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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王府准备了好几代的“正名”之战,自此正式启动。
之所以要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亲自把世子引见给各地的将士,是为了给世子树立威信。世子武功虽高,但到底年轻,初到某地,还需要他坐镇几天,等世子融入新环境后,再放手让世子统领。
一旦他称帝,行动就会大受限制,基本上被锢住在朝堂之内,外面行军作战之事,主要得依靠世子。所以。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世子熟悉军务,并接手掌控军队。
安南王府的开府之祖因为自己被次弟排挤,只许后代生一个儿子,表面上看,是为了对抗朝廷的恩诏——特许分封制。真正的原因,恐怕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对开国大帝无故抛弃嫡长子的怨怼,同时也不想看到后世子孙,再遭遇跟自己一样的命运。
要在南方称帝,甚至打到北方去,把梁帝赶下台,赵延昌巴不得能多几个儿子分忧,比如,让每个儿子统领一支军队,分别攻打几座城池。但儿子多了也有个坏处,将来争起军功,特别是争起帝位来,就伤脑筋了。
所以,一个儿子也有一个儿子的好处,至于领兵作战,多培养几个将领就行了。但有个前提,就是要树立世子在军队中的绝对威信。
他每带世子到一个营地,就鼓励士兵向世子挑战,同样是立威之举。凡是军人,都崇尚武力,对武功比自己高强之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拜,何况世子身份如此高贵。就显得格外可贵。赵延昌相信,他的儿子,只要一踏上比武台,那悍霸的气势,那无懈可击的招式,首先就能征服所有的人。再假以时日,让他熟读兵书,熟悉各自作战技巧,定会成为真正的将帅之才!
以后,他们父子俩,一个主政,一个带兵,肯定无往不胜。上京皇宫里那个只会躲在佛龛里发抖的窝囊废,迟早会被他们父子拉下马,乖乖地让出本就属于他们的皇帝宝座。
只是眼看世子就要年满十八了,即使每个军营只待一个月,也要八个月。事实上,远不止这点时间,像祁阳,就待了一个半月。越往南走,军营越大。等到最后一个,十几万人的大营,其中有几万还是新招的,想练熟那些阵法,只怕两个月都不够,世子多半要在军营中度过十八岁的生日。
即使是民间,十八岁的儿子也该成亲了,何况他们王府,子息这么稀薄,情况又这么危急,更该早些生下继承人才对。上次把那丫头接到谷里三天,也不知道怀孕了没有,他可是等着抱孙子呢。
前些日子,他听说沈家一个年近三十的儿子跑来纠缠丫头,他二话不说就直接下令,让那人永远从这世上消失。跑到南府来纠缠他的准儿媳,他怀疑这人是不是活腻了,特意来找死的。
赵延昌一路想着王府的未来,世子的婚事,一路步入军营。守将林钦翰竟然告诉他:世子不在,而且出去已经超过三个时辰了。
赵延昌大惊,把林钦翰狠狠骂了一顿,自己坐立不安地在房里等着世子归营,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出事才好。
直到天快黑了世子才回来,小福子掌灯进来,刚问了句:“要不要传饭”,就被世子挥手赶了出去。
赵延昌心里再疼儿子,也不会容许他胡来。他现在身系一营,甚至一国的安危,怎么能随便冒险出营?
