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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水再一递到跟前,蝉衣就觉得鼻子难受,想也不想的她推手挡了:“算了吧,昨夜也没怎么着,现在都不觉得痛了,委实不想喝,还是不喝了。”
“小姐,这可是大王特地为您准备的,若是不喝……”紫瞳有些担心。
“反正是补身的汤药应该没什么的,要是你担心……要不你帮我喝了吧,反正汤没了就是。”蝉衣说着已经打定主意不喝这玩意了。
“小姐,紫瞳是奴婢……”
“哎,你不愿喝,干脆就浇到那盆景里吧,反正我不喝这东西。”蝉衣说着就起了身,自己去往镜子前对着镜子整理妆容了,倒弄的紫瞳端着汤盅无奈的摇着头,便舀着喝了几勺,将剩下的还倒了点进了盆景里,而后才把汤盅放回了桌上,才喊着太监进来收拾,自己去了蝉衣的身后,帮着整理衣裳。
“小姐还是要去?”紫瞳看着蝉衣地动作就知道自己白说了半天,但还是要确认下。
“去!以前怎么样反正我也忘了,现在想这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还是我。哦,你快去帮我寻个不错的物什吧!”蝉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美丽端庄,微笑着叫紫瞳寻礼,这时两太监也收拾好了碗筷向蝉衣告退了出了殿。
紫瞳寻了一枝碧石八宝簪子递给了蝉衣过目,自己则出去安排轿辇,可才出了殿要吩咐就看见宫门处进来了早上来过的丫鬟,正是锦婕妤跟前的,也就应了上去。
“紫瞳姑娘,燕儿刚看见膳食太监出去,昭仪娘娘可曾用好?”那前来的丫头脸上带着笑容,先对着紫瞳福了身。
“燕儿姑娘你来的正好,我家主子才用了,正打算现在就过去你们那边,对了紫瞳才来还不熟悉,敢问娘娘她是住在何宫何殿啊?”
“姑娘说什么?昭仪娘娘要去我家主子那边?”燕儿一听紫瞳的话有些意外,只顾惊讶却没答紫瞳的话。
“是啊,燕儿姑娘别奇怪,我家主子才进宫,太后娘娘给指点着叫我家主子多去几处走动走动呢。我家主子一回来听见婕妤娘娘要来,这不就说马上过去呢,诶,燕儿姑娘您还没告诉我,婕妤娘娘她是……”
“紫瞳姑娘,我家主子住在容歆宫芳华殿,就是挨着掖庭宫的那个。不过这会您快叫昭仪娘娘别忙活了,我家主子已经在宫外侯着,这是叫我来问问姑娘,好通传的。”
“婕妤娘娘已经到了?”紫瞳一应抬头朝宫门处看了一眼,依稀有个轿辇停在那里:“哎呦,我这就去给我家主子说去。”紫瞳说着连忙回身,往殿里赶。
才掀了帘子进了殿,蝉衣已经捏着匣子准备出来,见到紫瞳就说到:“咱们过去吧!”
“小姐别过去了,婕妤娘娘已经在门外侯着,正要她的丫头来通传呢!”
第十四章 婕妤
第十四章婕妤
蝉衣一听眼就眨了眨,将手里的匣子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说到:“既然人家都侯着这么给我面子,我也要好好捧捧她才行,走,咱们出去迎她。”说着蝉衣就出了殿,紫瞳看了眼蝉衣的背影便也跟着出去了。
蝉衣一出了殿就奔宫门口去,可步履并不快,反而有些慢,紫瞳跟在身后便反映过来蝉衣不过是要做做姿态,立刻跑到了前面去请,于是当蝉衣领着燕儿搀扶着锦婕妤进宫门的时候就看到蝉衣已经在了一本的路,一脸的微笑。
“主子,您怎么出来了?”紫瞳假意大声问着凑到了蝉衣跟前。
锦婕妤立刻身子一顿,当即就带着燕儿一起跪了:“锦翠叩见蓉昭仪。”
蝉衣见眼前的两人一跪,也有些意外,立刻加快速度到了两人跟前,扶起了那一身藕色衣装,眉眼清秀的女子:“锦婕妤你这是怎的,你我只差一级,你何许行跪礼?”
