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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到这里走一趟?”蝉衣此时一脸好笑地走了出来:“我叫你到这里做什么?我叫你到这里幽会吗?你自己行了龌龊地事也就罢了,竟然还……冉冬夜,你太过分了!”蝉衣说着看向大王福了身:“大王,您要给臣妾讨个公道!臣妾一直和您在一起,如何指使的了?这般睁着眼都能说瞎话来诬陷臣妾,臣妾就是死都要讨回一个公道!臣妾堂堂一个贵妃竟这样被人诬陷,倘若臣妾之名受辱,我,我,我就不活了!”蝉衣一说完,立刻捂着脸就开跑。
“蝉衣!”景灏一个激动叫出了蝉衣地名字,飞身到了她的跟前,一把抱了她:“不怕,孤说过,只要孤在,没人可以欺负你。”他伸手一拍蝉衣的背大声对着下人说到:“来人,去把那贱人给我抓下来,打入天牢,将她昭容之封革去。冉冬夜,你做的好事,孤看看你们冉家还如何在朝廷里抬的起头!”景灏说完就要和鱼歌说话,可冉冬夜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输了,我输了!大王,这都是冉冬夜一人的错,请不要累及我的爹娘和家族!”冉冬夜说着翻身跨过了栏杆,大声说到:“成王败寇,我输了,贺兰蓉,你赢了!”说完她便一头栽下!
“啪”的一声,血肉之躯发出最后的悲鸣,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看着这场悲剧的发生。
鱼歌紧闭着眼,他清楚的知道她会跳下,但是他没有去救,他知道这是成全妹妹必然有的死亡,宫廷的倾轧何时会怜悯生命?
景灏也没有,在冉冬夜跳下的那一刻,他的内心竟然吐了一口气,他知道她的死避免了事态的扩大,避免了上骑都尉一家要被自己从朝堂里剔除。
蝉衣听到了那一声闷闷地音,本能的回头后,她痴傻的愣着,然后紧跟着呕吐之后,竟一时气短昏了过去。
………第四卷完………
……(本卷结束) ……
第五卷 花落情归
上章 谪仙续花约
上章谪仙续花约
当蝉衣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并且在自己的栖梧殿里。她伸手揉了下头,刚要说话,就看到了秋月的脸:“主子,您醒了?”
“恩,我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蝉衣刚说着想到了冉冬夜的坠楼之下,地上那一片漾开的血水,不由的觉得胃部一阵抽搐,立刻有些恶心。
青柳眼疾手快的送上木盆去接,但蝉衣却只是干呕,并没呕出什么。
“别去想那场景,那只会令您恶心。”青柳轻声地说着。
“不过是个阁楼,他们跳上跳下的倒没事,她倒……”蝉衣说着抿了嘴,眉蹙了一下。在她的意识里,她是完全没料到夜昭容是这么个死法。
“她是头戕地,脑浆迸裂……”青柳随口说着,被秋叶横了一句:“你怎么还说,难道你要主子继续恶心吗?”
