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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你睡,我不动。”碧王的声音透着一丝快活。鱼歌听着唇角一笑。闭上了眼,将头靠在他的背上。心中却轻轻地对自己呢喃:也许真是在点下朱砂记的那刻就注定了和他的牵绊,若是爹娘在天之灵知道我已经变成这样,只怕会将我逐出家门吧。只是,等到有天他因我而对那人挥刀地时刻,他会不会恨我呢?而我是不是真地就亏欠了他?罢了,能补偿一些就补偿一些吧。
鱼歌心中正想着就感觉到他抚摸着他左手上的疤痕,于是睁眼说到:“又摸它做什么呢?”
“没什么,想抹平你的伤痛。”碧王的声音透着一些情绪。
鱼歌叹了一口气,将那气体呼在他的背上:“没可能的,深深地烙上去钻心的疼,这一辈子都无法抹平。”
“会的,总有一天你会看淡这份伤痛的。”碧王幽幽地说着,将鱼歌地左手抓着放到了自己地心口。
鱼歌眨眨眼没有说话,紧贴了他的背。
沿江码头此刻有些过分地宁静。
这里是兆河惯有的烟花之地,平日里晚上是无比热闹,可清早则是死气沉沉,至于下午则偶有曲乐飘起,偶有一些人流连。可是今日里因为是聚首之日,大家都去了行宫外聚集,倒使这里冷清的门可罗雀。
流颜和穆廖此刻在花船内低语,两人密谋着后面的计划。
“按你这计划,那么不日里你就要去碧国了?”穆廖低声说着。
“是啊,要去,虽然我讨厌这样的事,但总好过被束缚着,只能忍一忍了。”流颜捧了莲花盏轻轻地润了一口。
“可那碧王要是真……”穆廖的脸色满是担忧。
“不必担心,他不过是好色罢了,而我已经发现他的心里有人,若是真的他要对我……大不了我把那位引过去就是,想必也就没问题了。”
“你说的可是那位鱼歌公子?”穆廖的脸上浮现了一点笑意缓和了那份担忧。
“正是。”流颜点点头,对着穆廖说到:“今晚还要靠您帮我了。”
“好说,不就是让大家都注意你吗?这个简单。只是后面的一切都要靠你了,毕竟我能做的也无非是演场戏。”穆廖说着看了流颜一眼说到:“我也该告辞了,蓝儿晚上还要亲自上阵,说真的,我都有些担
流颜对着穆廖一笑说到:“蓝嬷嬷的舞哪里用你担心了,只怕你担心的是她被人认出来吧?”
穆廖点点头,无奈地说到:“是啊,我们两个逃出来藏身那里,本就不想再抛头露面,可是这次却被钥王抓住,弄的她只好亲自上阵。寄人篱下看来也不是个好办法。可是我欲带她归隐山林,她却没那兴致,非要在尘世里打滚,我也只好认了。”
“这世人只知道你们的盛名,却不识得你们二人。怕什么呢。”流颜轻声劝慰着。
“我能怕什么,你看昨天不是还见了一对冒充我们两个的吗?不过这对冒充的还真像,当年我和她可是真正地夫妻同享过。”穆廖说着脸上笑意满满。
流颜摇摇头:“得了吧。你别来骗我,蓝嬷嬷和我说了,她就和你各叫了一男一女听了一夜地曲……”流颜不客气的说着,眼中浮现着一丝生气不在那么空洞。
穆廖翻了个白眼:“她这也和你说了?哎,人长的好看就是不一样,要是当初我们点的那个有你这绝色,只怕真还就夫妻……”穆廖忽然一顿住了口。
“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也许我真是老天罚下来守这份羞辱地吧。”流颜说着眼中刚才的那点生气也没了,只有冷漠。
“对不起。我不是……”穆廖急忙说着。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是无心地,再说,我真的习惯了。”流颜说着起了身,迈步走到窗前。
穆廖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说到:“得,我先走了,还要马上赶过去呢,你也赶紧……”
“有人来了。”站在窗口的流颜看到远处的来的兵勇皱眉说到:“还是官兵。”
穆廖一听立刻走到窗前看着那奔来的马匹说到:“怎么回事?难道出了岔子?”
