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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来了,他们吵——皇上开打吧……巴拉巴拉一堆的理由。皇上求和吧——叽里呱啦一堆的理由。总之大臣们能够在朝廷心安理得的吵,吵越久越好,按照惯例,事情总会发展下去。
战争失败了,他们吵。互相推卸责任,吵不过的,口才不好的,往往最后就要背黑锅,当然也有可能是千里之外的某人,比如现代大楼着火,责任是电工没有考证。古代也一样,可以是军粮没有及时送到。
战争赢了,他们吵。而且吵的比战争失败还要激动。因为赢了,就意味着要分功劳,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哪一个人不润好了喉咙来,准备大吵一架。
狄青的失败,是因为他打胜仗了,军功却没有分出去,惹得朝廷的那些文人就看他不顺眼。一人一句话,众口铄金,皇上本来就是最多疑的职业。
而当左伊带着一群歪瓜裂枣般的手下浩浩荡荡的进京了,那些朝廷重臣都不好意思吵架了。
一个个忽然紧张起来。
皇城外,在轿子里穿好鞋子,穿好官服,戴好官帽,小脸瘦了一圈的左伊,慢慢的朝里头走去。
仁宗今天也穿戴整齐的坐在龙椅上。
事实上,他的手有点抖,忽然间才发现,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充满了全身,连朝堂上唧唧歪歪的吵架声也是悦耳的。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就等着那小孩回来。
看着下面站着的那个小孩,仁宗连连说了三个“好,好,好。”
左伊没有为自己争一句功劳,把一切都推到了老范的神算谋略上,不过如实的上报了自己的手下的伤亡损失,希望皇上能给予补偿,封官就不用了,实际给点钱吧。
所有官都觉得这二货,封官不要,要钱。
而功劳都在老范身上,大家都不好说啥了,仁宗笑了,他喜欢这样,账目算的清楚,让他心安。
把账目报上来,为国家出力,是一定要赏的。左伊也不客气,交上了一份足以装备一只千人军队的需求单单,笑眯眯的乖巧的站一边。
朝廷上她不是寂寞的,老易脸笑哈哈的,虽然那笑容让人篸得慌,可是毕竟是笑。
石学士难得的没有喝酒,清醒的站在那里。
退朝后,左伊自然要单独和皇上汇报工作,不管什么年代,会汇报工作的职员才是好职员。甭管你做了什么,一定要让老板知道你做什么,否则都是白做。
仁宗笑容满面的听完左伊的汇报工作,这时候左伊没有隐瞒了,路上如何遇上辽军的,怎么遇上老范的,战争怎么开始的,事无巨细,左伊都说的清清楚楚,包括自己给耶律洪基讲的故事,说要举办运动会的事情。
这一点也许就是仁宗一直很放心左伊的原因,领导不怕手下干坏事,他怕手下干了坏事而隐瞒不报。
左伊的认识很清楚,仁宗是这个时代的老大,对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在皇帝面前弄权,很傻很天真,一定要诚实。
看皇上身体还不错,心情也还好的,左伊趁机把自己答应少林寺的事情提了出来。
仁宗一听,自己的字居然都被这小孩拿去敲诈少林寺和尚,就觉得郁闷。后来一听,他的字居然只换了二十个和尚,他更是觉得内伤。
总之和这小孩相处的时候常常痛并快乐着。刚刚还念着她的好,还怜惜着她的小脸蛋都瘦了,过一会就看到那眉眼弯弯,一脸讨好的,想要这要那的贪心小模样,让人恨的咬牙。
仁宗挥挥手,屏退了左右的人,就留他和小孩两人。
左伊心肝跳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想仁宗居然给了她一份密旨,笑道:“听你说过三国,里头诸葛亮有锦囊妙计,朕也给你一份,现在不要拆,将来你若有难处了,再开吧。”
接过一个小袋子,左伊实在是好奇,心道我回去就拆了,你也不知道啊,不想仁宗咳嗽了一声,又说道:“现在看,于事无补,白白浪费了,好奇心不好。朕累了,你回去吧。”
权衡再三,左伊终究是没有拆,想也想不出来,索性不再想,也许这是仁宗给自己的一个报答吧。
这次给队伍放了三天的大假,左伊自己也放假了。
回家发现,家中热闹非凡,大姐居然准备待嫁了,是吏部的一个年轻官员,人品模样中规中矩。
居然没有人顾得上招呼她,只是忽然发现父亲老了的感觉。大哥很忙,整日都和病秧子赵在一块。
左伊去拜访了王安石。
王安石的院子挺安静,看到她来了,一点都不吃惊,笑眯眯的请她吃点心。
“斋长,为何我打了胜仗,皇上却要贬斥狄青?”左伊其实对这件事不甚了解,很好奇,想问问王安石,毕竟历史上王安石是搞政治的能人。
王听到左伊这么问,顿了一下,抬头看她,见她一脸担心的模样,心中有些郁闷,本来他就挺严肃的,此刻说话就更严肃了,“你舍不得吗?”
