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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县!”项羽笑答。
“沛县?”
拔高音调扶苏惊讶的看着项羽,没想到他们竟是要去同一个地方。只是还没等他说出自己也是要去沛县,就听项羽说道:“为兄前些日子听江湖上的兄弟说起这沛县出了个大仁大义的亭长叫刘邦,很得人心。但为兄记得弟弟说过你之所以被人抓走就是中了这人的道,于是为兄想前去一探究竟,瞧瞧他是不是那害了你的人,揭了他欺世盗名的假面具。”
不想自己一年前的随意一说这人竟然就这样记在心中扶苏顿时感动得昏天暗地,就是日后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他都不会把眉头皱一下。因为扶苏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需要眼前的项羽这样做他同样也会为了自己不皱眉头。
用衣袖在发涩的眼睛上擦了擦,扶苏发现只要与项羽在一起自己就会变得多愁善感,总是被轻易感动。“实不相瞒小弟这次也是前往沛县。”
“那我们兄弟二人岂不是又能同行!”项羽大笑道。
“是啊是啊!这就是缘分!”
“缘分,这是缘分!”
许久不见,扶苏与项羽显然有很多话要说,因而两个太过开心的人显然忘记他们还在荒山野岭,而不远处还有一伙人被单方面‘撕杀’。
能让嬴政带在身边的侍卫武功绝对没话说,所以没多久那些刚刚还嚣张的山贼便都被处理干净丢到一边。
命人把尸首扔到一边侍卫长走到车边对坐在里面的嬴政禀报道:“爷,都处理好,可以启程了。”
“苏儿呢?”
“少爷……”转头望向还在说笑的两人侍卫长只得如实禀报。“少爷还在与他那结拜大哥叙旧。”
“告诉他启程了。”
嬴政发誓绝不会轻饶了扶苏这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居然有了结拜兄弟就忘了亲爹。
“是!”
……
朝骑马和侍卫长走在一起的项羽的挥挥手,扶苏收回身子关上车门心情大好,早把他爹打破他的鼻子和刚刚还要与之单挑的事情的忘得一干二净。“爹,我大哥也去沛县你说巧不巧。真好,路上有伴了。”
好个屁!溜。达。小。妖。制。作
嬴政心中编排,黑着一张俊脸。“他就是你说的项羽?”
“是啊!”扶苏笑嘻嘻的点头。
“整个一傻子。”
“是憨厚好不好!”扶苏纠正道。
“哼!”白了一眼嬴政忽然想起项羽刚刚称呼自己什么大叔,他什么时候改姓了嬴政到真是很想问清楚。“你什么时候该姓了?我又什么时候改姓?”踹过去一脚。
揉揉被踢的小腿扶苏忍不住嘟起嘴,心道难不成他要到处跟人说自己姓名嬴?如果自己真这么说那他扶苏就只有二个下场。一、被人当成疯子关了,二、被人以以下犯上罪问斩。‘嬴’这个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
沉默了一会儿嬴政开口问:“你跟他说你叫什么?”
“虞苏?还是虞片?”当初随口一说,一时间扶苏也忘自己叫什么了。
“鱼片?这是什么名字!”伸出手指嬴政往扶苏的头上用力的戳了再戳,恨得牙痒痒道:“你怎么不叫鱼头或鱼尾!”
