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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扶苏的保证赵高这才把提到嗓眼的心往下放了放,忙带着宫娥和内侍进院子侍候嬴政。
待扶苏再次走进清池宫的院子时就瞧长廊上多了一个赤着身子跪伏在地上,大腿上带着未干血迹的男子?或许确切点说该是男孩。
发现赵高一行人像没看见地上人一般直直走过,扶苏便猜这男孩侍寝应该是有一段日子,所以大家才见怪不怪。
走上前站在瑟瑟发抖的人跟前扶苏打量起这瘦了吧唧,肤色苍白的男孩。“抬起头。”却见地上人没有反应扶苏踹了地上人一脚。“让你抬头!”
扶苏的话虽然说的狠但无狠意,虽然踹了一脚但却轻得很,可地上犹如惊弓之鸟的人哪里还听得出、感受得出这些,随即抖得更加厉害。连磕几个响头后才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身黑色铠甲的人。
因为扶苏是背着太阳所站居高临下看着地上人,因而在跪在地上的男孩眼中面前一身铠甲站在光晕中对他笑的人犹如天神一般,一时看呆了。
见地上的男孩盯着自己的脸发呆扶苏些不耐烦起来,除了花痴没有人喜欢被人盯着瞧。“有住处吧?”
地上男孩点点头。
“那就回去吧!”转身走了几步扶苏又折返回来,动手把铠甲上的披风取下来往男孩身上一盖。“给你了!”这才快步朝站在殿外拼命向他挥手的赵高走去。
抓紧身上唯一的东西男孩痴痴望着离去人的背影。
拐弯时扶苏回头瞧了眼刚刚的位置只见那里已经没有人影。“什么嘛,也没见多好看……真没品味……”小声嘟囔了一句扶苏跑到门口,刚要进去就听里面传来骂声。
“赵高,在外面干什么还不滚进来!”
扒下赵高紧紧拉着自己的手推开门走进去,在背着身被宫娥侍候穿衣的嬴政身后站好,扶苏伸手就往前面人的肩上拍。
虽然平日里没有什么机会动手但嬴政好歹也是一高手,逮住扶苏这等小贼可谓手到擒来。“一回来就闹!”见儿子因被抓到而郁闷的鼓起包子脸嬴政这才暗松一口气。“让爹好好瞧瞧!”放下儿子的手嬴政认真把人从头到尾瞧了一遍。
个子比走时足足高了一个头,那时还只到自己的胸口下方现在则到了肩膀处。人也壮了结实了,不再是在宫里时的全身没有几两肉,但最大的变化还是儿子给人的感觉。以前他是一副得过且过混日子的模样,可现在却精神十足,那驼着的背也挺的笔直。一身秦国将士特有的黑铠甲更是衬显得儿子整个人英武十足,光芒四射。
这便是战场上的洗礼吗?嬴政伸手摸摸扶苏有些晒黑的脸,接着一把把人搂紧怀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嬴政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现在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
苦中带甜,甜中又带酸。
挥手让屋里的宫娥和内侍都退出去赵高连忙把房门关上,让所有人都到院子里后着。
被人搂得有些难受可扶苏又不敢乱动,于是伸手回抱住他的嬴政爹,粗神经的某人并没有发觉在他抱上的一刹那有人身子微微一颤。
望着凌乱的床铺,想到自己刚刚的所见,扶苏的心里突然有些变得说不清理由的别扭。总之他不想留在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理由。“我穿这身帅吗?英俊吗?威武吗?”挣脱出嬴政的怀抱往后退了几步的扶苏对他爹摆起造型。
“很英俊,很威武!”嬴政诚心赞许,带着骄傲。
“那是,这一路上我可是风靡了万千少女!爹你是没瞧见那一批批哭着喊着追着要嫁我的女人。”没看见嬴政突然变了脸色,扶苏一边脱着身上的铠甲一边说道:“要不是为了让爹瞧瞧我英明神武的模样我才不会一路穿着这十多斤重的东西到现在……扣子解不开了,爹帮个忙……”扶苏背对着嬴政指着自己后背处。
“特意穿给爹看得?”走上前嬴政解着铠甲的扣子问。
“不然儿子我穿着十多斤的东西臭美啊,不知道这一路上有多少人沾了爹的光才能一睹我的风采!”脱完上身扶苏又忙着脱起双腿上的护膝和脚上的鞋子。
心情阴郁的嬴政听见儿子的话后马上多云转晴,常年冷着的一张脸上也有大大的了笑容,把单脚跳着脱鞋的扶苏弄得一愣。“爹你怎么了?”铁树开花,绝对是铁树开花!
