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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醉说,她的爱一直都是卑微又绝望的。
长醉说,只是想诉说给姐姐听,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长醉说了很多,她都没听到,末了,长醉说,“姐,阿斐那么爱你,为了你忍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就忍心?二十多岁的男子,让他禁欲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难道你让他一直这么下去?”
说到最后,长醉哭了,她却呵呵地笑,苍白的微笑。
长笑是个笨女人,可是奇怪,她居然听懂了长醉那么一通话的含义,真是不可思议!
她蜷在床上,用枕头蒙着头,笑的声嘶力竭。
然后,那事便发生了,她站在门外,静静地听门里男子粗哑的低吼和女子忘情的呻吟。
她就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身体猛烈撞击的节奏。
那个阿斐,那个长醉,他们在□。
他们可以毫无阻碍的欢爱,而她只能毫无阻碍的偷听。
她一口一口和着水吞药,听着里面,他在轻喊。“长笑,长笑。我想你,已经好久了。”
长笑,长笑。我想你,已经好久了。
他叹息着呻吟,她蹲在地上,泪流满面。
阿斐,有些东西,我永远也无法给你,那么,我能做的也只是——当你做美梦时,不去打搅你。
很多年后,她不再是李长笑的时候会想,那个晚上,那个阿斐被灌醉的晚上,如果她跳出去阻止这事会怎样?或者在早一点,她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又会怎样?男人呐!有爱无性可以吗?
可是,她永远也不知道答案了,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她错的第一件事,就是听懂了长醉的话,然后,那错便像滚雪球般的越来越大,如果长醉不是妹妹,如果不是那些话搅的她心乱如麻,她一定会冲出去打断他们,直接拎壶开水浇上去,最不济也要噙着泪抽那两人几个耳光然后失望而悲愤的离去,接着负心人追出来一声长过一声悲切的呼喊着。
只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呢?况且,老天并没给她弥补的机会。
因为,长醉睡熟了,忘了出来,阿斐一醒,就立即分辨出床上睡着的女子是谁。
多么戏剧性,她还没来得想说辞,这个错误就暴露在阳光之下。
阿斐咆哮了,那个总是挂着酷酷表情的男人愤怒的咆哮了,他说了很多,她都没听清楚,可有几句却狠狠刺到了她心深处。
他是这么说的。
“李长笑,我不是东西,让你这么的送来送去……”
“不要自以为是的安排别人的人生,你没资格……”
“我对你好,你可以不接受,但请不要随意践踏……”
不是这样的,她摇摇,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样,又是哪样呢?
三个人一起喝酒,没道理他跟长醉在一起她却不知道,是的,她知道却不阻止,那便是默许,那便是生生把他当东西一样送了人!那个打着爱他为他好的旗号下,李长笑实际是个懦弱无耻的人!
“长笑。”他望着她,静静地说。“有些话,我等了很久,可你始终不说,而如今,我不想知道了。从此以后,你,李长笑,能不能结婚,跟谁结婚都不再跟我有关。”
从此以后,你,李长笑,能不能结婚,跟谁结婚都不再跟我有关!
“你一直都知道?知道我不能……”她指着他,手指微微颤抖。“既然知道,为何昨夜还——”跟长醉欢好?既然知道——
这是她接着犯的第二个错误——不信任,她不信任他。
他气极反笑,眼睛通红。“你要问,我是不是装醉的?是不是故意跟长醉上床的对不对?”他哑着嗓子,温和的问,那话语里的悲沧却一丝一丝缭绕在空气里。
“李长笑,我求求你,动一动脑子好不好?若我想要你妹妹,这三年来多的是机会,何必等到你回来?”何必呢?他握紧拳头,低低地笑。“我等了三年,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不是的。”
笑到哽咽,那握紧的拳头重重砸向雪白的墙壁,一丝艳红歪歪爬过流光中清晰如昨的岁月。
依稀间,阳光下,相拥着的少女少男。“李长笑,我爱你。”他低下头,郑重的承诺。“我会永远保护你。”
可如今,那一切,都过去了,时光不在,物事人非。
他离开。
再见面,已陪伴在长醉身边。好象,长醉怀孕了。——真是老天无眼!
