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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人无语的看着那领班。
领班十分自得其乐的摸了摸下巴,远远的看了皓祯一眼,打了个响指说:“我知道了,这一定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地痞流氓,竟然想要威胁顺天府办案秩序,实在是太胆大包天了!将他们给我拖进牢房里去!关上两天,醒醒脑子,让他们好好知道什么地方万万不能放肆!”
四个侍卫架起两人就往门里走。
薛蟠此时搂着吟霜,在三个下人的簇拥下也准备打道回府了,可惜,一声怒吼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给我放下人来!本王乃硕王,今日若是没有个缘由,本王定要将你们统统治罪!”硕王到了!
☆、73
硕王自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不仅带来了府中的护卫;还有一顶四人抬的青蓝色的小轿跟着。周围人一见硕王到了;连忙散开;却是不肯远离,毕竟,这么大的热闹可是不容易遇到的。一群人就在街角路口站的不近不远的看着;满脸的八卦。
顺天府门口的领班头子一见硕王到了;脸色微微一变,手在身后打了个手势,随即就挂满了笑容的上前迎去,门后;一个身影朝着里院飞速的跑去。
硕王一行人停了下来;那些护卫们立刻在外围围成了人墙,随即,小轿之中一个身穿青蓝色大红串花牡丹掐丝对襟马褂的妇人满脸焦急的出了来,一见到被衙役们架着的皓祯就是一声小小的尖叫,然后就立刻上去喝令那两名衙役放开皓祯。满头珠翠的妇人一见皓祯的惨状,眼泪都下来了,抱着皓祯就不松手,她身边立刻围上来了几名老嬷嬷,手里捧着湿巾等物。接下来,那名妇人就开始又是擦脸又是轻唤的想要唤醒皓祯。
硕王带来的护卫迅速的将薛蟠白吟霜几人围住,又有几人将阿克丹从衙役手中接过,又是掐人中又是用水拍脸,有条有序的忙碌着。
“王爷真是贵人降临,小的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了,不知道王爷到此处有什么要事需要小的办理吗?”领班的衙役笑吟吟的说着,给自己那边被挤开的四个衙役使了个眼色,立刻的,那四个人就朝着薛蟠他们走去。
“没什么大事,只是听到有人来报,本王的儿子被一个卑贱的女子迷惑,而且竟然在顺天府门口被打了,所以本王就带着人来瞧瞧。”硕王慢悠悠的说,言语之中透露出了愤怒和傲慢,“本王要看看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贼子竟然敢殴打贝勒爷!若是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本王要求你们顺天府立刻将此人下狱惩治!”
领班的衙役微笑说道:“刚刚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想必王爷宽宏大量,自是不会计较这些歌琐事的。”
“误会?”硕王挑高了眉毛,看了看不远处被围住的薛蟠和白吟霜,眼中尽是厌恶,“因为一个卑贱的能出来抛头露面的女子,本王的儿子就经受了一顿打,派来的护卫还差点被断了子孙后代,这究竟是什么误会能让此女子下这么狠得手?”
硕王可是听了小寇子的全程汇报的,知道在这其中白吟霜才是最主要的罪魁祸首!若不是这个魅惑人心的女子,自己最骄傲的儿子怎么可能被打,阿克丹也不会有可能再也无法留下子嗣。这个女子绝对不能留!
硕王在心中愤怒的想着。
反正殴打皇亲国戚宗室子弟本来就是重罪,更何况这白吟霜的身份还有待商议。看小寇子的汇报,这白吟霜是侍妾身份,那么极有可能就是出身下九流,毕竟,若是良家身份,就凭这那男子的宠爱劲儿,早就被聘为正妻了。
下九流之中能够出来抛头露面的,还带着琵琶……那么这个白吟霜就极有可能是歌女的身份。硕王看了眼被自家护卫从阿克丹两腿中间拔出的琵琶,心中对这个白吟霜更是痛恨起来,一个下九流的歌女竟然打了一个贝勒爷不说,还断了王府护卫的命根子……
必须严惩不贷!
