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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笑歌(完)-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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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笑抬头,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龙卓然抿抿唇,简洁交道,“明日田裳在落霞镇同我们会和,你若有什么事可与她说。”

“好。”长笑点头,心里暗付,这一趟来回至少两个月,她一个女孩家确实有很多不方便的事,田裳好坏经常随龙卓然出门,肯定想得周到。
难为龙卓然还能考虑到给她找个伴,专门把还在师门的田裳叫回来,想到这儿,她仰起脸,很诚恳地说,“谢谢。”
“不用。”龙卓然别过头,线条刚硬的侧面轮廓被夕阳镀了层淡淡的金边,显得有些柔和。“裳师妹如今不在我手下做事,这次行动,是她自己要来,你见了她在道谢吧!”
“裳姐也是看你的面子哇!”长笑将好看的杏眼弯成月牙状。
“那倒未必。”龙卓然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离开。
长笑心里咯噔一下,怔片刻,什么也没问,沉默着钻进帐篷。

翌日傍晚,田裳果真在落霞镇出现。
长笑心里有疙瘩,并未像开头那样欣喜,不过,龙浅却很开心,龙卓然脸色淡然,辛禺的表情最难形容,似非常迷惑。
由于整个队伍只有两个女子,故她们同吃同住。
长笑的印象里,田裳是个安静恍惚的好姑娘,终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不大跟外人交流,然而,这次同行,却变了,一路上都是田裳主动挑起话题,比如:
“天气不错,卿卿要不要去街上转转?”
“卿卿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卿卿喜欢什么口味的菜?”
“奔波一天很累,卿卿先躺着歇息下,我找小二打桶热水洗洗。”
卿卿……
……卿卿

田裳反常的关怀,龙卓然意味不明的话,以及偶尔流露的悲悯,让长笑很烦,终于有一天,她好不容易清净会儿,辛禺又溜过来,开门见山地问,“梅丫头,实话交代,你跟莫斐岚是正常的师徒关系吗?怎么你未来的师娘还要讨好你?”
辛禺并不知道长笑跟莫斐岚之间的事,以前的情报大都是莫斐岚对这个徒弟很冷淡,龙卓然也懒得八卦给他听,要是清楚这其中利害,凭他多疑的性子,那次早抓了长笑上京。
他这次问话,也就是观察几天后实在忍不住,冒着被噎的危险来问长笑。
长笑也没辜负他,冷冷道,“你多想了,是你们家辛酥教导的好,姐妹自当和睦相处,不让龙卓然操心后院琐事。”
“姐妹?”辛禺诧异,不理会她的语气,又道,“你难道不知道田裳两年前主动要求休离,她早不是卓然的妾室。”
稍停,他又唯恐天下不乱地补充,“听说她这两年一直在清泽五皇子府。”

轰——
乍听此言,长笑晃一晃,心下大乱。
她不见得相信辛禺的话,但是回忆起莫斐岚对田裳确实不一般,而田裳又莫名其妙……
那架势,真有姐姐妹妹一家亲的感觉。

长笑咬咬唇,后退一步,定定神,装作若无其事地扫了辛禺一眼,讽刺地笑,“敢情你还真对我师父有意思?怎么咬着人家的私事不放?断袖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你不主动去表白,老在背地里说三道四的鬼祟行径,真让人看不起。”
她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也未曾注意是否有语病,掸掸袖子,看似镇定地离去。

天越来越凉,再往前走的城镇间距越来越远,有时,好几日都在崇山峻岭绕。
这日,又是露宿野地,长笑就着冷水吃完干粮后,突然腹疼如绞,她忍着疼进入帐篷,蜷缩在干草和薄褥临时凑成的软榻上,把所带的换洗棉袍都盖在身上。
田裳打亮火折子,看她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吓了一跳,长笑这时心烦的要命,这几日虽然表面平静,但她其实心里憋的想哭。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飞到莫斐岚身旁,问他怎么回事?
信任没错,但盲目的信任就是傻,她要听解释!

