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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香淡然的接受了他的调侃,看向了苏伯年道,“义父今儿个还是早些歇息吧。”
“你都和侯府摊牌了?”
“该说的都说了。”包括不该说的也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哦,那我是该好好养精蓄锐一番,丫头啊,你如此处事,也不怕老夫为难啊。”苏伯年捋了捋胡子,脸上却一点也没有为难之色,反而隐藏了一股隐隐的兴奋。
“这也都是顺了义父的意思呢。姜还是老的辣,芙香没有义父那般圆滑行事的方式,开了个头,自然还是要麻烦义父替我收拾残局了。”她倒也不怕昌平侯会将真实的情况全部告诉苏伯年,更何况苏伯年也不会在意自己究竟是谁生的女儿,他在意的只是自己这件事儿在他辅佐七皇子的政途上,会起一番怎样推波助澜的作用而已。
“好了好了,那今儿个就下到这里吧。”苏伯年叹了口气,将手中没落下的棋子丢在棋盒中,一脸不高兴的指了指棋盘道,“也不是我说你,小子,自从这丫头来了以后你看看你落的那几颗子,招招都是臭棋。”
“苏公说的是。”白聿熙好脾气的笑了笑,也不反驳也不恼。
苏伯年见状,更是无趣的撇了撇嘴,刚起身要走,却突然又问芙香道,“丫头,依你看侯府还有能力继续闹腾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啊。
“内宅的事情和义父的事没什么关联,但我看那叶书怀怕是黏儿了。”芙香这一闹,对大太太和叶书怀的打击是最大的,其实对昌平侯来说,无非就是一桩侯门辛秘之事而已,是真是假对他的意义都不大。更何况自己还是个女儿身,就更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了。
苏伯年闻言点点头,“也不是我在说,叶书怀还真不是走仕途的料子。”说罢,便潇洒的转身翩然离去,徒留芙香和白聿熙在月色下的水榭方亭中面面相觑,无从聊起。
片刻间,还是白聿熙先回了神,一边(。3uww。)整 理着棋盘上的棋子一边和芙香说道,“苏公近日越发爱开玩笑了。”
“便是专抓着我们的把柄么?”但话一出口,芙香就深觉此中的暧昧语调,不自在的转过了头去。
白聿熙也不点破,很快的将棋子理好,然后问道,“就为了同苏公说上这么几句话,你就巴巴的赶来一趟?”
“原没想着三哥在的,总以为我办完了事儿义父会要交代一番的,他却偏偏想做个甩手掌柜,我就是怕坏了义父的事。”芙香抿了抿嘴,忙解释道。
“你放心,大事上苏公从不马虎,不过小事儿他也几乎不太爱过问。走吧,我先送你回去。”白聿熙笑着宽了她的心。侧了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月色下,他的侧脸洒着一层浅浅的银辉,看上去宛若谪仙,俊逸非凡。恍惚间,芙香仿佛置身天际,裙袂飘飘,青丝如波。下意识的,蛰伏在她脑海中许久的一句话就这样冒出了口。
“三哥,你可还记得南咏街尽头皇城脚下的千石城墙。”
她的话语很轻,隐没在涟涟的水声中,碧波荡漾,吹起晚风阵阵,月辉芳华,引来无数遐想。
“千石城墙?”可惜,白聿熙离她太近,将她的话一个字也不差的听进了耳朵里去。
芙香微微抬了头,目光如水,清澈似镜,“是,千石城墙。”既然话已经出了口,那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那墙角处,常年放着干净的草垛子供驻守城门的官兵们歇息,三哥可还记得?”
白聿熙闻言,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是那儿啊,那个拐角有白家的两个钱庄铺子。”
“三哥小的时候好像每隔几个月总是会去一趟那里的铺子。”
“是,那时候刚开始学着怎么管账,所以总是会去钱庄找掌柜的……”白聿熙顺着她的话题自然的往下接,说着说着却突然察觉出了什么,赶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三哥的!”
