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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外慧中+番外-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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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菜式,有些是他们见都没见过的,比如,把世子不爱吃的皮蛋,跟几种蔬菜水果切丁,凉拌在一起,浇上浓汁。可惜这道菜的名字,姑娘只是神秘一笑。不肯告诉他们。
这边的几位在厨房里忙活着,那边的世子,早上一觉醒来,习惯性地伸出手臂,却只揽住了一抱空气。
尚在朦胧初醒状态的赵佑熙霍然而起,什么瞌睡都吓没了,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丫头趁他睡着,竟偷偷溜走了?
有可能的!昨晚他想到分离在即,死死地抱住丫头,不停地说:“不许走,不许走,从此以后都不许走”。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很清楚,丫头必须走。
这是他跟父王的协议:正式进入无影营和王府的其他训练基地之前,跟丫头相处三天。这是父王对他的疼惜,也是鼓励。
以后的日子,会变得很紧张很艰苦,连见丫头一面都难。这也是他不敢碰丫头的原因之一,他怕碰过之后,迷恋更深,以后没有丫头在身边无以成眠,那要怎么办?他往后要去的地方,要过的日子,都不是丫头受得了的。
会不会,丫头却当了真,以为自己会强行将她留下,就像以前的每次一样,所以,她索性不辞而别?
不舍加上难过,让他在桃林里狂奔,丫头对他毫无留恋么?丫头的心里,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他?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强求,他在自作多情?虽然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放手,但心里多少会有些失落。不,是很失落。
把整个山谷找了个遍,赵佑熙颓然回到自己的屋子,倒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手无意识地在枕上抚过,暗香犹存,而芳踪已杳。
正闭目伤怀,却听见小福子在门口说:“世子,您醒了?快起来梳洗一下,姑娘给您做了好多好吃的,姑娘真能干,会开铺子,还会下厨。”
赵佑熙从床上支起身子,惊喜万状地问:“你说什么,姑娘还在?”
小福子不解地看着他:“不是说好了晚上再送姑娘走的,怎么改成现在了吗?”
“不是,不是,是我睡糊涂了。”赵佑熙爬起来就想往厨房跑,小福子忙拦住道:“世子,奴才知道你急着品尝姑娘的手艺,可怎么也得先漱口洗脸吧。”
“那你还在这里啰嗦什么,快去打水呀,难道让你家主子我自己去?”,此刻的赵佑熙,全无世子仪态,只是一个任性的大男孩样。
“是是,奴才这就去”,小福子赶紧跑开了,怕已经上火的主子更心急上火。
当赵佑熙顶着一张笑得傻兮兮的脸出现在饭厅时,那里已经摆上了一桌子好菜,和白米饭,红米粥,煎饼等主食。
吃饭的时候,丫头显得格外殷勤体贴,亲手给他添饭、布菜,还特意指着一盆花花绿绿的东西说:“我知道你不爱吃皮蛋,可这个真的能清热解毒,我都切成小丁了,你要不要尝尝看?”
又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听得赵佑熙满面春色,欢喜不尽,一连舀了好几勺子,吃得津津有味。看得窗外的老陈和小福子直乍舌,心里好奇地想:姑娘到底说了什么,让世子乐成那样?
其实,俞宛秋只是告诉世子那道菜的菜名:春意花蛋水果什锦。
结果换来了世子的一句话:在我们新婚的第二天早上,你再给我做这道菜好不好?
吃过饭,两人手牵手沿着谷中小路漫游,最后来到溪边,一起躺在向阳的草坡上。
那时大概是早上八点,山谷的风轻柔地吹过,一眼望去,绿草如茵,偶尔冒出一两朵小野花在风里摇曳。俞宛秋不禁回忆起了前世的一首歌,由已故的黄沾作词:幽静小岛,无忧你我,流光里仰天卧。
再想到今晚就要分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眼角慢慢渗出泪水。才要流下,有温热的气息扑面而至,滚烫的唇随即印上眼帘,身子也被拥进坚实的臂弯里。
耳边传来他心疼的呢喃:“丫头别哭,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虽然有这样坚定的信念,晚上送走丫头时,转过身的他,还是照样落下了男儿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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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来自电视剧《圆月弯刀》的片尾曲。
这是270粉红的加更,今天还有2更,分别是下午和晚上,多谢大家!