可他还没开口训话,儿子已经跪了下来,为今天的事向他告罪,请他责罚。
赵延昌立刻就心软了。他为了苟全性命和家宅,装了半辈子酒色之徒,世人对他的评价如何,他心里有数,也早麻木了;太妃对他有多失望,他心里有数,也早习惯了。他跟自己的母妃不亲,跟自己的妻子形同陌路,唯独这个儿子,他不愿再失去他的亲情。
所以最近让儿子参与秘营事务后,他一力修补父子关系。每次看见儿子眼中那深深的慕孺之情,甚至带着对他忍辱负重的疼惜,他都欣慰无比,觉得只要有儿子的理解敬重,他受再多的冤枉和委屈都值得了。
现在见儿子主动告罪,他只薄责了几句就喊他起来。想来,儿子年才十八,就每天关在军营里苦苦操练。心爱的姑娘不能见,偶尔忍不住跑出去也是可以理解的。就他那坐不住的性子,小时候不知道气跑了多少先生,现在已经很乖了,做人父亲的,不能那么不近情理。
赵延昌越想越怜惜儿子,忙叫小福子传饭,他们父子俩难得一起吃个饭。以后真打起仗来,就更难有机会了。
谁知世子仍然让小福子“再等会儿”,自己则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甚至叩头至地。而且一连三扣,口里说:“儿子有一事相求,还请父王恩准。”
赵延昌只好重新坐下:“你说吧。”
“儿子想娶丫头为妻。”
原来是这个,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他早恩准了好吧,要不然怎么会特地把那丫头接到山里去?因而笑道:“父王没说不准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儿子的意思是,请父王近期为儿子主婚。”
赵延昌为难起来:“近期恐怕不行,忙还是次要的,主要是你现在不能公开露面,那要怎么办,让丫头跟只公鸡拜堂?”
赵佑熙急了:“当然是跟儿子!”谁敢拿公鸡来,他立刻把那该死的公鸡剁成十七八块。
“可是你不能在人前亮相啊,难道秘密完婚?”
“是的,就在军营里,举行一个简单仪式,有父王主婚,还有几万将士作证,就行了,将来反正要册封的。”
虽然父子俩从没认真地讨论过这一点,因为总怕隔墙有耳,其实心里都明白,不久的将来,安南王会在南方称帝。到时候世子会变成太子,世子妃会变成太子妃,一道盖着御印的册封诏书下来,比什么婚礼都更有说服力。
赵延昌沉吟起来。他每次来,都会单独把小福子召去问问世子在军营中的生活情况。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以前一直在王府里锦衣玉食,从没受过这种苦,他怕儿子会吃不消。
这样一来,自然也就知道了儿子有多想念他的丫头,时不时上火到流鼻血的窘样。他也有想过,是不是临时找个女人来照顾儿子的起居,兼满足他的渴望,可儿子不比他,是个专一的孩子。心里除了丫头再没别人。所以,他也不是没想过,索性把准儿媳接来陪着儿子,免得他老是乱想。儿子在军营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老是耽误着那小两口也不好。
于是他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让父王派人去苏城把那丫头接来?”
“不用,她人就在这里。”赵佑熙趁机把自己去甘棠镇的原因,丫头来甘棠镇的目的,以及两人路上巧遇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赵延昌听了感叹不已,一是感叹儿子用情之深,见不到丫头,连她根本没怎么住过的祖宅都要去看一看;二是感叹儿子媳妇缘分之深。上次在南府的码头巧遇,这一次,在离南府将近千里的甘棠镇,居然也能巧遇,这两人,合该做夫妻的!
既然老天爷都一心成全,他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还会梗在中间当恶人?于是爽快地点头道:“好,你把她接来吧,是就在这里成亲呢,还是到下一个营地?”
赵佑熙忙说:“下一个吧,既然您已经通知了那边,明天上午会赶到,我们不能失信于将士们,他们还等着我们去检阅新阵法呢。”
赵延昌一脸赞赏:“真不愧是本王的儿子,懂得顾全大局。行,你先带着丫头去那边,我再叫他们好好布置一下,给你们办个既简单又隆重的婚礼,那个营地有将近三万人,那么多人作证,比在王府办还热闹些。”
“是,多谢父王成全!”
“但有一点,军营是秘密基地,越少人知道越好。丫头恐怕只能一个人跟着你,不能再带一群丫环婆子侍候,她能习惯吗?而且军营条件也比较苦,她受得了吗?”
