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一个小明子,甚至连长相都跟小福子有几分想象。
赵佑熙人是收了,可看他对小明子的态度,跟其他太监并无二致。小福子对太子的意义,并非他多会侍候,而是那段互相陪伴的少年时光,小明子怎能取代。
不过现在俞宛秋的注意力都放在尧儿被他爹打屁股这件“大事”上,惊诧地问:“小郡王做了什么坏事,竟让他爹动了手?”
曹大海陪笑道:“那么点孩子,能做什么坏事,不过是调皮罢了。”
“光是调皮,太子殿下怎么会舍得打他。”
“呃,也没什么”,曹大海的阔鼻头笑得抽抽的,头几乎垂到了胸前:“就是把皇上的胡子……嘿嘿。”
“啊?扯掉了还是剪断了?”
“扯掉了一些,剪断是不可能的,谁敢让小郡王拿剪子。”
俞宛秋放心了,也更不平了,一岁多的孩子,再用力也不过扯掉几根,还不至于坏了‘美髯皇帝’的形象吧,这样就要打孩子?过分说起公爹赵延昌,虽然年纪有四十出头了,但看起来才三十多,要放到现代,还可以冒充大龄青年。只是古代人结婚早,三十多当爷爷的比比皆是,既然当了爷爷,就要有爷爷的形象,所以赵延昌在儿子成亲后,便留起了胡子,两三年下来,也可跻身于“美髯公”的行列了。
俞宛秋实在欣赏不来古代的审美观,干干净净的帅大叔不好么,非要留一把长胡子,时不时地还捋一下——请参考荧屏上诸葛亮的经典形象,智慧儒雅是不假,可美吗?美吗?
事关皇帝陛下的胡子,跟虎须差不多的东西,甚至比虎须还神圣,俞宛秋不敢随便跟个太监讨论。三步两脚出门,在体仁殿练功房的窗外看到了裹在一团剑影里的赵佑熙。
耐心地等他练完了一整套剑法,俞宛秋才在门口现身,随手接过小明子递上的绫巾,亲手为他拭汗,又劝着说:“衣服都汗透了,擦管什么用,不如索性去洗个澡。”
赵佑熙今天格外沉默,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也不答话,默默跟在妻子身后。
俞宛秋悄声吩咐下人准备浴汤,一切弄妥后,自己跳下去充当侍浴宫人,边洗边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赵佑熙摇摇头,伸出手臂抱住她,把脸埋进她颈间,久久不肯起身。
要是往常,两人这样不着寸缕地搂在一起,绝对会有激情发生,这次赵佑熙什么也没做,只是紧紧抱着她,似乎要从她身上寻找勇气。
当男人不想说话,女人最好别追问,俞宛秋默默地服侍他穿上衣服,心里揣测着各种可能。最大的可能是,经过一天一夜的紧急追查,行刺案有了突破性进展。
实在憋不住,她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真想不到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她原本以为要很多天的,因为线索实在少得可怜。
赵佑熙自然听得懂她的话意,闷闷地接口道:“我派出了整个无影营。”
俞宛秋睁大眼:“你好像说过,无影营的编制是一万人。”
“是啊,一万人兵贵神速,稍迟一点,就可能被对方抹去痕迹。无影营昨夜倾巢出动,忙了一通宵,只差把苏城掘地三尺。”
“找到主谋了?”
赵佑熙点点头,但没有亲口说出主谋者姓名。
于是俞宛秋知道,她的直觉是对的,真的是皇后要她死,所以赵佑熙才会如此难过。
可难过到拿她的宝贝儿子出气,她就有意见了。先前见太子殿下心情不好,她忍。现在,哼,终于等来了秋后算帐的机会。
她没有叉腰,声音反而出奇的柔和:“你就因为这个原因打尧儿?孩子是你的出气筒?”
赵佑熙狼狈地躲闪着她的目光:“不是,尧儿把父皇的胡子拔掉了……父皇太宠他,总得有个人扮黑脸,不然他没一个怕主。”
俞宛秋忽然想到:“当时母后是不是也在场?”
