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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自己而言,其实一样不是愉快的消息。
到了三月二十那天,宥哥儿的两岁生辰,原本叶家的人在京城的话,是应该接七七和宥哥儿过来的。如今叶东海带着儿女去了外省,丝毫没有回来的意思,即便徐离同意此事,也是没法达成顾莲的心愿了。
但就眼下的局势而言,顾莲完全不想让叶东海他们回来,京城实在危险,避得远远的反而放心一些。
倒是私下求了徐离,让把谷涟漪给派过去。
明面上说,是保护七七和宥哥儿;实际上还有一个原因,谷涟漪是叶家的人,怕早晚被徐离发现,反倒不得善终。
不如让她去了叶东海身边,也多一双眼睛看顾。
徐离见她不提让叶家的儿女回来的事,虽又不快,但还是依了她,世上的事哪有十全十美,也不能把她逼得太狠了。
让谷涟漪过去,她放了心,反倒心里头少一些牵挂。
顾莲何尝不知道皇帝的不悦?因而谷涟漪临行之前,叫了她,当着徐离的面淡声吩咐道:“回头你见了安顺侯,若有问起,便说我在宫里过得很好,皇上待我也很好,全然想不起七七和宥哥儿来。”心下一横,“就说……,送你过去,是为了提醒他们,往后不用再回京城了。”
在自己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何必犯险?的确先不用回了。
徐离不由一怔,实在不防她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因她极力退让,反倒微微生出一丝心软,等谷涟漪出去了,低声道:“罢了,你也不用这样苛刻。”
“不。”顾莲摇摇头,握了他的手道:“是我从前没有想清楚,总是放不下。”看着他的眼睛,平缓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认你是麒麟的父亲,是和我一起过日子的人,我有义务维护好我们的小日子。”
还有一则没说。
对于七七和宥哥儿,自己便是一年看他们一眼,甚至隔三差五见一见,但总归自己回不了叶家,尽不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又何必再叫他们心里添困惑?
小时候不懂事还罢了,待他们大一些,必定要问起为何长公主时常见面,叫叶东海如何解释?不说,孩子心头迷惑猜疑;说了,小小年纪只怕承受不来。
不如狠一狠心,放手让他们过得清净自在一点儿。
自己只要知道他们平平安安,也就够了。
将来若有能帮忙、能尽力的地方,作为一个失职的母亲,自然会全力以赴,就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个机会?有没有……,那个资格。
“莲娘,你过来。”徐离伸手,将她用力抱入了怀中,仿佛这样,就能给那微微生成裂纹的她,予以修复一般。
舍弃一切?到此刻,她真的舍弃了一切吧。
顾莲的确是有些脱力。
哪怕是事先想好的打算,准备好的说辞,甚至还私下演练了多次,可是真的说出口时,心头却是一阵阵刀割般的疼痛。
而自己,还不能在徐离面前表露的太过明显。
因而只是软软的靠着他,不言语。
“莲娘……”徐离反握着她那纤细的手,包裹起来,“朕说过,你失去的东西,朕会给你更多来弥补。”自己拆散了她和叶东海的家,会补给她一个更好、更完美的,和自己在一起的家。
等到那一天,要叫全天下的文成武将、百姓子民,一起仰视叩拜。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跟大家说一下,我是这么想的~~如果现在马上跳太多帧的话,麒麟就懂事了,就要面临先喊姑姑再喊娘的问题,为了不让小盆友为难,干脆一次到位好了~~~所以还要过几章,把顾莲的身份换一换,再让麒麟长大~~【你确定不是在剧透?o(╯□╰)o,反正你们不知道怎么换,透就透吧~~~
这章跳了半年时间,麒麟差不多10个月了~~~
嗯嗯,这文的男主终于出现鸟~~【我在说些什么?
小包子:“别废话!快点!!”【嘤嘤嘤,伦家不要每次台词都是作者有话啦~~~
☆、237鲜衣怒马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顾四夫人只是屁*股肿了一些;却足足养了半年。
一则当着丈夫、大伯、侄儿的面;大大丢了面子;二则因为和丈夫撕破脸,惹得他一直在书房呆着;再也不回屋,心里添了偌大的一份火气;三则那个下令打人的;居然是不和自己相认的亲女儿!