她喝着大把的药,微笑地看长醉的妈妈欢天喜地的说。“是闵家那孩子吗?恩,真不错,相貌好,脾气也好,对人又有礼貌,醉丫头,你眼光不错。”
长醉娇羞的点头。转脸,看着她,又是羞愧又是欢喜。“姐,我跟阿斐商量过了,第一个孩子给你。”
她没说话,长醉的爸爸已经摸着胡子笑。“醉丫头想的真周到,这样,笑丫头就不孤单了,呵呵——”
婚礼定在元月一日,因怕新娘子肚子隆起,穿婚纱不好看,所以仓促的在教堂举行。
他从那天之后,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也是,能闪就闪,能躲就躲。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
既然,她能眼睁睁的看着错误发生,那么,她也该自食恶果,不是吗?
空气里静悄悄的,她抓把药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抬头微眯着眼看着上方明晃晃的太阳,浅浅地微笑,微笑。
然后,那黑黑白白的药片从指缝里撒落在地,零零散散,那是来不及拣起的爱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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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下午三点的时候开始心神不宁的。
心里忽然空空的,似被抽走了重要的东西,眼睛焦灼的在亲戚中穿寻,无论如何,却没看到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容颜。
他靠在墙上,点支烟,想麻痹心里一下重过一下的刺痛。
狠吸一口,呛出满眼泪花。
长笑,长笑,这事情为何到了这般地步呢?你告诉我,为何到了这般地步。
冷眼看着人来人往,他终是掐灭了烟蒂不顾一切的大步走了出去。
可是,晚了。
一切都晚了!某天,长醉找到他,告诉他自己怀孕时就都晚了。
她的错,他的错,都无可弥补,一切,都回不到原点,回不到最初相爱的原点。
长笑死了。
居然死了。
她竟敢死?
他温柔地看着躺椅上熟睡般的女子,霸道地说。“李长笑,你给我醒来,你欠我那么多,都还没还呢,怎么想就这样一睡不醒。”狠狠地摇晃着她,他的泪大滴大滴的划落。
晚了。
一切都晚了!或许,从他明知道她有病却迟疑着不敢去求证时,就已经晚了。
他在害怕,害怕她亲口告诉她,她无法跟他欢好,无法跟他生儿育女,他在害怕,所以,他一天拖过一天的想粉饰太平。总是有个卑微的希望,或许她是可以的。
所以那天,那个醉酒的夜晚,他以为美梦终是成真的!
谁知道,成真的,却不是美梦。
长笑,她,终于走了。
墓碑上,那个浅笑着的女子,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追着他问。“阿斐,你为什么喜欢我,我不美又不聪明,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用不耐烦的语气掩饰微窘地脸。“爱就爱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有时间来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多看看书,将来好跟我一个学校,不然,毕业就嫁我。”
袅袅青烟在半空着盘旋着离去,他坐在她的墓前,左手夹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右手,缓缓地划过那碑上那三个大字。
李长笑。
李长笑……
李长笑——
他划的很认真,一笔一划,指尖被磨破,红艳艳的血爬满了微凹的字槽,他倾身,吻住照片上浅笑着的唇,辗转反侧。
长笑,我爱你。他微笑着呢喃,静静的抚着沾满了血和泪的照片,清晰地说。只是,有多爱便有多恨。
作者有话要说:偶要把番外中大家理解错的领出来解释下:
长笑没有伙同妹妹去骗阿斐,她只是知道那事没阻止而已,长醉很有心机,她知道如果没有长笑阿斐不会跟她去喝酒,更别说喝醉,于是拉长笑一起,之后发生的事,长笑是见长醉没回来睡觉出去找听到的,但她该制止时却想起长醉的话,以致迟疑地没有冲出去制止。就这样而已。
个人觉得一个妞再傻再伟大也不会真让自己喜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上床。
55555。。。。。。。偶写的太隐讳了,怎么都米人看出来,倒塌
(以下是特别拎出来证明长笑绝对没有伙同作案,若伙同她有心理准备,神经病啊去听墙角,这不说,还写什么冲出去啊。。若是她安排的,下面两句偶就不写了)
…
如果不是那些话搅的她心乱如麻,她一定会冲出去打断他们,直接拎壶开水浇上去,最不济也要噙着泪抽那两人几个耳光然后失望而悲愤的离去,接着负心人追出来一声长过一声悲切的呼喊着。
…
不是这样的,她摇摇,张口却说不出话来。——不是这样,又是哪样呢?