吼,章节又错了,这该是第一百二十六章,捂脸。
同人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深山秘营
第一百二十七章  深山秘营

送走丫头后的第二天清晨。赵佑熙便被父王带到了设于山谷更深处的无影营。
原来山谷之中,别有洞天,在小溪对面的山壁上,另有一个隐秘入口。
那道山壁,把狭长的山谷一分为二,即使有人闯进了前面的山谷,也只能看到几间小木屋,很难发现后面的营地。
赵佑熙不由得称叹道:“是谁找到了这么好的地方啊。”
赵延昌告诉他:“是你太爷爷那一辈找到的,后来又经过了多次改造。这里本来是封闭的,不仅山谷两边不通,跟外面也不通,是个绝谷。除非是轻功卓绝的武林高手,能从上面的山崖飞身而下,否则无路进出。”
赵佑熙恍然道:“那两个入口都是人工开挖的?”
赵延昌点了点头,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感慨:“别小看了一条窄窄的秘道,那可能是安南王府几代人的心血。”
赵佑熙垂首回道:“孩儿不敢”,又朝自己的父亲一拱手:“多谢您信任丫头,把她接到了这里。”
“傻小子”,赵延昌爱怜地摸了摸儿子的头:“你打算过一辈子的人,父王当然会信任。”
还有一句话他没明说,“这样做。既是交托信任,也是趁机考验”。他只让俞宛秋看到了山谷的前半部分,如果被她泄露出去,就把前面的废弃不用,反正后面的训练营还有一个出口可以通到山下。
他们到的时候还很早,晨光初露,训练营的演武场上已经黑压压的,到处都是人,入耳尽是刀剑相击声。赵佑熙抬眼一扫,光是演武场上,就起码有上万的人,不禁大吃一惊,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山谷里,竟藏了这么多人。
赵延昌跟他介绍说:“无影营在王府八个训练营中人数最少,这里的人都是从其他七个营地选拔出来的,再经过严格训练,派出去执行几个任务,圆满完成后,才有资格进入王府担任护院。你身边的侍卫,都是从这里出去的,其他七个营,没有向王府直接送人的资格。”
赵佑熙忍不住打听:“那,八个营地加起来,总共有多少人呢?”
赵延昌回答说:“三十万左右吧,这些可不是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等跟朝廷打起来后,再招募的兵勇。可就不如他们了,临时集训的,作战能力肯定差得多。”
赵佑熙用糅合了敬佩与心疼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您平时总是出府‘会情人’,其实都是到各个营地巡视去了,对吧?”他的父王,为了安南王府的未来,不惜自污,顶着荒yin无耻的名声过了二十多年,真不容易。
赵延昌的眼中有骄傲,也有感怀:“是的,但这八个营,只有一个是从我手里建立起来的,我们家从第一代安南王建起第一个营,以后大概每一代建两个营,父王只建了一个,已经觉得对不起祖宗了。”
“可是父王您要打理原来的七个营,比太爷爷他们肩上的胆子重多了”,赵佑熙马上表示,“孩儿跟父王比起来,才是真的惭愧”。父王跟他不同,早年丧父。年纪轻轻就承担起了一切,连个分忧的人都没有。越是了解到父王真实的一面,越是充满了慕孺之情。
赵延昌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接着告诉他:“父王虽然只建了一个练兵营,但建起了两个秘密马场,总算没辜负你爷爷的临终嘱托。他本来是打算自己建的,可是他只活到了三十四岁就被人暗杀了,那时候,我才十六岁。”