任嬴政戳着自己的头扶苏也懒得解释,心想有本事你就戳破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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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的出现不得不说带来了许多变化,其中最显著的便是扶苏的笑声多了,嬴政阴天的时间长了。
对付腹黑人最有力的方法不是找个更腹黑的人,而是找个憨厚实在的人,绝对能起到气死你不偿命的作用。
某日,认为项羽一路跟随还总是与自己儿子勾肩搭背的行为很是碍眼,不好直接把人赶走的嬴政于是有事无事时便想找机会为难项羽。
听说项羽剑术不错,同样出于名家的嬴政生起切磋之心。不过他更主要的目的是想给项羽一个教训,报那‘夺子注意力,开口叫大叔’之仇。
嬴政剑术很高,即便平日里没有什么机会用只能用来锻炼身体,他还是坚持每天练剑从未荒废。所以嬴政对自己很有信心,而事实也确是如此。
打从一开始嬴政就利用自己高超的剑术处处压着项羽,把项羽逼得狼狈不堪,处处受制。
虽然在剑术上项羽比嬴政差了不止一个档,但对待每一次比试的态度项羽却不知要比嬴政认真多少倍。相较于居心不良的嬴政,项羽真可谓认认真真,无论手中的剑被嬴政打下多少回,被打倒多少回,他都能兴奋的捡起剑爬起身再来,并一次比一次坚持的时间长。
随着时间的拉长两人在体力上的差距明显拉开。再加上项羽天生神力、力大无穷,为此嬴政要多费一倍力气,因而第二天一切关于运动过激的后遗症都爆发出来。
大秦帝国的皇帝陛下首次因为运动过量而全身酸痛的趴在床上,连举手吃饭的力气都没有。而项羽第二日则是活蹦乱跳,甚至一大清早还去镇上为扶苏买回他最喜欢吃的点心,这令嬴政爹气得险些咬碎满口牙。
从怀里拿出自己从小用到大的药酒送上前,项羽对明显是强坐起来的嬴政由衷的愧疚说道:“都是小侄不好,难得遇到高手以致昨日与伯父切磋剑术兴奋得忘形,忘了伯父年纪大了经不住这样劳累。怪项羽疏忽才使伯父成了这副模样,今日我竟不顾伯父的身体还想与之讨教,心中真是惭愧。这是项家祖传的跌打药对缓解疲劳很是有效,往日小侄擦上第二日就能恢复如初,伯父只需擦上两天必可下床。”
看着转着弯说自己老的项羽,脸色苍白的嬴政恨不得命人把这家伙拖下去砍了。明知他不是故意,嬴政却更加生气自己竟会栽在这么一个傻牛手中,这令他觉得自己完全颜面扫地。
他不敢去想如果此事要是被远在咸阳的尉缭和王贲知道了不知他二人会笑成什么模样。
“没你想得这么严重。”僵直身子嬴政不敢乱动,因为他每动一次全身都如针扎一般疼痛不止,但为了颜面他还是装作没发生仍何事。示意赵高上前把东西接过来嬴政说道:“这事不怨你,也怪我因好久没有与人切磋得这样痛快而忘了节制。”
“不!不!都是小侄太忘我,忘了伯父已……”
“行了!”打断项羽后面要说的话,嬴政不想再听见任何一个关于自己年纪的字眼。“这事就不要再说了,你也不用再自责。”斜眼躲在一旁边吃糕点一边偷笑的扶苏,嬴政突然笑得无比灿烂。“我儿的剑术也是不弱,不如今日你二人便在院中切磋,刚好我也想瞧瞧他有没有退步。你不用留手,全当帮我检查他的武艺。”
“好啊!小侄愿意效劳!”朝嬴政一抱拳项羽开心的看向扶苏。
含着嘴里的点心吓得忘记嚼咽,扶苏不敢置信的看着嬴政。他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没有人性,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把自己——他的亲生儿子推进火坑。
你真狠!瞪着喷火的双眼扶苏捏碎手里的点心。
银河系里任意两个星球‘热吻’受牵连被波及都将是地球,同理嬴政与项羽碰头最终倒霉的一定是扶苏无疑。
第八十五章、徭役
项羽的药膏很管用,而嬴政的身体状况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老龄化,好歹他在宫中每日也坚持晨练热爱运动。当天晚上涂了项羽送来的药膏的嬴政便能下床活动,行动自如,好似今早那全身刺痛的人不是他一般,就连项羽见了也连连称奇。
不过相比之下扶苏就没有这么好运,一战下来不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持剑的虎口处也被震出了一道血口。还没听到第二日,当天夜里扶苏就就发起高烧,全身犹如被碾碎一般的疼,连动动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难受……难受……全身都难受……”躺在床上,已经烧懵掉的扶苏开始说胡话。“丫……我要灾了你们……让你们作弄我……”
大半夜胡言论语哼哼唧唧,扶苏把躺在他身边的嬴政吓个半死。伸手一摸发现身边人的额头烫得要命,担心扶苏会被烧傻的嬴政忙披着衣服起身把屋中的油灯点亮。
随着嬴政屋中的灯亮起其他屋中的灯也都随着亮了起来,众人也都急忙赶过去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被院中的喧闹声扰醒的徐福坐起身,听院子里进出的脚步声不断便要下床去瞧瞧是不是出事了,而这时一直在他身边侍候的小童则披着衣服从门外进来。
关上门,一脸幸灾乐祸的小童转过身刚要上床接着睡就见徐福已经起身,于是他赶忙上前侍候。“师尊您怎么起身了,离天亮还早着呢!”
