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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外慧中+番外-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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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荡平了十几个只有少量驻军的小镇,打开了一条通道。回去就快了。一二百里的路,快马急行的话,天亮前,能赶回大本营。
周济还要劝,梁瑾瑜已经站在高处下令:“后队作前队,迅速撤离!”
马蹄声渐渐远去,梁瑾瑜换下骑马装,只作寻常士兵打扮,混进收拾战场的赵军队伍里,随他们进了潞州城。
此时的赵佑熙正在议事厅里听取手下汇报,这场仗是打赢了,却赢得有点莫名其妙,梁军营地怎么会突然失火呢?
最诡异的是,连梁国的俘虏也不知道烧了他们粮草的那批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陆满仓摸着后脑勺说:“难道是靖国派来的人?”
他弟弟陆满屯奉命带着人到梁军营地检查,却没发现任何线索,只知道突袭者烧光了粮草,还杀光了所有的人,包括伤员和军ji,没留一个活口。他们赶到的时候,那儿已是一座死营。找来几个附近的百姓询问,才知道来的是数千骑兵,来历不明。
赵佑熙皱紧眉峰道:“不用查了,肯定是靖军。”
牟翊点了点头:“除了靖军。微臣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帮我们。”
赵佑熙不解地是:“他们既然来了,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呢?”他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而且来人手段狠辣,连伤员和军ji都杀,败坏了赵军“仁义之师”的形象。
牟翊拈着胡须道:“赶时间吧,孤军夜袭,不宜久留。”
赵佑熙不再吭声,本该是欢庆之夜,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陆满仓咧开大嘴:“不管怎么样,终归是咱们赢了!”话未完,肚子里咕咕作响。赵佑熙总算露出了一点笑意,吩咐手下:“让厨房送宵夜过来。”
牟翊劝他:“累了大半宿,殿下还是回去歇一会吧。”
赵佑熙看着窗外的天光说:“算了,睡也睡不了多久。”
从早上到晚上,从城上到城下,这一天一夜间,死在他剑下的亡魂数以百计,即使已经换过衣服,身上仍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他不敢用刚杀过人的手去抱自己的妻子。
宵夜很快送来了,赵佑熙到底不放心,喊住厨房主事问:“太子妃今天吃了什么?”尧儿生病期间,俞宛秋寝食俱废,整个人瘦了一圈,他特地让人弄来千年玄参,想给她补一补。
厨房主事头都不敢抬:“太子妃什么也没吃,连送过去的鸡汤都原封不动地退回了。”
牟翊忙说:“您还是回去看看吧,太子妃刚照顾完小郡王出痘,她是弱质女流,比不得殿下身强体健,容易过病。”
赵佑熙暗自心惊,抱拳说了一声:“诸位慢用”,疾步往外走,还没踏出门槛,就听到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议事厅外人头攒动,赵佑熙站在台阶上厉声喝道:“慌什么?该干嘛干嘛去,满仓,你带着人去救火;满屯,你好好守着那些俘虏,有趁机作乱的,杀无赦;定安,你去东门巡守;侯方去南门;楷文去西门;张庭去北门。”
分派完毕,才看着浓烟的方向露出了焦虑之色,牟先生走到他身边说:“殿下快回去吧,若太子妃真的染上了小郡王的病,那可不是小事。”
“我知道。可城中突然走水,我担心有人搞鬼,再趁乱取事。”
牟翊安慰道:“梁军已经败退,城中除了几万俘虏,其余都是我们的人,就算有人捣乱,能成什么气候?”
赵佑熙还是不放心,因为,“这里十几天前还是梁国的国土。”
牟翊看着他:“殿下怕百姓不服,故意纵火,然后放出俘虏,发动内乱?”
这时去探查火势的谢长宁回来了,半跪在阶下禀告:“殿下,是马厩失火,好在发现及时,很快就浇灭了,只烧了一间马厩。”
赵佑熙担心地是:“惊了马没有?”马厩失火,最怕是惊了马,一旦战马失控乱窜,会在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谢长宁回道:“还好,只跑了几匹马,都追回了。”
牟翊站在一旁问:“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异动?”