关于爷爷的死因,赵佑熙偶尔听府里的老人谈及过,似乎另有隐情,不是对外宣称的病死。这是父王第一次清楚明白地告诉他,爷爷是被朝廷的人暗杀的,也就是说,并非派杀手公然行刺,而是买通爷爷身边的人做的。
赵延昌把儿子领进营地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说:“你爷爷就是在这里去世的。他有一次出城打猎,因为猎物颇丰,一时高兴之下,多喝了几杯,在露营的帐篷里酣睡。不想被变节的手下趁醉刺伤,虽然当时就被其他随从发现,就近带到这里急救,还是伤重不治,第二天就去世了。从那以后,这个山谷,就改名叫回望谷,你爷爷的遗体,至今还在这里。”
在房子后面的隔间里,赵佑熙看到黑色的灵牌上写着爷爷的名讳。灵前点着长明灯,下面是同样黑漆漆的棺椁,忙跟着父亲跪下叩头。
从停灵屋出来后,他忍不住问:“那爷爷陵墓里的……”
赵延昌说:“那是衣冠冢。你爷爷死前发誓,如果安南王府不能洗雪今日之耻,不能恢复你祖爷爷真正的身份,他永不下葬!因为他没脸去见地底下的列祖列宗。”
安南王府后代口中的“祖爷爷”,指的就是第一代安南王赵兴邦,也即,被偏心的梁国开国大帝梁世钊放逐的嫡长子梁兴邦。
梁兴邦无力对抗有继母撑腰的弟弟梁兴业,被迫改姓,认亡国之君赵氏为父,供奉赵氏宗祠,并举家迁到南方,把帝位拱手让给了次弟。从此,夺回帝位便成了历任安南王的秘密使命。
只不过梁氏以兵变起家,吸取了前代亡国的教训,历任皇帝都把军权牢牢抓在手里。不许安南王府的人担任军职,更不许拥有自卫兵勇,连护院人数都不许超过一千,所以一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徐徐图之,慢慢积聚力量。到赵佑熙的爷爷赵承祖那一辈,已经建起了七个秘密兵营。二十余万人的兵力,只要再建起秘密马场,最迟再过十年,就打算在南方称帝,与北方朝廷公开决裂。
只可惜,马场尚在筹备中,赵承祖就被朝廷暗杀,临终之际,把当时还是世子的赵延昌招到回望谷,要他韬光养晦,先保全性命。保全安南王府,再伺机而动。因为当时的皇帝,也就是现在的先帝,是个厉害角色,表面上一派仁和,每次赵承祖去朝见,都待之优厚,口称“贤弟”,连以前频频出现的杀手都不见了,让赵承祖放松警戒,结果却是,另辟蹊径,从他的身边人入手。
赵延昌听了父王的遗训,以病逝之名安葬了赵承祖后,假装受父王英年早逝的打击太深,觉得人生无常,不如及时行乐,从此变得放荡荒yin,整日不理正业,醉生梦死。
真正让梁帝放下戒心的,是赵延昌跟许多名门闺秀有染,几年荒唐下来,不仅没能在朝中扩张势力,反而把原先跟安南王府交好的大臣们全都得罪光了——其实,赵延昌此举,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在保护他们。当时的朝廷和安南王府,表面上看起来,是很和谐的,背地里的那些暗杀活动,既是秘密行动,一般大臣并不知道。
从那以后,朝气勃勃,同样有一身好武功的赵延昌世子,变成了眠花宿柳的安南王。为了把荒yin颓废形象演得逼真,赵延昌连太妃都瞒着,太妃直到现在还以为儿子就是他表现出来的这个样子。
拜过了赵承祖的灵位。痛说完“**家史”,赵延昌把儿子带到演武场。指挥台上的总教头大喝一声:“王爷和世子驾到!”
