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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可要瞧仔细了啊。”
“头部无伤。”张大夫断言道,“至于四姑娘久久未醒,依老夫看,怕是受了惊吓,昏沉过去了。”
“何时能醒?”叶书怀也急切的问道。
“这说不好,可能一两个时辰,也可能一日两日。”张大夫坐在桌边,一边说一边接过边上丫鬟递上的纸笔开起了方子。
大太太本是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揪着衣领直摇头,“作孽啊,真作孽啊。”
“太太,这是药方。”张大夫很快的开好了方子,“依方用药,四姑娘应该很快能痊愈的。”
“有劳张大夫了。”叶书怀眼见母亲一时半刻的还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便是出声道谢,然后唤冬儿送张大夫出了屋子。
“母亲放心,张大夫医术高明,盈儿一定会没事的。”叶书怀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叶宝盈,心里头也很是担心的。
“这整个侯府,老的老小的小,你们真是没个让人省心的!”大太太重重的怨了一声,稍微敛了敛情绪,又镇定的吩咐道,“冬儿你留下,翠儿你按着张大夫方才开的药方子去趟宝庆堂抓药。喜儿你就待在外头,其余的人没事都散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记住,别乱嚼舌根,旁的我管不住,可若是在侯府让我听见一句废话,我定不会便宜了她!”
多少年侯门深宅的处事之道养成了大太太箫氏雷厉风行的做派。伤心归伤心,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该吩咐的、该留意的、该做的不该做的却是一样也没有落下。
即便她的一颗心还是悬在叶宝盈身上,可大太太此刻却已经开始在算计如何同霍家讨回这笔账了。
…※※※※※※…
“如何,查的怎么样?”话说芙香让言歌出门暗自去查探消息,言歌一直到了申时才匆匆回来。
“夫人,是真的。”言歌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便言之凿凿的点头道,“我去了一趟侯府,又去了一趟霍府,两户人家现在已经都快乱作一团了。”
见着言歌满头大汗,芙香连连递了一方帕子给她,又替她倒了一杯凉茶。
言歌也不推辞,端起了茶杯三两下就将茶水喝了个干净,紧接着她又说道,“我去侯府的时候也赶巧了,正碰上霍府的人送回侯府四姑娘呢。”
“瞧见了?”芙香冷静的问道。
言歌点点头,“瞧见了,瞧的一清二楚,那四姑娘脸都是白的。”
“你没被旁人发现吧?”
“当时周遭乱哄哄的,侯府的人霍府的人站成了一堆,谁还在意多个生人啊。”
“那霍府你怎么打听到的?”
“霍府哪里还用得着费神打听啊,我去的时候霍少爷正在门口闹着呢。”
“霍衍?”
“是啊。”
芙香闻言微微放了下心,言歌办事小心谨慎,她都一一去证实过,看来这个事儿确实不假了。
☆、第十六章 如意算盘,亲家结怨(上)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十六章 如意算盘,亲家结怨(上) 纵使侯府和霍府存心想将这场看似闹剧的事儿给轻巧的瞒过去,但两家人到底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年头人言可畏,也没法查到底是谁先走漏了风声,这消息便是见风就长,很快就闹的街头巷尾人人皆知了。
“哎呀,可不真是作孽么,你说这原本是多好的一桩亲事啊。”南风十里的三味庄恰逢用午膳的时辰,店里人渐渐多了起来,若是去的晚了只怕会连个座位也寻不找了呢。可这么多人用膳,说来说去的竟然都只有一个话题——侯府和霍府的亲事,怕是黄了。
“沈公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门亲事若是真好,那侯府四姑娘也不会闹得如此不可开交了。”旁边有人不同意方才沈公子的言论,用手中竹筷敲着酒杯吸引着大伙儿的注意,“诶诶,大伙儿听我说,那霍衍虽出身富贵,可到底是商贾之家,怕是高攀不上侯府的嫡女千金吧。”
“周公子,霍家荷香名满天下,可是堂堂的贡酒呢,区区一个没落王孙,又岂能同金山银山的霍家相提并论。”又有人出言反驳。
……
这一来二去的,三味庄的一楼膳堂险些都快闹翻了天,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仿佛这事儿是发生在自个儿身上的一般言之凿凿,深信自己的一番言论才是实情。
所以当芙香刚跨入三味庄的大门时,就见着几个富家子弟模样的公子哥儿正在那儿脸红脖子粗的大呼小叫着。
“你懂什么,霍衍再好,能贵的过侯门之女?”