“没问题的,丫头上次在回望谷,也没带人侍候,还亲手给我做一顿丰盛的早餐,手艺可好呢。”他才不要碍眼的人跟着,反正有个小福子可以打点杂事,小福子也很知趣,平时不会打扰他们。
一想到以后每天回屋时,都有丫头在里面等着他,赵佑熙幸福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赵延昌笑道:“既然你们都没问题,那父王这里也没任何问题了。”
“多谢父王!”
低首谢恩的赵佑熙,嘴角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丫头,你跑不掉了!乖乖俯首就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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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午安!
同人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密林失散
第一百三十五章 密林失散
林间的早晨,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落下斑驳闪烁的光点,乍看到这番景致的俞宛秋,却惊愕得半天回不了神。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晚睡在农家小院的,怎么跑到树林里来了?
当时他们没回原来的客栈,也不敢找别家客栈,怕被俞家人查到。最后,戚长生驾车到镇边的村子里,随意敲开一户农家的门,说他们投亲不遇,客栈满员,求借宿一夜。
安顿好她和茗香,戚长生留下侍卫,自己匆匆赶回客栈,假称“姑娘今晚在田庄歇宿”,不顾俞老太爷和俞老太太在场,拎上行李带着兰姨就走。俞家人面面相觑,等醒悟过来追出门时,马车早已扬长而去。
后来俞家人有没有追到田庄,俞宛秋不知道,因为她被连夜带离了甘棠镇。
正不知身在何处,赵佑熙推开车门走进来。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醒了?睡得不舒服吧,车里只有这么宽,没办法,等到了云州,再好好休息。”
俞宛秋没有急着冲出门察看环境或大喊救命,就是因为猜到了,昨夜忽然异地穿越,多半又是这个人半夜动的手脚,于是无奈地问:“你带我去云州做什么?”她这一生,到底要被他劫持几回呀。
如果昨天见面时他肯好好说,诚心相邀,她未必不愿追随。她本来就觉得,才定情就分离,而且长时间不通音讯,容易产生变数。她虽然为人矜持,本质上却是现代女子,只要能确定对方的心意,并不是那么在意规矩礼仪的。她要的,是一颗诚挚无伪的真心,并把这一点,置于礼数名份之上。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偏偏不肯商量,非要做那登徒子掳人的勾当,半夜偷偷摸摸把她迷晕了带走,让她既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
赵佑熙用手里的湿巾给她擦脸,乐呵呵地告诉她:“当然是带你去成亲了。”
“成……成亲?我……我们……”俞宛秋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他们昨天还在河边卿卿我我,那么好的时机,她可不记得这人有向自己求过亲。
好吧,霸王是不作兴求亲的,但起码,提前通知一声总可以吧。非要等到把人掳去婚礼现场的途中再告知,是不是太武断专制,太像大尾巴狼了?
“对,就是‘我们’成亲,还记得我去上京的途中给你写的信吗?那时我就说过,等我从上京回来,咱们就成亲”,又紧盯着她强调了一句:“那时侯你可没反对!”
意思是,本大爷已经求过亲了,而且已经求亲成功,你现在敢说不同意试试看,想玩弄本大爷的感情啊?
虽然他嘴里并没这样说,俞宛秋已经从那饱含警告的目光中读到了这些内容。
人在恶霸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小俞姑娘只能言不由衷地表示:“嗯,你是提到过。”
恶霸大爷还是不满意:“什么提到过。我都写在信上了,白纸黑字的。”
拜托,明明是写在绑在鸽子腿上的小布片儿上,哪有白纸?可是被恶霸欺负的小绵羊不敢那么斤斤计较,自己安慰自己:白布跟白纸也多大区别。
“好啦,乖,把手伸过来给我擦擦,就可以吃早点了。”
俞宛秋后知后觉地发现,敢情这位在“侍候”她梳洗呢,忙不好意思地接过湿巾:“我自己来吧。”
“没事,我喜欢帮你做这些事”,又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立刻叫小俞姑娘的脸儿比朝霞还红,因为赵佑熙说的是:“比如,我最喜欢帮你洗澡。”
俞宛秋低下头不敢吭声,由着他把自己的手扯过去,细细地擦拭,虽然如此,俞宛秋还是觉得不干净,看着窗外说:“我自己去水边洗洗吧。”
赵佑熙告诉她:“很远的,在这片树林的外围,离这里至少有一两里,我用轻功从树梢上掠过去的。”
原来那么远,难怪他要用条湿帕子来替她清理的,俞宛秋有些疑惑地问:“树这么高,这么密,有路可以通车吗?”