田裳眼里满是担忧和自责,长笑心底又涌出那种很憋闷却又无处发泄的感觉。
辛酥欺负她,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能利落的还击,可田裳的示好,她完全不知所以,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的原因,总让她心里堵的慌,难受的很,她已经努力再跟田裳保持距离,可越这样,田裳越是加倍关心体贴。
长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慢语地说,“没事,我葵水来了,休息一晚就好。”
她捂着肚子,说完转个身,面朝里沉沉睡去。

这一夜睡的很不安稳,总是半夜被疼醒,她怕面对田裳,一晚都没转身,快天亮的时候,小腹痛的厉害,长笑起身,准备去问龙卓然少要点酒喝喝,顺便跟他说,她今日不舒服,需要休息。
身体是自己的,如果力所能及,长笑不介意赶路,可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她骑马。
刚撩起帘子出门,就见田裳一身白色劲装端个碗走来,看到长笑,田裳停下脚步,微仰起绝美的脸孔,温柔地笑道,“卿卿,这是姜汁红糖水,我刚熬的,快趁热喝。”
从哪里来的红糖?姜汁?
最重要的,从哪里来的锅和碗?
如果有这东西,大伙也不会喝冷水吃干粮!
长笑狐疑的目光落在田裳疲惫却不掩美丽的脸,以及沾染泥土和露珠而显得有些脏的白袍上,怔怔片刻,淡淡道,“我不渴。”
田裳愣了一下,似有些了然,眼里有道莹润的水光划过,“卿卿,这个……喝了肚子就不疼,你……我……”她语无伦次,将碗硬递过来,长笑不接,推推搡搡间,瓷碗掉落在地,红褐色的糖水溅在青石上,还冒着腾腾热气。
随着哐当的声响,长笑脑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忽然断了,她再也忍不住,后退一步,指着田裳,“我求你,离我远些行不行?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受不起!”
“我……我再去熬一碗,卿卿别动气,等下我让浅给你送过来好不好?”田裳依然用温柔的语气轻轻说,她低下头,仔细地将破碎的碎瓷收拢,晨光中,大滴大滴的泪如断线的珠子滑落泥土。

长笑扶着树站在一边,心里又是愧疚又是苦涩,她轻轻嚅动下嘴唇,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一道白影迅疾飘过来,弯腰拉起田裳,静静道,“裳姐,她不喝就算了,我不会过来送。”龙浅慢慢地说,起身,望着长笑,清澈的眸里又恢复初见面的冷淡和厌恶,“梅卿卿,你别太过分,裳姐为了你,昨晚一夜没睡,跑回白日经过的镇上买这些,你不领情罢了,不要出口伤人。”

她伤人?她这便……伤人了?别人的好意,她就一定要接受吗?
是,她不知好歹!是,她伤了田裳!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何她觉得自己才是被伤的那个,不然怎么心揪着一阵一阵的疼?
长笑默默地转身,一句话也没说。

单薄的身影在将明未明的光线里显得异常萧瑟透明,仿佛阳光一出来就会融化掉。
龙浅握紧拳头,极力压住想追过去的脚步。
“都怪我!都怪……我又错了,莫大哥会难过……生气……”田裳颤抖着娇躯,茫然看着长笑离开的方向,忽然蹲下,抱着头“啊——”大叫一声。
变故突生,龙浅一时间未反应过来,只得呆呆立在那里,任她抱着头满地打滚,几乎同时,龙卓然急步赶来,双手一扬,封住田裳的穴道,然后,从田裳随身携带的荷包中掏出个土黄色瓷瓶,旋开盖,将碧绿透明的液体往她口中灌去,看蜡黄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才轻吁口气,长臂一伸,将田裳抱到帐篷休息。

之后,龙卓然抹抹额头的虚汗,先至一旁对辛禺简短交代几句,才走到龙浅身边,沉声问。“怎么回事?”
龙浅抿抿唇,小声把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一遍。
说罢,他抬起头,忐忑地看着龙卓然,“大哥,我没错吧?她那样对裳姐,本就不对。”
龙卓然叹口气,拍拍龙浅的肩膀低低问,“赢然,你印象里她是这般无理取闹的人吗?如果不是,你可想过她为何这样?”
迎向龙浅疑惑不解的目光,龙卓然扫一眼四周,才又接着说,“卿卿喜欢她师父莫斐岚,你知道吧!”
龙浅点点头,皱眉缓缓道,“她不应该喜欢别人,她……”清冷的眉目里藏着难以释怀的酸楚,像是要说服自己,龙浅顿了一下,又坚定地道,“她应该喜欢大哥!”
龙卓然好笑地摇摇头,“我从未瞒过你当初娶卿卿的原因,拿别有用心的婚姻关系绑住她,太不公平!”

