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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尽三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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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摇头:“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此刻我早已死了,更不可能取回自己的身份,说起来,我还得要谢谢你。”
朝辞眼神骤然深邃,他深深注视着我,似乎要看透我一切心事:“什么你自己的身份,明明是春熙逼你的!你现在一定很害怕很无助对不对?”
他踏前一步,一把握住我的手:“你不用怕,我马上就带你走!谁也无法拦阻你我!”
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冲动,竟想放声大笑。
我还以为自己又一步踩进了那个令人心疼的梦境。
在梦中,他朝我伸出手,我欲要与他相握,却总是差了那么几分,指掌相缠,竟连在梦中也是件奢侈的事。
但此刻,他这么轮廓鲜明的出现在我面前,像在梦中一般握住我的手,我却已无法跟他走。
真是讽刺啊……我终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他神色震惊,“小雪,你……笑什么?”
我笑道:“笑你自作多情,不自量力。”
我缓缓道:“此刻我已经是掌管皇家钱庄的钱主,天下间最有钱的女子,世间万般事物即如权势,哪些不能用金钱换来。现在我什么都有了,什么都要得起,你却这般空口白话的随便说一句,就想让我抛下这一切,光着身子跟你走!你未免太天真了罢!”
朝辞脸上骤然褪尽血色,咬牙道:“你说什么?你,你别相信春熙之言,你的身份危如累卵,若是被拆穿……”
我盈盈看他:“怎会被人拆穿呢。这些日子以来,你不是忙着跟大掌柜清洗钱庄内知情的势力吗?这上下该当已经清理干净,寸草不留了吧?只要你不说,郁南王不说,大掌柜不说,那么有谁会拆穿我的身份呢?”
我抬头深深望定远处那丛凤凰花,“除非有人嫉妒我飞上枝头,因爱成恨,一心坏我好事!”
朝辞晃了一下,伸手捂住胸口,一向嬉笑人间的他此刻脸上也不禁难抑痛楚。他缓缓道:“春熙一定跟你说了些什么,这些话可是他教你说的?你,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是不是他威胁你,说要对我不利,你害怕了,所以编出这些话来是不是?”
“你说我不是这样的人,那么我又是怎样的人呢?”我淡淡道:“我一个无亲无靠的孤女,不像你们皇室子弟那般快意人生,便是闯出祸来也可拍拍屁股就走。我一个弱女无权无势,天下虽大,但到了哪儿都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蓦然间可以吐气扬眉一番,不必再看人额角,也不必依靠男人。这一个做梦都想不到的机会忽然放在我手里,你若是我,可会放过?”
“你说不必依靠别人,可知你一切都被捏在春熙手里,你是与虎谋皮!”朝辞恼怒起来,把我强拖起来拉着便走:“你现在还能抽身,我绝不能放任你误己误人!”
还能抽身?
我垂目看看自身,仇恨和鲜血不是早已埋没半生?
当日重伤之际,郁南王怕我寒疾发作即时送了小命,早就把解药让我服下,更以自身鲜血为我补血,此刻不但连半年落下的寒疾病根都已拔除,更是误打误撞将血液中的“忘忧散”之毒也化解开了。卧床养伤这些日子以来,我心心念念便是想着前半生的遭遇。想着一切的阴谋、利用、欺骗与伤害,想着失去的性命、身份、亲人……
此刻让我抽身?
在我惊悉前生之事后,此后还能明哲保身,独善其身?
不,不,我宁愿没顶,也要跟害我的人同下地狱。
我奋力挣扎:“你若要带走我,就带走一具尸体!”
朝辞动作一僵,回头看我,看见我挣扎之下,身上月白小衣又一点点渗出血来,转眼已化成朵朵血花,一呆之下立刻松手:“对不住,我太……”
我飞快缩回手臂,收在袖子里。
“二皇子,我知道你对我好,为我着想,我都知道。只是我实在不贪图呆在你的身边……我要的是高高在上的权势地位,我要把欺负我的人都踩在脚下。你身边一向不乏红颜知己,早就看惯百花,想必也不会在乎身边少了一个小小的王雪。”
朝辞死死盯着我,忽然一字字道:“如果我说我在乎呢?”