“昭仪您现在虽和锦翠只差一级,但终归您是郡主之身,此等金贵的身子,锦翠这个丫头出身的婕妤自然是要行跪礼的。”温和的声音,巧笑的眉眼,明眸皓齿的姣好容貌和此刻说话的感觉和语气,哪里会有宫女丫鬟的影子?不但没有那种卑微感反倒从里到外都透着一丝老练圆滑的感觉。
“婕妤姐姐,您怎的这么说,你当初可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后来跟了大王又是这后宫里最有资历的,蓉儿就算是郡主眼下到了这后宫也不过是个昭仪,更何况初来乍到的,倒也要姐姐您好好指点一下,照顾一二了。”蝉衣说着就把扶的手一转,立刻去搀扶锦婕妤倒把她跟前的丫鬟燕儿不动声色的给挤到一边去了。
紫瞳很有眼色,这个时候看见燕儿被挤了开来,也就伸手拉着她退在一边,看着两个主子在这里逢场作戏。
“昭仪娘娘怎的唤锦翠姐姐,虽说锦翠的确是年长些,但怎么也担不起‘姐姐’这个称呼啊。”锦婕妤一脸惶恐的推辞着。
“行了姐姐,您可是自从大王加冠成人时就伺候着大王的,按身份资历我怎么也该叫你声姐姐,更何况你先前也是太后跟前的人,今早我去太后那里,她还嘱咐我要和你做对姐妹,按着年岁我比你小,按着伺候大王的日子那更是没的说,所以这声姐姐是一定要叫得的。”蝉衣笑着说罢立刻又叫了声姐姐,就搀扶着锦婕妤还真就亲热无比的扶着人家往自己殿里去。
明明她是主,她是高位,这会倒还真是一幅她就是妹妹别的浑不在意的亲近劲。倒弄的锦婕妤一边应着跟蝉衣进殿,一边是小心的留意着蝉衣的表情动作。
两人进了殿,锦婕妤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桌上的匣子,立刻叫着燕儿从她手里拿过了一方帕子,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枚不大的雀纹玉石扣。
“昭仪硬要唤锦翠做姐姐,若锦翠再推辞倒显得矫情了,这玉石扣是早年我还侍奉在太后身边的时候,她赏给我的,这扣子虽不大,但却贵在精致,今日里这个就送于昭仪,你就当作是,姐姐给妹妹的见面礼吧!”锦昭仪说着就把帕子带扣的放在了蝉衣的手里。
蝉衣一笑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姐姐”就将扣子收了,又把桌上的小匣子放进了锦婕妤的手里,说着回赠的礼物等等客气的话来。
这时紫瞳也捧茶进来请婕妤用茶。蝉衣忙请锦婕妤入座,两人也算是分开而坐,只不过锦婕妤一坐下就微微一笑对着蝉衣说到:“承蒙蓉昭仪看的起锦翠唤声姐姐,那姐妹之间也该有些体己的话说是不?”
蝉衣当即点点头:“那时,咱们是姐妹了自然有些话来说了。”说完看了紫瞳一眼,紫瞳便很有眼色的拉着燕儿退下去了。
殿门一关,这殿里便只有她们两人,蝉衣刚准备说点客套话,锦婕妤倒先开了口:“这殿里就咱们两个,锦翠也不客套了,有话直说您看可以不……”
“姐姐,妹妹就喜欢姐姐这样有什么说什么,咱们也不那些虚礼,有什么你说就是。”蝉衣笑着坐的和锦婕妤还近了些。
锦婕妤眉眼微抬掩口而笑:“都说传闻不可听,这话还真不欺我。”
“恩?”蝉衣一脸迷茫。
“都说妹妹是才华横溢,为人孤傲,才华横溢这不会有假,但妹妹哪里孤傲了,倒是叫人看着亲近。”锦婕妤说着倒是笑的份外好看,看的蝉衣都不自觉也跟着笑了:“姐姐啊,其实传闻这东西有真有假的,妹妹那点本事,哪里就才华横溢了,倒是那性子以前的确清冷些。”
蝉衣说着渐渐收了脸上的笑说到:“姐姐莫笑话妹妹,妹妹进宫前不小心摔伤了脑袋,这一醒来好些个事记不大清楚了,别的还尚好,就是我这性子却是变了,似乎一摔倒是摔掉了喜静的性子,却喜欢和人亲近凑个热闹了。”
“一摔变了性子,真有这样的事?说实话妹妹说的这样,锦翠还是第一次听,只不过以前在太后跟前伺候的时候,倒是知道有一位修容一不小心摔了后,人就变的奇怪了,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举动,而后来整个人在宫里就忽然就没了影,那时侯大家都还说着是不是闹了鬼,她被鬼附了身呢。”锦婕妤一说完,似乎意识到在宫里说鬼怪的不大好,脸上的笑都僵了下,可是蝉衣却来了兴致,扯着锦婕妤的胳膊一脸激动地说着:“真的真的?有鬼怪吗?那人呢?真就没了影了?”