谢长宁和随后赶来的几位将领都说:“没有”,“俘虏营很安静”,“几个城门也平安无事”。
牟翊又拈起了胡须:“那纵火之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赵佑熙突然脸色大变,运起轻功朝后院急掠而去。
马厩不会无缘无故着火,如果纵火之人不是梁国奸细,那会是什么人?
烧毁梁军粮草的是靖国人,同样的手段,在潞州城里又用了一次。难怪只有失火,没有其他任何后续行动,因为来人的目的本就不是赵军。
再结合俞宛秋之前说过的,梁瑾瑜对她的种种举动,赵佑熙不得不怀疑,这一场莫名其妙的火,是为了引开众人的注意力,以便来人潜入后院。
戚长生和周长龄在院门口跪下道:“殿下,您可算来了,太子妃病得很重。”
“你们怎么不早点说?”
“太子妃不让。”
赵佑熙挥手让他们退下,自己走了进去,一推开内室的门,立刻大惊失色。

同人卷 第二百三十四章 别样温暖
第二百三十四章   别样温暖

赵佑熙回头朝门外看了看。确定自己没跑错房间,可屋里是怎么回事?他只消一眼就认出床上躺的并非他的妻子,而是另一个女人。
脑海里涌现出了许多可怕的联想,让他心脏紧缩,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手指伸向趴伏在床沿的女人鼻尖,微热的气息让他紧绷的神经霎时放松下来,旋即冷声喝问:“太子妃呢?”
从梦中惊醒的知墨慌忙道:“太子妃和小郡王都在西厢房,奴婢这就带您去。”
赵佑熙的心跳总算恢复了正常,戚长生等人则冷汗直流,他们十几个人守在外面,居然没发现太子妃换了住处,这算不算失职?
戚长生仔细回想,也就只有前面大喊失火的时候,他曾在太子妃的催促下,带着几个手下去探了一下情况,很快就回来了。他站在门外回禀时,里面有女声应了一句:“知道了”,他没仔细分辨是谁的声音,半夜三更,太子妃又在病中,由侍女回复很正常。
不过他很快就理解了太子妃此举的用意:如果前面的纵火犯意在掳劫太子家眷。由正房换到厢房的确安全一些,事后也确实不宜张扬。
赵佑熙匆匆赶到西厢,却只看见了熟睡的儿子,属于妻子的房间紧闭着,素琴出来传话说:“太子妃病了,暂时不能跟殿下见面。”
赵佑熙的心再次提了起来,闷声问:“为什么?”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是什么原因,这两天一直害怕的事发生了。
素琴不敢再隐瞒,轻声告知:“太子妃开始出红疹了。”
“开门”,赵佑熙不想多说什么,只想快点见到他可怜的小妻子。
几个人跪在门前苦劝:“殿下,太子妃特别交代过,您身负重任,千万不能冒险。”
赵佑熙发狠道:“再不开门,我要踢了”,若非怕惊到里面的病人,他早一脚踹开了。
主子这样坚持,下人有什么办法?只能放行。
俞宛秋努力支撑着起沉重的眼皮,尽可能露出愉快的笑容:“恭喜殿下,又打了一个大胜仗!真了不起!”
赵佑熙满眼愧疚,握住她滚烫的小手,贴在自己腮边说:“我却没办法照顾你。”
俞宛秋忍受着高热的折磨,嗓音有些干涩:“没事,照顾我的人多着呢,再说药方和药材都现成,只要几天,我又活蹦乱跳的了。我现在只怕一点。要是我变成了**子,你可别嫌弃。”
赵佑熙给她拂开额上的一缕头发,柔声道:“怎么会?我们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再说你也不会变成麻子,我马上就去把刘大夫找回来。”
俞宛秋拉着他:“你一天一夜没睡了,我让她们给你准备热水,洗了赶紧休息吧。不用找刘大夫,这药方本就是他开的。”
赵佑熙含情的双眸瞅着枕上一脸病容仍美得如出水芙蓉般的女子,声音里满是爱怜:“还吹自己读过许多医书呢,这点医理都不懂。尧儿是未满周岁的孩子,你是大人,给他开的药方和给你开的药方怎么会一样呢?那些药他吃了,刚好可以把痘子发出来,给你,就未必能。”
俞宛秋红着脸不吭声,她大概是病昏头了,竟忘了这一点。
赵佑熙抽出自己的手,给她拉好被子说:“刘大夫昨日下午才走,晚上还要留宿客栈,应该没走多远,我带人骑着快马去追。很快就会回来的。”
俞宛秋担心地是:“你身为主帅,怎么能随便离开?”
