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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清梦之清月无痕(四四)-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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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失态让四哥误会了你,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向四哥解释的,可…”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适时的打断了他,看的出来我上次的行为带给他的或许并不止是精神上的安慰,甚至或多或少的给了他一丝丝的幻想,虽然我的初衷仅仅是想安慰一个受了伤的朋友“我们没什么事,都很兴奋的等着孩子出生的那刻,你会祝福我吗?”话一出口我才发觉自己这话有多么的残忍,或许曾经的我似有若无的给过他希望的火苗现在却要亲手把它浇灭。
“我…当然…当然会”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神情却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也许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吧,必竟哀莫大于心死。

彼此静默了半晌我率先打破了眼前的沉寂“哦,刚才皇阿玛来过了,在娘娘的画像前待了很久”
“我知道”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语气竟惊人的冷淡。
“忘了恭喜你,听说皇阿玛已经恢复了你郡王的爵位”或许是为了良心上能好过一点吧,在良妃的葬礼过后康熙莫名其妙的恢复了他郡王的爵位,这个爵位在众人为之讨而不得的情况下却又失而复还,估计让八爷党的勇士们又看到了些许光明,只是希望他能好好的珍惜眼前这一切,可他真能做到良妃要求的那个闲散宗室吗?

“哼”他不屑的牵了牵嘴角“你以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过点罢了,活着的时候他冷落额娘,任由她孤独的离去,人都死了,这样的死后哀荣又有何用呢?至于爵位,不过是额娘用生命换来的罢了”他鄙视的看着康熙离去的方向,脸上绽出个无比苦涩难懂的表情,可从他的眼神里我却看到了太多的恨,太多的怨,太多的伤,太多的怮……
“其实你误会皇阿玛对娘娘的感情了,娘娘的离去带给他的痛苦与打击并不比你少,若非如此皇阿玛又何必修缮延禧宫又何必供奉娘娘的画像呢?这种哀荣也并非每一个逝去的嫔妃都能得到的,除了你所说的愧疚难道真的就没有真实的情感在里面吗?没错,皇阿玛曾经是冷落过娘娘可又何尝不是在保护她呢?盛极而衰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紫禁城里有着太多的变数,有些时候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胤祀啊胤祀,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应该不会不明白吧?还是你根本不愿也不想去明白呢?

“哼,他会在乎额娘的死活吗?如果他在乎为什么从小到大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孤苦无依,一个可怜的只能抱着回忆活下去的女人?她每日每夜盼望他的眷顾,哪怕是惊鸿一瞥,可是除了冷落,卑贱的身份,故意的视而不见我不知道他还能带给额娘什么?”他愤忿的说着,眼底燃起的怒火似要灼伤周遭所有的人,难道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的额娘吗?

“可娘娘临终前曾经说过如果有来世她依然选择做皇阿玛的女人,试想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真爱,娘娘又何出此言呢?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试着去体谅皇阿玛而不是去怨恨他,我相信娘娘更希望看到的是你以后的人生都能开心快乐而非活在仇恨里,别辜负了她”

“不会的,我绝不会辜负额娘的”他说的掷地有声,果敢绝决,凌厉的脸上似乎再也找不到往日温文而雅的感觉,看着眼前的他仿佛一下子成了陌生了许多,只是不知道他的心中又在筹划着什么?可无论是什么也终将会是水中月镜中花,看不见,摸不着,到头来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魔鬼之手

盛夏的热浪终于在几场雨水的冲刷下失去了原有的力量,偶尔抚面的微风竟带着些许清凉,让连日来烦燥的心情也随之开朗不少,不知道是天气的原故还是身子越发沉重的关系,人变的慵懒了许多,似乎有好些日子都没踏出过凌霄阁了,这日瞧着碧空万里,凉风习习,心里到生出一丝闲逛的欲望“小荷,陪我出去走走吧”
“嗯,小姐想去哪里?”
“随便吧”
“那我给小姐梳个发髻吧?”其实一般不出门的时候我比较喜欢简单的马尾,可依我现在的身份又怎么能顶着那种普通的发型出门呢,搞不好又被人惯个不修翩幅的罪名,所以每天我不得不任由人‘摆布’,不过小荷的梳头技巧绝不亚于碧蓝,听说碧蓝前些时候已经升为乾清宫的婉侍了,好久不见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虽然偶尔也会进宫却很少再去乾清宫…

