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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转头,来人正是昨日登门邀请她来此观礼的知府夫人刘氏。
女刺客眼睛眯起,场面一触即发,俞宛秋尽可能笑得亲切自然:“祭拜完后我去休息了一会儿,等醒来时。这里已经开始了,就没去前面打搅,随便找个地方跟人挤了挤。”
今早出发时,衢州的地方官员和眷属们早早地就在她的住所门前恭候銮驾,她们陪着她一起上山,祭祀祖师爷时这些夫人们也在旁边站着,只是中途她被请去歇息,这才分开了。
等她到达万人诵经现场时,前面早就坐满了人。她有意避开众人视线绕到后面,是因为她觉得,到了这里,大家都是信众,没有贵贱之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干扰到别人,所以悄悄加入到最后的几排念经人中。她只是本着一惯的低调原则,不想于宗教场所讲究世俗等级,结果却给了敌人可趁之机,心里说不出的懊恼,好在刘夫人的出现让事情有了一些转机。
刘夫人身后又探出一张年轻可爱的面孔,看着俞宛秋羞涩一笑,刘夫人介绍说:“这是小女素荣,一向仰慕太子妃,每天吵着要加入翠衫军追随太子妃。因为家里就她一个独女,祖母疼惜难舍。昨天臣妾去拜会您时,没带上她,她气得不行,今天让臣妾务必带她来拜见您。”
马素荣的眼神天真无邪,说话还带着娃娃音:“太子妃殿下,您好美。”
俞宛秋笑道:“你也好美。‘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确实人如其名。”
这个时候互相品评容貌实在不合时宜,俞宛秋却巴不得多说几句废话,好引开刺客的注意力,舒缓她的紧张情绪,免得她急躁起来凶相毕露。而且这位知府小姐也确实是个美人,很单纯活泼的那种讨喜人物,和刘夫人有几分相像,但无论皮肤还是五官都精致得多,比较起来,知府夫人是粗糙版,知府小姐是精致版。
马素荣道:“不知臣女可有幸和太子妃共进午斋?”
“荣儿”,刘夫人责怪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怜爱。
马素荣朝母亲伸了一下舌头,神态灵动秀雅,调皮可喜,俞宛秋对这个女孩子倒真有几分喜欢,点头道:“当然可以,有素荣姑娘作陪,想必饭桌上很热闹。”
几番对答,她们已经走到了大殿左侧厢房前的回廊里,劫持俞宛秋的灰衣女子早已面露不耐,眼神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同伙。俞宛秋冷眼旁观。一路行来,竟没有人接应她,自己的仆从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们俩,似乎都被同伙遗弃了。
刺客早就发现情势不妙,只因太子妃态度沉着,没有给刘夫人母女任何暗示,所以她暂时没有发难,还怀着一点侥幸,指望等她们寒暄完后再带着自己的“人质”走。待听到马素荣说要一起吃饭时,才发急起来。阴阴地喊了一声:“太子妃……”
话未完,马小姐已经抢过话头:“这位姐姐是东宫的女官吧?听说太子妃殿下有四位从小带在身边的侍婢,个个聪明能干,后来都做了女官,姐姐是掌食的还是掌衣的?”
马素荣说话的时候,很自然地挽住她的另一只胳膊,女刺客刚想挣脱,后面又赶上来一帮官员夫人,俞宛秋自己的随从则从前面迎上来,一下子,至少有几十个人把她们围在中间。
俞宛秋知道机不可失,猛地伸手一推,马素荣那边也顺势一拉,女刺客不知道中了什么暗器,眼神惊惧,摇摇欲坠,周围有几只手同时扶住她,不让她倒在地下。
俞宛秋知道自己得救了,忙对奔过来的护卫交代:“快,她说院子里放了黑火药,你们快疏散人群,检查现场。”
戚长生告诉她:“您别慌,已经清除了。”
“啊”,她既惊且喜,“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茗香扶住她说:“您自己说的呀,您跟刺客交涉的时候,坐在您后面的人听见了。”
“谁那么机灵,不动声色地就把这么重要的消息传递了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马素荣,俞宛秋恍然道:“难怪我见你时觉得有点面熟,原来你就是刚刚坐在我们后面的,你怎么没跟你母亲一起呢?”