所以,不是该不该,而是喜不喜欢。

折一根枯枝在手中把玩,龙卓然涩然而笑。“接着说正题,你这两年一直赌气不肯见我在山上练武,所以并不知晓,你裳姐两年前跟我要了纸修书后,去清泽找莫斐岚。”
“那时清泽政局很乱,莫斐岚因支持宸帝,惹来不少是非,有人听闻他喜欢金闶一女子,就四处追查意图抓来威胁他。”
“我也是近来才知道,卿卿当日诈死,田裳也曾参与此事,之后,她跑到清泽对莫斐岚说愿意替卿卿引开风险,莫斐岚或是考虑到若那伙人穷追不舍查下去,卿卿未死的消息会流露出去,从而引来更多危险,所以同意,然后,俩人签了协议,事成之后,莫斐岚需保证田裳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并在不违反个人意愿的情况下答应她一个条件。”
“他这么做可能是想着银货两讫,不欠田裳人情,谁料两年中变故太多,田裳年初回来时,抱了个七八个月的婴孩,她没说孩子的爸是谁,但我看模样跟莫斐岚有两分相似。”
龙卓然面无表情的平平直叙,龙浅听得目瞪口呆。
“莫斐岚娶裳姐了吗?”龙浅忍不住问,声音急切而热烈。
“没有。”龙卓然摇摇头,“田裳跟我说……”他迟疑一下,似要组织语句。
“说什么?”龙浅匆忙问。
“莫斐岚告诉田裳,他这辈子只会对长笑、也就是卿卿一个人好,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娶她。”
“这男人真不负责任!”龙浅涨的满脸通红,“裳姐都有了他的孩子,怪不得……”
说到一半,龙浅恍然大悟,“怪不得裳姐一路对卿卿关怀备至,她是希望……希望卿卿能同意一起做姐妹,大哥,这是不是莫斐岚的意思?”

淡淡的心慌浮出眼底。
他错怪了她!明明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明明她才是被伤害的那个,他错怪了她!
指甲狠狠掐在肉里,丝丝殷红顺着掌心往下滴。

“或许。”龙卓然微微一笑,并未把话说清楚。
“卿卿怎么会喜欢他?”龙浅将手负在身后,轻轻问,像是自言自语。
龙卓然将手中的枯枝一弹,射向草丛深处,转身淡淡道,“为何不?莫斐岚对卿卿也算用心了。”
“若用心,就该自己保护她,而不是让裳姐……弄到这种境地。”
呵呵……龙卓然轻笑一声,想说话,张张唇,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良久,才问,“若是浅会怎样?”
“一边为了哥哥抽不开身,一边喜欢的女子会有危险,若是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龙浅的脸色蓦然苍白,半晌,才生硬地说,“反正我不会牺牲别人!”

龙卓然沉默一会儿,仰起脸,看着升至树梢的太阳,看着淡金色的丝线从光秃秃的树干透射下来,才慢慢道,“赢然很善良,所以,你……会错失很多自己喜欢的东西!”