正当脑海里浮想联翩之时头皮上却传来一丝刺痛“哎呀”这个死丫头平时把我的头发当菩萨一样的供着今儿到毫不留情的扯下七八根。
我抬眼看看镜子里的小荷,她有些慌乱“对不起,小姐,这个发式不好看的话我重新给你梳”
“怎么了,小荷,刚才瞧你不是挺好的,怎么现在有点心不在厌的?”
“没有啊?小姐”
“没有?那怎么扯下我那么多头发都不知道?”我纳闷的看着镜中的小荷。
“啊?”小荷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梳子才恍然大悟“对不起,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这丫头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小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没有”小荷拼命的冲镜子里的我摇摇头,脸色竟是煞白。
“没有就好”我本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她的反应却如此强烈,其实让小荷跟在身边我总有些于心不忍,自从我莫名的来到古代就一直有她的陪伴,陪着我渡过了一个个或痛苦或迷茫或失落或开心的夜晚,虽然我们份属主仆可在我心里一直拿她当小妹妹来看待“小荷,不管是在杭州还是如今的王府我都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而今在这偌大的府邸里除了王爷便是你我相依为命,若你真的受了什么委屈一定不要瞒着我,其实她们都是针对我而不是你,明白吗?” 
“我知道的,小姐您多虑了,王府里哪有人敢欺负我啊?” 
“没有就最好了”唉,前两年我曾几次三番的要为她寻个好夫婿,不想让她就这么一直陪我终老在这个年代,虽然男方的家境并不显赫可怎么说嫁过去也是一家之主,跟着我就算过的再好也只能做一辈子丫鬟,可谁知得知了我的想法后这傻丫头居然严辞拒绝,说是如果我非要将她嫁出去,她就跪死在我面前!没办法,只好暂时依了她。

撇开了一大群丫头婆子的跟随只带了小荷在花园里四下走动,看着满园生机勃勃的景象,呼吸着空气里弥漫的芬芳竟是说不出的畅快,其实撇开她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要单独跟小荷谈谈,话题当然是老生常谈了,我坚信情之所至金石为开嘛,或许先前是小姑娘家家脸皮儿薄才拒绝我的提议,如今她早过了适婚的年龄应该不会像当初那么坚持了吧?
“小姐,这大热天儿的,您又有身孕,别中暑了,不如我们到前面的凉亭里坐坐吧”身后的小荷提议,她还贴心的拿手帮我遮挡头上刺眼的阳光。
“也好”按太医所说再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要生产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眼下绝对不能再出什么贫子了。小荷扶着我往假山里走,托着沉重的身子好不容易来到凉亭里,人已经是气喘吁吁了,还好站在高处凭着微风的吹抚,不消片刻疲惫感到也消失殆尽。

“小荷,你家小姐我还是那句话,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真的确定自己不要嫁吗?”
“小姐,你怎么又说起这个了,小荷说了不嫁就永远不嫁”
“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能赌气呢?”
“小姐,小荷真的不是赌气,是……”话说了一半小荷却就此打住,惹的我一阵的不悦“到底是什么?”
“小姐,福晋来了”好不容易逮个机会我正想打破砂锅问题到底却只听身后一阵衣袂翩然的声响,小荷已然附身行礼“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下一秒那拉氏很意外的出现在我眼前,似乎怀孕的这些日子里我们还是第一次碰到,虽然她看起来有些憔悴却依旧端着嫡福晋的架势站在不远处,不过奇怪的是她身边却没有一个服侍的人,连经常与她形影不离的贴身丫头雁儿也不在?

“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虽然有些奇怪,我还是冲她略微附了附身。
“哟,妹妹快起来,快起来坐吧,别窝了肚子里的孩子,如今你的身子可娇贵着呢!额娘都免了你的跪拜之礼,你这样可是折煞姐姐我了”她伸手扶住我,脸上似有若无的带着一丝讥讽,尤其是她的眼神竟是说不出的诡异,饶是炎热的夏天,被她这么一看背上竟生出许多寒意“看样子妹妹快要生了吧,不知道是个小阿哥还是小格格呢?姐姐还真是分外很期待”
“多谢姐姐挂心,不论是阿哥还是格格对妹妹来说都一样”
“是吗?咱们王府的人脉不旺大家有目共睹,这府里的哪一房女人不盼着给王爷添个小阿哥呢?妹妹此言还真是让人诧异,不过这也没什么,妹妹这一胎若是给王府添个小格格到也无妨,王爷膝下必竟已有弘时小世子,不过耿妹妹若再能给王爷添个小阿哥那自是好上加好了,妹妹你说是不是啊,哎呀,不知不觉就要双喜临门了,王府里还真是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那拉氏一边说一边甩着帕子,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耿素素居然有了身孕?怎么从来没人告诉过我呢?我回头看了看小荷,她慌忙低下头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想来也是这种事谁会告诉我呢“小姐,是…王爷他…他…”
“怎么?妹妹还不知道这件事儿啊?哎哟,宫里的赏赐可都要踏破府门了,难不成这凌霄阁的丫头们都聋了还是哑了也不知道给自个儿的主子报个喜?”
“哦”我不置可否的应了声,看样子准是胤禛下达了封口令,看着自己如箩的腹部心里真是五味杂陈,酸溜溜的感觉直逼的眼前一片潮湿,真没想到当初自己的怜悯换来的竟是今天无语的尴尬,胤禛啊胤禛,你这个‘拈花惹草’的家伙,你还真是听话啊,只是让你多关心关心她嘛,他居然还玩出火了,不仅如此竟还瞒着我,要不是今天那拉氏故意告诉我,还不知道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呢?
“哟,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按理说这孩子还没出生就已经有了伴,妹妹该高兴才对啊?”
“是吗?”我没好气的应了声,高兴,高兴,高兴你个大头鬼啊,我才不相信她就这么看着别的女人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会高兴才怪呢?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又何必装出一幅开心无敌的表情呢“妹妹只叹自己没有姐姐的那份胸襟 ”

