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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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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念头在刘桢的脑海中转过,不过是片刻的时间。
对于陈素来说,坐在对面的少女一直看着他,眼神有些飘忽,神色却变幻不定,从原先的双眉紧蹙,渐渐舒展,又转而沉重,直到最后仿佛如释重负,彻底绽露笑颜。
他的心情也如同在雪水中泡过,随即又被捞出来放在春日暖阳之下,跟着起起伏伏。
“谢谢你,子望。”刘桢真心实意地道。
“我什么也没有做。”陈素莞尔。“你没事就好。”
“不,你做了很多了。”刘桢笑眯眯地,“为了表示感谢,长公主殿下赐予你饭后与她一道散步的荣幸。”
陈素郑重道:“多谢长公主垂青,臣感激不尽!”
见他如此配合,刘桢忍俊不禁。
因为与生俱来就有一个成熟的灵魂,在刘桢心底,等如看着刘楠长大一般,她很难将其当成真正可以依靠的兄长,反而觉得自己有责任去照顾他,是以许多事情,不便与刘楠讲,因为刘楠的心智也未必比她成熟到哪里去,说了之后也只会徒增刘楠的烦恼,于事无补。
像刘远宠爱刘桐的事情,刘桢日日待在宫中,自然感受更深,但若是将此事和刘楠说的话,以刘桢对他的了解,刘楠十有八九会说:阿父喜欢谁当太子,那就让他立谁好了,虽然我不会拒绝当太子,可我也不想去争。
所以刘桢只能将这些事情看在眼里,藏在心里,一日日堆积,以致于刘远警告她不要参与立太子之事的一句话,这才将她内心所有隐忧矛盾统统勾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但陈素并不一样,他就像刘桢的另一个兄长,因为早年的经历,他拥有比许多人都要稳重老成的心智。
纵使很多事情也许不能对他明说,他也从来不会追问,但有时候他的寥寥数语,却能让刘桢得到一些启发,从而坚定自己的信念。
这样的良师益友,是十分可贵的。
这间小小食肆很是与时俱进,连炒菜也已经有了,还自主创新出不少新菜色,有些连刘桢这个发明者都没有尝过。
因为解开心结的缘故,这顿饭吃得十分愉快,左右没有外人,刘桢将阿津也喊进来,三人一道吃,果然连阿津也对这里赞不绝口。
用完饭食,刘桢便兴致勃勃地拉着陈素到九市去逛。
她因为监修甘泉宫的缘故,时常经过这里,这里比从前她留守咸阳的时候又繁华了不少,但刘桢自己却很少能够停下来仔细游玩。
现在市面上卖的东西种类肯定不如后世多,但是已经有很多泥或陶捏的玩具摆设,虽然做得有些粗糙,但不妨碍小孩子们痴迷万分,在卖玩具的摊子上团团围着不肯走。
除了泥车瓦狗之外,还有许多用布缝成的,用竹子编成的玩具,颇有趣味。
换了从前,刘桢看到这些玩具,肯定会兴致勃勃地停下来摸一摸,体会一把逛街的乐趣。
但现在她想的更多的却是“虽说社会发展必须循序渐进,但是如果朝廷鼓励商业发展的话,能否在十数年间使得帝国的商业快速繁荣起来,从而成为继农业之外的一大税收来源,到时候国家强盛起来,未必不能在她有生之年看见汉唐盛世的重现”诸如此类高大上的问题。
摇了摇头,刘桢觉得自己的心态真是变了许多。
从前只想着温饱度日,免遭兵祸,能在秦末乱世中生存下来就很不错了,哪里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站在帝国之巅,并试图以一己之力去推动天下?
陈素见她摇头,还当她是看不上这些东西,便笑道:“这里的物事是要粗糙一些,等转过这条街,到下一个街口的时候,有一条歧里陌,卖的就都是精巧的物事了。”
刘桢很好奇:“上回你给我的那朵布花也是在那里买的?”
