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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一直留着白云归的味道,清冽,冷傲。
而后,终于挨到云媛死了,白云归枕边空空。
可是他身边,简直是铜墙铁壁,哪怕陆冉百般讨好白云灵。甚至成了官邸常客,想要见白云归一面,亦是极难的,更不要说施展自己的百般娇媚了。
父亲骂她没用,那段日子想要将她送给东帆省的辛督军。父亲是东帆省省长。管东帆省政治,东帆督军管军务,他们同属白云归管辖,应该是同僚。可是枪杆子强悍,父亲很是巴结那辛督军。
陆冉不喜那东帆的辛督军:四十多岁的大胖子,矮矮的,满面油光,瞧着都令人作呕。
没等父亲开口去送。北方内阁倒台,曹督军的人被赶跑了,父亲的政敌也下野了。东帆省的实权落在白云归手里。父亲大大松了一口气,便将她留了下来,以备更大的用处。
陆冉亦松了口气。
白云归的身边,她仍是挤不进去。
她甚至知道,白云归从未同他的小妻子同床,亦从不去姨太太那里。简直是个冷血的男人,他的枕边依旧空空。即使这样,她亦挤不进去。
可越是这样,陆冉越是想要得到他的宠爱。当时他宠云媛的时候,简直是无所不至的包容。
那个男人,对女人很是极端,不喜欢就不爱搭理。喜欢便是全心托付,不看旁的女人一眼。
这会让女人很是满足。
他若是喜欢我……陆冉经常这样美美的想,他若是喜欢她,她便可以为父亲谋取高官厚禄,在姐妹们面前扬眉吐气。甚至在太太面前,亦能站直腰身说话。再也不用担心前途未卜。
她以为,日子还长,要细水长流。
父亲却听闻,白云归准备换掉他!
父亲慌了,大骂白云归不厚道,又骂身边的下属无能,不能为他的政绩给出更好的建议,甚至骂陆冉是废物,这么久都不能爬上白云归的床。
太太就在一旁说:“急有什么用,赶紧想法子。白云归那里,不管三十六计,都施展不开,你就不能从他重用的下属身上动脑子?”
父亲很是高兴,急忙去打听,才知道白云归的幕僚里面,最信任两个人,一个叫程东阳,一个叫苏永。
太太又说:“既然是这样,你还愣着做什么?当初我让你娶那么多姨太太,让你用我的陪嫁给姨太太们添首饰,不就是想那些姨太太替你生下女儿,将来打点官场?如今,青青十八了,菲尔也十八了,花结十七,梦雪十六,全部送出去,留着这些吃白食的做什么?至于冉冉那贱人,她勾引白云归不成,早已名声在外,送了辛督军身边的一个幕僚,以后你们在东帆做官,少不得要辛督军那里有人能传话……”
这些话,居然是当着好几个伺候的女佣面前说的。
一席话不过半个小时就在家里传开了。
陆冉当时听了,气得眼泪簌簌直落。
她的身价,已经降到了那种程度,居然连辛督军那个死胖子都配不上,要送给他身边的幕僚。
菲尔等人那几日经常去买衣裳,添首饰,父亲大概快要行动了。
陆冉便急迫起来。
她等不起了,她再也等不起了。
既然白云归不成,那白家的五少爷,她倒是可以轻而易举拿下。虽不及在白云归身边尊贵,可是那五少爷念的是新时代的书,听白云灵说,他不肯纳姨太太。还听白云灵开玩笑说她五哥喝醉酒唱歌。
陆冉便开始留心了。
做不成白云归的姨太太,做他的弟妹,也不失一条捷径。
只要白云展一直在白云归身边,陆家人就不敢小瞧陆冉;等自己嫁了白云展,那个风流大少,还不是她手里的面团?想怎样揉捏他,便怎样揉捏他,对付男人,陆冉自认为手段百般的。