锦婕妤一看蝉衣那样子,复又笑了,低声地说着:“没了人影了,就是不见了。”
“天啊,大王不查的吗?”
“查什么呢?这宫里每年说不在就不在的宫女太监的多了去了,虽然她是个修容,但先王也不过问了问也就不再说什么,也没叫查,倒是有人猜测是不是她那些奇怪言行惹了先王,被先王给……”锦婕妤说着比划了下除掉的动作,惊的蝉衣一愣随即揪扯着帕子:“那糟了,虽然我这一摔看似没什么,但是我还是忘记了不少,要是以后闹了什么笑话,万一出了什么错惹了大王可怎么办啊?姐姐,你,你可要帮我!”
锦婕妤一看蝉衣这样子,唇角一扬:“妹妹在胡说了,你可是昭仪又是郡主怎会有事,就算有错太后和大王也会包容的,何时轮到我出来拿大了?倒是妹妹这一进宫做了昭仪蒙了圣宠,而今又……呵呵,只怕以后我这个做姐姐的倒要仰仗着妹妹了。”
第十五章 疑惑
第十五章疑惑
蝉衣甩甩手,一脸痛快的表情:“姐姐怎的说这些,你放心吧,咱们以后就是姐妹,你多提点着我,我也帮衬着你,再说我也不过是才来的,郡主这身份已经不提,姐姐也别在说‘仰仗’二字,听来别扭,咱们呀就互相帮衬着吧!”
锦婕妤笑着点点头,主动去拉了蝉衣的手:“妹妹倒是性情中人,如此痛快!”
“痛痛快快有什么不好呢?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会那么喜欢静,痴坐整日。”蝉衣像是自嘲般低声念着,念完后对着锦婕妤微笑了一下。
锦婕妤眨下眼,陪着一笑便开了口:“妹妹这屋里放了什么香料,怎的闻着竟似股子药味?”她说着还眼略扫了下殿内。
“哦,姐姐也闻到了?今早上安公公送来的,说是……补身的。”蝉衣说着有些低了头,似乎有点害羞。
锦婕妤脸上的笑在听到“安公公”三字时一收,但继而复又笑着,话语轻柔地说到:“瞧妹妹这样子,可是大王昨夜太过勇猛,疼爱的很了?”
蝉衣听到锦婕妤这么说,脸上的红霞飞了起来,更是低了头,声如蚊呐:“姐姐说的什么啊。”
锦婕妤脸上的笑似乎有些浓郁,但她压低了声音凑到蝉衣耳前说到;“难道不是?妹妹倒面皮子薄,说来这汤药味,我也曾记得呢,那时喝的可比妹妹这副怕要浓的多。”
蝉衣一听立刻抬了头:“姐姐!”
“妹妹都喝了?”锦婕妤微笑着问着,脸上的笑已经是温和。
蝉衣点点头:“当然喝了,太监们说那是大王赏的嘛!”