陈素:“不是。”
见他说了这一句就不肯再说,刘桢不由转头,用眼神催促对方。
陈素俊脸微红:“是我自己扎的。”
刘桢张了张嘴,半晌没有声音,用表情充分表达了吃惊。
见她这副神情,陈素轻咳一声,扭过头假作在看风景。
刘桢噗嗤一笑,忽然觉得这人真是太可爱了。
“子望,你如此贤惠,以后哪家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你哟?”她忍不住打趣。
“只是一个小玩意而已。”陈素被她说得越发不好意思了,清俊的脸浮现出微微的窘迫。
“我得好好收藏起来,等你当上大将军,我就对旁人道,这是陈大将军缝的,估计到时候那些人的表情肯定比我还要精彩!”刘桢想想这个场景,都笑弯了腰。
陈素抽了抽嘴角,无奈地看着她。
那朵布花是他在行乞的时候待在一个卖布花的手艺人旁边,日日瞧着他弄,自己也就学会了。
曾经他以为那些都是不堪回首的屈辱经历,但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用来讨一个女子的欢心。
而且看着她笑,自己内心竟是如此平静和温暖。
——————
日落时分,刘桢带着一肚子的好心情回到宫中,便听宫人来报,说刘远与张氏有事找她,要她回来之后到皇后的宫室一趟。
刘桢也来不及换下衣物,就直接前往周南殿。
刘远和张氏刚刚用过夜食,若刘桢晚来一步,估计刘远后脚就要走了。
见到她来,不待她行礼,张氏就招呼道:“阿桢,快过来,你阿父与我有事和你商量。”
刘桢道:“阿父阿母请讲。”
张氏见刘远没有开口的意思,就笑道:“是关于你的婚事的,我们准备了一些人选,瞧着都不错,可是拿不定主意,你阿父的意思,是想让你也来参详一下,让你自己挑个合意的。”
从这里就能看出刘远对女儿异乎寻常的疼爱了,即便是刘楠,虽说让他婚前相看,可最终也是刘远定下的人选,哪能像刘桢这样,还有选择的余地。
这份宠爱,只怕刘婉和刘妆,她们将来也是没有的。
宫婢从张氏那里双手接过竹简,奉至刘桢跟前,在书案上打开摊平。
郭质,赵廉,张敖……
上面的人名都是咸阳城排得上号的公卿之子,能够入刘远和张氏的眼,不说百里挑一,但起码也得是家世品貌才学样样能拿得出手的。
刘桢略略扫了一眼,就将目光从上面移开,笑吟吟道:“阿父,上回国策建言,你还未赏我呢!”
刘远失笑:“你想要什么?”
刘桢想了想,起身,先行大礼,才在张氏和刘远惊异的目光下道:“我想请阿父准我自行择婿,年满十八方嫁。”
张氏脸色微微一变,想说什么,看了看刘远,又闭嘴。
刘远皱眉:“这些人选已是公卿子弟中得上上之选,难道他们都不能让你满意么?”
刘桢道:“阿父容禀,非是不满,这些人都很好,只是我希望能够多察看一段时间,再选出最合意的。”
她说得如此落落大方,刘远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刘桢又笑道:“再说我也舍不得那么快嫁人,多在阿父阿母膝下孝顺一段时日,不是更好吗?”
刘远拿她没办法,先前刘桢的建言确实立下大功,不赏实在说不过去,再说她提出的这些要求,也不算过分。
“罢了罢了,既然你……”
“陛下!”张氏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长幼有序,阿桢不嫁,阿婉与阿妆又如何是好?”