远处,三五成群的士兵闲来无事在林中打鸟,在嘈杂的脚步声和鸟雀的悲鸣中,最后几个字轻若飘絮,很快消失在凄冷的空气中。


作者有话要说:今早惊鸿一瞥,看了一场男主死掉的凄美画面,共赏之。
开始—— 女主正在解绳索,男主受伤躺在地上。
女主好不容易脱困,敌人发现,两人对战,对战中,一柄剑刺过来,女主往后退了一步躲避,刚好踩到地上男主的腿。
男主啊了一声,条件反射坐起身,剑到,刚好杀死男主。
然后女主泪流满面,小宇宙爆发,干掉坏人,开始抱着奄奄一息的男主哭。
……真是太让人纠结的悲剧! 
                  四八
这一歇便是两天。
龙卓然做出原地休息两日的决定后,辛禺霍地起身,直视龙卓然道,“这次行动最关键的就是时间,风翌图谋不轨,不知何时就会突然掀起战火,卓然你办完此事要赶紧返京,继续训练新军,不然……”
稍停,他又将脸转向长笑,“我相信,昌乐公主绝不是想因为区区小恙拖累整个大队行程。”
辛禺很少这么肃穆讲话,长笑觉得,他是真的……担心龙卓然大权旁落。
也不知道灵帝怎么考量,这节骨眼上让龙卓然陪她寻宝,弄得辛龙两府紧张兮兮。
“这样——”长笑出声,看俩人的目光都转向这里,才慢慢道,“兵分两路,一路先行,另一路陪我休息两天后,连夜赶路,如果能追上固然好,如果追不上,第一路就在目的地先做些准备。”
辛禺一愕,龙卓然沉默会儿,才说,“卿卿,我忘了告诉你,从沛林出发已分开,另一队约二十人,由韩统领带着昼夜赶路,先去木株岭探察。”
“我们的行程已经很慢。”辛禺意味深长地补充,“时间拖延的越长,变数就越大。”

长笑知道,辛禺话里的变数并不是指寻宝,而是朝里的政权动荡,她踌躇了下,决定不再说话,看龙卓然的意思。
参天的古木遮住了湛蓝的天空,一行鸟雀扑棱这翅膀从远处战战兢兢飞来,萧瑟的深秋,枯黄的落叶,或坐或立的三个人,静谧如画。
良久,龙卓然起身,拍拍黑袍上的碎草屑,突然道,“辛禺,我意已决,休息两天。”
说罢,转身离去。
辛禺望着那条黑色的身影怔半晌,斯斯文文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狠戾,他握紧拳头,再次面向长笑,已换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卿卿,卓然真偏心,对你比对我家辛酥好多了,回京后,可要记得如实在你父王前说说。”
“那是。”长笑一手撑在干草地上,一手横在腰间,微仰着头,笑笑,“多谢提醒,我替龙……夫君多谢您啦!”
“你……”辛禺悻悻然,“知道就好。”

窸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长笑横在腰际的手用力按住小腹,她跪坐在枯黄的草叶上,咬着唇,消瘦的身影沐浴在稀薄的阳光中。
有点后悔!早知道疼成这样,她一定会喝了那碗姜汁红糖水,大不了以后田裳身体不舒服,她给熬两碗送过去。
长笑想,转念又摇头。
不行——这么礼尚往来……礼尚往来,多像深闺庭院中妻妾和睦的景象。
她用力甩掉脑海中的画面,甩掉让人很不舒服的念头。

“长笑——”头顶蓦地响起熟稔的称呼,长笑蓦地仰头,却见龙浅蹲了下来,手里捧着一个白瓷碗。
杏眸里的欢喜的神色很快黯淡,“怎么想起换我这个名字?”害她以为是……
“我知道你喜欢听人喊你长笑,我以后都这么唤好不好?”龙浅反问,声音低不可闻。
“私下里怎么喊都好,不过我用长笑这个名字骗过辛禺,你别在他面前拆我台就行。”

秀雅的小脸上并无不悦,略微苍白的粉唇清晰地吐出让他心下大定的话。
——她不怪他!
龙浅微微笑,清冷的眉目间净是满足和歉疚。
“好的。”

“这鲜汤是林大哥做的,我给你盛了碗,你先喝点,那边正在烤地瓜和鸭雀,好了我再拿给你。”龙浅小心翼翼地将碗递过去。
长笑接过来捧住碗,手上的热气顿时传遍全身,抿一口,她好奇问,“林大哥是谁?”
“是大哥的车夫小三,他本名叫林小三。”龙浅笑呵呵地答。“他跟我们一起过来,不过换了件衣服,你便不认识了?”
长笑赧然。
小三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但是俩人交集并不多,她也没好好盯着看过,所以并不是换件衣服就不认识的问题,而是压根就不知道是哪个。
为了不再这个话题打转,她又抿口汤,赞美道,“挺好喝。”

鲜汤是由许多长笑不认识的菌菇野菜熬成,上面还飘着蛋花,看起来绿叶黄花,闻起来香浓馥郁,喝起来暖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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