硕王身后阴气森森,看着阿克丹的眼神那叫一个通情,可怜刚刚醒过来的阿克丹一见到硕王的眼神,立刻是宽面条泪就留下来了——王爷,说真的,我觉得我可以再抢救一下的!请不要用这种我太监了的眼神看我好吗……
“那个白吟霜是歌女对吧!”硕王淡淡的说,看了看领班,然后吩咐道:“把那白吟霜二人带过来!本王要问话!”
于是,在衙役的护卫下和王府护卫的包围下,白吟霜和薛蟠就被带到了硕王面前。白吟霜浅浅的行了一个礼,薛蟠直接就一个抱拳。白吟霜看着坐在马上的硕王,然后又看了看薛蟠,咬了咬嘴唇,却是没说什么。
硕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白吟霜,说:“哼,真不愧是蛊惑人心的,倒是有一张好容貌。本王问你,你可是歌女贱户出身?你可明白此等出身的人殴打宗室嫡子的下场?!若是不明白,这顺天府就在眼前,本王立刻让你知道你刚刚所作所为的后果是什么!”
白吟霜一听此话,立刻红了眼圈,旁边的薛蟠不依了,立刻大声道:“你这个王爷怎么如此不讲理,明明是你家儿子调戏我的小妾在前,现在竟然要治吟霜的罪,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理?你说什么?本朝律令中明明有写,凡下九流对宗室无理者皆如大狱!这可不是本王杜撰出来的!”硕王冷笑,看着白吟霜,对着领班的衙役说:“还不快将此女给我捉住,等会儿本王就要将此女告上顺天府,本王要看那顺天府到底是怎样审案的!”
白吟霜一听此话,立刻是急了,她噗通一声跪下,声泪聚下的说:“小女子身为歌女却是迫不得已!小女子的养父是乐户出身,而小女子本人乃是养父自河畔捡回来的。小女子身世绝对不是乐户!可凭着我的襁褓作证!”说着,吟霜抓着薛蟠的手,不让他冲动行事,而是对着周围的人继续大声的说:“我的襁褓可是宫中贵人才能用的雪缎制成,那装着我的木盆也是梨花木材质!小女子出身绝不是什么乐户!”
“……”
此话一出,全场立刻寂静了。
雪缎,黄花梨木……这都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也就是说,这个白吟霜极有可能是京中什么人的私生女!
周围围着的人们立刻开始脑补了。毕竟,这些年头又不是没出过私生女的事儿,最广为人知的估计就是昔年太子如今理亲王的私生女了。如今,现在又冒出来了个疑似私生女的……众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衙役都是一脸的有好戏看了。
硕王脸色立刻阴沉了,而不远处的硕王福晋则是一脸惊疑的看向了白吟霜。领班的衙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不可能在门口解决了,势必要进了公堂再说。正这个时候,顺天府伊带着人出来了,一出来,就朝着硕王走去,满脸笑容的就说:“王爷真是贵客啊,怎么今天有时间来找本府喝茶?”
硕王此时终于从马上下来了,他看了白吟霜一眼,又看了看顺天府伊说:“本王不是来喝茶的,本王是来告状的!怎么,王大人不欢迎?”
“怎么会!既然是来告状的,那么还请几位都进去吧,有冤情的只管说,本官绝对秉公处置,绝不徇私枉法!”王大人立刻没了笑脸,满脸严肃的说。“王爷,那么本官先走一步,请王爷随后进来。”
然后,这位王大人一甩袖子也不等硕王,就直接进去了。他对硕王向来是没什么好印象,而且也不怕得罪他。不过是个闲散王爷罢了,没有任何官职,虽说是宗室,但是整天鼻孔朝着天上,假仁假义,却极其的喜欢指手划脚,说朝廷的不是,好似这满天下只有他一个是文武双全智慧超群。满朝的官员都对这个硕王没什么好印象。
随后,一群人跟着进了公堂之中,分为两拨,站的站,跪的跪,等王大人拍了惊堂木,四周衙役按例喊起了“威武——”之后,小白花就先声夺人的哭了起来,旁边的薛蟠也是红着眼睛开始大叫冤枉!