“不清楚,先看看再说,随机应变吧。”流颜说着退离了窗口。看着穆廖说到:“你先藏到密室里。里面的声音出不来,但是外面的却听地清楚。你且听着,假如你时间紧也可自行通到别处走掉,反正机关你都清楚,咱们到时再说吧。”
穆廖点点头,自己去转了花瓶,进了密室,待密室门关上不久后,花船外面就响起了兵勇地声音。
“流颜公子可在?澜王有旨选你入行宫观宴。”兵勇并不上楼只在花船外叫喊,但这内容却让流颜意外,他只好去了窗边应着:“我在,只是澜王怎会下旨邀请我?”
“流公子,澜王邀请的不止您一个,还请了好多人呢?”兵勇在外面依旧大声回答:“流公子您快下来接旨和我们去,我们还要接别人呢。流颜点点头,退开了窗口,此时密室也打开来穆廖一脸疑色:“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怎么就那么巧?”
流颜心中一念想到蝉衣,便说到:“大约是我昨日说咱们都是要在外围观赏的,那位碧王有心吧。看来是不用你为我演戏了。”
穆廖一笑说到:“你自己小
流颜点点头下了船楼出了花船。此时花姑也立在船头,也正惊着呢,流颜便凑过去对兵勇抱拳:“在下流颜。”
那些兵勇一见流颜当即就愣在那里,流颜无奈的摇下头大声说到:“列为不是还要接别人吗?你们不向我宣读圣旨吗?”
流颜的提醒终于是他们醒悟过来,为首的兵勇直接把圣旨给了他:“你自己看吧,时间紧,还请公子上马。”
流颜一看这兵勇竟这般给了圣旨心中好笑,但还是谦恭的打开略微一扫然后归还说到:“流颜谢龙恩。”
“流公子,您等等。”花姑突然喊了一声冲回了船舱,片刻就拿出了顶纱笠递给了流颜:“公子带上这个吧。”
流颜点点头接过带上,便上了兵勇带来的马匹,然后就纵马离去。待众人消失不见的时候,穆廖才从花船里出来与花姑相别,也骑马赶路了。蝉衣此刻在行宫一个院落里指挥着众人修改,开头地曲目没什么变化,唯独中间部分做了修改,她此刻嘱咐着众人,抓紧着时间。舞伎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改,但是看到蓉昭仪在这里亲自指挥,并且不时地下场比划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一个个用心记着。
在花费了将近一个半时辰地时间来临时排练之后,蝉衣才喊停了众人说到:“好了,你们做的很好。这让本宫很满意。相信大王也会满意地。至于为什么改舞和先前说地一样,有些事总在意料之外,今天就是,我们是晚上最后一个展现乐舞的,所以你们现在还有时间在回顾和熟悉。但是等到晚宴正是开始,你们不许做出一个动作,只能在自己心里默默地重温。而等到我们上场表演的时候,你们就给我好好的舞,记住,不可以出错,你们明白出错意味着什么,所以请你们用心,还有无论发生什么看到什么,你们都给我用心的去舞,其他地什么都别管。知道吗?”
蝉衣一脸严肃的嘱咐。众人立刻应了,此时也有太监到了蝉衣跟前耳语,然后蝉衣小声交代之后,便对众人说到:“最后,本宫还要嘱咐你们一件事,一会舞场内表演的人会发生变化,但是你们,谁都不可以往场中看,要是因为有人不听招呼给我往场中看了……我可告诉你们。那这个人也就活不到明天了。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唯唯诺诺地应了,蝉衣才叫大家继续练。自己则出了院子。院子外面此刻是重兵把守,蝉衣离开院落到了相邻的阁楼里就看见了带着纱笠,一袭白衣的流颜,那一刻她有种回到了当初于他第一次相见的感觉。只不过这样的感觉只是一瞬,毕竟他的身边还有位太监。
“流颜公子。”蝉衣轻唤了一声,那一朵云团了身:“草民流颜见过娘娘。”
“免礼吧,听说你从大王那里过来,那么是什么事,你应该清楚了吧?可愿帮忙?”蝉衣摆着架子坐在了一旁,端着份架势。
“回娘娘的话,基本上是清楚了,能为大王与娘娘出份力是草民的福气,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曲子合适,又该如何配合娘娘?而且还有半个时辰晚宴就会开始,时辰够吗?”流颜平淡地说着并未摘下带着地纱笠。
此时身边的太监觉得流颜失礼便大声喝斥:“无礼!贱民与娘娘说话,你怎可带冠不取?”