“早知道;当日就不该怀她!”
“怀了也该喝碗药!”
诸如此类的气愤之语,四夫人私下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又恨恨想到,当初夭折的怎地是荷娘,而不是这个六亲不认的?!不拉扯顾家也罢了;居然让人打起自个儿的亲娘来?!可见当初不该掉下这块肉!
她心中羞愤交加、恼怒异常,偏偏发作不得,加上丈夫和大伯、侄儿,隔三差五的过来交待,什么“休要给顾家惹祸”,“那是护国长公主殿下,切莫认错了人”,甚至丈夫还说出,“不许出门,不许嚼舌,但凡你有一点不好,连累顾家,我就先休了你!”
反了!反了!反了天了!
顾四夫人心里憋了一口气,气闷的不肯下床,每天只是头疼脑热的骂人,起初杏娘听说母亲病了,还过来看望了几次。
但没隔几天,何庭轩和顾长喜都被放了出来。
顾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是托了三爷的福,因为三爷在护国长公主府做长史,找长公主求了情,这才暂时保释出来。
虽说是保释,但无缘无故的,谁也不会抓把人抓回去。
杏娘生怕丈夫再不老实,惹出祸事,掉了脑袋,每天只是死死盯着他,哪里还顾得上母亲?而何庭轩和顾长喜在牢里吃了苦头,倒真的老实起来。
可惜的是,也就老实了半年功夫罢了。
前几个月天寒地冻的,何庭轩关在家里还不觉得烦絮,如今春回大地,正是阳春三月、踏青喝酒的时节,便有些耐不大住。
杏娘看在眼里,啐道:“你少生一些幺蛾子吧?要不是三堂哥帮忙出力,你还在大牢里头呆着呢!这会儿子案子也不算了解,是暂时保释,你再惹出一丁点儿皮毛,只怕连大牢都不用进,我就成寡妇了!”
她如今膝下二子一女,心思转移不少,况且丈夫又是拈花惹草的性子,当年的少女情思早淡了许多。因着和婆婆整日斗气,整日吵嘴,反倒比从前多出几分泼辣,这半年和婆婆一吵架,开口便是,“娘你的心可真是够大的,婆母做了不算,还打算连我的姨娘也做了。”
把柳氏羞得抬不起头来。
要说柳氏原是不饶人的,可惜自从当初儿子做生意失败,坑了她嫡亲姐姐顾家大夫人之后,便没了撑腰的人。更不用说,这次还拉扯得顾长喜差点掉脑袋,顾大夫人几次三番闹上门,差点没把何家的宅院给拆了。
再加上何庭轩不争气,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根本养不了家,日常嚼用全靠杏娘的陪嫁和铺子开支,渐渐的越发说不上话。且如今杏娘仗着两个儿子撑腰,又拿捏住了柳氏的短处,因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何家已是杏娘说了算了。
不过大事小事杏娘能做主,可独一件,就是改不了丈夫这自命风流的性子。
因而一顿劈头盖脸的啐骂,“哪儿都不许去!”