这让硕王是气红了脸,一甩袖子说:“真是刁民!王大人,你还不快快让人堵了他们的嘴?!”
王大人一脸凝重:“硕王爷,此举不符合我大清例律,身为当事人,薛蟠与白吟霜两人有陈诉冤情的权利,您身为我大清的王爷,还请不要如此蛮不讲理!”
一番话将硕王给气的是更狠了,他扭过头去狠狠地瞪了薛蟠两人一眼,硕王福晋则仍然是惊恐的看着小白花,脸色忽白忽红,她怀中的皓祯早就被王府的护卫给抬下去安置了。此时,公堂之上,薛蟠和小白花跪在一旁,又哭又喊,硕王和硕王福晋站在一旁,表情不一。门外站了一堆围观的人,都是兴味十足指指点点,热闹的堪比游乐场。
王大人拍了惊堂木,好不容易让现场安静了下来,白吟霜立刻趁机开始诉说起自己的身世来,她知道,今天能不能脱罪的关键就在自己身世上了。如果自己身世大明,真的是某个宗室皇亲的私生女,那么今天这事儿就可以化险为夷化大为小了!
白吟霜一边说一边抹泪,等将自己的襁褓和那木盆特征都说出来后,白吟霜一个磕头说道:“大人明察!木盆如今还在老家,但襁褓却是在吟霜身边。小女子现在立刻让人将我那襁褓取来,还请大人细细查明,证明吟霜我的身世,还小女子一个清白!”
☆、74
周围的人一听见这话;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作于主位之上的王大人顿时直起了腰;伸长了脖子;那一付全神贯注的样子让他身边深知自家主官秉性的师爷立刻嘴角抽搐了起来。
喂喂喂喂——大人;我们现在还在审案好不好,请不要鼻孔放大也不要眼睛放光,现在不是你八卦和脑补的神时间啊!我们现在还要应付那个劳什子硕王;大人;你没看见硕王的脸色都黑了吗?!师爷在心中疯狂吐槽着,面上温文尔雅微笑着扯了扯自家大人的衣袖,唤回了自家大人现在已经跑到了九霄云外的脑补神智。
身为脑补帝的王大人立刻收拢了自己的已经开始勾画美貌妇人于寒烟飘渺之中垂泪漫步抱盆而行,至一河边柔荑轻推的画面的脑内小剧场;将自己的视线移到自家的师爷身上;十分高深莫测的问:“元芳,你怎么看?”
“大人,小的认为此事大有蹊跷!就从这薛白氏能说出这雪缎二字,就能见着其中肯定有什么渊源。既然如此,现在就派人前去取了这薛白氏的襁褓来,然后让人去请内务府的官员来辨认一二,你看这样可好?”深知自家长官脑内小剧场是怎样强大的元芳师爷淡定的回答。
“嗯,不仅要内务府来人,再派一人去请宗人府的人前来,此事事关宗族,他们可不能缺席了!”说不定这小姑娘就是谁家的私生女,瞧着这小姑娘现在的架势,还是出嫁了的,而且是为人妾侍,这要是真的是哪家的私生女……王大人嘴边勾起了一抹微笑,觉得今天真是不错,又有宗室的热闹看了。
人迅速的派出去了,硕王看了看白吟霜,皱了皱眉头,他现在也不多说什么。前太子私生女的事情在京城那是人人皆知,而且瞧着前太子对他家私生女那个宠爱劲儿,为了他女儿,连贾家都被抄家了,那贾家身上不仅是有爵位,还是有官职的。宫中还有宠妃在,而且那贾家与金陵四家同气连枝,可谓是家大业大人多势众,就算这样,也被前太子为了给女儿出气而怂恿皇帝连根拔起。
若是这个白吟霜真的是谁家的私生女,虽说是流落在外,可是若是此番被寻回后得了那贵人的青眼爱护……硕王在心中有些担心了起来,毕竟自己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这个王爷的爵位也不过是看在祖上的功劳传下来的,若是真较起劲儿,那么自己绝对吃亏。只盼着这个白吟霜不过是个普通宗室人家的私生女,且不得关注,这样的话,自己就能将这个狐媚女子给狠狠收拾了,省的她诱惑自己的儿子,惹得他往那偏路上走!
