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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她走过去,扯扯他的袖子,软软唤道,“外面冷,我们先进屋。”
莫斐岚像是未听到长笑的话,只是静静地瞧着她,长笑开始还算镇定,时间越久,不知怎地心虚起来,而后开始发急,分明有很多话,可是,这般重逢,她想的无数话语都飞的无影无踪。
良久,或许也只是一会儿,在长笑无措的想哭时,头顶传来若有似无的叹气声,“走吧,长笑。”他说,伸手牵住她的手,往前走。
月色里,两条长长的影子逶迤在地。
长笑微仰着头用余光偷偷看过去,忽然发现,两年不见,那张倾城绝世的俊颜变的陌生。
红唇紧抿,凤眼低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半月形阴影,有种惊心动魄的温柔和神秘。
长笑有些不安,其实,她宁肯莫斐岚说点其它的,记忆中的师父,虽然偶尔也温柔,但绝不会今天这种情况下,更不会这样的……忍气吞声。
两年的时光,他对她似乎不那么肆无忌惮,也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长笑调回视线,说不出心里是高兴还是难过。
握着她的大掌温和有力,她咬咬牙,忽然踮起脚,嘴唇快速刷过莫斐岚的下巴,然后移到他的耳垂低低说,“欢迎回来。”迟疑一下,又飞快道,“师父是自己人,所以我打招呼迟了点,你不会怪我吧?”
莫斐岚扑哧一笑,满心的郁气顿时烟消云散。
他站住,含笑将她抱个满怀,头一低,重重咬住那张让他又气又喜的红唇,辗转反侧。
老实说,刚才确实很恼,为了这次见面,他拼了老命处理清泽的事务才得以提早两个月,又费尽心机想着怎么给她一个惊喜,谁料,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然而,都不重要了,她说,师傅是自己人……
莫斐岚低低轻笑,忍不住又重重咬上一口,“不怪。长笑有话跟龙赢然说吧,你先上去,我待会再过去,反正自己人有得是时间。”
他放下她,意有所指地说,又俯身亲亲俏脸发热的某人,才轻笑着大步朝旁侧走去。
微风轻送,青色的衣衫翩飞若蝶,那条修长的背影在夜色里从容而安然。
长笑回到大厅,见龙浅正倚在门口静静张望,她脸一红,低头走了过去。
坐定,龙浅仍是一眨不眨地望着长笑,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最初的慌乱过后,长笑镇定下来,微笑着问,“好久不见,赢然过的如何?”
“你活着……我便很好!”龙浅抿抿唇,简简单单地说。
长笑一愣,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呐呐地张开嘴又合上,最后才说,“对不起,那个……骗了你,金闶没有我容身之处,所以……”
越说越不知道怎么解释,急了,忽然蹦出一句话,“我现在叫李长笑。”
“我知道,刚才听你师父唤了的。”龙浅慢慢说,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酸楚,很快又恢复平静。“长笑,你放心,遇见你这事我谁也不会说,包括我大哥。”
你大哥?
他才不用你说咧……
长笑苦笑,想起白日里的事,于是明知故问道,“赢然怎么来风翌了?”
“我来找大哥。”提到这,龙浅皱起了秀气的眉峰。
看长笑一脸吃惊,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道,“不要担心,我大哥来风翌不是为了追捕你,不过却是跟你家有关。”
跟长笑打探到的消息差不多,原来,梅家藏宝图一传到江湖,金闶那只昏庸地皇上就开始找人关注此事,开始确是抱着观望的态度,直到在一个月前,意外获得一枚令牌后,便对此事高度热中起来,随派辛禺和龙卓然暗中追查,所以,前些日一枚令牌在风翌一现身,俩人就带人过来分头寻找。而后,龙卓然留暗号给辛禺,已找到令牌,并约了在川沙公国的望月楼聚合,然而,五天了人却没出现,龙浅担心他,于是出来打探,然后遇到她。
长笑听完,忍不住摇头,她是一百万个不相信这藏宝图的真实性,大哥跟梅老爷肯定没死,所以根本无所谓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实,上午她听到那两个黑衣人说话时,还曾猜想这是江湖中某些人在兴风作浪欲借刀杀人,毕竟,每次的夺宝事件都会血流成河,不过,看辛禺跟龙卓然这么兴致勃勃,她又不确定了,难道,金闶那个昏庸的皇帝又想做动作了?