弯腰捡起鞋子穿上,披上外套徐福问道:“这外面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啊师尊,您多虑了!”小童本想敷衍过去哪知徐福竟盯着他不放,因而只得实话实说:“就是那个大皇子,听说他半夜突然发起高烧,全身疼得要命只说胡话,现在正在屋里叫唤呢。”
眼含警告的瞪了一眼小童,把人留在屋中,徐福穿好衣服忙走出屋子前往嬴政与扶苏的住处,而那里早已灯火通明。
拦住出门的侍卫徐福问道:“里面怎么了?”
见是国师徐福,出门去打水的侍卫忙鞠躬行礼,回答道:“少爷半夜突然发起高烧,全身剧痛,叫不醒。”
“很严重?”
侍卫点点头,练功过度的那种筋骨剧痛他们每一个习武的人都经历过,那种疼简直难以令人忍受,好似自己要残废了一般。溜。达。小。妖。制。作
问过一个大概状况后徐福掀帘子走进去。穿过人群走到床榻边,在黑着脸的嬴政的注视下伸手放在扶苏的手腕上,认真的诊了一番。
“怎样?”嬴政忧心问。
收回手,帮扶苏把发烫的手臂的放进被子里,直起身徐福对嬴政道:“爷不用担心,少爷只不过因平日里缺乏锻炼,今日切磋已然超过了他身体的承受能力,所以这才发起高烧全身酸痛。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吃些药下去发出汗便会痊愈。”
“赵高快去煎治疗风寒的药。”一听吃下一剂药儿子就能退烧嬴政忙命人去熬药,看着扶苏难受其实嬴政心里更加难受,他恨不得现在自己能替儿子疼。
出门时赵高特意带了几副治疗如风寒、消肿,止血的药,以免途中有所需要。听徐福说扶苏只要喝下一剂风寒药就能退烧好起来,他马上赶去拴在院子里的马车找药。
既然没有什么大事也不用这么多人在这里守着,毕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职责,总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影响整个队伍。安下心,嬴政挥手让众人退下,什么人照顾儿子他不放心,他决定自己亲自照看扶苏。
见项羽没有和其他人一同出去而是一脸愧疚的站在屋角,徐福笑问道:“敢问项兄弟那祖传灵药是否还有?”
仅两天自己就接连把人家父子二人弄趴在床上,想来项羽十分不好意思。如不是一切磋比较起来他就兴奋的不管不顾,他这虞弟也不会这样可怜的躺在床上,更加连累虞大叔担心受累。
正在自我检讨寻找弥补之道的项羽听见有人问自己话忙抬起头,见是一名脸带慈笑的中年大叔,他记得这人姓徐,是他虞弟家的账房先生而且还会些医术。
“那药我就带了一瓶出门,昨日已给了伯父。”
想了一下,徐福又问道:“那项兄弟可知道那药的配方,我好配出一副给我家公子用。”有些祖传药都不得透露给外人,特别是这样的灵药,因此徐福也只是问问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知道,我知道!”一听自家祖传的药能缓解他虞弟的病,项羽两忙点头。“我把所需的药草写给先生便您准备,但其中有两味药一般医馆都没有,所以天一亮项羽就上山去采,不知来不来得及。”
眼睛一亮,徐福觉得这项羽果然没令他失望,是个真汉子。“走走走,你写下方子我对照一下,瞧瞧还缺那几幅药,一同配了就是。”
拉着忧心望着床上扶苏的项羽出屋,徐福把人扯到自己的屋子。拿出纸笔忙记下项羽说得药方,命小童去查找这些药他们有没有带出门,如果没有好赶紧去买。
房门紧闭屋中再无他人,坐在床榻边看着小脸烧得通红一头虚汗的儿子,心疼的投湿布巾,待拧干后嬴政把布巾叠好敷在扶苏的额头上,心中很是自责今早为何要把儿子推出去受苦。
早知会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小心眼的嫉妒儿子与那项羽比和自己亲。“苏儿,爹错了,您快些好起来,爹再也不等着看你出丑了。”拉起扶苏发红发热的手攥在手中嬴政发誓道。
不过好在扶苏现在难受的晕晕沉沉,什么也听不见脑子也无法思考,不然如果他听见嬴政爹这番忏悔的话非得气个半死从床榻上蹿起来不可。