刘夫人道:“她坐不住,嫌前面拘得慌,跑到后面想偷懒,不意看见了您,就挨到您身后坐下,她对您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关注,所以就发现了刺客。”
俞宛秋笑着道谢。心里却不免嘀咕,这一切,会不会太巧合了?
不过怎么说都是人家救了她,赏肯定是要赏的。
同人卷 番外 郡王殿下的皇帝保姆(一)
番外 郡王殿下的皇帝保姆(一)
腊月二十四是小年,若在寻常人家,一家之主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掸尘”和“祭灶”。皇帝家大业大,连号称最俭省的赵国皇宫,也有上万奴仆,掸尘之类的事自不需皇帝本人去做,但皇帝的寝宫肯定是要除尘的。
明明是难得的歇朝日,赵延昌还是五鼓就醒了,然后睁着眼睛躺在被中,再也没有丝毫睡意。
称帝之前,他是有名的荒yin王爷,红fen知己遍天下,伤了无数女人心。称帝后,几个月内册封了二十几个嫔妃,有老情人,也有为平衡各方势力新纳的美人,其中不乏绮年玉貌者,他却很少招幸,更不曾去她们的寝宫留宿。一月中,他有二十几天是在这张硕大的龙床上独眠的。
他知道朝野有些议论,说皇帝早年太放恣,被酒色淘虚了身子,所以现在少有内宠,更不曾为赵家再添皇嗣。只有近随们才清楚,他其实就是太忙了,“万事开头难”,新朝初建,百废待兴,熬通宵是常事,寻常一晚上也只能睡两三个时辰。他觉都睡不够了,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临幸女人。而且这样有个好处,他索性谁都不宠,也就没人争风吃醋,顶多夜里咬着手帕叹几口气。
当然,再忙再累,他都甘之如饴,并且觉得十分欣慰。整整一百年的忍辱负重,赵家五代人的心血,五代人的夙愿,终于在他手里得以实现,他如何能不喜?人生最大的快乐,不就是得偿所愿?
正感慨着,耳朵里忽然听见外面回廊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忙从枕上抬起头问:“是不是小郡王醒了?”
张怀安在外面答:“是的,小郡王一般这个时候都会醒。”
“是朕每天上早朝吵着他了。”赵延昌的声音中带着疼爱和歉疚。
张怀安遂提议:“要不,把小郡王移到偏殿去?”
赵延昌想也没想就说:“还是让他住这儿吧,小娃儿反正想什么睡就什么时候睡,也不会欠着。他既然醒了,你去把他抱来。”
“是。”
很快,张怀安就用黄绫小被裹着一个眼睛亮晶晶的漂亮男娃过来了。
赵延昌立刻笑弯了眼,小心翼翼地接过,把他放进自己的被子里,张怀安道:“下面还是垫块棉片子吧,小心尿在龙榻上了。”
赵延昌没反对,虽然他不介意闻宝贝孙子的童子尿味,到底是龙床,还是尊重些好。
尧儿醒都醒了,自然不肯再睡,塞进去没一会儿就在被子里拱啊拱,像小鸡破壳儿似的,很快就拱出一个小脑袋,大眼睛到处瞄,小手到处抓。
为了表明励精图治的决心,即使是冬天,赵延昌也枕着一个硬硬窄窄的藤制山枕,给尧儿的则是软软的鹅绒枕。尧儿抓来抓去,不知怎么抓到小枕头边上的线头,胡乱一扯,呼呼,龙床上顿时下起了鹅毛大雪,地道的鹅毛大雪啊,如假包换。
皇帝爷爷第一时间捂住孙子的口鼻,自己的口鼻只好任他们裸露着,偏他的鼻子最怕这些毛毛絮絮的东西,当时就咳了起来。
眼见龙床是睡不得了,要起床又似乎早了点,天都没亮呢,于是临时换到御书房后面附设的卧室去。
折腾到这会儿,赵延昌其实有点困意了,想睡个回笼觉,可郡王殿下不肯睡呀,皇帝保姆敢不奉陪?