长笑皱皱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反正不管她的事,她瞎操心干吗?敲敲桌子,她笑眯眯地对龙浅说。“别担心了,龙卓然他——恩,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不用急。”
这安慰……龙浅宠溺地苦笑。
“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今个儿看到一个很古怪的宅院……”长笑顿了一下,思索良久,又接着道,“你大哥可能被关在那里。”
说着,长笑站起身,找来纸笔,飞快地画着从客栈到白日那幢庭院的路线,画完后,她一抬头,却望见龙浅痴痴的眼神。
长笑脸一热,她低下头,装作认真的把图递给龙浅,说道,“喏,就是这儿,你快去吧,找你大哥要紧。”
“你呢?”龙浅接过地图,急切地问,“我怎样还能见到你?”
“我?可能跟师父随便走走,总之……有缘自会相见。”长笑抬起头,浅笑盈盈。
明媚的笑容刺的他眼角有些酸涩,龙浅别过脸,强自轻松地说,“那好,来日见。”
还有很多话未来得及说,还有很多眼未来得及看,还有很多思念的沟壑未被填满,可是,却只能说再会了!
再会,长笑,只要你活着,我便很好,很好!
莫斐岚回来时,长笑犹自在发呆。
他抿抿唇,细长的凤眼往四周一扫,黝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异色,问,“龙小弟呢?”
“去救他大哥了。”长笑回过神,随口答道。
“龙卓然在风翌?”莫斐岚奇道。
“嗯,金闶那只狗皇帝派他来找藏宝图,被人抓了关在西城巷的一所宅院里。”长笑简单地说,莫斐岚唔了一声表示了解,半瞌着眼不知再想什么,片刻,他忽然又说,“救人如救火,你还跟人家闲聊拖延时间,是不是还想着报仇?”
“我有那么小气吗?”长笑脸都绿了,想也不想便说道,“谁闲聊来着,要不是我说出龙卓然被关的地方,赢然才要找很久好不好!”
气死了,师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长笑闷闷地想,没注意她话音刚落,莫斐岚半瞌的眼猛地一挑。
赢然,叫的还真亲热!
“喔;长笑怎么知道龙卓然被关在西城巷的一所民宅?”压压微微犯上来的酸意,莫斐岚不动声色地继续问。
“自然是……”长笑话说道一半,觉得不对劲,便停下,小心翼翼地问,“师父,前两日的东西可是你买给我的?”
嗯。莫斐岚眯了眯眼,颔首。
果真——
长笑这下想死的心都有了,莫斐岚既然知道她想要什么,自是在暗中观察过。
在暗中观察嘛……
当然知道她没有进过西城巷的那所宅院,那她如何笃定里面关的就是龙卓然?
再仔细想想莫斐岚看似随意实则居心叵测的问话,长笑倒抽一口凉气。
阴险,太阴险了!
偏偏她总是对他一点防范都没有,导致秘密一点一点被掏干。
“师父没事干嘛装神弄鬼?害我我以为是盈祁那小子捉弄我,东西都没收,对了,店家有没退钱给你?”长笑打算顾左右而言他。
“装神弄鬼?”莫斐岚轻轻地重复,他慢慢踱到长笑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直看得长笑心下忐忑,才淡淡道,“我以为这就是你要的惊喜!”
啊呀,师父生气了!虽然没摆脸色给她看,但是……这种不折痕迹的讽刺也很恐怖好吧。
长笑干笑两声,保持沉默,心里又暗自后悔没事留言让师父给什么惊喜干嘛?