“……”青柳赶紧低头闭嘴,她在这殿中的三人里自然是最没资格说话的。
“好了,我不想就是了,诶?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好像晕了是吧?”蝉衣说着眼看着殿内的三人。秋月和青柳凑在自己跟前,秋叶则手里拿着个绣棚。
“主子,您是大王抱回来的。咱们也没去,并不知道是怎么了,只听了跟着您去的侍从回来说了那事,说是你见不得那场面,一看之下呕了心。大王送您回来就去传了御医,这会御医还没到呢,您就醒了。主子您没哪里不舒服吧?”秋月问着给蝉衣递上杯水。
“没。就是不能想那而已。唉,大王呢?丢下我就……”
“主子您别多想,大王抱您回来一脸的着急,直嚷着太医怎么没来,可是您也知道这事还牵扯着什么使臣。还有夜昭容这死法。大王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他嘱咐我们伺候您,还说您醒了或是御医看过了。就赶紧去奉天殿报信呢。”秋月急忙地说着。
“是啊,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哎,真是没想到,夜昭容她这么着就……”蝉衣撇了下嘴角,喝了口水。
此刻她倒一点都不是故意这般忧伤,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处心积虑要那夜昭容完蛋,可是这么着她人就忽然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也许是场面太直接,只叫她地内心也不好受了起来。
“主子,快别想了,那些事交给大王去处理吧。主子,您看这是什么?”秋叶拿了手里的绣绷过来给蝉衣看。
那是一张红色的帕子,上面绘了图,画着一只威武的麒麟背上驮着一个婴孩。此刻那绣图竟已经绣出了一些来。
“这……麒麟送子?”蝉衣一念之下有点愣神。秋月和秋叶倒是对视着笑了起来。
“主子,您好好想想。您的信期可耽搁了些时日了。”秋叶小声地提醒着。
蝉衣一下清醒了:信期延后,难道我……
“主子,要奴婢看啊,您一准是有了好消息了。等会御医来了,估计就能给大王带去好消息了。”秋月也笑着说到。
就在此时殿外有了些动静,秋月便出去了。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蝉衣有些茫然,这些日子她都全心在斗地上面,压根就没想过会不会有孕这档子事,甚至连信期误了都没察觉。此刻一想到自己会怀孕,她倒有些茫然地不知所措,只看着那锦帕说到:“你怎么绣的这么快。”
“主子,这是奴婢和姐姐一起绣地,原来还说叫上青柳一起,可她说照顾你,还说奴婢和姐姐一起绣是份情谊,所以先前都是青柳姑娘再照顾你,奴婢和姐姐一起绣的。正巧姐姐起来穿针,见您醒了才凑了过去……”秋叶正说着,秋月引了御医进殿:“主子,御医来了。”
秋叶急忙给放了帐子,御医提着药箱进了后堂。
请安,号脉,细问之后,御医十分激动地行礼:“老臣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老臣号出了喜脉,娘娘您是有喜了!”奴婢恭喜娘娘!”屋内的三个丫头都急忙下跪庆贺。
“都,都起来吧。”蝉衣的呼吸有点紧:“御医,您,您确认吗?”
御医听贵妃的声音十分谨慎,忙认真地说着:“娘娘您放心,臣不会号错的。娘娘地身子骨也很好,没什么问题,只是最近似乎有些劳累,臣这就给你开副药安胎,还请娘娘多休息。”御医说着就急忙去写方子。
“娘娘,奴婢这就给大王报喜去!”秋叶一脸的喜色,说着就要出门。
“回来!”蝉衣急忙的喊到:“不可以!”
秋月和秋叶都有些诧异,写方子的御医也愣了,这可是大喜事啊。谁不是第一个想要让大王知道啊,怎么……
“主子?”秋叶愣着问到。
“你呀!”蝉衣在帐子里叹了口气:“等等吧,今夜里的事还不够多吗?夜昭容的事,使臣的事,大王这会估计够烦闷够忙碌的了,我们不要再去打搅他了。”蝉衣轻声地说着。
“可是主子,您这是喜事啊!又不是……”秋叶急忙辩解着。
“勿大悲,勿大喜。大王今日被夜昭容和使臣的事这么一折腾只怕是气地够呛,你再去报喜,我担心大王地身子,御医你说,是不是改注意下?”
“娘娘说的是,老臣身为御医都没想地这么细,娘娘真是体贴啊。”御医赶忙迎合着。
“我怀孕的事晚点说于大王也没关系,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没什么。只希望大王安好。这样吧御医。你给我出了方子以后,给大王配一副去火去郁的药,亲自送去,若大王问起我来,只说一切安好就行。我真担心大王这心里窝火。有什么不对……哎。夜昭容也真是地,她如此得大王的宠爱竟然……罢了。不想提她了。”蝉衣的口气听起来是十分的郁闷,弄的御医赶紧劝了贵妃要保持好心情才行之后。出了方子,按她地意思告退去往奉天殿了。
帐子挂了起来,秋叶秋叶两姐妹地脸上挂着遗憾。蝉衣见状便说到:“秋叶你端午可嫁人的,明日里本宫就和大王去说,总让你沾喜就是了。等你嫁过去也早点有上一个!”