她身上有些积蓄,趁机收买了两个人,让他们成天盯着白云展,只要看到他去酒肆。就回来告诉自己。
终于几天后,机会便来了。
她把白云展骗到家里,便在客厅里褪光了彼此的衣裳,甚至藏了包兽血在身上。
两人衣裳不整,棕色沙发上一滩暗红的血,看着有点假,没有别的东西,白云展居然没有怀疑什么。
这样的傻东西实在好骗。让陆冉没有一点成就感。
她以为,第二天白云展就会上门求亲的。
可是等了五天,居然不见了踪影。太太气得扇了她两个耳光,大骂她废物:“在家里做了那么荒唐的事情,我也由着你。你居然连那个小屁孩都搞不定!冉冉,是不是我对你太仁慈,你把我和你父亲当成猴儿耍……”
陆冉只得再次去利用白云灵。
白云灵的傻气,加上那个土气的内地夫人对白云灵百般讨好,自然会帮着一起劝白云归,逼白云展娶她。
不成想,得到白云归的回答却是:白家没有失身进门的媳妇,只能是做白云展的姨太太。
弟弟的姨太太。就是小妾,根本不是家人。
她连在白云归面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哪里还谈什么帮衬父亲?
陆冉脑袋嗡的一声,浑浑噩噩从官邸走出来。回到陆家花园附近,却遇到了上次收买的那个线人,他喜滋滋来报:“小姐,您上次让看着的那个少爷,又出来了。这次他一个人……”
一个人……
白云展被白云灵责骂时跑了出去,所以一个人。
陆冉当时灵机一动,给了那人赏钱,让他继续盯着,立马回家,把自己藏在床下地板的积蓄全部拿出来,去找了湖南帮的赵四爷。
她只说让赵四爷绑架一个人。
赵四爷搂住她又摸又亲。陆冉想。反正白云归那里已经没戏了,白云展那里亦是绝路,如果身子能给自己一点生机,给了这赵四爷又何妨?反正被白云展“要”了,她还不用再愁下次跟白云展那个的时候。如何解释……
说他醉酒后没有用力,所以那层膜没有破?
还是破了比较稳妥,就顺从了赵四爷。
事后,赵四爷非常精明问她,到底绑架什么人,不说清楚,定是不做的。
陆冉气得咬牙切齿,他的手还摸着她的玉乳,刚刚要过她的处子身,拿了她全部的积蓄,现在说不说实话不办事。
她到底年轻,不懂社会这些地痞无赖的油滑,只得说了。社会混混可不是她平时结交的那些少爷小姐,他们行事,超出了陆冉的认知范围。她自认为的聪明,只是对上等有身份顾着体面的人聪明;碰到这些下流无赖的,她便扛不住了。
不成想赵四爷一口气应承下来,说白云归那厮,断了他们那么多财路,不敲他一笔,难出心头恶气。
陆冉大喜。
赵四爷却开心极了。
睡了那么美的妞儿,拿了一大笔钱,立马叫人去办事。如果事情成功了,赎金陆冉一分都别想,她要是敢撒泼,他就敢把自己睡过她说出去;要是事情败露了,手里还留了陆冉的抹胸和包着钱的手帕,全部推到她头上,自己摘得干净。
就说自己根本不知道是督军的弟弟,只是陆小姐给钱又给人,自己一时糊涂,鬼迷心窍。白督军最注重大局,不会跟他们这些地痞一般见识。
这些,陆冉哪里知道?
她正为自己计谋得逞而高兴。
她不想要白府的钱,只是想从白云灵口中知道,白云展被绑架了。那么她就立刻施展手段,去千里寻夫。
人是她救回来的,白云展又要了她的处子之身,还特白夫人省了十万块钱,她简直就是白家的恩人。
白家五少奶奶如果不是她陆冉,白云展和白家会被世人唾弃的!