扶苏不是没有见过嬴政笑,但绝对没有见过笑成这样的。那是给人一种由内而外,发自心底透着温柔和幸福的笑。但这笑从他爹嬴政脸上笑出来……总令人忍不住……发抖……慎得慌……
“走走走,洗澡去!我一身臭汗,爹也刚刚那啥完……洗澡……洗澡……哈哈哈……我头发都打缕了……”干笑两声扶苏拖着嬴政往隔壁的清池宫走。“不用伺候。”对迎上来的赵高摆摆手,扶苏牵着嬴政的手走进浴室。
看见秦王陛下没有追究自己让大王子闯进去的过错赵高终于放下心。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他决定日后一定要紧紧搂住扶苏的大腿,因为这就是活脱脱的保命符。
……
嬴政趴在池子边享受着扶苏的侍候,虽然被搓得有点疼但心里却享受的很。“往下点,再往下点,左边点,左边点,对,就这里,认真点!”侧过头嬴政瞪眼身后拿着手巾的儿子。
靠!凭什么一直都是我在搓,爷又不是搓澡的!
气愤的扶苏把手里的布巾丢进池水里,推开嬴政自己趴上去。“换人!换人!手臂都酸了!”用力扒着池子沿扶苏就是不挪地方。
捞起池子里的布巾拧干,嬴政走上前给儿子扶苏擦起背来。“这一年过得怎么样?”虽然有人定时向自己报告儿子的状况,但嬴政还是想亲耳听扶苏说。
“还好了,每天过的很简单,和军营里的将士们一起操练然后洗澡、吃饭。”趴在池边枕在手臂上扶苏避重就轻道。
这一年扶苏在军营里做得事情嬴政一清二楚。包括他每一次都不相同的讲演记录,如何重创刺客,又是怎么引得全军合唱军歌士气大振,轻松灭楚。嬴政清楚记得自己在听到这些时的激动、骄傲、生气、紧张和害怕。“苏儿这些日子有想爹吗?”
“有啊,晚上睡觉时我就特想爹,爹都不知道开始的三个月我天天失眠,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爹有想我吗……”趴着的扶苏问。
“有!”每一天都在想。
“爹你知道我被刺客用剑……架住的时候……心里想得是什么吗……”
“什么?”
“呵呵呵……我当时就想一定是爹你没替我吃面许愿保平安,不过等我把刺客打跑候就觉得爹一定不会忘了……答应……我的……”
扶苏出满信任的话令嬴政心中顿时一虚,不感去接儿子的话。“苏儿……爹……其实爹哪天……”犹豫了一阵嬴政正想跟扶苏道歉却见他趴在池边一动不动,吓得嬴政连忙把人翻了过来,结果却发现扶苏竟睡着了。
想到儿子是日夜兼程赶回来嬴政有些心疼的把扶苏搂进怀里,帮睡着的人洗起澡来。“其实爹那天喝多了,忘了替苏儿许愿,苏儿会原谅爹是吧。”小心地帮睡着的人洗干净身子和头发。
看着近在咫尺的嘴唇,嬴政终是没有忍住,于是探过身子,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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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再好的营帐也比不得王宫里君王的寝宫龙榻,扶苏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舒服,直至睡到自然醒。
动了动身子感到腰上搭着条手臂他这才想起自己回家了。转过身子看去只见他爹已经醒来,于是扶苏问道:“爹有没有觉得这床小了?”
“有吗?”嬴政眉角一挑,笑着回问。
“小了,你瞧咱俩都挤成一团了。”没能从嬴政的手臂下‘逃脱’出来,扶苏索性就躺平任人搂着。
“那就换个大床。”
“不好,大床睡起来空牢牢的,一个人睡时凄凉点。还是挤着吧,冬天还能少盖一张被子,少烧一个炉子。”
“那就挤着睡。”
打从昨天开始扶苏就觉得他爹不对劲,很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总之就是不对劲。但扶苏并没有过多的纠结在这个问地上,因为他突然想起另外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说,有没有其他人上过这床榻,特别是那些男娈!”甩开腰上的手扶苏坐起来很严肃的问。
很不开心自己的手被甩开,不悦的嬴政一把拉倒扶苏扯进怀里。“没有。”从儿子一周岁起搬进寝宫,这里就在再未有人进来侍寝过。
“这还差不多。”横过身子扶苏把头枕在嬴政的胸口上,双腿交叉搭在墙上就像小时候一样,丝毫不觉得如今的他做出这些动作有多么的暧 昧。“是不是女人尝多了所以换个口味这才养起男娈,嗯?”
嬴政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手指梳理着扶苏散在他身上的长发,一下又一下。
“嫉妒死了!别说男人,就是女人的滋味我都没尝过!说,两者有什么区别!”翻过身子扶苏横趴在嬴政身上用力压压。
区别?没有任何区别。
在嬴政心里无论男女都只不过是他必要时泄 欲需要的一个物件。不同的是女人可为自己繁衍子嗣,男人不能罢了。
见嬴政露出一脸的鄙夷扶苏就知道在这人心里男女根本没区别,用处都只有一个。这简直就是赤 裸 裸的刺激处 男!就好比一个吃肉吃到吐的人对一个只闻过肉味没吃过的人说‘这肉没什么好吃,和馒头一样,没味。’
这是典型的炫耀,臭显摆!