“我……”左伊不知为毛,王同学说变脸就变脸,刚刚还好好的。
她对狄青自然不会再存在着别样的幻想,可是历史上说狄青被贬斥之后在外抑郁而死,她想到这个就觉得一阵不对劲。
那个少年虽然负她,可是终究也是挺好的一个人,为国出力,从一个武人到枢密使,在宋朝是多么不容易的,皇上说贬斥就贬斥。
“狄青是忠臣。”左伊叹了口气道。
王安石不看她,淡淡的说道:“初,太祖也是周世宗的忠臣。”
然后左伊就闭嘴了,王安石还真敢说,宋太祖把当时的皇帝周世宗给灭了自己当皇帝,这个隐射,谁也当不起。
左伊闷闷的,又说了几句,就告辞了。
王安石也不太高兴,不过临行的时候还是说了句:“狄青是忠臣,如果不是,早就死了,你勿担心。”
左伊转身走了。
王安石看着那个背影,久久没有回神。一边的王妈却郁闷了,少爷喜欢人家就直说,每次干嘛还板着脸,你看,现在人家走了,你又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这个样子,夫人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媳妇啊!
左伊难过,一方面是因为和狄青毕竟相熟,可是另一方面,觉得官场世事无常,有点不想混了。何况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仁宗的身体不好,谁知道他走后会发生什么,想到这里就一阵烦躁,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沈府。
犹豫再三,左伊还是敲门了。
沈母居然亲自来迎接,让左伊受宠若惊。
“左大人,你,你去看看我们家括儿吧,他病了,躺床上,常常叨念着你……”沈母知道眼前这人,如今已经是大伙眼中的红人了,说话恭敬了些,只是想到自己的儿子,话又说不下去。
听到沈括居然生病了,左伊也很着急。
急冲冲的往他屋子里跑,刚要进去,却见到门虚掩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靠在床上,一个身材窈窕的小姑娘,一口一口的正在给他喂药……
260
260、第五十九章:如果不能 。。。
不得不说,当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屋里的时候,那个场景很美。
那个手里端着药的女孩,她的背影就像一个天使一般,左伊甚至犹豫着不敢走进去,怕打扰了这样美好的画面。
“少爷,喝完药,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再来看你。”灵儿姑娘小心的拿帕子轻轻的擦了擦沈括的嘴角,把药碗收好,起身出去,却看到门口的左伊,愣了一下下。
“沈兄,我来了。”左伊也略觉得尴尬,不知道为毛,总觉得自己像破坏人家美好姻缘的人一般。
沈括看到左伊进来,挣扎着就要起来,脸色苍白的立刻涨红红的,左伊赶紧走进去,把他按下。
相比于最初的紧张,沈括看着面前的左伊,忽然又说不出话来,两人就这样默默相视。
良久,沈括忽然笑道:“左兄,你瘦了。”
左伊几乎想扑倒,每次沈括都说她瘦了,这么多次了,该骨瘦如柴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蛋,还是肉噗噗的,然后捏了捏沈括的脸,冰凉凉的,也不柔软。她气鼓鼓的说:“沈兄,你才瘦了。我不在的时候,你没有照顾好自己。”
沈括看到左伊这副模样,就觉得开心起来,上天对他很是眷顾,他不仅能再见到左兄,还能看到她这副俏皮的模样。
他的心,如刚刚经历严寒,就遭遇了阳光,一点点的晒的温暖起来。不管左兄说什么,他都一脸笑容的听着。
不知道为毛,左伊觉得这样的沈括好不真实,想到前一刻他还要死不活的在让灵儿姑娘喂药,一脸苍白,可是这一刻就满脸欢喜,她就觉得心中有苦苦涩涩的。
她宁愿沈括不高兴的时候像王安石那样脸放下来,生气的时候生气,也不要他这样总是笑的一脸温柔,让人看的心酸疼酸疼的。
“沈兄,对不起。”
左伊忽然就这样开口了,不知道道歉什么,可是还是说了对不起。多么苍白的三个字。很多错,很多遗憾,似乎,都用这简短的三个字就能解决。