三个人一起喝酒,没道理他跟长醉在一起她却不知道,是的,她知道却不阻止,那便是默许,那便是生生把他当东西一样送了人!
下卷
二九
风翌九年,春,二月二十五花神节。
这是一个雅阁,他坐在窗边很久了,从浅绿的纱帘向外眺望,正好能看到对面的房间里,一个秀雅的少女正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向门口眺望。
偶尔,她起身晃到门口,左顾右盼一番,又失望地坐回来。
光线一寸寸变亮,又一寸寸变暗,对面的房间点上了晕黄的烛台。
终于,她坐定,不再到门口探望,只是默默地垂着头若有所思,邦邦邦,更声敲响子时,她忽然趴在桌上奋笔疾书。
模糊的灯光下,依稀可见小脸上闪烁着剔透的泪渍。
他静静看着,那双漂亮异常的凤眼一眨不眨,看着她飞快写完,折叠好,然后上床休息,一直到翌日清晨,安安静静地离开。
耳际响起惶恐而破碎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划过。
虽然我讨厌乱七八糟的事,可是我愿意跟喜欢的人一起面对这……
如果我想跟你在一起,师父能不能不要……不要自以为是的为我安排生活……
他猛地站起身,刚走两步,又颓然停下。
心里忽然开始有些钝钝地疼,他扶着墙,弯下腰,双手捂着眼,从指缝里看着她牵马,头也不回的离开。
可能就是这样,他无力给出承诺时,她笑着在身边,而等到他可以时,她却早已不见踪影。
可能就是这样吧!
细长的眸子飞快闪过一丝痛楚,之后又归于平寂。
他若无其事地起身,仿若刚才的悲伤只是错觉。
笃笃,门外传来低低的声音,“公子,你的信。”
他迟疑好久,才平静地开门接过。
白色的宣纸,淡黑的炭色,歪歪斜斜的笔迹,似乎还有……泪水沾湿过的印迹。
他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抽着疼。
闭上眼,再睁开,然后轻轻打开折叠的信纸。
良久,良久,细长的凤眼忽然微微挑起,优美的红唇轻启,弯成一个魅惑众生的弧度。
晨光透过单薄的窗沙投射进来,照在桌上那封素白的信笺上,金色的光线里,那一行行明朗而又深邃的感情纤毫毕现。
好吧,我知道你不会来,虽然我早早表明自己的心志,但师父显然不是肯轻易妥协的人,换句话说,你真是自以为是。
好吧,我想你是为我好,清泽国内政局动荡,师父自顾不暇,所以想让我远离那种环境,你看,我真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好吧,我决定等你两年,不过,为了赔偿我这两年的青春损失费,师父你将来只能对我一个……对我一个好。
可是,还是很难过,你居然连面都不肯露一下,所以,为了惩罚你,师父下次露面记得给我一个惊喜,一个惊喜哇!^_^
呵呵……哈哈……
他仰起头,朗笑出声。
他的长笑,从来都这么出人意料的可爱。
拿起桌上的狼毫笔,他坐直了身子,端端正正在信笺上写道:成交。
然后拇指沾染旁侧的朱砂,轻轻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卷引子哇~~~ 偶刚才去给上卷弄了个简短的尾声。。哈哈
收尾呼应
三十
风翌准确来说并不是一个国家,它是位于石爪山脉以西的、大大小小七十三个小公国组成的联合王国,面积甚广,横跨西列草原和安达沙漠,这其中,又因各个公国所处的地理位置和土地肥沃情况决定其实力。