见我如此说,那拉氏到也不急于辩驳,面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根本不在意我的话。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大家无语的对坐片刻,既然无话可说又何必待在一处呢?我正欲起身告退肚子里的孩子却像是感知了什么似的一阵胡乱踢蹬,也许是因为我一直气鼓鼓的原故吧,抚着肚子坐了一阵,孩子才总算安静下来“姐姐宽坐,妹妹出来久了有些倦意就不陪姐姐了,先行告退”

“是啊,时候不早了,姐姐也该回去了,妹妹身子重这假山上路又崎岖不平的可一定要小心了,别闪了肚子里的孩子”说完她站起身挽起我的手便要往前走,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再想想她刚刚的那种诡异的眼神,我忙抽回手道“多谢姐姐,不过这路的确太窄了容不下两个人,还是姐姐您先行吧”
“怎么?妹妹不放心跟姐姐一起走?”她挑眉道。
“怎么会呢?姐姐如此体恤自是妹妹的福份,不过王府里尊卑有序规矩是不能废的,妹妹不敢造次”今天的她跟以往真的大不相同,不仅身后没了嫡福晋的排场连人也变的过分的亲热,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吧,总觉得今天的她有些怪怪的,她越是如此,心底那份隐隐的不祥就越强烈。
“既然妹妹如此,姐姐就先走一步了”那拉氏似笑非笑的撇了一眼我身后的小荷才缓步下了台阶,虽然我奇怪于她最后的眼神,却也没想太多,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我在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她走后,小荷扶着我一步一步摸索着往下走,因为隔着圆圆的肚子我根本看不到脚底下的情况,凉亭里的风景是好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上山容易下山难’,早知道如此刚才就不应该上来嘛,我在心里懊恼道。走到台阶的转弯处因为太窄只能容下一人过去,小荷便建议我在前面走她在后面拉着我,我想也没多想便扶着旁边的石头继续往下走小荷则在后面扯着我的衣襟,走着走着忽觉腰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推着自己,似乎是想把我推下去却又似乎是犹豫不决,刚想回头看个究竟腰间的力量却猛然陡增,脚下一滑人不由自主连滚带爬的从假山的石头群里跌到草地上,小腹登时一阵刺痛。





麟儿降生

我强忍着身上的痛,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同样被吓的发呆的小荷,不敢相信这个曾经用心维护我,一直以来我视如亲妹妹的她竟会对我下此毒手?似乎她也被眼前的情景震摄,惊慌失措的奔到我身边除了哭泣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小姐…小姐…”
“小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姐,不是的…我…我…”小荷拼命的摇着头;曾经纯真可爱的小脸上早已是泪痕交缀“不是的…我…不是的…”

腹部的疼痛开始席卷全身,两腿之间似乎有股热流不断涌出,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是徒劳的,一直哭泣的小荷开始大声尖叫“小姐,血…血”,脸色灰白的她两眼直直的望着地上的我,顺着她惨淡的目光向身下看去我才发现自己月白色的绣袍早已被血染红了一大片,身上的疼痛在一点点加剧,我喘息着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计较曾经发生的一切,因为孩子才是眼前最重要的“小荷,你…你真的当我是你家小姐吗?”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的…对不起…”
“好,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快去喊人过来,但是记住无论谁问起你都不要告诉他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包括王爷,明白吗?”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小荷会害我,也许她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也许是逼于无奈,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愿意相信是她。
“可是小姐,我都把你害成这样了…我…”
“记着我的话不要再可是了,我怕是撑不住了”
“小姐,我这就去喊人,您千万要撑住啊,千万要撑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昏昏沉沉的我被人抱了起来,竟是一路颠簸狂奔,脑海里最后一抹残存的意识里好像满是胤禛焦急的脸庞,还有耳畔那撕心裂肺般一遍遍的呼喊声“醒过来,醒过来……”

再次醒来是被肚子里的一阵踢踏纠扯而醒,吃痛的张开眼,房里已是灯火通明,除了床边的胤禛屋子里居然还黑压压的跪了一大堆丫头婆子,空气中隐隐的有啜泣声,小荷也在其中,她抬着头正朝我这边焦急的张望,见我醒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落个不停,看来我这次不知道又要连累多少人了“胤禛,她们这都是怎么了?”
“这些奴才未恪尽职守,护主不周都该处死”他极为冷酷的扫了一遍跪在地上的人,仿佛那些人的生死之于他只是做错了事所要得到的惩罚一样无足轻重。
“不要啊,这根本不关她们的事,是我不让她们跟着的,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如果仅仅因为我而连累这么多人,不,我不要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沾染上血腥”我挣扎的要坐起身,胤禛赶紧拥我入怀“好,好,好,你别动气,我不罚她们就是了”他不耐烦的冲地上的人挥挥手“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记得要守好自己的本份好好当差”

众人唯唯喏喏的退去只有小荷执意的跪在地上不肯起身,此刻她更是以膝代步的爬到床边“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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