秋叶一听蝉衣地话,当即脸红的低了头。蝉衣和几人说笑了两句,就借口乏了打发了她们去休息。秋月说主子有孕,她要守夜,也被蝉衣指了青柳陪着,让她多和妹妹亲近给撵了去。
此刻夜已深,很多宫院里都亮着灯。毕竟夜昭容地事这么一闹腾,现在宫里各个角落都在传递着这桩惊人的丑事。
一烛之光幽暗的照着整个大殿。诺大的空间似套着黑影。
青柳和蝉衣一起坐在床上,两人小声交谈着。
“你说的那么详细。你跟着去了?”
“我没跟着。本来打算回来,听到那边热闹才过去看了。”
“大家都在哪。你也不怕被人发现?”
“没事我躲地远着呢,我是等大王抱着你走,使臣被请走之后才去扫了眼,我说那些不是故意……”青柳说着比划了下,意思不是故意要惹她恶心的。
“我知道,只不过你不该说出来,万一我这两个丫头外心,不就麻烦了?”蝉衣说着撇了下嘴。
“我看你挺信任她们的啊。”
“再信任也是因为我是贺兰蓉,懂吗?”蝉衣冷笑了一下。
青柳看着蝉衣轻轻晃了下身子,眼睛里闪烁着冷光,一脸沉色地说到:“我听到大王喊你蝉衣了,恐怕现在很多人都会纳闷贺兰蓉什么时候叫蝉衣了?他怎么知道你身份的?”
蝉衣看到青柳那警惕的目光,轻轻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得大王信任吗?不是因为我是贺兰蓉,而是因为我是蝉衣。”
“什么意思?”青柳凝眉问着。蝉衣只好告诉她自己出事之后怎样的阴错阳差被大王买去做了他手中的棋子,但将那段自己见到流颜并失忆的事却只字未提。
“天下有这么巧的事?”青柳看着蝉衣咬了咬唇:“说实话,要不是我是知道你是从钥国出来地,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爱上澜王,或是早就背叛了钥王,要知道你可是逼着我帮你毁掉了钥王地一个棋,现在还要看着另一个随时被你给……”
“你要不信我,我也没办法,随你。”蝉衣丢下一句话转开了脸,一脸的郁色。
青柳耸了下鼻子:“你怀孕了怎么不高兴?”
“高兴什么?多了一个控制大王地棋子吗?”蝉衣冷冷地。
“别这样,我就是说那么一句,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青柳看到蝉衣生气也意识到是自己说的太直接,忙说到:“对了,我接到新的消息了。”
“别和我说,我不值得信任。”蝉衣丢下一句话就要捞被子。
“蝉衣,你别怪我,咱们都是大王的棋,我如今更是转了一圈还是配合你,你所做的我都看的到,我只不过是说上一说,你别想多了。孩子的事,我看你不高兴,其实你该高兴啊,有了这孩子你应该可以坐上王后的位置了吧?”
“也许吧,我就是没觉得有什么高兴的而已。行了,说吧,什么消息?”蝉衣捞着一个枕头轻拍着。
“来了消息,大体的意思就是说,大王得到了消息,澜王把那秘录并没带在身边,而是交给了一位妃嫔保管。”青柳小声地说到。
“妃嫔?”蝉衣愣了一下,忽然就对着青柳怒目:“你什么意思?还是不相信我,你现在就在我的宫里殿里,你找去。随便你找,你看我有没藏着掖着!”
“没有啦,我只是传达了消息而已,你若是拿到了,早就想办法告诉我传回去了。怎么会。我的意思是你帮我想想,大王会把这玩意给谁地可能性最大?”
“我!”蝉衣没好气的斜了一眼青柳。
“我真的没怀疑你。”青柳也急了:“我把消息告诉你就是你帮我想想。毕竟你很了解澜王的不是?”
蝉衣斜眼看着青柳低声说到:“真的相信?”