“参见王爷,参见世子”,一万多人齐声高喊,声震四野。赵佑熙抬头看着山谷周围的峭壁想:幸亏这里人迹罕至,要不然,光这一声参见,早惊动外面的人了。
赵延昌把几位教头召来,其中有的到过王府,有的赵佑熙从未见过。赵延昌对他们说:“世子接下来一个月都会留在这里,你们把全部的阵法都教给他,让他亲自指挥。”
又向台下操练的士兵宣布:“你们可以向世子挑战,若能胜过世子,立刻升任教头;能在世子手上过一百招,升任校尉;过五十招,升任小校。”
当天,有一百多人向世子挑战,世子抽签任选了其中的二十名,没人胜过,只有一人过完了一百招,当场升为教头。
赵佑熙在回望谷中待满了一个月。总教头向王爷禀报说,世子非常用心,非常刻苦。每天卯时即起,先在演武场上跟士兵一起训练一个时辰,早饭后开始演练阵法,午饭后跟挑战的士兵对阵,后来又提拔了几位武艺过人的兵勇。晚上则挑灯夜读兵书,遇有疑难之处,就虚心地向他们请教,跟他们切磋,仅仅一个月,就基本能独立指挥他所教给的全部阵法。
据说这位总教头在汇报完正事后,笑着提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细节:世子住过的房间立柱上,用剑尖刻下了三十个“丫头”,也就是说,他每天刻一回丫头的名字。
离开回望谷的世子被父王领到了另一个离南府更远的秘密训练营,那里有两万人。
越往南走,训练营的规模越大,最后一个建在边境线上的,打的旗号是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麾下有将近十万兵勇,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中,因为已经开始招兵买马。

同人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郁闷端午
第一百二十八章  郁闷端午

从回望谷出来的时候,俞宛秋倒是没有哭,因为她从赵佑熙的坚定中得到了信念: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既然赵佑熙许她,会永远在一起,她就相信他。他们都还很年轻,要放到现代, 还是中学生,应该勇敢掐灭早恋的火花,互相起誓:我们大学校园见!
她就只当他们各自求学,等到学成之后再好好地在一起。
回苏城后,俞宛秋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到自己的生意中。在这之前,她一直只想当幕后老板,只要知道店铺正常营运就行,自己得空就弹弹琴,种种花,过些悠闲隐逸的日子。
自从和赵佑熙在回望谷中相处了三天,她的想法变了:既然那个跟她相许终身的人奔的是改朝换代的事业,她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他。
她不懂政治,不懂军事,她前世是做广告策划的,也就是说,她是个生意人。这辈子也是,手里有几百倾田,几间铺子,几十万两银子——其中还有将近十万两银子的田租未收,她打算最近就带着人去收回来,看是继续投资开店,还是投资田产。
她不会把钱直接投入到安南王府的军队中,若从自己的本意上讲,她是反对战争的,她是个和平主义者。可梁国的南北战争不会因为她反对而停止,即使她没有穿越,这场战争仍无可避免。
她准备做点别的,比如,把自己的钱拿出来成立一个基金会,安置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失去了劳动能力的伤员;救济因战争而陷入贫困的家庭;或开孤儿院养育战争孤儿,等等。
这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许倾尽全力,也只能帮助一部分人,但总聊胜于无。
以前她之所以对生意没兴趣,偏于当撒手掌柜,是因为她没有赚钱的动力。她家里就那几个人,再大手大脚一点,一年的开销也不过两三千两银子,光嫡母留给她的现银,就够花一辈子了,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现在则不同了。她不能改变赵佑熙的出身,不能劝他放弃肩上的责任。事实上,他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若不主动出击,就只能任人宰割。放弃责任对他来说,等于放弃生命。
所以现在的她,就算就不为自己,也要为赵佑熙,以及他即将投入的危险事业,通俗地讲,谋反,尽可能多赚点银子。
就在俞宛秋努力向世子靠拢,把自己和他真正当作一对恋人的时候,安南王府也向她释放出了善意。
从谷里回来的那天,赵佑熙告诉她,他父王已经派人把她住所右边的房子买下了。因为怕朝廷的人狗急跳墙,找不到赵世子,就把世子的女人捉去好逼他现身。
也就是说,安南王府把俞宛秋也纳入到了保护范围之内,这让她感到很欣慰。
本来,她还怕没有听从太妃的旨令,卖掉一切家产,去揽月山庄学做管家,会让安南王府把她彻底排除在世子妃候选人之外。没去回望谷,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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