赵佑熙道:“不碍事的,刚打了个大胜仗,梁国的增援部队一时半会也到不了,我军至少能休整几天,有牟军师和几位副将坐镇就行了。”
时间紧迫,赵佑熙又安慰了小妻子几句,就出去交代相关事宜,然后带着自己的近卫亲随一百多人,分几个方向去追刘大夫。
离开潞州府之前,赵佑熙心里是没底的。虽然他在小妻子面前说得轻松,心里却明白,要找个没有明确目的地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刘大夫是个桀骜散漫之人,尧儿病愈后,他曾以太子之尊开口挽留,刘大夫却执意要走,一晚都不肯多留。
上次算他幸运,刘大夫刚好在家里。但刘大夫有个习惯,过段时间就要出去行游,就像有人喜欢游学一样,他喜欢当游医,尤其爱往穷乡僻壤钻,以便救治更多的贫病之人。也因此,赵佑熙不敢肯定刘大夫一定会沿着官道回乡,要是他又漫无目的地行游呢?
为了保险起见,赵佑熙把一百多名近卫分成许多小队,以潞州府衙为圆心,呈放射状。沿途查访刘大夫的消息。同时心里存着侥幸,刘大夫留下的诊疗方子老少咸宜,只要照方服药就能痊愈。
他真的没办法接受别的结果,要是心爱的妻子有个三长两短,这太子身份,这场征伐别国的战争,以及与之相关的一切一切,对他而言都失去了意义。无人分享的荣光要来何用?孤枕独眠的一生何其漫长,他不愿如此痛苦地活着。
握紧缰绳,赵佑熙迎着曙光眨了眨酸痛的眼,双腿猛地夹紧马肚,在奔跑中给自己打气:一定会没事的,他们那么艰难都结成了夫妻,可见连老天爷都肯成全,所以他一定能追上刘大夫,把他带回来治好妻子的病。

梁瑾瑜是躲在树上亲眼看着赵佑熙离开潞州府衙的,他进城后就在马厩放了一把火,目的是想趁乱窜入后院,探视一下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并没有什么不堪的想法,他的时间很紧,只能看一眼就走,他的马和几个近身护卫还等在城外的树林里。所以他只准备看一眼就立即出城,快马加鞭追上自己的部队。虽然有周济和陆云飞领着。梁瑾瑜还是不放心,怕他们在回去的路上遭遇寿州守军主力。
他早就派探子调查过了,寿州府连同下面的十六个县,加起来共有守军十万余人,这些兵马不可能一夜之间整合起来拦截他的骑兵,但只要驻守寿州的三万守军一起出动,占据各处关卡,就足以把他的几千骑兵困住。等到天明,各县府的守备也派兵增援,就更难脱身了。再拖几天,等外地增援部队赶来。让他的骑兵与步兵无法会合,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虽然任由自己的本能牵引,趁着夜色混进了潞州城,却只给了自己半个时辰,时间一到,马上掉头就走。凭他的宝驹踏雪和精湛骑术,天亮之前一定能赶回大本营。
梁瑾瑜设想了许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得了重病,昏睡在后院的某间房里,让他无缘得见。他孤身进府,固然把目标减到了最小,不易被人发现,却也很难有所作为,连后院都不敢硬闯,怕暴露身份。
不远处的街巷传来五更的梆子,梁瑾瑜知道,他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再不出城,他的护卫就会冒死寻过来。
咬咬牙,梁瑾瑜足尖轻点,猫着腰沿着屋脊来了城墙边,利用两只巡逻队换岗的机会,拿出腰间的钩绳勾住城垛,几个起落跳到城外。以前做赏金猎人时,夜间经常干这种勾当,“作案工具”齐全,想不到当了皇帝,这些工具还是派得上用场。
夜色中,梁瑾瑜唇角微勾,似得意似嘲讽,但所有的情绪很快淹没了凝聚眉间的忧惧中。
是的,他害怕,他害怕自己牵挂的人过不了这一关。即使她不属于自己,他仍希望她好好活着,这世上有个值得自己牵念的人,这让他感到温暖。
他起初不明白。为何会对一个早已名花有主的女人念念不忘。时间长了,他才有所了悟,他也许不是爱上了她,他爱上的,是想起她来心头的那股火热。他太久没为女人动心了,他留恋这种感觉。