…※※※※※※…
PS:作者有话说——写到“三哥,你可还记得南咏街尽头皇城脚下的千石城墙”这句的时候,很诡异的想到了“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但我真没抄袭啊没抄袭……=。=
☆、第六十八章 恨意无绝,心似幽兰(下)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六十八章 恨意无绝,心似幽兰(下) “你说什么?”这下,白聿熙是真的惊讶了。
“那时候三哥也就十来岁的模样,却已是看得出少年翩翩风姿卓越了呢。”芙香笑了笑,对着墨空中如勾的玄月回忆到,“那时候我跟着姨娘,日子过的很难,有的时候三餐不继,连温饱都成了问题。”
在一阵轻音软语中,有一双温柔的手掌包裹住了她掌心的冰冷。白聿熙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牵起了她的手,甚至都没有开口询问。但是,从他的指尖传来的暖暖温度,却一下子令芙香安下了心。
“我总是在想,只要自己努力些,日子就一定会过的更好的。可是我那时候年幼,始终不明白为何姨娘总要带着我东躲西藏的?直到后来,那是一个三九寒冬,姨娘躲在巷子里,拉着我指着远远的侯府大门告诉我,那里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生父生母,我才知道,姨娘其实有多恨我。”芙香的目光渐渐的有些涣散,隔着清冷的池水,她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痛苦和无助的样子。
“生母为了能坐上侯府当家主母的位置,设计将我和叶书怀调了包。母凭子贵,她就这样像丢一个物件一样的把我丢给了宛姨娘。宛姨娘为了看到我和生母骨血相残,就这样一直怀着深深的恨意将我养大成人。知道了真相以后我才明白,原来那些美好幸福的生活,从来都是我自己的奢望而已。”说到这里,芙香抬起了头,看着白聿熙道,“姨娘后来为了不再心心念念自己的儿子,便是嗜赌成性借以消磨时光。可是十赌九输,纵使姨娘赌的都不大,但还是欠了人好些钱。便是那一次,我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了,而那些放利子的更是扬言要将我卖去青楼抵债。我害怕的跑了出去,带着平时乞讨的碗。就在千石城墙那里第一次见到了三哥你。三哥的施舍,让我能顺利的吃上饱饭,干了活,过了几日就还了姨娘欠人的钱。”
她将自己上一世的苦楚娓娓道来,可即便已经隔了那么久远,说起来的时候芙香还是痛不能抑。如果生母不是这么狠心,如果姨娘不是恨意满满,即便是吃糠咽菜,只要平安健康,她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可是这两个娘,却接连着破碎了她这一点点小小的希望。
“我当时给了你多少银子?”察觉到了芙香的伤心低落,白聿熙故作轻松的岔开了话题。
“几粒碎银而已。”
“原来我小时候也挺小气的。”白聿熙自嘲的摇摇头,可眉宇间却有着怎么都遮掩不住的怜惜和爱护。
“三哥就算想着逗我也别这般埋汰自己啊。”芙香嘴角一弯,终于展露了笑颜。
“说了怕你不高兴,你说的事儿我还真是没什么印象了。我满十岁的时候祖父让我学做账,我便是每隔几个月去一次钱庄,帮着祖父去和掌柜的对盘营,我……”
看着白聿熙眼中渐浓的歉意,芙香连忙摆了摆手,“三哥别误会,我说这番话可不是要让三哥感觉抱歉的。我那时候是特意用炭灰抹黑了脸,又穿的破破烂烂,全身上下没个干净的地方,我这么大点儿的小人,三哥肯定是没什么印象的。”她那时候,和路边普通的小叫花子根本没有两般,白聿熙认不出来是正常的。
顿了顿,芙香直言道,“我之所以告诉三哥,是想让三哥知道,你当年一个无意的善举,是救了我的命。这份恩情,芙香无以回报。”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看着芙香认真的表情,白聿熙笑了笑,忽而眼眸一沉,缓缓开口道,“你应说,这本就是我们两个的缘分!”