刘远颔首:“皇后说得也有理。这里罢,你想自己选,由你,但十八岁太迟了,可以先在及笄礼后定下人选,过两年再成亲,如此一来,也不至耽误了你妹妹她们的婚事。”
虽然对刘桢来说,十七岁还是太早了点,但她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谨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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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在关于立太子的事情上,吵得好热闹,哈哈,这里集中说一下吧,很纠结的盆友建议看一下,评论很多,我就不一一回复了。
首先,嫡长子继承制起源于周礼,为什么有这个制度,因为当时周朝是分封制,嫡长子继承有利于周天子的统治,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后代的国君或皇帝,有遵守游戏规则的,也有不遵守的,都是出于自己的需要。到了他们那个层面,用这种游戏规则是绑不住的。像刘邦,想立戚夫人的儿子当太子,当时朝臣强烈反对了吗?可能有,但最后如果不是吕后请来商山四皓,估计刘邦也不会改变主意。注意,这里是刘邦自己改变主意,不是谁用游戏规则来强迫他。而且估计刘邦改变主意,很可能是考虑到吕后娘家在朝中的势力,除非他把吕家都一锅端了,否则戚夫人是完全不占优势的,所以这就是前面说到的利益需要问题。到了朱元璋那里,根据周礼,严格来说应该立太子之外出身最好的儿子,结果朱元璋又立了朱允炆,所以后来呢?又有了靖难之役。在当时来说,建文帝的叔叔们各个年富力强,又有兵权,朱元璋未必不知道立皇太孙的危险性,当然我们知道历史,就知道他做错了,但在当时他同样是有自己的利益需要和考量的。
所以游戏规则,从来都只能限制想遵守,或者不得不遵守的人。
其次,刘远目前只是透露出,可能不会立刘楠为太子的意思,但并没有说一定不立刘楠。而且他现在自己还没决定好,所以这个时候,八字还没一撇,大家就让刘桢选择站队,帮她哥和老爹对着干,那实在是未雨绸缪太过了,那是一直疼爱她的亲爹,不是对她不好的偏心爹,而且这个爹还是皇帝,不是上市场买棵菜就能搞定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刘楠现在并没有表现出强烈想当太子的心思,连当事人自己都可有可无,刘桢却想都不用想就下定决心,那才是太假了。
现在许多人连发现老爹有小三都要上网发帖树洞下,怎么放到刘桢身上,她就不能有个挣扎的心理过程呢?
然后,刘桢为什么会有大家觉得圣母的地方?因为她有一份不合时宜的责任心在。
当年她大可跟其他姐妹一样拍拍屁股就走,为什么要冒着危险留在咸阳守城呢?既然其他人都没有这么做,那她也完全没这个义务啊。按照某些朋友的观点,当年她主动留在咸阳城,那其实也是圣母的一种体现啊。
我认为,一个人,首先她必须有责任心,能够站在大局的角度上看事情,那她将来才能做大事。
知行合一,实际上,先疑、后知、再行,三者融会贯通,缺一不可。
所以她有这份挣扎矛盾,是必然的。
如果大家想看的是一个完全理智铁血无情政治家,在敌人还没有出手的时候就先发制人把敌人扼杀在摇篮里然后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那很抱歉拉,这文里没有。这里人物的性格,做事的风格,都是一脉相承,前后贯通的。
就算是政治家,那刘桢也需要时间成长,也首先得是一个爱国爱家爱亲人,有血有肉会犹豫不完美的人。这样的她,才值得大家去爱。
最后,我从来不写BE,所以尽可放心了。【再多就不剧透了,寄臭袜子给我也不会屈服的。。。】
 

☆、第76章

刘桢回到汉广;桂香早已备下鲜榨的桃浆,还有一些冰过的紫李。
时下的李子已经有许多品种;像紫李,绿李;朱李,黄李;大多用颜色来区分,不管多么甜的李子,刘桢吃了也总要倒牙;是以很少沾它,不过今日在外头吃了油腻的炒菜和烤肉;又在周南殿那里说了一大通话,喉咙早就干渴得很了,此时喝了桃浆之后再吃点酸酸甜甜的紫李,反倒是最下口的了。
桂香捧来一小札木简,笑道:郭家郎君又给公主送信来了。”
如今郭质也开始当差了,在光禄勋下面当议郎,秩俸是六百石,职责是给皇帝当参谋,但刘远哪里用得着他一个少年人来给自己当参谋,就算有事也该是和重臣商议,所以这其实就是一个闲职,但却也是公卿子弟入朝议政的必经之路,有了这个过渡,以后再往上升就顺理成章了。
原本郭质是不可能直接任职议郎的,但在咸阳那三年,他也算守土有功,而且还单枪匹马去找章邯谈判,这些后来都被房羽上奏给皇帝了。
作为郭家的长子,郭质年仅弱冠便得议郎之职,俨然前途无量。
如今郭质与刘桢身份有别,兼之郭质又得了差事,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常常进宫找刘桢玩耍,他便隔三岔五给刘桢写信,通过桂香送到刘桢手中。
郭质在信中多是说些日常琐事,要么是当差时听到的趣闻,要么是家中与家人相处的点滴,虽然稀松寻常,但是郭质却写得妙趣横生,令人忍不住发笑,每回刘桢看完他的信,心情也常常会好上许多。
如果说陈素是良师益友,那郭质无疑就是开心果型的玩伴了。
见刘桢笑吟吟地看着郭质的来信,方才跟着她从周南殿回来的阿津禁不住问:“公主,你想选谁当夫婿?”