这下可好,惊喜她是没觉得,咳咳……反而,她有那么一点被吓倒。
长笑悻悻地想。
算了,反正莫斐岚就是如来佛,而她无论怎么上蹿下跳,也逃不出人家大神的手掌心,还不若老老实实交代。
想到这,她安下心,抬起头正准备把月老那段故事讲出来,就听头顶上方传来凉凉的声音,“敢情两年不见,我们师徒俩生分很多,连一点默契都没有,反倒是你跟龙家那两位兄弟,很是心有灵犀呢!一个隔着偌大的院墙你就知道他在里面,而另一个找个人都能遇到你。”
这师父……才一会儿功夫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长笑欲哭无泪,一边用手帕装作擦汗,一边后悔早先见面时主动示好。
早知道……
她才不会没事找罪受,她又没有被虐的嗜好……
在源源不绝的压力下,长笑断断续续把她跟龙卓然确实心有灵犀的错误交代完,然后,来自于上方头顶的压力忽然消失。
长笑抹下额头的虚汗,小心的抬头,却迎上一双寒光四射的眸子。
莫斐岚生气很少有表露在脸上的时候,长笑也是相处久了,根据话语来判断他的情绪,所以,看到这不加掩饰的狂怒还是……第一次。
一瞬间,她怔住,不敢说话。
明灭的烛火闪闪,屋里的气压让人难受。
“师父,错误都造成了,反正那东西也挖不出来。”良久,长笑没话找话。
“没做你又怎知弄不出来?”莫斐岚认真地反驳她。
长笑吓了一跳,“难道师父打算将我剖开寻找?”
“怎会?”莫斐岚像是想通什么,好心情地淡笑,“就算要剖开,也是找龙卓然才对。”
长笑抹把冷汗,默。
夜,深沉。
隐约的听到打更的梆子声和更夫机械而空洞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不远处,醉香楼里轻歌漫舞,清清悠悠的琴声四散在静谧的空气里。
龙卓然靠在墙上,闭着眼,唇角还有丝血迹,脸上很平静,心却纷乱不堪。
蓦地,院子里忽然传来打斗声,他的脸上一喜,然后像想起什么,心又沉了下去。
打斗声很快就归于平静,接着砰地一下,门被踹开。
“大哥,是不是你?”龙浅一个箭步跳过来,迟疑着问道。
嗯。他点点头,手在脸上一抹,掀掉一张透明的薄膜,迅速环视四周,快速道,“今天晚上血牙不在,等他回来就麻烦了,速战速决,有话出去再说。”
龙卓然的声音虽然沙哑,可仍像往日一般果决,龙浅放下心,专心致志对待院内的对手。
他依着门槛一边小心的环顾四周,偶尔顺手解决掉无力反抗的人,一边静下心来感受。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下午心里那淡淡的温热仿如昙花一现,快的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渐渐的凉。
他嘲弄地微笑,拳头紧紧攥起。
不能不说龙浅的运气非常好,这个组织的首领血牙不在,余下的人功夫又远远不及他,所以很快周围都是黑压压呻吟着的人。
“走。”龙卓然锐利的眸子一扫,看着前方又是畏惧又不得不涌着冲过来的众人,低低道。
龙浅点头,携着他一个纵身跃到房上,再几下轻点,就消失在院内众人的视野里。
至安全处,站定,龙卓然沉声问道,“浅怎么知道寻过来的?这地方并不好找。”
“一个朋友说看到这宅子可疑……”龙浅低下头,不敢看兄长的眼神,含糊说道。
他从未说过谎话,可是又不愿说出她还活着的事实,只得支吾其词,忽然,想到长笑还在此地,于是急急道,“大哥,这里并不安全,我们趁夜离开吧!”
只有他们离开,才不会遇到,那么,她就不会有被发现的危险,或许此地一别,再见面已隔万水千山,可是,只要她无恙,所有的一切都值得。
长笑,她说她现在叫长笑!真好,当她不是卿卿,便不是他大嫂!
龙浅微微浅笑,又道,“大哥无须担心会遇到血牙,这两年我在山上,武功比起以前增进不少,我们趁夜离开,不会有问题。”
“是吗?”龙卓然淡淡道,没去提醒龙浅这句话里的矛盾——
既然无须担心血牙,那么什么时候走不都一样?