“那妹妹还真是好福气啊!”锦婕妤说着离开了蝉衣的耳。
“这就叫好福气了吗?”蝉衣抬头看着锦婕妤,伸手摆弄起茶杯。
“听闻妹妹昨夜侍奉,大王圣意留嗣,这不就是好福气?快知足吧,姐姐这里祝愿妹妹头花便中。”锦婕妤说着拍了拍蝉衣的手起了身:“好了,我也来待了不少时间了,你快歇着吧,中午那边出了结果,自然也是要送一份来给你的,倒时安排住所宫殿的,也只有你来担待着操心着,这会功夫建议你先休息着,再叫你的丫鬟去趟内务处请个老嬷嬷来,把这宫里各路院子殿堂的都看一看,后面也好酌情安排。”
蝉衣听到锦婕妤的这番指点立刻说着谢谢的话语,与她客套着亲自送到了殿外,然后唤了紫瞳,看着两个丫头从侧房里出来。
“妹妹与我私下姐妹即可,在外您毕竟是昭仪,身份金贵不必与我称道,这般亲送到此就可,若是有事了叫丫头来知会一声,我一准过来,陪着你走走转转的,也不寂寞。”这时靠着蝉衣的锦婕妤轻声说罢就转了身对着蝉衣福了身子:“昭仪留步,锦翠告辞。”
蝉衣双手相叠对着锦婕妤点点头:“那姐姐慢行。”
锦婕妤和蝉衣两人相对一笑,便退行数步转身而去。燕儿丫头也立刻行了礼跟着她主子去了。
蝉衣一直立在门口,直到看到宫门口的轿子都起了才转身进屋。
“把这东西先收了吧,放在妆台处。”蝉衣从怀里摸出礼物递给紫瞳,紫瞳应着过来接了,收到了妆台处:“小姐和锦婕妤聊的如何?”
“还能如何,陪着赚个亲近呗,诶,你和燕儿呢?”蝉衣说着走到了那株盆景前。
“也没怎么说,大家都是才认识也没的多少亲近,我倒是想问她家主子的事,可掂了掂没敢问,只东拉西扯说了会子话,倒是看她有些困乏像是没睡好,就说昨夜里我等您回来也没休息好,拉着她就眯了下。”紫瞳微笑着答着,回到了蝉衣跟前。
“你这丫头还真是机灵,爹和娘都说你有颗玲珑心,我瞧着也是,就这番话说的听的我都知道你心里是明白的。咱们在宫里,会有些什么事谁知道,就算太后宠着,大王疼着,可到底都是些女人扎堆的是非地,你我都要留心,咱们可要出出提防。”
“小姐您说的这些,奴婢懂的,您放心紫瞳会留心留神的。”
“恩,就是这个意思,今后我靠着你,你靠着我,与其说主仆的,实际和姐妹也差不多,很多时候可以信的也就是你这体己人,以前我怎么待你说实话现在记不的,但凭良心说我想我待你也不差,这以后你也就是我唯一可信的人,我希望你能用你的玲珑心好好帮衬着我,你明白吗?”
“小姐,紫瞳打小就跟着您的,您一直待奴婢极好,您放心奴婢一准尽心伺候着您,决无二心。”紫瞳立刻信誓旦旦地说到。
“行了,明白就成。小姐这个词也别用了,进了宫了就喊我主子吧,我现在不是郡主是昭仪。”蝉衣说着看着眼前的盆景道:“锦婕妤的鼻子可真尖,就这里那点味,她都能闻的到,诶,你今全倒这儿了?”
“没,奴婢怕浪费了喝了点,可是倒也真不好喝,剩下的就倒里面了,大约有半盅。”紫瞳忙应着还嗅了嗅鼻子。
“怎么,味很重?”蝉衣问着。
“好象是有点。”紫瞳点点头。
“去,开了门窗敞敞,免得再来人又问这个。”蝉衣一说紫瞳忙去开窗掀帘,才弄了转来就看到蝉衣盯着她看。
紫瞳低头看看自己没那儿出错,正纳闷的要问蝉衣为何这样看她,就听到蝉衣小声地说着:“她说她当初喝的比我这味还浓,嘶,这是个什么意思?”
“主子,您说什么?”紫瞳听不明白,凑到跟前问着。
“没什么,就是觉得她刚才有句话说的有点奇怪,我告诉她这屋里的味是汤药的味,是安公公送来的,她就说那样奇怪的话,说什么当初她喝的比我的浓的多,怎么着?难道还向我示威说道当初她的受宠吗?”蝉衣小声嘀咕着,脸上是不解的疑惑。
第十六章 美人
第十六章美人
紫瞳转了转眼眸轻轻摇了头:“奴婢觉得不会,她也算是这里的老人了,您也说了她是太后跟前出来的,怎么会这么傻跑出来向你示威,您这会才蒙了宠,大王还准了留嗣,她都知道早早过来见您巴结着您,怎么会示威呢,会不会只是一时不在意说顺了口?”
蝉衣看着紫瞳点点头,继而又摇了头:“不会,她一定有什么意思。”
蝉衣说这话的表情就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紫瞳连忙问到:“主子想到了?”
“我哪有那么神,她什么想法我能知道?但是她应该不是无心而语,至少也是要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