一切如常完美。
直到此刻,陆冉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女佣出来,说夫人请陆小姐进去。副官给陆冉开门。
陆冉脸上抹了粉,显得苍白无力,眼睛里却暗藏一抹明艳:这个世界,只要你肯努力,总能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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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佣领着陆冉进门,低低对斜倚在沙发里的女子道:“夫人,陆小姐来了……”
“知道了……”对方的声音慵懒而随意,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甚至头不曾回,盯着手里一本古书,看得津津有味。
陆冉便被晾在那里。
好半晌,沙发里的人才咦了一身,微微转脸,纤柔小巧耳朵上带了细长海棠花耳坠,摇曳着银灿灿的光,笑了笑:“陆小姐怎么不坐?今日灵儿不在家……”
语气疏远而平静,毫无陆冉预料的惊慌失措或者失魂落魄。谁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会气氛沉闷吧?
为何这客厅,如此清雅幽香?
是了,白夫人今日在壁炉里丢了一块沉香木,随着暖流送至屋子里各个角落,满屋宁静香醇。这般奢侈,也只有慕容画楼舍得。
舒适享受,她可以不计代价。
陆冉心中微微狐疑,原本预想着到白家的情景:见到慕容画楼的苍白,自己瞬间落下泪,问怎么回事,白云灵一定会说;自己再伤心哭过不停,然后白云灵虽然因为白云展被绑架而伤心,还是安慰自己。自己再趁机说,愿意让家里佣人帮忙寻找五少爷。
白云灵一定会握住她的手,哭啼说,陆冉,你真是个安琪儿!
可是不对,全部都不对。
和陆冉想象的完全不同。
白夫人脸色白皙,映着炉火纯净红润,眉梢的淡淡笑意,可能是因为读了好的句子。
陆冉心底凛然。原本想要落下的泪儿,迟迟不来。
“陆小姐坐啊。”慕容画楼再次抬眸,客气道。说完这句,眼睛依旧回到书上,青丝低垂,露出光洁如玉的修长颈脖;两扇纤浓羽睫像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的模样十分俏丽。
陆冉发觉她今日是广袖深襟的老式斜襟衫,而且是微黯胡黄色。一般老家农村的仆妇,才穿得这样的衣衫下地干活,十分土气。可是映着慕容画楼浓郁黑发,雪色肌肤,那胡黄色似晨曦天际。自然而清爽,让人心底宁静,好似看到希冀般。
那明晃晃的海棠花耳坠在炉火前更加璀璨,为她的装扮添了画龙点睛之笔,似朝霞仙子。
陆冉这个瞬间才发觉,这个眉眼清秀绝不出彩的平淡女子,原来亦有这样令人心底喜悦的美。
她掌心微润,坐在画楼斜对面的沙发里。
画楼不看她。亦不叫女佣上茶,便是不欢迎的意思。
陆冉愤然,怎么能这样对她?凭什么这般对她?
瞧着画楼那青葱般十指偶尔翻过微黄书页,怡然惬意,陆冉恨得心底发紧,她凭什么可以这样悠闲?她的小叔子还在自己手里呢!
想到这里,她神色亦微微一松:她怕什么啊?她在嫉妒什么啊?目前最要紧的,是在白云灵面前扮可怜。从白云灵口中得知白云展被绑架啊!
然后她才能继续施展自己的演技啊!
“夫人,我来看看灵儿……我这几天心里乱糟糟的,想跟灵儿说说心里话。”陆冉泫然欲泣,声音轻软又可怜巴巴,希望让慕容画楼不好意思赶她走。
她没有时间再陪白家人耗下去了。
画楼微微抬眸,半晌才有些同情的神色,声音柔静:“那你坐坐。她们出去看电影,一会儿也要回来了……”
出去看电影?陆冉愕然,她怎么有心情出去看电影,难道白云灵不知道白云展被绑架吗?
还是白夫人没有告诉她?
或者,白督军连白夫人都没有告诉?