“昌平侯空挂了个头衔,家底怕是老早就被掏空了,能攀上霍府,也是那四姑娘的福气了。”
……
芙香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身边一道劲风忽闪,就见南风十里愁眉苦脸的拉着她连连上了二楼。
上楼后,芙香饶有兴致的凭栏往下望,底下的人还在喋喋不休津津乐道的高谈阔论着。
“最近几日都这样?”芙香笑眯眯的指了指楼下。
“我的娘亲啊,可不是么。”南风十里夸张的揪着自己的衣襟道,“香香,我多怕昌平侯哪日派了人来把我这小店给封了呀!”
“昌平侯可没那么大权力。”芙香摇摇头。
关于南风十里对她的称呼,她从最开始的排斥到之后的默默接受再到现如今的置若罔闻,“香香”二字,她已经能做到入耳不痛不痒了。
“那还有霍府呢!霍家人财大气粗的,指不定什么时候把我这里砸了烧了抢了的。”南风十里将手中的羽扇摇的越发的猛了。
“这可是在帝都!”芙香失笑的单手托腮,纳闷的说道,“我今日才知道,原来男子也是这般长舌碎嘴的。”
“这你就不懂了。”南风十里叹了口气,“晁新啊,是太平太久了。现在只要不是战火佣兵,流离失所的,但凡一丁点儿事情都能让晁新这些皇城根下的小老板姓品头论足好些天的,更何况是这种事关权贵富家的秘闻呢。”
“这哪是什么秘闻了。”芙香转身坐回了桌边,挑了块红豆糕吃了一口,慢慢的也觉得南风十里的话说的颇有道理。
粗粗算来大央国开国至今也有两百多年的光景了,一直都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这样看来侯府和霍府这亲家成怨的事儿也算得上是晁新一大奇闻趣谈了。
“所以你哪里呢,有我这里争的这么旁若无人的么?”南风十里此刻是恨不得楼下用膳的那些个客人赶紧吃,吃完了赶紧走。
“我那艳俗之地,哪里比的上你这三味庄附庸风雅啊。”言下之意,茶舍并无他的三味庄这般热闹。
“香香,你真变了。”南风十里突然倾身凑近芙香,眯着眼睛将那张算不上美艳却迷人万分的容貌上上下下打量了个仔细。
“怎么说?”芙香见他靠近也不惊慌,依旧泰然自若的吃着手中的红豆糕。
“更奸商了。”
“承蒙夸奖。”芙香吃完最后一口红豆糕,用帕子摸了摸嘴以后问道,“怎么,你一个大早差人来我那里喊了好几回,为的就是和我闲聊来的?”
“怎么会。”南风十里突然正色坐回了椅子上,和颜悦色的说道,“香香,我们来谈笔生意吧。”
芙香睨了他一眼,挑眉笑到,“你且说说看。”
南风十里闻言,便将椅子往芙香身侧拉了拉,一言一语的说起了自己早就动了心思的发财之道。
楼下膳堂依然人声鼎沸,侯府与霍府的是非瓜葛,怕是一时半会儿的没那么快消散殆尽的。想来众人都巴巴的探着脖子瞪大了双眼,想看一看这事儿后续到底是怎么个发展的模样呢。
…※※※※※※…
张大夫的话没错,叶宝盈在服了几日的药以后便醒了。可醒倒是醒了,但人却痴痴傻傻的答非所问,脑子糊涂了。
大太太哭天抢地的在府里伤心了大半日,又请了张大夫来左瞧右看的也没诊出个什么结果,便就是在这个时候,霍夫人上门了。
招待霍夫人的偏厅在大太太踏进门槛的那一刹那气氛就有些紧张。霍夫人二话没说先是陪了笑脸,可大太太却抹着泪痕当什么都没看见。
“大太太,都怪犬儿不懂事,您瞧这本来好端端的事儿如今给闹的却是没发收了场了。”其实说起来霍夫人也是一肚子的怨气。
叶宝盈又不是他们给招惹上的,明明是这丫头自己不管不顾的闯来霍府的。而且依照自己儿子说的,也是叶宝盈先动的手打的霍衍,可如今她不慎落水,却要自己这把老骨头上门道歉,这让素日在晁新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霍夫人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哼。”大太太冷笑一声,将手中沾了泪水的帕子一甩,“没法收场,霍夫人还想怎么个收场?”