他深思,望着眼前期盼等待答复的弟弟,未置可否地牵下唇角,抬手揉揉疲惫的眼,不再说话。
龙浅以为,这样就能避开双方,却忘了长笑也如他一个想法,于是,当两班人马狭路相逢时,那场面不是一个糟字所能形容。
作者有话要说:带孩子真累~~写点更点~~唉~~
PS:看到貂 MM了。。姑娘的留言俺就不一一回复了:) 来,抓住给俺家小姑娘咬一口。。。
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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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正午时分,莫斐岚和长笑并未易容,大大方方地在路边一处凉棚歇息,过往行人不多,凉棚里除了他们俩和卖茶的大娘外并无旁人。
龙卓然一行出现的刹那,长笑和莫斐岚同时抬起头,就见龙家兄弟和田裳远远走了过来。
天气并不炎热,可他们额头却有细密的汗珠,想是累夜奔波所致,长笑有些傻眼,扭头望望师父,却见他一副意料之中的了然,不禁松一口气,想到自己死赶活赶却是这结果,随后又郁闷了,她将视线投向前方,却见龙浅也是叫苦不迭的模样,蓦地恍然大悟。
唉,有句歌词唱的好: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猿大便吧!
长笑没有天真的以为,隔了两年,龙卓然就得了健忘症,就算他想,同心结也不允许,于是,怔了片刻后,立即警惕起来。
她可没忘记怎么逃离金闶,也没忘记在龙府过的有多凄惨,至于假死那一幕嘛……
长笑抹抹额头的虚汗,心里暗想,幸好师父不知道她为了唯美演绎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戏目小调戏了大龙一把。
这么想着,她有些赧然的将眼光调向龙卓然,却见他正沉沉往这边瞪来。
锐利的视线依旧,如刀一般冷嗖嗖射向长笑。
长笑猛地一惊,不自觉抓住莫斐岚地袖子,小声说道,“完了,龙卓然一定会把我抓走献给狗皇帝领功。”
话音刚落,不知是否错觉,长笑觉得瞪向她的视线更冷也更犀利了。
左侧半天没有声响,长笑奇怪的歪过头,却发现莫斐岚神色复杂地瞅着前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见不远处,田裳绞着腰间的流苏,怔然而立。
都什么时候了,师父还有心看美女!
长笑有些不悦!没错,田裳是很漂亮,很倾城,连她这身为女子的人第一次见到都看傻了眼。
但,师父……可不是一般人,就算偶尔照镜子,日积月累,也该对美色免疫了嘛!
长笑心里微微发酸,她噌地站起身,这下身边的人有反应了,一把拉住她的手,含笑问道,“长笑,歇息够了吗?要是不累,我们就接着赶路,要是累就在待会儿,你身体要紧。”
莫斐岚这话很平常,平常到你在任何一对恩爱的情侣或者夫妻间都能听到。
长笑闻言,心下大定,笑眯了眼,而对面三人,却齐齐变了脸色。
龙卓然默默的站在那里,紧紧握住双拳。
是她,真的是她!
化成灰他也认得!
她还活着,还活着,就在他面前。
她——还活着呵!这不是梦,那天也不是梦!他长长的舒了口起,缓缓地,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复苏,那是希望。
双方还在沉默着对峙,忽听噼里啪啦一声,凉棚砰然倒塌,莫斐岚眼疾手快,携了长笑和卖茶的老婆婆急射至平坦处,龙浅见状,生生止住奔往凉棚的脚步,他转过身,见来路鬼魅般飘来一个带着银制面具的男子,男子身后是两排黑衣人,大约二十多个,黑衣人中间,是辆藏青色马车。
“是血牙。”龙卓然悄悄道,“浅,你待会主要应付他。”
嗯。龙浅低低应是,他扭头看看长笑站的位置,然后深吸一口气,有意无意横跨一步,挡在路的右侧,缓缓拔出长剑。
正午的阳光从树梢投射下来,青色的剑锋在初冬的空气里泛着冰冷的寒光。
原来是追杀龙卓然那群!长笑放心之余又开始纠结,跑还是留下来帮忙?
跑吧对不起龙浅,留下吧对不住自己,真是两难的选择!她仰头看看莫斐岚,却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