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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衣一笑:“好,那你就看着吧,只是不要再落泪了,眼泪改变不了什么。”
“是,梅香谢娘娘教诲。”梅才人说着福了身。蝉衣则转了身带着秋叶走了。
梅才人立在那里看了一会那紫色的背影,不由得笑言到:“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差别呢?”说完也转身行走,忽然想到那布条,便捧着琉璃盏入了亭子。
素白的指尖上有着些许血迹,梅香轻叹着,取了帕子擦拭,而后看了周围才从怀中取出来那张布条。
眼一扫布条的内容,她脸色立刻大变,急忙回身看向那已经变得朦胧的紫,她咬了唇,急忙地把那布条给收了。在亭中来回几步后,眼扫到那素白的帕子上因血色而染晕的粉红,便忽然如释重负一般笑言到:“我这是怎么了,说好只观的,何必庸人自扰呢?她不也说了,叫我看着吗?”
梅才人捧着琉璃盏去了,那张布条上地内容对她而言此刻已经好似风吹发一般,只是吹过,没有什么改变,而蝉衣此刻却是表面平静内心却十分不安。
她什么意思?我变了?难道她以前认识贺兰蓉?不,不会啊,郡主这样的身份难道还认识很多的朋友不成?那梅才人更是庶出,如此低等身份又怎么会和郡主有机会认识?会不会也是听说了贺兰蓉那冰雪一样地清冷性子?对对,她不也这个样子吗?说不定也是喜好如此,忽见我这般哪里清冷了才说的吧?蝉衣心中这般想了才好过些,便停步看向秋叶:“你知道你就姐姐为什么一心要你出宫嫁人吗?”
“姐姐说我不适合在宫里,我该出去过老实日子。”秋叶似乎还在伤感,听到问话就随口答了说完才意识到用了“我”字,急忙说到:“奴婢不是故意……”
“嘘!”蝉衣比了个安静的动作:“别慌,错了就错了,不要如此,反正这里只有你我,你这样说错了也没什么的,以后再外人面前可要留意。你姐姐说的没错,你的确不适合宫里,包括刚才那位也一样,只会流泪的人还是不要在宫里的好,太过干净,不是有一天会饿死,就是有一天伤心过度活不下去,倒不去去外面过着日子,虽然会为温饱而愁,但却不会这般心底折磨。”
“主子……”秋叶不明白自己主子说这番话地意思,有些懵懂地看着蝉衣。
蝉衣一笑说到:“我想多了,你看不到那么远。”说完便迈步而行,脑中却是梅才人刚才抹泪地样子。
希望你真的如此干净吧!她心中感叹着融入一片朝阳洒下地金辉中。充媛,并在第二日获封为珍修媛,然后的日子里大王就在夜昭容和珍修媛里轮番选择,一时间仿佛王宫之中只有这两人一般,其他的人大王都看不见,想不起。当然这也包括了蝉衣,但是却没人敢去议论她被遗忘,因为三国聚首的日子近了,而蝉衣的忙碌是谁都看得见的。
终于在离月底还有三天的时候,大王宣布,前朝之事有宰相与郡侯相左,后宫由太后坐镇,而他则要带上后宫一人去往三国聚首之处,此人便是蓉昭仪。
第十章 真假帝情(一)
第十章真假帝情(一)
蝉衣的身份使她当选去者,是毫无争议的。只不过作为蝉衣之下的夜昭容多少还是有些不满,毕竟这些日子她可以算是风头最劲的人,她甚至希望自己借着这次机会跟去,能从此更加稳定自己的地位。要知道,宫里的人现都对她十分敬重,因为现在的她俨然是大王跟前的红宠。而她也细心的拉拢和亲和姐妹们,为的就是让自己在后宫中身份倚重。
只是与大王提及三次,大王都是默不作声,而最后一纸诏书下来,竟丝毫也未改变,这多少让她失望。心中再次对自己身份不如蓉昭仪金贵有些忿忿。
而珍修媛这边也并不开心,她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大王只带一个人去,虽然照例说的是携王后,但她所知当年上任钥王聚首时就是无后之时,他则选带了三位前去,有夫人,有宠姬,倒是很风光呢,若是大王这次也带了自己去该多好,不但可以凑些热闹,也能去看看那样的盛世,回来还能和妹妹聊聊。