桂香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闻言就问:“什么夫婿?”
阿津嘴快地将在周南殿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桂香十分吃惊,她虽然知道自家公主深受皇帝看重,可也没料想竟然受宠到可以自己择婿的地步——当初刘桢给刘远出主意时,并未有旁人在,是以桂香乃至其他人都不知道此事中间还有刘桢的一份力在。
但是十七岁成婚这一条,桂香就不是很理解了,时下男女只要有条件,普遍都是早婚的,哪有将婚期往后延的?
不过在刘桢看来,十七岁已经是她能够接受的底线了,再早一些的话,十五岁十六岁,身体发育还未完全成熟,就要成亲生孩子,到时候吃苦的也只有自己。
阿津就笑问:“公主想要自己择婿,是不是有合意的人选了?”
刘桢敲了她的脑袋一记:“我只是想要挑一个更加了解,也更加喜欢的人,不想匆匆忙忙成亲,以后又后悔不迭!”
阿津笑嘻嘻地:“那郭家郎君又如何?公主如今最看好哪个呢?”
刘桢从前总觉得还早,又因姬辞之事的影响,便很少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及至刘远和张氏提起,方才惊觉时间竟过得那么快,成婚的事情已到了眼前,容不得她再拖延下去了。
此事与亲近的侍女说说倒也无妨,她认真地想了想:“若论熟悉,自然是郭质与我最为熟悉,交情也最深,不过,”刘桢顿了顿,摇摇头:“之前我就从未想过将他当成未来夫婿来看待,如今一时半会只怕也难以适应过来。至于其他人,我也不曾见过几面,连熟悉都谈不上,其他就更不必提了。”
阿津道:“公主难道就没考虑过陈家郎君吗?我瞧他也不错啊!”
刘桢啼笑皆非:“这和陈子望又有何关系?我与他之间纵有情分,也是如同兄妹一般,别无其它!”
阿津不解:“但是我看陈郎君似乎对公主心怀倾慕之意啊?”
刘桢摇摇头:“你错了,陈子望起于寒微,外柔内刚,他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自己奋斗得来的,若是旁人还想通过与我联姻而使得个人与家族得益的话,陈子望也绝不会是这样的人,他待我如兄长一般,此等情谊,怎好轻易去曲解?”
阿津有点迷惑了。
旁观者清,在她看来,陈家郎君应该是对公主有情意的,否则怎会与公主书信往来,又三番四次送东西,就连看着公主的眼神,也较看别人来得不同。但是一直以来对刘桢的信赖,又使得阿津不会去反驳她的话,觉得也许公主的话才是对的,而且转念一想,陈家郎君虽好,出身却有些不美,只怕陛下也不会同意将爱女下嫁的。
如此一来,她便将陈素从脑中剔除了。
“那其他人呢?公主可有更合心意的人选?”阿津这是替刘桢着急。
下月便是及笄礼了,两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要在这段时间内解决终身大事,又谈何容易!
虽说公主的身份让她具有先天优势,估计不管嫁给谁,对方都不敢欺凌她,更何况刘桢也不是那等任人搓圆捏扁的无能公主。
但是做夫妻又不是打架,哪里有什么输赢的说法?要么就是一荣俱荣,要么就是两败俱伤。
刘桢知道,即使将来夫妻感情不和,她想二嫁,又或者想要养个什么小白脸当面首,估计刘远也会睁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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