小丫拨开脸上的乱发，笑了：“这里真漂亮，不知道新大桥什么时候正式通车？”
“下个月吧，”萧子夜撑在栏杆上，享受着大风吹拂的感觉。
孙楚然看见他，快步走了过来，习惯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萧腾，腿伤还好吧？”
“还好，就是行动有点不太方便。对了，孙导演，我有件事想说……”
看他拉着孙楚然背对着自己小声说话，张小丫眨眨眼，想要溜过去偷听。但化妆师姐姐催促她赶紧换衣服化妆，只能把好奇心吞了回去。
等一切准备好了，从化妆间走出来，看见换了一身衣服的萧子夜，张小丫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你不是说职业操守，还说身为演员什么的……”
居然转眼就变卦，把替身赶走，自己直接上？
“Ed临时有事，跟孙导演请假离开了。这镜头又不能再推迟，难得我刚好又在，所以……”萧子夜伸手搂着她，笑道：“好了，不卖关子。虽然之前说了长篇大论，但无论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老婆。拥吻我们还没试过，怎么能便宜外人？”
张小丫嘴角一抽：“你的腿这样，怎么演下去。孙导演也是的，咋给你乱来？”
“让孙导演同意，我费了不少口水。我是专业的，走几步路不碍事的。”萧子夜语气轻松，张小丫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腿，痛得某人差点要跳起来。
“还好没事，就别死撑了，让Ed回来拍摄吧。”她无奈地叹了一声，转身就往孙导演那边走去。
萧子夜一把拉住她，狡黠一笑：“Ed已经让我赶走了，再回来要费不少时间。孙导演为了我，已经把男主角走得路减少了，原本要三十米左右，现在一半还不到，我能坚持下来的。”
张小丫虽然担心，知道拗不过他，只能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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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就各位，开始！”孙楚然扬声说着，双眼紧紧盯着两人。
张小丫被萧子夜揽在怀里，想到之后的情景僵直了身体，神情也十分不自然。
他笑了笑，说完一句台词，不等人回应，俯身就吻了上去。光明正大地吃豆腐，机会可不多，又是法式拥吻，理所当然可以吻个够。
张小丫真的觉得自己的嘴唇要被这男人吃下去了，呼吸也不长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