又是小郡王一个劲儿往外爬,皇帝保姆轻言细语地哄着拉着的戏码,再爬,再拉……几番努力均告失败后,郡王殿下不干了,小嘴儿开始扁起来,把皇帝保姆吓得,赶紧把他放到自己腿上,抖动着腿摇晃他,总算讨好了尊贵的郡王殿下,朝皇帝保姆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皇帝保姆越发卖力地颠腿,也顾不得老胳膊老腿会不会累了。
张怀安带着几个小太监站在榻旁,一面帮忙逗孩子,一面小心翼翼地劝:“皇上,还是让奴才把小郡王抱走吧,这样您会冻着的。”
“没事,屋里有暖炉。”皇帝的寝宫,自然做足了保暖工作,他的被子很薄,白日里坐着也只需要穿夹衣。
张怀安陪着笑说:“可现在是一天最冷的时候,您龙体要紧,小郡王年纪尚幼,都冻不得。”
事关宝贝孙子,赵延昌马上吩咐:“去隔壁把小郡王的锦袍拿来,再在屋里加两个暖炉。”
张怀安服侍主子一向兢兢业业,即使已做到大总管,凡是皇帝的吩咐,只要他做得来的,都不会假手于人,所以这次又是他亲自跑到隔壁拿衣服。
等捧着暗花云纹上绣有红色蝙蝠——寓意洪福齐天——的小锦袍回来,才走到寝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小郡王咯咯的笑声,比刚才颠腿时笑得更欢了。张怀安紧走两步一瞧,原来皇帝保姆正把郡王殿下扛在脖子上,在龙榻上爬来爬去,给尊贵的郡王殿下当马骑呢。
张怀安赶紧闩上门,这一幕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看见的好,不然传到御史台那帮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迂腐文人耳朵里,保不准又奏上一本,他们对皇帝亲自带孙子的举动早就有些嘀嘀咕咕了,自以为忠直耿介,不过为太后做了喉舌。
太后一直想把小郡王弄过去给吴昭训带,最好太子和太子妃带兵几年不回,让吴昭训和小郡王培养出母子情,到时候分都分不开,只好一起接进东宫去。
这偌大的皇宫里若说还有谁的容貌能跟太子妃比上一比,也就只有这位新封的吴昭训了,所以太后对她寄予了莫大的希望。好在皇帝不糊涂,知道吴家突然冒出这么一位大美人有些蹊跷。
吴家各房历年来削尖了脑袋往昔日安南王府而今的赵国皇宫里送人,如果哪一房有位这样出色的大美人,会一直藏着掖着不让见,先送几个寻常姿色的进来,一直等到太子妃都封了才送那最美的?这怎么都讲不通吧,只有一种可能,后来的吴昭训根本不是吴家女儿,而是吴家从外面找来冒充或认养的,想攀龙附凤的世家权门从外面找来美女认作义女的事也不是什么奇闻。
“啊”,当马当得不亦乐乎的皇帝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张怀安停止胡思乱想上前侍候,皇帝已翻身抱着小郡王站在踏板上,领口处还在往下滴着水呢。
又一张龙床暂停使用。
太监宫女们慌着准备热水给皇帝洗浴,皇帝被孙子当头浇了一泡尿,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得合不拢嘴:“知道今天是小年,所以一大清早就给爷爷送来一堆财喜,还是我家小尧儿最贴心,最疼爷爷了。”
饶是忠心到可以为皇帝粉身碎骨的贴心总管张怀安也忍不住在后面撇嘴:只要是小郡王做的,哪件不贴心?哪件不是疼您的表示?就算他今天拉下万两黄金……那更不得了,更是大堆财喜,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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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欠了很多更,我努力还吧。
今天先写章番外,如果看了之后能让您展颜一笑,我也会一样开心。
同人卷 第二百六十章 恩人姑娘
第二百六十章 恩人姑娘
“太子妃殿下,马姑娘求见。”
遇刺事件已经过去半个多月。时近年关,眼看梁军那边毫无动静,衢州城里也渐渐有了新年气象,太子和太子妃下榻的逸园——原衢州知府用来接待贵宾的别苑,依旧守备森严。那次意外让赵佑熙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以至于他亲自上山接回妻子时,一向引以为傲的轻功差点失灵,心慌到提不上气,亏得谢长宁和周长安在两边护驾,这才平安“飞”到了山顶。
太子殿下后怕的结果是,有一段日子太子妃几乎被禁足了,连女兵营和营医馆都极少露面。
俞宛秋知道他心有余悸,需要一段时间缓冲,所以也没抗争,每天都留在屋里,看书写字,接待上门的女客。她不能亲临,女兵营的总教头骆嘉,和自命为营医馆第一女医士的杨筝,便三不五时往逸园跑。骆嘉还罢了,她那种大大咧咧的豪爽性子。倒对了茗香的味,小丫头就是看杨筝不顺眼,没少给她脸色瞧,杨筝表面上笑眯眯的,心里大概呕死了。俞宛秋也不喜欢这个野心勃勃的女孩,只是人家远从它州投奔来,如今天寒地冻的,也不好开口赶人,只能等天气暖和些再做打算。
其实,如今让她头痛的不是杨筝,而是以恩人自居的衢州知府千金马素荣。
马素荣比杨筝跑得还勤,来了就坐着不走,没话找话能说上几车辘轳,俞宛秋再不乐意,人家救了她是事实,而且就在十几天之前,怎好这么快就冷落不理?