快马驰骋,梁瑾瑜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回大本营,随即派人去樊城寻来治痘经验丰富的大夫,再把他们送往潞州。
这次,还真多亏了他。赵佑熙发动了一百多人,每条大路小路打听,一直没问到刘大夫的下落,后来亲自跑到他家里,也没找见人。
就在赵佑熙满世界苦寻刘大夫的日子里,樊城来的大夫赶到了潞州,把刘大夫的方子做了一些调整,增减了一些药材,把俞宛秋给治好了。
得到消息的赵佑熙回到潞州,发现院子里多了几个陌生的大夫,虽然满腹疑问,却没问出口,他只来得及摸摸爱妻已经退烧的额头,就一头倒在枕上睡了过去——他实在是太累太困了。
赵佑熙醒来时,发现自己衣衫整洁地躺在床上,俞宛秋睁着清明的眸子看着他,用充满感激的语调说:“大家都担心死了,还好你没染上病。”
赵佑熙咧嘴一笑:“我身体好。”
俞宛秋点头附和:“确实好,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还能支撑到我眼前才睡着,醒来又这样神采奕奕。“赵佑熙忍不住好奇:“外面几个大夫是谁请来的?”
俞宛秋撒了个小小的谎:“戚长生请来的,其实还是照原来的方子,在分量上加重了一点。要大夫来,主要图个安心,我早说自己没事的,你自己要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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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经历了一个特别难忘的日子:上午出门钱包被偷,下午写稿,一行字都没写完,转椅垮了。我摔倒在地,尾椎骨那里痛得要命,这几天都不能久坐,所以出现了一更的情况,特向大家致歉。

同人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是双修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是双修

一直到俞宛秋彻底痊愈。樊城来的大夫也全部打发走了,她才告诉夫君实话:“那些人是梁瑾瑜找来的。”
赵佑熙首先反应过来的是:“他怎么知道你病了?”
俞宛秋也只是猜测:“上次烧毁赵军粮草的那支骑兵,应该就是他亲自率领的。”
“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知道你的病情啊,靖国骑兵又没进城。”
其实只要稍微开动脑筋,很容易想通前因后果。几天前的晚上,马厩莫名其妙地失火,之后却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状况,让赵佑熙纳闷之余,更觉气闷。
他却不愿开口道明,因为那等于承认,他妻子的病是别的男人费心治好的,他不能忍受这一点,更怕自己的妻子会因此而感动。
看夫君的脸色阴晴不定,时而忿恨时而懊恼时而沮丧,俞宛秋也聪明地不点破,打了个马虎眼说:“要知道这一点并不难,我并没有刻意隐瞒病情,只是没派人向你禀告而已,府里很多仆人都知道,很容易打探到的。”
赵国在靖都樊城。甚至靖国皇宫安插了许多耳目,几国并立,战火频仍的年代,间谍从来不会缺少。所以潞州府衙里有靖国人埋伏的眼线也不奇怪。
夫妻俩言来语去,都尽量回避一种可能:梁瑾瑜曾亲自来过,却不是为战事,而是为了某种秘而不宣的理由。
怕赵佑熙心里不舒服,俞宛秋主动偎过去说:“你为了给我请大夫,几天几夜在外奔波,差点累垮了,我才过意不去呢,其实这事你完全可以交给手下去办,不必亲力亲为。”
赵佑熙揽紧身前的人,吻着她的头发说:“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俞宛秋趁机旧话重提:“这次生病,让我意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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