心中又是一阵剧痛,痛到极处不禁仰天长笑。
头顶花树簌簌摇动,漫天红雨中我一字一顿,清晰回应:“二皇子,那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与我无关!”
“我心意已决,你再纠缠于我,只会令我更看轻你!”
言罢不敢看他,只定定看着头顶红花,只觉得心头点点鲜血都跃上枝头,随风纷散。
半晌,只听他道:“事已至此。王雪,算我一念之差,把你推进这个火炕。你既不愿爬出,我也不能相迫。这里是跟春熙拿来的寒疾解药,我曾答应过你的,你现在拿去吧。”
只见他右手摊开,掌心一只小小青瓷瓶儿,双目布满红丝,死死盯着我面上表情。
心中蓦然紧缩,他跟郁南王素来不合,为了讨这解药,想是受了不少屈辱。却是郁南王心机阴沉,竟没有将我已解毒事告诉与他,平白耍他一场。
我瞧着那小小的青瓷瓶儿,忽地便想起他最喜欢跟人说“两清”,不喜拖欠,此刻他当是要借这药来试探我的心意吧。
我点了点头:“二皇子费心了。”自他手中接过药瓶。
他见我拿药,眼神不禁露出一丝喜色。
“哎哟!”我忽地手指一松,小小的青瓷瓶子陡然坠地,在两人之间摔得粉碎。瓶中药液迅速渗入泥中,片刻只余一块水迹。
眼见他脸上变色,我装出极度害怕的样子:“二皇子,真是对不住,我重伤初愈,手足无力,竟然失手弄翻了你辛苦求来的解药,真是罪该万死。”
朝辞深深看着我,嘴角不自禁的在微微抽搐。
我把心一横,当即给他跪下:“请二皇子原谅王雪粗心无礼。看来我实在是人微福薄,无法承受二皇子一番心意,此后便不劳你费心,且放我自生自灭吧。”
静了片刻,不见反应,抬眼只见他衣衫下摆微微颤抖,想他平日虽是爽朗磊落,但毕竟是皇室贵胄,何曾受过这般折辱,当是气的浑身发抖。忙将头伏下,继续装出怕得发抖奴颜卑膝的样子,只盼他对我失望透顶,弃之蔽屐。
又等了一会儿,忽听他大笑道:“这样也好,既然你一点也不在乎,就让它化成齑粉吧。”
一脚踏上地上那碎瓷片,登时将那碎瓷碾成粉末,再一顿地,腾空跃起,头也不回越出墙外。
等他去得远了,我才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那堆碎瓷前面。垂头看了很久,粉末上面有几点水迹,是他留下的还是我的?
都已不再重要。
远处花木一阵响,郁南王分开花木,走了出来。
“他五天没睡,替我清理了钱庄叛徒才换来的解药,你一点也不给面子,当着他的面这样就摔了,不可惜吗?”
我淡淡道:“用不着的东西,不可惜。”
“但是我觉得很可惜啊。”郁南王重索秀眉:“虽然他不大争气,但也是个人才,留着他在身边使唤多好啊,干嘛要把他赶走呢?”
他歪着头瞧着我:“总觉得你有点维护他的意思。”
我心中一跳,应道:“我确实是在维护他。他几乎肯为我砍下一只手,就不许我维护一下他么。何况你也说过,皇帝讨厌他,他只有一个名衔,手下兵马什么的少得可怜,也帮不上什么忙。留着还要常常周旋,是个累赘。”
“话是这么说,不过呢,他可真是个人才,只是现在是只没志气的老虎,也只是比猫儿大,不过……”他笑盈盈的看着我:“我真是期待他断了一只手时的样子呢。我说你啊,那时为什么急着寻死,让我看不成好戏呢?”