公国的管理者称为候爷,其下机构设置根据上位者的喜好来定,无统一标准,很混乱。若干年前,因各公国之间彼此混战,导致民不聊生,土地资源越发贫乏,最后由当时前十个最强的公国领主联合起来发表声明,组成联合王国,由这十个最强公国的领主共同执政,排解各小国之间的纠纷。
其它诸国许也是厌倦了彼此抢来夺去,纷纷附和加入,随着时间的推移,干脆向外宣称风翌,并在最肥沃的西列草原中部划出一块地,作为王国宫殿,国君则有各国推荐候选人,投票决定。
风翌的大部分公国属于草原,沙漠地带,故民风很是彪悍,比如战争,从不会像其它国家一样,出兵前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侵略它国,而是直接发兵。
比如风翌九年二月初对金闶的战争摆明了是趁火打劫。
金闶四十年五月,在交涉无果的情况下,金闶国君文帝下旨令龙卓然暂代三军迎战。
这场战争一打就是两年。
两国边境完全戒严,所有商业货物流通均走清泽国境内,是以,清泽国这两年倒是每况愈上。
金闶四十二年,风翌十一年,两国有默契的停战,各派重兵镇守边境,以防对方卷土重来。
拜战争所赐,长笑这两年活的异常自在,两年前,有惊无险的诈死后,她便跟着云珑来到风翌,然后恢复原名,此举倒不是有多怀念身为李长笑那一生,再怎么说,一个叫了二十多年的名字总比叫了半年的名字有感情。
云珑的真名其实叫盈祁,身份是玉峦公国的小侯爷。
玉峦公国的地理位置很偏僻,但地势平坦,呈一圆形在石爪山脉西侧的山麓下。土地肥沃,金沙江从西向东贯穿全境,可种植水稻,森林密布,天然资源丰富,虽然不大,却很繁华,堪比金闶的中等城市,是整个风翌最适合居住的地方之一。
长笑现住在离公国都城不远的小县里,小宅院,四合的,她住东厢,西厢临着大街,开了一个陶艺馆,北厢空着放些杂物,腾出两间为馆里两个师傅的住房,南面是客房,为盈祁的不定期到访做准备。
这个时代,陶瓷业并不发达,只是粗粗的捏成型,烧窑而制。长笑读书的时候,因为对矿藏周围的土质很有研究,在得知矿土烧成的陶瓷带有天然的金属光泽后,专门研究了一下烧陶的工艺,假日里还拉着阿斐去陶吧玩。
淘吧的老板,家里原本是在景德镇烧瓷的,后看陶艺兴起,就到城里开了陶吧,制陶的经验丰富,人又和善,生意很好。没事的时候,就会踱到两个玩的不亦乐乎的少男少女身边,讲些工艺流程,有时候,还会指着拉坯机和电窑说半天,比如,原始用的拉坯机实际上是个转盘,长什么样子,要怎么来使用等等,末了感慨两句,科技发达了,器具精良了,但烧出来的瓷器虽好看,却没了灵魂。
长笑开陶瓷店,是深思熟虑过的,因为,凭她有限的一点地质学勘探技能,能看到的矿山早被人挖空了,没办法,她只好打那些没人要的土的主意。
拉一车回来,仔细的淘泥、摞泥、拉坯 、印坯、修坯 ,再捺水、画坯、上釉 ,最后,烧窑、成瓷。理念完全按照陶吧老板说的来,找几个经验丰富,手工细致的老师傅来做,所有需要的工具也找店铺专门定做,这般实验半年,做出来的东西果真结实好看又耐用。
店里生意好,长笑每次数钱时,心情都如丽日蓝天,晴朗无比。
老实说,她并非真正爱钱之人,不过,任何一个背负巨债穷疯了的人恐怕都有类似她这样的举动。
盈祁拨着算盘说,当时救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