何庭轩原不是什么硬气的人,如今被娘子降伏了,只是陪笑脸哄她,“你想哪儿去了?我这不正是念着长公主的情儿,想去送份谢礼么?都隔了这么久,倒是显得我们不懂礼数怠慢了。”
杏娘从前是一个娇憨的性子,不过这些年,一直和婆婆、丈夫、小妾都斗心眼,倒比从前多了不少成算。听了他这话,当即打断,“你少来!这事儿还用得着你吩咐?你和五堂哥从大牢出来的当天,我就亲自送了东西过去。”
只可惜,长公主架子大得很不见人。
“是啊,我怎地忘了?”何庭轩一拍脑门儿,笑道:“我就说嘛,我家娘子一向都是十分细心,怎么会不记得答谢呢?”想了想,又道:“听说岳母病了,不如我们带着元宝他们几个,一起过去看望外祖母。”
杏娘跟了他这些年,哪里还会不知道他的性子?情知他是浑身发痒了,原是不想理会的,可是转念一想,若是不带他出去透透气,一准儿还要再闹事。
不如顺了他,在顾家找人陪他喝喝酒也罢了。
因而犹豫了一瞬,唤人进来,“给元宝他们穿戴一下,去顾家一趟。”
何庭轩比儿女们还兴奋三分,自己赶着去换衣服,翡色的锦缎袍子,白玉簪子,倒也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样子,就是那一双眼珠子转得太灵活,添了几分流里流气。
杏娘当初认定丈夫人物风流,才执意要嫁给他,不过看了这么些年,膝下又是拖儿带女的,早不觉得他如何迷人了。自己换了一身九成新的玫红色外衫,翠蓝裙儿,一番打扮收拾,带着丈夫、儿女去了顾家。
“哎哟,外祖母的小元宝、小如意。”顾四夫人被禁足在家不能走动,大半年时间早就闷坏了,此刻见了宝贝女儿的几个宝贝疙瘩,哪有不欢喜的?先搂了两个大胖外孙在怀里,然后又朝外孙女笑喊了一句,“金珠儿。”
这世上,重男轻女原是平常之事。
顾四夫人肯定更疼爱外孙一些,再加上元宝和如意长得像杏娘,金珠儿长得像她父亲何庭轩,虽然粉雕玉琢的,却是不那么招外祖母欢喜了。
金珠儿已经四岁多了,虽然还不大懂事,但是大人的喜好还是分得出的,见状便撇了撇嘴,拉扯母亲杏娘不满道:“我要家去!”
杏娘抱了她,哄道:“好姐儿,咱们要在外祖母家吃午饭。”
金珠儿撅嘴一张小嘴,“外祖母又不喜欢我,我才不吃她的饭呢!”
她不过是小孩子不懂掩饰,喜好厌恶自然而然的流露罢了,却勾起了顾四夫人的一腔火气,着恼道:“小小年纪,便学得这么没规没矩的!连个尊长晚辈都不分了,都是跟谁学得?长大了也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东西!”舍不得骂女儿杏娘,便朝女婿骂道:“女不教、父之过,你是怎么做爹的?也不知道管管!”
何庭轩一贯的脸皮厚,倒不觉得什么。
金珠儿小小年纪,哪里受得了外祖母劈头盖脸一顿骂?当即“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扭了小身子就往门外跑去。
慌得杏娘赶忙去追,好不容易把人抓回来了,不由对母亲发火,“母亲这一病,可是病出邪火来了?我带着孩子们过来看你,原是好意,这般冷言冷语的做什么?既然不耐烦,那便不来了!”
金珠儿只是哇哇大哭,嚷嚷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杏娘一向是个护短的人,从次序来排,自然是子女要排在前头,心疼女儿不过,又不好跟母亲对骂。当即朝两个儿子啐道:“混账小子!”如意太小还不懂事,只骂大儿子元宝,“没瞧着你妹妹哭了啊?还不快过来哄一哄?回家打你烂屁*股!”
她不过是恐吓之语,元宝也知道母亲不会打她,但是在何家,何庭轩一向都是甩手掌柜,所以更加畏惧母亲一些。赶忙从外祖母怀里挣脱出来,还一把扯了弟弟,一起朝金珠儿围了过去,“好妹妹,快别哭了。”
他不过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说是哄人,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一句。
如意年纪更小,才得两岁,只会鹦鹉学舌,“别哭,别哭。”
金珠儿的性子颇似杏娘小的时候,哭了一阵,反倒着恼起来,抹了泪,叉着腰朝两个兄弟问道:“你们是跟我好?还是跟外祖母好?”怕兄弟们叛变了,威胁道:“你们要是不跟我好,以后娘生气的时候,我就再也不帮你们说话了。”
相比一个月见不上一面的外祖母,肯定是跟妹妹亲近多了。
元宝想也不想,当即道:“自然是跟妹妹好了。”
如意继续学舌,“好了,好了。”
几个小人儿在哪里装大人样儿,原是好笑的事,偏偏四夫人火气上来,又在外孙女手里吃了瘪,哪里忍得住?想着女儿让人廷杖自己不说,就连外孙女都骑到自己头上来了,不由邪火乱窜,当即大骂:“滚滚滚!都滚,一群不孝不顺的忤逆东西!”