赵佑熙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是的。”
他并不想打孩子,顶多吓唬他,“你再拔皇爷爷的胡子我就打你屁股”。偏偏皇后赶去,把孩子从他身上抱开,那呵哄的语气,仿佛全天下唯有她最疼尧儿,想想她暗地里的那些行径,再看看人前扮慈祥的虚伪,赵佑熙快被心里的那把无名火烧死了。
可身为人子,再怎么气愤,也不能朝父母发泄,只能借着教训儿子出气。
虽然只是轻轻打了两下,他心里还是很内疚很心疼的,俞宛秋遂建议:“我们去启泰殿把孩子接回来吧。”
赵佑熙立刻来了精神:“你等着,我马上就带他回来。”
话音未落,人已纵身越过院墙,看得茗香掩嘴而笑:“好久没看到太子殿下翻墙的英姿了,真怀念呢。”
想也知道,见识了父王卓绝轻功的尧儿有多兴奋,老远就听见他嚷:“飞飞,还要飞飞。”
“好,飞飞”,急于讨好爱子的父亲又带着他飞了几圈。
飞够了,把孩子放在木马上,摇着他说:“等你再长大点,父王教你骑马好不好?”
孩子高兴地拍手:“骑大马,骑大马。”
“好,我们骑大马。”
孩子欢呼一声从木马上爬下来,扑到他身上,嘴里不停地吵着“骑大马”,紧跟在后面追过来的兰姨站在门口笑:“殿下,小郡王的意思,可不是骑真马哦。”
一惯沉默的纹绣从兰姨后面探出头,不客气地帮腔:“皇上总是给小郡王当马骑的。”
俞宛秋恨不得朝纹绣竖起大拇指,好丫头,不惧太子之威,该赏考虑到太子殿下无比强大的自尊心,俞宛秋用眼神示意屋里的下人全都退下,然后关上门,笑眯眯地看向那位无可奈何的父亲。
父子俩的第一回合,尧儿小殿下虽然首战失利,最后却大获全胜,骑在战败者的脖子上兴奋地舞动右手做挥鞭状。
天伦之乐的和谐气氛中,俞宛秋的笑容没能维持多久,和皇后的对垒正式摆上台面,却有一个“度”的问题很难把握。
杀不得,留不得,轻不得,重不得,要奋起还击,又不能让皇后死在她手里。她虽已展开行动,最终要达成一个什么结果,心里着实没底。
不只是她,赵佑熙同样面对两难选择:当娘和妻子不能共存,你要帮谁?帮到什么程度?
同人卷 第二百八十八章前狼后虎
千叟宴的提案得到了赵延昌的大力支持。
他一向注重宣传造势,最近又为太后之事而苦恼,有这么一个既能扭转舆论,又赢得民心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所谓“千叟宴”,不过是个概数,即使真的请够千人,也只百来桌筵席,再赏赐些冬衣拐杖之类,所费不多,意义却很深远。
古时的人忠君、敬老,一个长于乡野的老人得到皇帝的宴请,整个家族都会感激涕零,赵延昌数年来倾力打造的“爱民如子”形象将更加深入人心。
接到皇帝诏令的礼部即刻行动起来,邀请函迅速下发到各级地方府衙,再由他们去走访、送函、敲定行期,接送车辆也由地方负责派遣。
至于宴会的布置安排,则由专门负责皇家典仪的司礼监一力承担。国宴有国宴的规格,每一个具体环节和步骤都有讲究,礼部官员即使参与,也只有协办资格,凡事要听司礼监的调遣。
忙碌几日,转眼就到了九月初九。
这是个古人极为重视的日子,亲朋好友齐聚一堂,登高望远,吟诗作赋。古诗词中,以重九为主题的很多,如王维那首著名的四言诗,“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题目就叫《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游玩归来,佩茱萸,开家宴,以菊花酒飨鬼神,敬长者,祈求除灾延寿。酒酣耳热之际,击节放歌,尽享天伦。
重九那天,俞宛秋卯初即起,梳洗过后,先和素琴一道,把昨夜准备好的各色礼品,和手里的礼单对照了一遍。
确定没错漏后,才把戚长生唤到柔嘉堂,吩咐他道:“你去跟谢长宁说,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让他和小明子寸步不离地守在太子殿下身边,如果殿下喝醉了,即刻送回东宫,哪儿也不要逗留。”
上回在慈懿宫发生的意外事故已成了心里的一道阴影,今天来宾更多更杂,皇后未必不会浑水摸鱼。行刺之事,太子雷厉风行,只用了一夜便找出主谋,皇后表面镇定,心里不知有多惶恐。这种时候,若能用个绝世艳姬把太子拉拢过去,让他不再迷恋太子妃,几乎成了皇后手里惟一能用的筹码。