我笑了笑:“什么急着寻死,当时是那疯女人防备最松懈的时候,明知她不会放过我,怎能不勉力一拼呢。不能寄希望于旁人,岂不是你教我的道理吗。”
“对对,你学得倒快,还会无师自通呢。”郁南王笑容艳丽,双眸映着花木扶疏,隐隐绿意森森。“要真的明白可要恭喜你了。要知道,先爱上的输到底,可不要笨的把一颗心白白送人糟蹋。”
我不语淡笑,抬眸看花,映入眼中的却是火般颜色。
韶年十七,已渡三生三世。
从此刻开始,把自己的命运握在掌中,谁也夺它不走。
今是钱主露华浓。

                  灼华(上)
身子稍好,我便到钱庄出入。即便什么都不懂,也混个脸熟。
那多话的伙计刘胜看到我居然当了钱主,眼珠都要掉下来了,只是碍于两人位置相差太远,只憋了个牙疼,一句话也不敢问。
倒是我大方跟他打了招呼,说那时跟着朝辞是特地微服巡视来的。他听得一脸钦佩,大概觉得我这样一个小姑娘身处高位,难得的竟是个实干派,居然凡事深入基层,亲力亲为,是以眼神赞叹有加。
我在心中微叹,如果人人都像他那样就好了。
这种中央集权制的企业,首脑会像皇帝一样,一般不会下岗,但若是表现得实在太差劲,或者真的不过是个傀儡,就很容易激发别人的造反欲望。
无论出于何种考虑,多学点知识,巩固自身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朝辞已去,大掌柜素少出面,现是萧桥在主持大局。
他倒是个水晶心肝人儿,以前口若悬河能从天上聊到地下,现在却谨慎言行,多余话儿一句不说。就连流着口水看男人的姿势也收敛了很多。
他于钱庄业务倒是精通,侍候得八面玲珑。短短时间内,老板换了,但他的地位不降反升,可见当日紧要关头郁南王肯降尊迂贵逗他玩玩,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也兴许就是当日那一句调笑,才把他留了下来。
略略了解一下钱庄运作流程,发现已经相当成熟。
皇家钱庄地位尊崇,更是兼任了官银铸造的业务。
流通的银子均按成色划分等级,各地银号若有铸造作坊,均可自行融合银子,此举虽方便,但却也造成了各地出品的银子成色不一。而官银铸造则是要求统一的标准,将收自全国各地的银子重新熔炼,成色高的加铜,成色低的加银,按照标准的成色重新铸造成规格成色统一的标准银锭,上面标注了府库名、重量、规格等字样。
皇家钱庄的铸造作坊承担了官银铸造的业务,各地收缴的税银要经过皇家钱庄的铸炼成为官银,方才送入国库,而国库承认的税银也只收皇家钱庄所出的官银。而在极偏远之地的税银则折成银票,可待上税的官员到达京城后再到任一家钱庄内兑换,可说是相当方便。
除了通兑的银票之外,还有点对点的汇票。
比如说,你要在烟淮汇五十两银子给京城的某人,你可以在烟淮的分号开一张汇票,然后教人把汇票带给京城的某人,让他在京城兑钱。
汇票跟银票有何不同呢?
银票是通兑的,可当作现银流通,你可以在任何一家钱庄兑钱,并且没有人会考究这张票子是不是你的,来路正不正。钱庄的掌柜唯一关心的问题只是你的银票是不是真的。
而汇票是一个提款的证明,不能用作流通,并且只能在同一家钱庄内使用。汇票上的印鉴须得跟钱庄内银号的印鉴对上,防伪技术很高。要知道这印鉴可是盖在汇票与账簿页的骑缝之上,这边的汇票开出,当日里钱庄伙计已通过八百里加急的驿马将账簿页送至汇票目的地,等待客人的到来。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印鉴相当于皇帝的玉玺,是钱庄主人的身份象征。
而皇家钱庄的印鉴是什么呢,是一个指印。
上任钱主留在幼女肩背上一个食指的指印。
自皇家钱庄各地分号同时换上落款为“露华浓”的新招牌,便已代表空缺十年的钱主之位重新有人上任。而当时冒充钱主的女子除了面容酷似上任钱主以外,依照她后肩上的指印雕出的印鉴可与上代钱主留下的印记重合,更证明了她的身份。
现在但凡一万两以上的汇票便需要这种指印印鉴盖章,如同钱主亲临。