“主子,咱们该去恭送了。”青柳大声的请着发愣的珍修媛。
“哦。”珍修媛耷拉着眉起身:“要是我们也能去就好了。”
“我们去有什么好呢?难道你想看到大王愤怒的脸?”青柳小声说着,拿起一套百花朝服帮珍修媛换上。“消息传出去了?”珍充媛眨着眼。
“恩,早出去了。连代替小七的人也一并到了。”青柳说着,一边帮着整理衣衫一边竖耳倾听着周围。
“那就是说,大王已经准备好了?”珍修媛一脸的笑容。
“恩,那是当然。”青柳笑着扎好衣带,去拿了腰带来束。
“那若是成了大王定会奖赏我父母吧?那我弟弟也该……”
“嘘,小声些。这些大王自然会奖赏的。你放心吧。”青柳赶紧打断了珍修媛的话,取了品级簪子来给她带上。按规矩等下的送仪是必须穿戴朝服,以正装去的,所以此刻青柳在给她打扮。
“青柳,你说她们走了之后,我可不可以去见见月儿,我好想她……”珍修媛小声地问着青柳。
“不行,你忘了你们答应大王地了?一旦进了这澜国宫阙。从此你们便不是姐妹,从此你们只是陌生。”青柳态度坚决地否定掉。
珍修媛动了动唇,没有出声。
“主子,等下可是送仪,请您切莫东张西望,更不要掉以轻心。”青柳语气颇重的提醒着。
“好了,我知道了。”珍修媛有些消沉的应着。
“主子,他们走了。我们还有事做,这往来的十天,我们可并不会闲着的。”青柳说着拍了拍珍修媛的肩,看到珍修媛对自己点头后。太才出了殿,高声喊着丫鬟们:“准备轿辇,去往奉天殿!”两侧,一位位佳人身着品级朝服按照身份等级,罗列在殿前台阶下等待着送仪的开始。
众人互相眼扫着,并不敢言语,只能交错间,微微点下头算是示意。正在此时一顶红顶轿子停在一旁,夜昭容到了。
团花绣着雀鸟的朝服传在她地身上,配上她头上云髻中的雀鸟衔珠簪。倒是十分的贵气。她慢慢悠悠地往列队的前头走。一路行过,众人纷纷低头福身十分的讨好。
冉冬夜笑着一一点头算是还礼。待走到头位,便看到站在右侧的珍修媛只对自己微微点了个头,她便转了眼只看着殿口前方,丝毫不理会了。
珍修媛眼见夜昭容如此,也转了身看着殿口,两人不过五步的距离却已经将一种水火不容的气氛释放了出来。
“大王驾到!”一声唱诺之后,头扎金冠,穿着龙袍地大王便翩然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下跪,高声恭迎。
景灏抬了手,大声说着免礼,待众人起来,眼一扫却没看到蝉衣,正纳闷的转眼看向身旁的安德,却听见太监地唱诺。
“太后娘娘驾到!蓉昭仪到!”
景灏忙转了头去看,就看到一前一后两顶轿子到了,他的唇角便挂上了一抹微笑。
身穿红底绣着金丝雀鸟朝服的蝉衣从后轿上下来,急忙迎到前轿,亲手搀扶了太后出轿。今日太后穿着一身黑底金丝地绣凤朝服,头戴镶着百珠的凤冠,虽是十分的肃穆却也雍容无比,但因站在身边的蝉衣穿戴是那艳丽的红色又泛着金丝的光耀,倒立刻被她衬托着,将这位昭仪竟显现的十分瞩目。
两人行至殿前列队,妃嫔们纷纷下跪,蝉衣搀扶着太后踏上台阶到了大王的身前。
“母后!”大王双手捧接了太后地手,脸上带着微笑。
“好!”太后笑着捏了下大王地手。
“臣妾见过大王!”蝉衣福身行礼。
“起来吧,你怎么和母后一同来?”景灏询问着眼转向了她,却在一见之下,有些挪不开眼。
“大王,是哀家叫她去我那里的,哀家想着她此番要和大王前去,便嘱咐她一番,因而就喊她和哀家一路来了。”太后并不等蝉衣答话,自己接了言语,说完,就捏了下大王地手,提醒着看直了眼的大王此刻的失态。
景灏连忙转了头,对着太后笑:“有劳母后了,孤前去之后,这宫中的事可就托付给母后了。”
“去吧,哀家还是撑的起,这一次希望大王可以为我们澜国争得一份荣耀,以足先王遗愿!”太后说着拍拍大王的手,转了身。
“是,王儿知道。”景灏对着太后恭敬的一鞠之后,便伸手递给旁边的蝉衣。蝉衣对着大王微微欠身之后,便将自己的手放入了大王的掌心。两人对视之后,转了身。太监的高声唱诺也响起:“恭送!”