“左兄,你说什么?”沈括被这突如其来的对不起,弄蒙了,左兄怎么会这么说呢,该说对不起的是他,她一个人在外头,生死未卜的时候,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他觉得自己好虚弱,好无奈。
“沈兄,你不能再这样,沈父走了,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而且沈母中年丧夫,本是最无助的时候,如果你有个什么事情,你让她如何生活。有时候想到沈兄这么挂记我,我就觉得很幸福,可是沈兄,除了我,你身边还有其他人,你不能这样。”左伊说完话的时候抿着嘴,皱着眉,一副苦恼的模样。
沈括愣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伸手就捏捏了她的脸蛋。
他听到左兄出事了,当下就吐血了,不过也是因为之前在登封县的时候研究那些兵器,夜以继日的投入,太耗心神,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左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的身体我知道。只是你今后别再这样忽然离开,听到你遇难的消息的时候,我就想,今后,只要你活着,知道你过的好,我哪怕不在你身边我也会很高兴,真的。左兄,你不懂,你要去边境,那时候我很难过我不能陪着你,可是现在看到你,我就觉得,哪怕我不能陪你,只要知道你好,我就会很好。”沈括不待停歇的说了这段话,脸亦笑容暖暖的。
看得左伊眼圈都红了,有朋友若此,她的穿越之旅也值得了。有时候觉得每个人都是平凡的,可是平凡的我们,在生命中若是能遇上一个人,他会把你当作最特别的存在,那样也许你就没有遗憾。
沈括的手轻轻的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笑道:“傻瓜,过两天我就好了,等我好了,继续帮你设计盔甲,上次你说的那种锁甲,时间紧没有做出来,现在做应该还来得及……”
接下来的谈话就转向了左伊的铁器厂了,这次作战发现盔甲和兵器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可以继续改进,说道工作,即使是生病中的沈括也显得精神很好,认真专业,那副表情,泛着不一样的神采。
门外想进来的灵儿看到这副场景,踌躇了一阵终究没有进去,多久没有见到少爷那么开心的模样了……
生病中的沈括想了很多,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都是左兄的模样,他觉得自己错过了许多。
如果可以,哪怕是喜欢上了一个永远无法在一起的人,也要珍惜每一次和她在一起的机会,每一次和她说话的机会,每一次对她微笑的机会,因为将来不至于脑海里忘却了。
如果可以重来,他要保持开了的心态,每一次见到左兄,和她说话的时候都要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快乐,因为看着左兄开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他要让自己健康,干净,整洁,照顾好自己。因为左兄希望他这样。他也希望左兄能一直看到自己美好的一面。
尽管无法在一起,可是他会尽量帮她,聆听她内心的声音,帮她分担。他不会奢望回报,只要左兄困难的时候能想起他就足够。
喜欢上一个无法在一起的人,他不会像以前那样奢望太多,苛求太多。他们之间有太多的因素会分离,时间,人,空间。他会学着给左兄所有的空间,让她感觉到自己是她的幸福,而不是负担。
珍惜每一天,因为它就是明天的最美的回忆。
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沈括对自己说。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背后也有一个痴痴的望着他的身影。
灵儿姑娘望着少爷的略瘦的身影,心中是苦涩的吧,喜欢上一个不能在一起的人,一开始就别付出太多,如果你倾尽所有,结果往往会一无所有。灵儿看着少爷,她想这样说,可是,她都劝服不了自己,如果深爱了,又怎能不付出太多呢?