想到这些。陆冉又更加愤怒地想:凭什么啊?凭什么她们总是有人庇护,而自己,从小就被当做棋子培养,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去抢?前几年家里妹妹还小,只有她十五六岁,正是可以用的年纪,太太打扮她,对她和颜悦色,虽然知道对方有目的,好歹过了几年大小姐的日子。
如今,家里的庶妹一个比一个水灵……
而她,成了昨日黄花,日子越发难了。
想到这些,陆冉眸子里荡起狠戾的涟漪,半晌才平静下去,喃喃开口问:“五少爷呢?”
她故作羞赧又悲伤,却用眼角打量画楼的神色。
对方皓腕将一缕泻下来的青丝扶在而后,笑容自然而优雅:“他啊,在楼上睡觉呢!有些受了风寒,这几日一直在病床休息呢!”
陆冉冷冷哼了一声,看你还能装多久!什么在楼上休息,有本事你倒是让她下来!
问起白云展,倘若不说点什么,就太不正常了。
陆冉酝酿好情绪,饱满泪珠簌簌滚落,晶莹落在银狐坎肩的皮毛上,似水钻般耀眼,她哽咽难成声:“是我不好,是我不自爱……五少一定为了我的事情,在督军面前吃了很多苦……”
她的意思,白云展病下,是为了她的事情,被白云归打了或者骂了。
画楼忙将书放下,掏了帕子给她,轻柔坐到她身边,微微轻抚她的后背,声音里有着母亲的慈爱:“别哭别哭……你们的事情啊,督军没有责怪他,还说男人嘛,这种事情太常见了……我们这样的人家,再多姨太太也安得下。”
正在这时,客厅里电话叮铃铃响起。
夜幕降临,屋子里有点暗,炉火前的光线很足,可是电话那里有些暗淡。
画楼起身,去接电话。
陆冉的眸子就有了狠毒阴鹫之色。那个贱女人,她的声音那般柔和宁静,可是每句话都像刀子一样,直直插在陆冉的心头。什么叫这种事情很常见?她陆冉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慕容画楼怎能用说交际花的口吻说她?
什么是再多的姨太太都能安置得下?
他们白家,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做正房太太?
陆冉攥着帕子的指尖发白,恨不能将帕子捏碎。好啊,他们不仁,自己也不义了,她要是做不成白云展的正房太太,就叫人撕票,让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反正她的日子到头了,拉上白云展陪葬,也能消了这口怨气。
想着想着,那娇媚的脸颊有些狰狞的扭曲。
电话那里,传来慕容画楼清脆悦耳的笑声:“……真的?真是没有想到,不是说明日中午吗?多谢季老板……您真是帮了大忙……那您现在带过来吧,正好在官邸吃晚饭……”
然后又说了什么,笑得更加甜了。
陆冉越发恨:笑吧笑吧,再过几日,就有得你们哭的!
佣人开了客厅的灯,佛罗伦萨水晶吊灯枝盏繁复,发出耀目的光,将帘外一株山茶书亦染透。
花厅里的鱼缸里有鱼儿嬉闹的泠泠水声。
壁炉里红火的银碳偶尔一声噼啵。
沉香气息萦绕鼻端。
一切都是这般安详宁静,是最普通的上层人家生活,丝毫没有愁苦。白夫人那娴静的眸子盈盈如水,走回来淡淡笑了笑:“……抱歉!陆小姐别伤心了,五少爷真是不太舒服,督军可没有打骂他。回头你可以亲口问问他嘛!”
陆冉眸子倏然一亮,瞬间又逼迫自己沉静下来,声音有些故作的尴尬:“我……我也想见见他,只怕不方便。”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画楼轻笑,“原本你们都是新社会的人,跟我们的想法、行事都不同,你们也该好好谈谈。”
然后吩咐女佣,“去看看五少爷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叫他下来。”
女佣忙道是。
陆冉心底突然明媚起来,她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