“相信!”青柳点头肯定着。
蝉衣出了一口气说到:“其实照道理来说,大王若是把东西给了妃嫔。那么我还真是最大地可能,但是我地确没收到,现在想想除我之外,倒只有三个人最有可能,这一是夜昭容。二是锦婕妤,三是太后。夜昭容现在已经……这东西会不会在她那处我说不清楚,恐怕只有你找机会去翻,但是如果真在她那里,我倒觉得大王这会就收了。锦婕妤,她可是一直跟在大王跟前的,看着不怎么受宠,但也没被晾着,你瞧上次那事大王发现她被牵扯进去还挺惊讶地。再然后虽抓到牢里去。可弄了什么自杀,她就被抬了出来。我问过了,也就是肩头扎了一下,可大王到底没让她再回去,后来又直接送回去她那芳华殿了,说来大王应该是信她的。太后这边不用我说了吧?就这三个。”
“我看我现在趁乱还是先去夜昭容那里看看吧。”青柳说着就下了床:“诶,你一个行吗?”
“有什么不行,我还没大肚子呢,去吧,小心点。”蝉衣说着撵了青柳去了。
殿内静静地,蝉衣躺倒在床上,脸色平平,可突然她伸手摸着肚子甜甜地笑了起来,渐渐地眼角都流了泪出来。
她有太多地顾虑,所以她不可以在青柳的面前表现出来她的高兴,因为那会让青柳有所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这个孩子而……可是她是真的开心的。尽管想到将来,她有些糊涂,自己该怎么做,但是她眼下她只有走一步是一步,实在不想去想太多。
棋子,夹在两国之间地棋子,明明身在黑子,可却爱上了白子还有了白子的孩子,这,的确是讽刺,可若为黑子的将来计,拥有白子的孩子的确让自己的信任更加稳固,能获得更多的消息,可是,倘若这白子之子将来有机会成王呢?那么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蝉衣被自己的问题又问地有些郁色了,她叹了口气,正要丢开不想了,却听到窗棂一响。她警觉地做了起来,掀开帐子,却看到一个身影翻了进来。
“又是……”她想说又是什么事,她以为是青柳,可是一看到那进来的身影她却愣住了。昏暗地光线里,那身影朝自己走近,在靠近她的那一刻轻轻地笑着:“是我,我要走了,走前来看看你。”
“流,流颜?”蝉衣惊住了,那一张绝世的容颜在昏暗的光下若恍世的仙,不似凡尘中却带着尘世的日月光轮。
“看到很惊讶吗?没想到我会来看你吧?”流颜笑着凑到了蝉衣的跟前。
“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去了碧国吗?怎么……”蝉衣有些糊涂,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跑到梦里去了。
“我离开之后就把消息先传回了钥国,相信大王回去之后就会知道右夫人是他要我找的人。没想到他很守信啊,我才到碧国就收到了他给我自由的文书,我要做的事都可以不做了。我丢掉了束缚就立刻离开了碧国,昼夜不停的往这里赶,终于今日到了,小憩了片刻,现在夜正深我就过来看看你在不在,你在就和你告别。你若不在,那就是无缘,我自去。”流颜轻轻地说着,脸上竟有了浅浅地笑意。
蝉衣吸了一口气,伸手掐了下自己,在感觉到痛后才对着流颜说到:“现在你自由了?你不是棋了?”
“对。”
“你竟然会来看我,我真没想到。”蝉衣喃喃着。
“其实我来不只是看你,我离开前帮了碧王一个忙,我只想顺便看看这个忙帮到了没。另外就是看你,看你是因为我和你曾是棋子,如今我解脱了,可以去过我想过的日子,那么也来看看你。希望你早点解脱。”
“解脱。我如何解脱的掉?只怕终其一生都会夹杂在纷扰里。”蝉衣说着下意思就抚摸了下肚子。
流颜注意到蝉衣地申请和动作,轻轻地开了口:“你。你是不是怀孕了?”
蝉衣抬了下头看了流颜一眼,点点头:“是。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