左伊告别了小沈,来不及等着参加大姐的婚礼,就前往登封县了。不知道自己这么久不在,那些人是不是上房揭瓦了。
结果出乎意料,到了路口的收费站,是个陌生的面孔,结结实实的收了左伊这个县令的过路费,那飘扬的横幅的字还是她题的,虽然一辆马车只有一文钱,可是左伊这个被收了钱的县令,还要伸手一副大领导的模样去拍那收钱的城管的肩膀:“不错,好好干!”
城管立刻回了一个敬礼,好像回到现代的军队中,好有感觉,看这陌生的面孔,左伊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快靠近了登封县,传来阵阵响声,“杀,杀!”县衙附近传来一阵阵厮杀大都的声音,左伊听来,中间还夹杂着二哥的声音,和一些留下的城管的熟悉的声音。他们咆哮着,喊叫着,似乎在经历一种可怕的痛苦。
难道有外敌入侵,左伊觉得背心一阵发冷,后头的残兵队伍在京城休养了几天也都恢复差不多了,立刻装备齐全的站好。连和尚也习惯了拿刀,而不是双手合十念阿弥陀佛了。
可是厮杀声越来越近,却不见有什么人,县衙也干干净净,甚至比左伊走的时候还干净许多。
左伊刚刚要进去,门口忽然冒出两个人,每人手上都拿着武器,类似一把长枪,一脸严肃的喊:“口令!”
左伊愣住了,她这个县令回县衙居然还要口令。
不会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县衙已经被某山贼团伙之类的攻破了吧。
不过听到口令,下意识的就想起来自己给二哥编的,开口就道:“天王盖地府。”
“正确,通过。”说着两个士兵收起了武器,敬了个礼,就放左伊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顺着厮杀声,左伊带着人马小心的过去。
然后就震惊了,二哥站在高台上,底下密密麻麻的站着近一千人的士兵,正在热火朝天的训练。
左伊咬牙切齿,这么多人,是要把衙门吃穷吗?她的私房钱啊?难道又和刚来登封县一般,自己掏钱请大伙吃饭吗?
“开会,开会,领导通通过来开会。”左伊拿着那个大喇叭一吼。
底下声音都停住了,那些人不少是慕名而来,就是听说小县令奋勇杀敌,为国捐躯,也要来了当兵保家卫国,此刻看到中气十足,一脸怒容的县令大人,果然是不同凡响。
于是训练的人继续训练,县衙的有职位的领导都到了一个屋里。
左伊脸色黑黑的开口问道:“有谁要和我汇报工作的吗?”
一群人推推搡搡,没有人愿意开口。
最后二哥小声说道:“你走的时候,不是说城管队伍的管理我酌情而定么……”
“那就是你酌情而定,怎么会多出近一千人来?衙门靠什么养他们?”左伊怒了,那些一个个牲口都是要钱的,而且她又没有朝廷正规的养兵权,朝廷不会给一毛钱补贴,弄不好还要被参一本。
小胖却不怕死的接口道:“那家具厂和铁器厂在我的领导下,已经远销全国,甚至连邻国也来下订单了,盈利很高,钱够。”
“钱多也不能乱花啊,要养这么多人,你们想过后果没有,万一有心人,参你们一个谋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