一听到有热闹事儿看,宗人府和内务府的人来的很快,就在王大人和宗人府内务府的人抱着拳头互相寒暄的时候,派去薛家的人也来了,不仅带来了襁褓,身后还跟着薛家的管家。
硕王福晋在这期间脸色不停的变化,她本就是个深宅大院里养出的妇人,眼界不高心智也不高,平日里有什么都捂不住。要说她这一生,也算是顺风顺水,出身乃是家中的嫡女自小就受着宠爱,嫁人又是嫁了王公贵族,身份极高。
不过,就是因为连生了三个女儿,雪茹实在是受不了府中的闲言碎语,加上旁边还有位美貌如花的侧福晋,才让这个没什么见识的福晋心中渐渐起了心思愁绪。当时两人同时怀孕,硕王福晋就怕自己这一胎又是个女儿,而那侧福晋翩翩会诞下儿子。她这愁绪一出就跟自家奶娘秦嬷嬷说了起来,在秦嬷嬷和自己姐姐的劝说之下,雪茹就决定若是这一胎再是个女儿,那么就抱一个儿子来换了!
谁知,这一胎还是个女儿!雪茹眼见那侧福晋也快要生产了,便什么也不顾了,直接在自己生产之后就将女儿换成了个男孩。
而这女儿……雪茹本就没想她活着,刚刚出生就给用梅花簪子施了炮烙之刑不说,又在寒冬腊月之间将其用薄薄的雪缎包好,仍在木盆之中,让其顺着河水而下……所以,在雪茹的认知之中,自己这个四女儿绝对已经死了!
雪茹不是个没感情的,毕竟这是自己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她时常在佛前烧香祭奠自己这个可怜的女儿,但是回头看着换回来的儿子,雪茹却是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值得的!自己女儿……谁让她没有生成一个男孩儿呢!
她心中对女儿不是没有愧疚,也时常在夜里想起自己这个早死的女儿的时候掉眼泪,祈祷自己这个女儿下辈子幸福安康。但是!也不意味着她希望这个四女儿现在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雪茹坐在公堂之上,心中是五味繁杂,各种乱糟糟的念头缠着,不时的瞧一瞧那薛蟠身边的白吟霜,喃喃默念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雪茹此时已经有些慌了,她今日大惊大怒情绪起伏过大,之前在皓祯身上更是耗费心力更多,这个时候面对这种可能的巨大变故便脑子有些用不过来了。毕竟,认定的死人如今复活了,这可真是吓死人了好吧!
虽说雪茹不是什么无知妇人,可是说实在的,她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一只狼狗都能吓得这位贵妇人惊声尖叫,更何况此时她处于大惊大怒之后巨大的猜疑之中,还是在有着凶煞之气的公堂之上,她现在满脑子各种纷杂的画面在脑中回转,跟惊弓之鸟一般惶恐不安,只等着那致命的一击,将其心理防线彻底的击溃。
此时的公堂之上,前来的官员都已落座,那拿着襁褓的官差也十分善解人意的将装着襁褓的布包呈上了公堂。
布包被拆开,襁褓显露在众人眼中。银色的丝缎配着上好的五福长笀绣工,谁说此物不出自宫中,那内务府的人就跟谁急!
硕王福晋为了看清那襁褓,猛地站了起来,当看到那熟悉的纹路时,雪茹顿时眼前一黑,思绪一片空白,加上猛地站起供血不足,她晃了晃,旁边站着的秦嬷嬷此时也是顾不得自家主子了,她也看到了那熟悉的襁褓。
“咚!”
公堂之上被襁褓吸引住注意力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向着发声处看去,只见硕王福晋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此时才注意到这位的周围奴才们顿时尖叫乱成了一团:“福晋!快来人啊——福晋晕倒了——”
“快去请太医来——福晋,福晋您没事儿吧——”
坐在公堂之上的王大人眯起了眼睛,这硕王福晋晕倒的真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