戚长生闻言笑禀:“昨日太子殿下也是这样交代的,让属下‘就算天塌下来也别走开,眼珠子都不要错动,要一直盯牢太子妃,无论宫人或来宾,一律不准靠得太近,太子妃吃用的东西更要格外当心’。”
说得俞宛秋惭愧起来,赵佑熙这样保护她,她怂恿办这场宴会的目的,以及与此相关的一些安排,却没有完全透露给他。
她承认自己性格有缺陷,自我保护意识过强,赵佑熙对她再好,也不能让她忘了,曾皇后是太子的亲娘。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想让他为难,夹心饼干不易做的,有些事,她情愿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宫斗也好,家斗也罢,都是女人之间的战争,总指望男人解决是不成熟的标志,后宅的弯弯道道,男人未必都能理解。
卯时三刻,东宫的翟车驶入慈安门。揭开车帘,俞宛秋看着装饰一新的门楼,才刷过金水的“慈懿宫”三个字在晨晖中闪闪发光,老天作美,今儿天清气朗,不负好秋光。
门楼下,各种颜色的菊花组成大大的吉祥符,左右各有一字,一曰“福”,一曰“寿”。宫门两边的对联也换成了:“千叟齐聚,鹤发童颜醉帝前;万世传诵,黄花红叶忆君恩。”
拾阶入正殿,慈恩殿上,所有的柱子都重新漆过,上面凤展龙翔,尽显皇室风采。所有的椅子都蒙上了红色的刺绣椅套,每个茶几上摆着大花瓶,瓶中养着茱萸,方便客人摘花簪鬓。
记得康熙的千叟宴请的全是男人,这次既然打出了太后的名号,发请帖时就讲明了,若老夫妇俱健在,便一起请入。
其实,民间高寿者,老奶奶比老爷爷多,所以仅用了三天时间,就在南都附近的州府找齐了千人。若只请男人,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受当时的生活和医疗条件所限,古稀之年的健康老人并不多,一个郡县能凑出几十个就不错了。
太子夫妇在慈恩殿略作停驻,简单地问了一下情况,交代了几件注意事项后,就绕到东配殿去给太后请安。
素衣素颜仍娇美动人的吴昭仪永远守在太后病榻前,永远温柔谦卑,回答太子提问时,主次分明,言简意赅,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更没有抛出一个多余的眼神。
俞宛秋努力压下烦躁感,她以前真是低估这个吴昭仪了,以为不过是吴家买回的花瓶,连太后吴家的血统都不具备,纵有几分手段,顶多是小白花之流。想不到这女人如此沉得住气,不亢不卑,不急不慌,步步为营,堪称高手。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怪只怪太子妃宝座太诱人,皇后想铲除异己,换上自己人坐。吴昭仪失去了靠山,如今改变策略,以退为进,也颇见成效。
这不,一惯厌烦跟女人打交道的赵佑熙,跟吴昭仪说话的态度那么自然。能消除跟太子之间的陌生感,是个了不起的进步。自俞宛秋认识赵佑熙以来,对他有企图的女子中,她还只发现了吴昭仪一个。
其他的,如前吴昭仪,还有衢州时的杨筝、刘素荣等人,都被太子一个掌风扇到墙角吐血去了。
两相比较起来,皇后是实力派,吴昭仪是潜力股,后者更具威胁。
因为太子殿下的性格,不是别人能左右的,除非他自己动了心。若他自己动了心,同样不是别人能左右的。
你会动心吗?看着赵佑熙俊美的侧脸,俞宛秋在心底追问。
她没有百分之百的自信,但有百分之百的决心。
她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幸福,她穿越千年而来,又跟赵佑熙有那么美好的开始,不是为了给别的女人做华丽背景和重量级炮灰的所以,吴昭仪同学,你装得再无欲无求,太子妃也不会容你在宫里久待。
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想搞“以柔克刚,水滴石穿”那一套,办法是不错啦,可惜需要太多的功夫。太子这座堡垒是不易攻克滴,太子妃也不会给你“徐徐图之”的时间。
—————————分隔线
今天先更1小章,下午和晚上努力再更两章3千的。昨天其实很努力,写了一万字底稿,就是改得很慢,总难满意。
同人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皇后宣战
走出太后养病的东配殿沐萱堂,赵佑熙朝回廊左右看了看,眼里升起疑问:“原来侍候太后的那些人呢?”