躺在床上整个人陷入黑暗中的扶苏有一种不停往下沉的感觉,他想大喊,他想大叫,他想挥舞双手惊呼,他不想就这样掉到万丈深渊之下。
他感到自己犹如被一座大山压住,大呼不了,动弹不得,整个人很被动,很无助。
动不了,看不见,说不出话,听见一点声音,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很没有安全感。扶苏不喜欢这样,他想有人陪在自己的身边,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和人切磋武艺了。
因为这结果闷惨了一些,太不划算,赔本也没赚到吆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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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配齐的草药交给小童命他把这些药材碾碎分类放好,摇着羽毛扇站在窗边徐福看着因上山采药而划破衣裳,沾了血迹,回房去换衣服上药的项羽。
或许项羽不记得,但徐福却记得很清楚,二十多年前自己路过楚国时正赶上项府摆满月酒,而他则被人请去为当日的婴孩占卜。然而只瞧了这一面徐福就发现这襁褓里的孩子是一个短命的人,他有辉煌的经历最后却是惨淡收场,他是乱世里的枭雄却不是最后的赢家,他的命太短,短到帝气未现就先没了性命。
他是帝星,但却是颗一闪而过的帝星,真正帝星的陪衬。
可当徐福前几日在林中再见这项羽时却发现他身上竟再无帝运,也再不是所谓的什么帝星。同时他的寿命有所延长,以不是什么短命人,而这一切实在令徐福想不通。
一个人的运势不是轻易就能改变,更何况这项羽的存本就是为衬托正真的帝星,这才是他存在的价值。而现在这一切全都变了,他的运势脱离了原有的轨道,乱了套路。
想来想去徐福觉得只有一个道理说得通,那便是这项羽曾经遇到过什么人,而这人扭转了项羽注定悲剧收场的命运。虽然现在徐福还没彻底弄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可以肯定这事一定与扶苏有关。
先是新帝星因他而起,接着又是项羽的运势有了大转变,两件事里都出现了同一个人,这不令徐福起疑都不行,如果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当初徐福为在襁褓里的项羽算完命,便婉转的把自己所知的事情告知了其祖父项燕。因对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因而在项燕再三请求下这些年徐福一直在找解决办法,可惜一点线索也没有。
如今项燕殉国,徐福觉得自己更加有责任照看好这项家这后人。
掐指算了一番,徐福回到桌案边又占了一卦,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皱着眉低头不语。
磨完药草小童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回到徐福身边站好。好奇的偷偷瞧了一眼桌上的卦象,虽然懂得不多可他也瞧得出这卦象有些奇异。“师尊你在算什么?”小童问道。
打乱桌上的卦象徐福收好东西反问:“童儿觉得项羽这人如何?”溜。达。小。妖。制。作
“项羽?哦,师尊是说项大哥啊,他是个好人,大好人。”说到项羽小童一脸灿烂,与说到扶苏时的不甘愿截然相反。“项大哥为人诚恳老实,又喜欢帮助人,昨天我还瞧见他帮这家主人劈柴。项大哥人很实在,对朋友非常有义气,你看他为了那个大皇子天没亮就上山去采草药,结果弄得一身伤可他一句怨言也没有。反正项大哥就是好,哪都好,师尊为何要问小童这些?”
“没事,只是问问。我是瞧这项羽没来几天便能和掐他侍卫他们处好关系,让人产生一种信任感,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