何庭轩便是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了,皱眉道:“杏娘,我们回去罢。”
杏娘更是气得面红紫涨,自己好好的带孩子来看望母亲,板凳还没坐,热茶还没有喝,反倒先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要是骂自己也罢了,居然骂自己的儿女,她本身又是什么好脾气了?奋力一甩丈夫的手,朝母亲冷笑道:“不知道撞着了什么,莫名其妙逮着人就乱出火,既然不欢迎,往后再也不来便是了!”
不用丈夫催,先叫奶娘进来抱了如意,自己一手牵了元宝,一手牵了金珠儿,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何庭轩原是来估计喝酒的,酒没喝成,先喝了一肚子气,好不郁闷。
杏娘则是一面受了气,一面让母亲泼了面子,更是恼羞成怒,断然不肯揣着一肚子气回家的。可是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去处,论亲戚,就得那么几个,和自己说得上话的就更少了。
只可惜,妹妹莲娘去的有些早。
在马车里琢磨了半晌,忽地朝外喊道:“停停停!掉头,去东大街四柳胡同。”
何庭轩不太乐意,抱怨道:“去黄家做什么?那黄大石跟一截愣木头似的,三杆子都打不出个屁来!不如咱们出去踏青罢。”
“踏什么青?!”杏娘闻言柳眉倒竖、圆眼怒瞪,“你少想些没边际的!把你保释出来,是叫你在家好好悔过表现的,哪有再出来晃荡的道理?我与桐娘说几句话,你有酒有肉吃不就得了。”
何庭轩讪讪一笑,“行行行,我只吃肉喝酒不说话。”
他是个最会看情势做小伏低的,加上这次在大牢里吃了不少苦头,又是被顾家的人给弄出来的,在妻子面前也就越发硬气不了。
只得悠悠叹息一声,摸了摸儿子们的头,“快些长大,以后好陪你爹一起喝酒。”
杏娘刚要说他,却被女儿金珠儿的声音打断了,颇为欢喜,“我喜欢去七姨家!七姨又温柔,又好说话,还有娇姐儿和荣姐儿陪我玩呢。”
元宝嘟噜了一句,“昌哥儿太小了。”
杏娘不理会儿子的抱怨,只是交待女儿,“跟荣姐儿玩就好了,少招娇姐儿。”
“知道,知道。”有关这一点,金珠儿被母亲耳提面命过多次,一副了然在胸,“娇姐儿是刘姨娘养的,我只是叫她一起玩,但是肯定对荣姐儿更好,保证不会让七姨生气的。”还老气横秋的教导兄弟们,“你们也要记得。”
元宝撇嘴道:“我比你大,不用你来教。”
几个孩子正在车里叽叽喳喳,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杏娘掀了一条缝儿,往外看去,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贵人路过,行人、摊贩纷纷退避三舍,将街中宽阔的大道给让了出来。
杏娘的马车还在另一条小道上,既然前面有贵人路过,便没有急着往路口赶,而是停在了街边。只见路口不断的有精甲侍卫过去,接着又是一对对的依仗宫人,赫赫攘攘过了片刻,方才看见一辆高大的金顶刺绣鸾舆经过。
元宝几个小家伙,都是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去。
“哇,好气派呀。”
金珠儿满眼艳羡,“那马车真漂亮!要是能摸一摸就好了。”
连何庭轩也探了头出去,半晌了,等着那对人马终于过完,方才回头,“应该就是那两位长公主的鸾驾吧?却不知是哪一位。”
杏娘招呼着让儿女们回来坐好,然后瞪他,“哪一位?与你何干?”冷笑道:“人家是看着三堂哥的面上,才赏了人情,哪里知道你是阿猫阿狗?”心下却有微微不快,要说从前自己跟徐姝是不大和,但是徐娴,一向都是个温吞水的性子啊。
现在做了什么护国长公主,倒是矜贵骄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