“大胆!”蝉衣啪的一下拍了桌子:“本宫和别人说话,容你一个太监插什么嘴?此刻本宫还为大王交代的事,愁眉不展,如此请求别人帮助,你倒好插言多话。你要是得罪了他,他不帮忙,大王的事完成不了,我看你的脑袋还要不要!”
那太监一听蝉衣这么说,当即就下白了脸,他只知道是急事却不知道还是个重要的事,一听是要掉脑袋,吓的立刻跪下了:“娘娘息怒,奴才也是看他不动规矩才说,可真没那意思啊!”
“娘娘,草民……”流颜轻声开口只是此时蝉衣又说到:“不是本宫息怒,而是要流颜公子息怒,你还不赶紧给他赔礼。”
那太监一听立刻转头对着流颜说到:“公子见谅。”
蝉衣挥手说到:“真是讨厌,出去,门口守着就是。”那太监立刻应着起身退了出去。
“流颜公子,还请您想想什么曲子比较合适吧!”蝉衣大声说着靠近了流颜,此刻流颜也取下了纱笠,将他那张若仙的脸露了出来。
“曲子随你选,只是这是怎么回事?”流颜低声说着。
“出了点纰漏,澜王已经知道钥王知道我们是影舞了,所以要我必须立刻修改舞,总之牵扯了太多地事,我一时说不清楚,但是有两点我要说给你听,一个是我必须上去亲自去舞,再一个你必须帮我。”蝉衣急忙小声说着。
“帮你我知道,只是怎么就想到我了。”流颜抬头看着门扉轻声说完,立刻开口唱了两句然后大声说到:“这样调子地行吗?”
蝉衣一笑大声说到:“再想想。”然后小声说到:“没办法第一我要赢,恐怕只有跳霓裳了,而你熟悉这舞知道怎么为我伴曲。第二就是,你要我打探的那人,我有消息了。”
流颜一愣说到:“你要赢这没什么,反正钥王就是想要你获得他地信任,他输这乐舞都可以,但是你真的有那人消息了?我可是查探了好些日子。”
蝉衣一笑说到:“我要不是撞上了,怕是也给不了你答案。不过这要等比完了才能告诉你了,现在我们要真的商量下曲乐与舞的配合了。”蝉衣说着将纱笠一指:“还是带上和我出去吧,你若不看下我整个舞的搭配,怕也心中没底。走吧。”
“等等,你若跳霓裳,你不怕身份泄漏?”流颜提醒到。
“放心吧,是别样的霓裳!”蝉衣一笑,便走到门前,流颜便也不再说什么带上纱笠与蝉衣一道出了阁,进了隔壁的院落。
蝉衣叫人将舞演练一遍便看时间差不多了,立刻叫她们都下去休息片刻并去换装准备到晚宴的场所,而她则看着流颜说到:“看到了吧,这舞中间留有一处空荡便是我的一段影舞,但只小段,然后就会是我独舞,而后在她们的这场舞完后,就是你和我的最佳表现。”流颜心中盘算完舞姿曲乐后说到:“好了,你现在跳一遍你要跳的,我会记在心里为你配上最合适的舞。不过你最后的安排说你和我的最佳表现是什么意思?”
“要委屈你和我共舞!”蝉衣一脸认真。
“你要我也舞?”流颜蹙了眉。
“对!”蝉衣看着他认真的说到:“会值得的,因为你马上就可以获得自由。”
流颜看着她想到她已经有了贺兰蓉的下落,于是他迟疑片刻后点了头:“好吧,我与你舞!”