还没来得及等绯红遮盖了芙香的脸颊,白聿熙却觉得眼下的时机再好不过了,便又紧接着说道,“那宣界的魏家,是祖父那一辈就定下的亲,本是去年就应该成的婚事,又硬生生的被魏家的人给压到了后年,就连家父也有些不悦了。”
“为何?”照霍衍的说法,是魏家想多留长女几年,两家这才迟迟未定婚期的。可是到了白聿熙这里,却变成了是魏家硬要拖着婚事不办的。
白聿熙摇摇头,“之前也一直未将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你知道,于我们这般身份,婚姻大事想要自己做主是很难的。”
芙香明了的点点头,霍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对,所以不管是宣界魏家还是什么地儿的什么家,于我来说其实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只轻语了两个字,却没了下文。可是此时的白聿熙正深情的凝望着面前娇柔妩媚的女子,牵着她的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虽然没有明言,但是说到这里,若是芙香还不懂的话便真的可以用痴傻来形容了。她好不容易凉下来的脸蛋瞬间又是一片燥热,“三哥,我不需要你的承诺,有心,就够了。”
这是芙香第一次大胆的回应白聿熙。她舍不得将眼前的美好和温暖松开放手,她也不愿意再让自己后悔一次。能得一心人,哪怕没有名没有分,只要是白聿熙,她也心甘情愿!
临湖月下,两人又轻声细语的聊了一会儿,直到更生露重了,白聿熙方才依依不舍的带着芙香出了悠然不问。
从前他一人走,只觉得悠然不问后门的山路又长又小,蜿蜒曲折的很让他不厌其烦。可如今有了芙香,这枯燥无趣的山路也变的情意绵绵起来。
他本是想先送芙香回茶舍的,可是因为有林子在,自然是多了一份安全的保障,再加时辰也不早了,所以芙香便再三婉拒了。
见芙香坚持,白聿熙只能作罢,对于侯府的事又劝慰了她几句以后才目送林子驾着马车远去。随后他便折回了身,远远的,有将离牵着两匹高头骏马在杉树下等他。
夜已深绝,又刚和芙香畅聊一番,白聿熙此刻心情颇好,便也是没有太在意四周的动静。以至于他没有发现待他和将离策马而去的时候,从身后漆黑一片的林子里慢慢踱步而出了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
苍穹夜色下,白聿熙策马而奔,却在行至南咏街的时候,双手牵了缰绳,刻意放慢了速度。将离不解,却也默默无闻的跟在他的身后。
忽然白聿熙猛的调转了马头,往城墙处行去,将离连忙跟着转头,等到赶上了白聿熙之后,发现他正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千石城墙沉思。
“将离,有什么话就说?”一路上,白聿熙不是没有看出将离的欲言又止。只是那时他脑子里全都是芙香同他说的话语,他没那个心情去处理别的事情罢了。
“少爷。”夜色中,将离窘迫的垂了头,犹豫再三以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少爷,早些年我们几乎是隔一个月才去一次悠然不问的,但是现在……”
白聿熙闻言叹了口气,连将离都看出了他最近异样的举动,他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最近,他去悠然不问的次数确实多了很多。
“少爷,我没有别的意思。”将离咽了咽口水,谨慎的说道,“虽然每次我们都是晚上出的门,但是少爷去的这样频繁,若是旁人真的有心,还是会被察觉出什么的吧。”
“将离,你今年也不小了,你看前院账房的小祁子,上个月已经做爹了呢。”突然,白聿熙嘴里迸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将离愣了愣,下意识的张嘴道,“我今年刚好二十。”他从小就跟在白聿熙的身边,却很少看到白聿熙这样没有章法的同人对话。
“二十真不小了,娶个媳妇如何?”