俞宛秋微露惊讶:“父皇没告诉你吗?他们昨夜就转到别庄去了,得等客人全部送走后,才会接他们回来。”
一座满是哑巴的宫殿挺吓人的,尤其请的全是古稀老人,要是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太后的病情传出去固然可恼,老人若因惊吓出什么意外,更是要命。
赵佑熙停住脚步:“那今天在这里招待来宾的,全是凤鸾宫的人?”
俞宛秋告诉他:“不全是,东宫调来了一批,还从其他宫里抽调了一些。”说到这里笑着提醒:“你母后的寝宫在我们北征时已经改名为凤仪宫了。”
赵佑熙眉峰蹙起:“前面不是有凤仪楼,凤仪门吗?怎么偏改成一样的?”
俞宛秋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这样解释:“改名的时侯,前方战事正酣,据说母后开了一张长长的单子,把很多宫殿名都改了,父皇估计也没功夫看,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御笔一挥,就准了。”
如果一定要找理由的话,大概是因为:皇后原来住的鸣兰院后来改成了鸣鸾宫,住着张贤妃。皇上忙于国事,对后宫嫔妃都不大热络,张贤妃还算比较得宠的,在诸妃中品级最高。这本就让皇后忌惮了,偏偏她还住着原属于安南王正妃的屋子,宫名也与中宫仅差一字,心宽的人可能不会多想,心窄的人,就会觉得这里面大有隐喻意味。
所以皇后改掉了与张贤妃寝宫共用的那个“鸾”字,变“凤鸾”为“凤仪”。
要说历代皇后寝宫,叫凤仪宫的着实不少,可赵国皇宫里还有凤仪楼和凤仪门啊。凤仪门是前殿后宫的分界,凤仪楼更是后宫的标志性建筑,矗立在凤仪门的入口处,凡入赵国后宫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巍峨壮丽的凤仪楼,皇后如此改名,会不会是在有意彰显皇后的尊崇地位?
见赵佑熙面色不豫,俞宛秋劝道:“母后的寝宫,她乐意叫啥就叫啥,跟我们没多大关系。今天是个好日子,父皇花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准备,你心里再有想法也请暂且忍着,可别扫了父皇的兴。”
“我省得”,赵佑熙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俞宛秋催着说:“你快到前面去吧,时侯不早了,父皇辰初去太庙祭祖,辰正在保和殿升御座,接受来宾觐见。”
赵佑熙反而在廊厅里拣张椅子坐了下去:“谁想祭祖啊,昨晚跟父皇说好了,他准我今天晚点去。”
俞宛秋叹气,这一家子,人口不多,事儿可真多,个个都爱折腾。
话说安南王府的初祖赵兴邦,气恨父亲逼他改姓为赵,去世前要子孙发誓,即使将来从二房手里夺回了皇帝宝座,也不再改回梁姓。父亲让他奉赵氏为宗,他就叫子孙后代世世代代供奉下去,梁氏抛弃他,他也抛弃梁氏。
他赌气不打紧,苦了儿孙们。按规矩,太庙中的皇帝祖先灵位要追溯到十世前,可安南王府从赵兴邦到现在,连尧儿都算在内,也不过传了七世,最后,只好把早已丧国的原赵氏皇族拉来凑数。
也就是说,赵延昌和赵佑熙每次去太庙祭祖,神位上有一大半都不是自己真正的祖先,难怪赵佑熙郁闷了,每次去太庙,能躲则躲。
俞宛秋曾好奇地问:“为什么一定要十世呢?四世不就刚刚好?”
记得赵佑熙回答说:“这是由礼部和司礼监共同拟定,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