赵佑熙点了点头:“当然,我们要从哪里走,都有人先行探路。不能通过的地方,怎么会进来。”
俞宛秋却本能地觉得不安,高树密林是便于隐藏行踪,可同时也方便敌人布防。再联想到赵佑熙说的话,他们的路程都是事先探好的,如果负责探路的人里面,有人变节了呢?像前代安南王赵承祖,就是死于自己人之手。
她的不安反应在赵佑熙眼里,立刻关切地问:“怎么啦?”
“你刚刚飞掠过树梢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没有啊,林子里很安静。”
“对!”俞宛秋终于找到了不安的源头,“就是太安静了,这样的树林,又是早晨,照理应该有许多鸟叫才对,可是你听,什么声音都没有。”
前世做何小慧时,她除了上班就是加班,基本没什么娱乐活动。偶尔双休不用加班,就徒步远足,去市郊的山路上走走,闻闻花香,听听鸟语。对于山林的声音。她是很敏感的。
赵佑熙的脸色也变了,俞宛秋道:“你提气试试看,我不敢肯定是不是因为被人下了大量无色无味的药粉,才使得鸟雀绝迹,但你刚刚才用过轻功,至少说明这药的效用不是很猛。”
“不一定”,赵佑熙马上表示:“我的体质跟别人不同,什么药到我这里,效果都要差些,发作起来也要慢些……糟了,父王那边不会有事吧?”
“你父王也在这里?”
“嗯。他跟几个参事找了块大石头坐在上面休息,骑马赶了半夜的路,早上这会儿最容易困倦。”
两人正说着话,林子那头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赵佑熙霍然而起,俞宛秋忙说:“你快过去看看吧,你父王可不能出事。”
“我带你去找父王。”赵佑熙拉住她的手,危难关头,这两个人的手都是他不能放开的。
俞宛秋不肯走,反而劝道:“你自己也说过,刺客的目标是你和你父王,行刺女眷没有任何意义,我待在这里很安全,跟着你去反而会拖累你。”
“可是……”赵佑熙也犹豫起来,这边暂时还平安无事,父王那边却不知道情况如何。
俞宛秋把他推出车门:“快去吧,有这么多护卫守着我,你别耽误时间了,你父亲若有什么事,这世上可没后悔药卖。”
赵佑熙走后,俞宛秋想到一个问题,这条路既然是王爷叫人先探好的,那打前站的必然是亲信之人,如果连亲信都被朝廷收买了,王府的秘密基地岂不是也要暴露了?
好在戚长生告诉她:“这一点姑娘不用担心,王爷吸取了老王爷的教训,肯定防范甚严,不会出纰漏的。像这种负责探路的,就只管探路,而且只管探某一段的路,其余的路程概不知晓。至于秘营中的人,除了王爷和世子的亲随,其余的都只许进不许出,除非将来让他们开拔前线,否则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出来,生生死死都在里面。”
俞宛秋总算松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这段路虽然有人布控。但朝廷并不能肯定王爷和世子一定会从这里经过,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所以这会儿林中并没有伏兵?”
戚长生道:“这点属下也不能肯定,但这林子确实有些不对劲,我们也快走吧,到下一个路口再跟世子会合。”
“好的,我们走。”俞宛秋也很赞成,是非之地,越早离开越好。
当赵佑熙赶去父王那边时,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从理智上讲,他知道丫头是对的,丫头不会武功,最好不要带着她涉险,可心里却有种他抛弃了丫头的感觉。
到了那儿后,发现只是一个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