“啊?”将离瞪大了眼睛,惊的身子一抖,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你看,芙香夫人身边的言歌如何?”其实这个心思,早在祭酒节那日芙香和自己说起言歌的事情时他就已经动了。之所以迟迟不开口,是因为他在还找有没有更好的人选。
倒不是说他觉得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将离不出众,论人品论能力,将离搁在白府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最开始的时候他总是想着要给言歌找一户比小厮更体面的人家。
可是现在,他想把芙香抓在手里。所以,就没有人比将离更适合迎娶言歌了!
“少爷,我、我怎么……”
“你不愿意?”将视线从面前的石墙挪到了将离的身上,白聿熙眼中绽放着灿若星子的光。有些事,一旦想明白了,人就会一下子变的有了目标起来。
“不是的,少爷。”知道白聿熙误会自己了,将离连连摇头,“我嘴笨,不知道要怎么说。”他蹙了眉,一脸深思的模样,“我只是白府的一个小厮罢了,想来……想来不配言歌姑娘。”
芙香他自是见过几次的,所以顺带言歌也是印象极深的。
就将离这样的身份而言,芙香不卑不亢,丝毫没有为人主子的架势,让他倍感亲切和蔼,宽厚温柔。而言歌是一直跟在芙香身边的,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有一些芙香的影子,所以总让人觉得舒服自然,令人不自觉得就想亲近。
所以,哪里会有不愿意之说呢!
“我说你配你就配的起,这事情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别先失了自己的面子。”看着将离一脸诚恳,白聿熙满意的笑了笑,随后拉起了缰绳,脚下用力一蹬,坐下的骏马瞬间就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第六十九章 风水轮流,人心难测(上)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六十九章 风水轮流,人心难测(上) 一连两天,悠然不问都是安安静静的,连只苍蝇也没有上门过。苏伯年不禁犯了嘀咕,正纳闷侯府怎么这么沉得住气,第三天的早晨,有人就登门拜访了。
可是来的不是昌平侯,却是左相查查尔。
查查尔不是大央人,而是塞西人。塞西地处陇西,外域之界,民风彪悍,洒脱豪迈。但是偏偏查查尔除了五官深刻身形高大这两点像塞西人之外,无论从口音还是从举止言谈来说都是活脱脱一个大央文人的模样。
“稀客。”左相被老槐带进府的。彼时苏伯年正在慢悠悠的品着香茗,一见他,便是笑眯眯的让老槐添了座。
“老夫早就应该来拜望苏公了,可是一直忙着抽不出身,还请苏公不要恼了老夫的失礼才是。”查查尔一说话,便是一派温文尔雅的君子之风。
寒暄片刻,对于来意,一个不说,一个自然也不问,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就这样抚茶对坐,明着笑谈朝廷政绩,却在暗中狠狠的叫着劲比耐心。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查查尔面前的茶已经换了四盏,他的面色也不复先前那般坦然自若了。
当然,要轮到耐心这东西,如今已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处处受到拥护恭维的堂堂左相又怎么能和隐于大市两耳不闻窗外的苏伯年相提并论呢。
所以最后,还是查查尔先开了尊口,“老夫前日听到一桩趣闻。”
“哦,能让左相觉得有趣的事儿,老夫也有兴趣听一听。”苏伯年很给面子的接了话茬,但心里不禁腹诽到,难道是因为天气太热出了汗的缘故么?不然怎么这老家伙足足四盏茶落了肚却不见他有意要上个净房什么的,连自己都快憋不住了呢!
“听说昌平侯找到了多年失散在女儿。”
“什么?”苏伯年闻言笑着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查查尔见状皱了皱眉,努力压下了心中的怒意,忽而笑到,“苏公何必再和我东拉西扯的,那女儿就是苏公的义女,您可别说不知道啊。”他可不希望留在苏伯年这寒酸的宅子里用晚膳。
“左相,您也知道我不问世事多年,如今还能舔着这张老脸在圣上面前侍奉已是上天对我极大的恩赐了。”苏伯年终于正了神色,突然恭敬无比到令左相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