郁南王春熙跟我说起这点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右边肩背很痛。
他拿出一块小小的褐色皮子,道:“现在这印记已在我手上。他们杀了我妹子,把她的印记夺来,植在那丑女身上。”
他语气很是怀念,“现在这块皮……就是我妹子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了。”
我觉得一阵恶寒。他注视那块硝过的人皮目光就像在注视自己的爱人,轻柔、专注、情深款款。
但若是认为他爱妹情深一定是你的错。
因为他跟着说了一句:“不过幸好她不在了,假如还活着的话,可真是令人不放心呢。”
他的意思很清楚,假如钱主由他的亲妹子接任的话,他是一定不放心的。
因为他的妹妹身上不但淌着跟他同样的一半血统,还比他多了一个钱主的继承身份,他是绝不会容许一个如此有威胁性的人存在的,即使那个人是他的亲人。
他宁愿相信一个可以完全被他控制的陌生人,也不愿意相信一个能力比他强的亲人。
假如他知道我就是他妹子的话,大概我不会看到明天的阳光。
郁南王看到我强作镇定的表情,误会了,笑着安慰道:“不用害怕,我不会把这个也植到你身上去。你上次被那个丑女在肩背位置戳了一刀,刚好可以作为指印被破坏的解释。”
“老是用上一辈留下的信物作为印记,真是麻烦,我得想个法子,把这个奇怪的印鉴继承方式改变才行。”
他就像一个小孩子突然得到件有趣的玩具一样,好奇的想把它拆开来研究研究,恨不得可以盖戳留念。
而我却知道他如此有恃无恐,不过是因为有鹤都皇族的支持,但若是生意亏本的话,即使你是皇帝外孙,也是会被撤职的。
更何况,那笔神秘消失的巨款并没有因为新钱主的上台而浮出水面,那才是交换倾国权力的关键筹码。
而在我新任钱主的一个月来,烟淮分号的赢利比以往下降了两成。
虽然这一个月来,我基本都是躺在床上养伤,真正到钱庄晃也不过是那三五天,但这么差强人意的业绩却是发生在我接任的过渡期,无疑是在掴我的脸。
分号中的人事变动无疑是一个重要因素,很多钱庄的客户都随着替他们办理业务的掌柜离开而不再增加业务。
萧桥的感叹很有道理,就是这个时候才看出来朝辞的人缘有多好。
但现在不是哀悼的时候,既然暂时无法开源,就只能从节流下手。
收回拖欠的放款是一件大事。
钱庄的一个重要收益就是把大额款项借贷给商户,然后收取合理的利息。但是开春以来,有几个商号因为经营不善,已经拖欠了几个月的利钱。萧桥怕会造成死账,主张追讨本金。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这种落井下石的法子实在无疑是杀鸡取卵,但是从经营原则来说却又是不得不为,沉吟一下,要萧桥陪我到这几家商号看看。
第一家拖欠的商号是一家酒楼,生意很好,看不出来要倒闭的迹象。我们到楼上吃了点小菜,跟店小二聊了半天,才知道酒楼老板是个赌徒,上个月才把大宅抵给赌场了。
沾上这种恶习的人无疑是个无底洞,有再多的家当也不够填。萧桥随身带着钱庄信笺,跟店小二要了纸笔,即场给那老板写了封婉转客气的讨债信。
第二家却是间酒铺。生意也是极好,顾客在门前排起长龙,奇怪的是,排队的不但有壮汉男子,还有不少妇女大妈。
我找了个手里提着酒坛的大妈来问。才知道这家“千里香”酒铺的酒非常香醇,做菜时放点下去调味可以提香,很受附近人家的欢迎。这位大妈说着脸露遗憾神色,说“千里香”如果真要倒闭,以后怕就买不到这样好的酒了,是以她进了一大坛货以作储备。
“千里香”濒临倒闭的原因出于酿此酒的其中一种重要原料银城的高粱。银城出产的高粱品质全国第一,老板说只有采用这种优质的高粱才能保持酒的独特风味。而上月从银城出发运送高粱的商船却因意外沉没了,原料无法送达,致使资金一时周转不灵。更因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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