蝉衣地手被握在大王地手中。两人步履庄重的慢行。下台阶,走御道,身边两列跪着的妃嫔眼中闪烁着席慕的光晕。蝉衣此刻感受到投身在身上的热辣目光,只觉得从内心都有一种愉悦。
这便是仰视的目光吗?这就是瞩目,这就是王后的待遇吗?看来今日我去寻太后同来,是多么的明智,我终于可以知道身为王后能享受到地是怎样的滋味。
走过两列,大王拉着她的手上了轿辇。同座而抬。当缀满金色纱帐的轿辇抬至到宫门的时候,蝉衣听到了深重的“吱呀”声。
朱红色的宫门打开了,这便是王宫的一次呼吸。映入眼帘地是锦旗飘荡,是朝臣跪迎,是万民臣服。
蝉衣那一刻只觉得心都在拔高,血液都在沸腾。
这样的感觉真好啊,如果可以,我真想就这样高高在上!蝉衣心中呐喊着。看着轿辇出了宫,看着身后宫门的关闭,将那一位位跪送到佳人遮掩。
“砰”的一声,宫门合拢。蝉衣地心也跟着跳了一下:朱红的门啊,我今日从你这里出去,十日后还要从你这里回来。这只有大王和王后才可行走的宫门。我也走了。
百官恭送地声音响彻天宇,大王对着众人挥挥手,便在号角声中前行。一路都是人声鼎沸,一路都是锦旗飘扬,一路都是百姓的跪送。
蝉衣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笑开了花。
鱼跃龙门,我算不算呢?
当轿辇终于在行走了大约五里路后,前方出现了驿站。照规矩他们要在这里换成易出行的车马。而到了兆河后,那里会有先前就到的人准备后仪仗的。
景灏拉着蝉衣下了轿辇。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当一辆大型的马车停到蝉衣面前地时候,她有些愣神。
“走吧,和孤上去。”景灏说着就拉着蝉衣地手迈步。
“大王!您是说臣妾和您同乘?”蝉衣惊讶着,明明早上太后告诉她,她不是王后,是要和大王分开乘坐的啊!
“怎么?你不愿?”景灏说着斜了蝉衣一眼。
“岂敢不愿,这是何等殊荣,臣妾不过是昭仪身份,连妃都称不上,怎敢同乘?”蝉衣有些紧张。
“哈,你刚才不也和孤一路同乘行来?只怕百姓们是把你当后也说不定。”景灏说着看了蝉衣一眼:“孤要上去了,你是和孤同乘还是要单乘一车,你自己决定。”他说着便要迈步上马车,可是手却依然拉着蝉衣地手,像是忘记了一般,结果着一登车倒将蝉衣一带,险些让蝉衣撞上马车。景灏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蝉衣的手,连忙松开,略有些尴尬的问到:“你……没事吧?”
蝉衣轻轻摇了头:“大王怎的就松开臣妾了?您不是答应臣妾这一路牵着臣妾走吗?您看您一松,臣妾紧张的连路都走不好了。”蝉衣说着将手伸向大王:“臣妾愿意同乘伺候大王,大王可否拉臣妾一把?”