第二十九章 乐舞魅影(三
第二十九章乐舞魅影(三)
彩灯高挂,红烛照明。大殿前的广场内此刻已经酒席绵延,瓜果陈列,许多官员,名流,都在最下面的酒席前坐定,一个一个抬头看着大殿正前的三方高台,那里将是三位大王携美端坐的地方。而在他们的外围则有许多兵勇相拦,因为他们还间隔了一些人,这些人便是获得城主允许,可以进宫围观的才子佳人们。只不过相较之下,他们只能站着伸头去看。
徐徐晚风轻抚,衣袂与衣摆翩跹起舞,就在众人都等的开始小声议论时,磬被敲响,太监宫女们便打着花灯出现,而那些有幸可以坐入席中的人便起身相迎。
三个色彩的龙袍各带着身边的佳人走上高台。钥王与蝉衣相视一笑,做了请的姿势,大家才落了坐。
景灏眼扫众人,高声说了免礼之后便宣布了开宴,于是一连串的歌舞声乐便是开场。
景灏此时抓了蝉衣的手,眼看前方,口中相问:“怎么样?”
“没问题了。”蝉衣低声回答着,她可是在宴席要开始的前一刻赶到他身边的,根本来不及回禀。
“那就好,孤放心了。”景灏笑着,另一只手就去端杯。
“大王,不过臣妾在看完钥国的舞后,就要过去,臣妾总不能穿这身舞吧?”蝉衣轻声说着,也抬手扶杯。
“好。”景灏此刻端起了酒杯,一起身,就在歌舞的表演里与众人共饮。
当众人再度落座,当场中开场的舞结束的时候,礼官便上前宣读澜国所致的欢迎辞与比赛循序。而后便按照规矩比试起了第一项。礼器国器之比。
很快有人抬进来三样加盖了红布地礼器。只看那体积大小,明显地钥国的就要大些,红布还未去除,这钥国就几乎拿下了这一比。
每一个红布去除,就有一国的君王说着这个礼器的耗材多少与人工。蝉衣看着眼前三方礼器心中已经知道胜者依旧是钥国。在象征性的评定之后。果然体积最大,拥有青铜产量最高地钥国拿下了第一比之首。
蝉衣看到钥王脸上得意的笑,心中也是开心。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钥王可以放心让她赢,只要明天上午兵力比过之后,只怕掌握青铜最多的钥国就可以捧走两个比首,那和冠首也没什么差别了。
景灏看着自己费心准备地青铜礼器依旧输给钥国,心中不满,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向钥王说着恭喜,当大家彼此客气之后,乐舞之比也就正式开始了。
“诸位,我们钥国拿下了上一次的乐舞之首。实在是有幸。而今次我们也准备了奇特的舞,希望能令大家耳目一新。”钥王说完便搂着身边的叶妖媚一脸笑意看向场中。
一声悠扬的笛声响起,在夜空里发出哼鸣,紧跟着便是琴音幽鸣,那一个一个勾挠出的音律带着滴水般的感觉融入人心,立时有两列蓝衣女子从场角交叉而出,统一着舞步,踏着每一个勾挠,摆动着她们的纤肢与花腰渐渐的在场中围成一个圈。
此时有一个女子哼唱着长长地“唔”声在夜空里回荡。琴音由勾挠变成摇指连连。笛声也婉转着调子相合。场中蓝衣女子们便相聚在一起摆出各样花式。
蝉衣看着她们地舞姿与舞阵。心中暗语:这就是她们地舞?看着架势也有独舞了。难不成会是蓝嬷嬷独舞跳曲影舞?不,应该不会吧。她那么大的年纪怎么可能呢?
蝉衣正在心中想着,场中那些女子们便排成两列斜斜地在场中站定,此时有一个男子肩托一个低首的红衣女子从场角走出,在两列蓝衣女子中慢慢前移。
琴音摇指已顿,只有间隔着的轮指送上似浪一般的层层音波,而笛声依旧旋转,伴随着他们行到场中。
千万不要是两人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