赏赐归赏赐,人情归人情,不能因为赏赐特别丰厚,就不领人情,所以,听到通报声,俞宛秋尽管眉心轻蹙,还是放下书,手伸到熏笼上烘着,颇为无奈地应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荣儿拜见太子妃。”
映入眼底的,是大红羽缎披风。白色貂皮帽,衬着白里透红的鹅蛋脸儿,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笑两个小梨涡,怎么看都是个亮眼的美人。
俞宛秋伸手虚扶:“马姑娘请起,常来常往的,早叫你不要行此大礼,仔细地上冷。”
马素荣娇声道:“太子妃心疼荣儿,荣儿铭感于心,只是荣儿见太子妃如见神仙,腿不自觉地就跪了下去。”
俞宛秋暗哂,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不然没半个时辰停不下来,只是微笑道:“马姑娘请坐。”
马素荣愈发亲昵地嘟着嘴说:“叫人家荣儿啦,都认识这么久了,您还叫马姑娘,怪生分的。”
茗香和知墨交换了一个“受不了”的眼神,重重地把茶水搁在茶几上,语气如夹着屋外的残雪:“马姑娘,请喝茶。”
马素荣还是笑得那么甜:“随便叫个人上茶就行了,怎敢劳烦徐掌食。”
茗香本不愿搭理。见太子妃朝自己看过来,只得回了一句:“不客气”,转身走到太子妃身后,和知墨一左一右,门神一样站定。每次只要马素荣来,这两人就寸步不离,鼓起眼睛看,竖起耳朵听,生怕自己的主子吃亏似的,惹得俞宛秋背地里摇头,她哪有那么弱。
一时间,屋子里尽是马素荣叽叽喳喳的说笑声,俞宛秋喝着玄参红枣茶,偶尔答上一句两句。
正烦恼着怎么打发她,外面又来了几位夫人,俞宛秋忙叫“请进”,这会儿,她倒真盼着有人来,免得听马姑娘唱独角戏。这姑娘在寺院里明明很机灵,现在却毫无眼力劲,不管她怎么暗示明示,坐下去就像屁股上生了根一样,不到她忍无可忍,开口送客不肯走,从不作兴主动告退的。
主人又有客到访,稍微懂点规矩的,应该起身给后来者挪地方。马素荣却一动不动地坐着,毫无回避之意,俞宛秋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们本来就认识。
“原来马姑娘也在。”说话的是唐司户夫人毛氏,她颧骨高,嘴唇薄,说话声音尖细,一句寻常的话给人听着也带有三分刻薄味。
姜司理夫人云氏是个三十多岁的圆胖女子,为人和善有礼,坐下就问:“马姑娘,听说令堂病了?”
马素荣点点头:“她感了风寒,昨晚有些发热,今早请大夫开了几帖散热的方子,荣儿出门之前,已经服侍娘喝过药,亲眼看她睡着了才走的。”
云氏赞道:“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还是女儿好啊,女儿贴心。”
毛氏斜了她一眼:“你这话传出去,叫你的三个媳妇听见了可不好,她们还要怎么孝顺你?”
云氏笑言:“媳妇自然孝顺,但若有媳妇孝顺,又有女儿贴心,岂不更好?”
毛氏便看着俞宛秋;“太子妃,您说这人是不是忒贪心了,什么都想要。”
俞宛秋忍不住问:“云夫人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