景灏看着那双闪动的眸,唇角勾起微笑,伸手将她的双手拉上,然后一拉,带她上了马车。
“走吧!”景灏吩咐了一声,便拉着蝉衣入了车,当蝉衣还没来得及欣赏马车内地豪华就被大王一个牵扯卧倒在了大王的怀里。
那双星眸就在上方,他的手正捏着她的指,那粉色的唇微微轻动,在车马的晃动间,是他轻轻地声音:“这一路,你真要孤牵着你走吗?”
第十一章 真假帝情(二)
第十一章真假帝情(二)
蝉衣看着那粉唇的轻动,耳听着这样轻声的问句,如果不是就在大王的怀里,贴的如此的近,她真的会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所以她一时有些愣,没有立刻回答大王的话语。
“看来,你不过是为孤缓解一个尴尬罢了。”景灏脸上是一副嘲笑的神色,他松开了蝉衣的手指,正要将蝉衣从怀中扶起,却不料蝉衣一把抓了大王的手,眼中竟滚动着泪。
“大王啊,能被大王牵着是何等的幸福,臣妾本以为这一路只能跟着大王的脚印,如今大王却问臣妾,叫臣妾激动万分,不能自已……大王啊,请原谅臣妾的激动,如果可以就请大王牵着臣妾的手吧!”蝉衣满脸激动,加之那眼中闪动的晶莹,此刻竟让景灏的心又一次剧烈的跳动。
他翻转了手,捏上蝉衣的指,将她的手轻轻地靠近唇边一挨,然后在蝉衣激动的眼眸注视下,将蝉衣扶了起来。他没有说话,而是换了只手了拉上蝉衣的手,然后转动了头颅,挑起了窗帘无言的看向窗外。
马车内静静地,马车外是蹄声得得与车辙声的混鸣。此刻这般的对比,叫蝉衣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实在无法明白大王这般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是想要个什么答案。
她看着大王那望窗的侧脸,那英俊挺拔的鼻勾勒出的山峰,看着他脸上那静静地迷色,忽然就想起了他那曾对自己冷冷地眼,还有那份无情:我买你的尸体走。
不过一月,只因我想不起,身份就注定了变化,而他就可以对我如此温柔,更说些莫名的言语吗?他只是因为我这个所谓的郡主身份。才如此演戏的吗?我千万不能糊涂。千万别去当真,我不过是以妓奴的身份与他相识,他是清楚的,他怎么会对一个如此卑贱地人有感情?后宫佳丽哪个不比我金贵?我可千万别犯傻!
蝉衣在内心提醒着自己,她希望自己时刻明白大王对自己地一切都是假的,可偏在此时,她听到了大王的声音:“我答应你,我会牵着你的手。”
“什么?”蝉衣惊讶的当即脱口而出。在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时候,她忙装模作样的问到:“大王您刚才说了什么?臣妾没能听清楚……”
景灏转了头看着蝉衣一笑:“孤说,孤会牵着你的手,只是……你不要做先松开地那个。”
蝉衣看着那俊颜上的笑容,痴傻的愣在那里。
那是怎样的笑容,温煦和暖如三月的阳,四月的风,那一笑带着一丝蛊惑浸入了她的心。似撞击了心灵的深处和某一种淡淡地感觉重合。
“我,我不会松开……”蝉衣有些迷糊地说着这话,却在心底里拼命地想要找到那份淡淡地感觉是什么,可是她越想去找。却发现没有答案,不但没有答案,还有一种深深地。失望甚至是埋怨的感觉慢慢延伸和蔓延。
景灏看着蝉衣那痴傻的样子,听着她没有敬语,完全真心的话语,笑地更开,而后一把将蝉衣拉进来怀里,拥抱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肩喃喃到:“和孤牵着手,会很辛苦。会很累。你怕吗?”
“不怕……”蝉衣还在追逐着那份感觉,依然不自觉的回答着。
“真好。有个人陪着孤真好,蝉衣,孤好累,好累……”蝉衣地身子一顿,立时醒悟大王这个时候喊到了蝉衣,他一定是在试探。
“大王?您,您刚才喊了,喊了蝉衣是吗?”蝉衣故作小心的问着。
大王的身子一顿,将蝉衣松了开来:“哦,孤有吗?”
蝉衣有些僵的一笑:“也许,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