“自然是这桩亲事……”
“亲事,霍夫人还有脸跟我提这门亲事?那我就告诉你,我的盈儿醒了,可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这笔账,我要怎么和霍家算呢?”大太太声音不大,却尖锐如针,一字一句的生生扎进了霍夫人的心头里。
霍夫人闻言,只愣愣的“啊”了一声以后便没了下文。叶宝盈落了水,摔傻了?她想到这里,心就慌了,连忙开口道,“可这也是四姑娘自己来我们霍府的呀。”
“霍夫人的意思是不想担这个责任?”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霍夫人虽也出身富贵之家,但到底从未和官宦之家的太太们有过多的交情,如此被大太太咄咄逼问,自然是渐渐的快招架不住了。
“霍夫人今日来了也好,我也想问夫人一句,我们两家的事儿闹的这么大,霍家准备怎么给我们侯府一个交代呢?”大太太双眸半眯,看似随意,可视线却死死的盯着霍夫人没有松懈过半分力道。
“自然……自然是要成亲的……”霍夫人此刻已经完全没了章法,心头不禁隐隐恨起了霍老爷,这老东西当初就不应该鬼迷心窍的答应了昌平侯爷这门亲事的。
话说侯府和霍府两家的亲事,完全是昌平侯一人促成的。
昌平侯虽年过半百可总寻思着怎么才能让侯府看着更体面光鲜,怎么才能更好好的享尽荣华富贵,这一来二去的他便想到了联姻。
大央开国至今,不是没有官商联姻的先例,只是少之甚少,也就不足为谈。毕竟大多数的时候,官宦之家是看不上商贾之家的粗俗不雅的,同样的商贾之家也会嫌弃官宦之家迂腐自大。
可到底官商联姻成不成还是事在人为的,而昌平侯也真是看中了霍府殷实的家底和府上秘传的荷香酿制之法。若得此酿制方法在手,就等于坐稳了金山银山,怕是几辈子都不用愁吃穿用度了的。
也正因如此,当时昌平侯连和大太太都没商量一声就找上了霍老爷。而霍老爷深思再三,也是看中了昌平侯深得当今圣上的眷顾,两人这才一拍即合的私下定了此事。
想当时这门亲事有了口头约定的时候,昌平侯还大摆了几桌酒席宴请亲朋好友以示隆重,当然也是借此机会替自己和霍家的人长长脸。
谁知眼下竟真的是好事成了坏事,亲家成了冤家呢。
“那不成亲可……可怎么办?”霍夫人听出了大太太话语中决绝的口吻,不禁心头一凉,“当时事成的时候,侯爷还设宴摆酒引的众人皆知,如今若是不成亲,那……”后半句话霍夫人没有说出口,其实她想说的是,侯府和霍府都丢不起这个脸啊。
“哼,整个帝都晁新看我们两家笑话的人还少么?”谁知事到如今萧氏竟然有破碗破摔的意思了。
“大太太,我们还是要好好从长计议的。”霍夫人心中也有一百个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个如此刁蛮任性自私跋扈的媳妇回家,可如今事情一闹,坏了两家人的名声不说,怕是儿子以后的婚事也会一并耽搁下去的,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她也要一忍再忍的!
“我看霍夫人还是请回吧,我们侯府和霍府已经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了。”大太太冷笑着站起了身,她今日将姓霍的带至偏厅已经算是便宜她了。改日她定要让这个女人,让霍家满门尝尝什么叫丢脸丢尽的滋味。
谁知,正当大太太最后想狠狠数落一番霍夫人的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胡闹!”
大太太一愣,抬头一看,来的却正是昌平侯——叶德盛。
☆、第十七章 如意算盘,亲家结怨(下)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十七章 如意算盘,亲家结怨(下) “霍夫人先请回吧,这事儿本侯一定给霍夫人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昌平侯华服在身,一派威严,虽头生华发,可看着身子骨却是硬朗健硕的很。
“侯爷……”大太太不满,在一边低眉顺眼的喊了一声,可立刻就遭了叶德盛一记伶俐的眼光。
“来人,送霍夫人回府。”叶德盛随即喊来了丫鬟,还亲自将霍夫人送出了偏厅。
待叶德盛再走回偏厅的时候,大太太正面色微恼的坐在梨花木雕的椅子上狠狠的看的他。“侯爷好脾气,女儿被人欺负成这样,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将礼数全做周全了。”大太太一肚子的气没处撒,眼下正紧紧的握着双拳刻意的控制住心内的不快。
“妇人之仁!”叶德盛听着她的冷嘲热讽,不禁一甩衣袖呵斥道,“你懂什么。我们侯门叶府表边看似风光无限,可近日来皇上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若我不趁着现在好好挑个殷实的靠山,等皇上……那到时候你吃的穿的用的,都从哪里来?你以为就府上那些个闲散庄子的收入能撑的了多久?”
大太太一听,面色就更是难看了几分,“侯爷能想到的,我怎么会想不到呢!可我还不是心疼自个儿的女儿。盈儿从小体弱,我宠着惯着固然是我不对,可她也是金枝玉叶长大的,如今叫人这般欺负了去,哪个做娘的能忍心!”大太太说着说着,眼角又浮上了点点的泪花。
真是不得不说,一个已没了韶华之色的女人,还能哭的让人心生怜惜,确是有那么一些本事的。
果不然,叶德盛一看大太太哭的梨花带雨脸色煞白,方才那股浓浓的怒意立刻消散了大半。“诶,盈儿也是我嫡亲的女儿,我怎么会不心疼她呢。只是心疼归心疼,却不能这般不给霍夫人颜面啊。得罪了霍家,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啊。”
“可如今吵也吵了,闹也闹了,脸也快要撕破了,盈儿还躺在哪里胡言乱语的,侯爷倒是给我个万全的法子,到底该如何是好呢!”大太太眼看着伤心至极也心烦意乱,一个劲的在那儿抹着帕子。
“罢了罢了,你容我好好想想。”叶德盛此刻也是全没了头绪。他就闹不明白了,媒妁之言父母之约,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到了自己女儿这里,这天经地义的事情会变得这么困难呢。
但他又一想素日叶宝盈被萧氏惯的那个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的刁蛮模样,心里的滋味就更不好受了。和旁的那些个大家闺秀金枝玉叶比,自家的女儿还真是上不了什么台面的娇小姐。
随后,昌平侯夫妇在偏厅也待了不少的时候,可一言一语就是没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来。叶德盛一烦心,猛一起身踱步就走了人。
大太太见状抹了抹未干的泪痕,站起身理了理坐皱的裙摆,也不关心叶德盛的去处,紧接着也出了偏厅。
初夏天色暗的晚,即便快到了晚膳的时辰,天际还是亮如午后,只是微风拂面,清爽宜人,不似午后那般闷热难耐了。
大太太来到叶宝盈的“抱月阁”,先是找冬儿左右仔细盘问了一番,然后便屏退了一干丫鬟,自己推门走进了静谧的闺房。
叶宝盈依旧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面色苍白。一身素色锦缎更是衬的她娇小柔弱楚楚可怜。
“行了,就母亲一人了,起来吧。”大太太先是走至窗前,伸手拿下了支架,轻轻的将木窗关上,然后才走到床边,在边上的圆椅上坐了下来。
“母亲。”床少本是悄无声息的少女突然睁开了双眸,眼波流转,狡黠灵动。只见她嘴角微微一扬,猛的起身撒娇似的抱住了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