整个人用力从身下的嬴政身上翻压过去,下榻趿拉着鞋扶苏跑到桌案前去倒水喝,却被映在镜子里的自己弄得一愣,忙走上前左照右照。“啊……”惊叫一声转过身指着自己的嘴看着床榻上不知为何躬着身子的人。
“又怎么了!”因为突来的‘难言之隐’嬴政爹变得很暴躁。
“明明都秋天了,怎么还有蚊子!”指着自己红肿的嘴唇扶苏磨牙道:“肿了!”上下两瓣都肿了。
看眼地上的人,嬴政拉上被子翻身睡觉,反正天还没亮。
“爹,爹,我的嘴不知道被什么咬肿了!”扶苏冲上床推着他爹嬴政叫道。
请大家原谅这个仅有一次蜻蜓点水式初吻且空有理论,没有实战经验的粗神经处 男的‘单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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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二十四年(公元前223)大王子扶苏十五岁,正直青春勃发的年纪。秦王嬴政三十八岁,一个男人最黄金的时段。
一个小心翼翼隐藏,唯恐被身边人发现,却又抑制不住心中蔓延的不止的欲望和情感。一个则仍旧粗神经的过着他的小日子,虽然察觉身边某人变得奇怪,却从未想歪歪过,因为他是一个三观摆正的好少年。
这一年里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便是拥有千里疆土,数十万雄兵的齐国不战而降,秦国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完成了它一统天下的的收官之战。
六大诸侯国相继而亡被秦国纳入版图,其它小国也纷纷投降归附秦国。
从公元前230年秦王嬴政正式拉开灭亡六国的序幕开始,仅用了七年他便一统六国,建立起真正的大秦帝国,比后世史书的记载足足早了两年。
历史开始朝另外一个轨迹偏移,没人知道未来将会是好是坏。
从祭祖事宜和登基大典准备中忙中偷闲抽身的嬴政,在回寝宫途中看见儿子站在树下抬头不知在望什么。
让众人不用跟上,嬴政独自走上前在扶苏身边站定。“看什么?”
“知了,五年的黑暗却只换来七天的光明。”扶苏叹气的摇头说道。
“哦?”嬴政突然好奇起来,于是问道:“那苏儿在其中领悟到什么?”
“人生苦短,享乐要趁早!”
“去把《秦律》抄上二十遍,不然别想去泰山参加祭典!”
“别,其实我是开玩笑的!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爹你别走……我还有别的心得……绝对阳光正面充满教育意义……爹再给我一次机会……”
……
“师傅,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就明日吧。”
“是,不过徒儿不知咱们先是去咸阳拜见大王还是……”
“直接去泰山。”
“谨尊师命。”
第五十章、一统之‘始皇’
王翦平定楚国之后齐王不是俯首称臣,反而把大军调派边境试图断绝与秦国的来往。
面对齐王的反抗嬴政非但没有下令铲平齐国,更没有发兵强攻,哪怕此时他已无后顾之忧,他采取的是诱降策略。不但用重金收买齐国的宰相,也不忘贿赂其他齐国官员,在用秦军在战场上的强大威吓时又以不杀及厚待的条件诱降。
秦军灭国只杀王室之人和反秦之人,如何明智的选择没有人能比这些官场上的老油条们更明白。他人的生死哪有自己的重要,等齐国亡了自己的主子就是秦王,他们也不怕齐王发威。
众人心里打得主意都一样,于是他们合起来左右劝说齐王,真真假假。眼见大势已去,无谓的反抗也只是白送性命,于是齐王决定投降。
秦国每吞并一个诸侯国后只留君王和王后,纳一个公主为妃,其他王室之人一律杀无赦。因此当齐王要投降的消息传到后宫时,那里顿时乱成一片。谁也不想死,谁都想活命,但名额有限。
于是还没等秦军血洗齐国王室他们自己倒是先动起手来。
等被嬴政保下,这次来齐戴罪立功的李信带兵来到齐王宫时眼见这里已经乱成一片,子弑父,兄弟相残,姐妹相害,让人心凉。
齐国归秦,嬴政终于完成了历代秦王所共同承担的使命的期望,兼并六国,一统天下,建立起大秦帝国,开创盛世。
自秦国首先纳韩国进版图开始一系列法令就已经颁布,所以天下虽刚刚一统各地却也井然有序,朝廷也积极安排各地官员和驻军确保一切正常。
嬴政一统六国的行为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此一个重要的问题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便是他个人的称谓。
秦朝以前,周天子称王,这个昔日唯我独尊的名号如今已被许多国君堂而皇之地使用。一统的万里河山,无人达成过的功绩,一个被人用滥的‘王’字显然已经不配用来衬托一个庞大帝国国君的尊贵,更无法彰显他的威严与独尊。
“众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坐在上座的嬴政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跪坐两旁的众臣。
大臣们听了嬴政的话微微一愣,朝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正所谓‘名不正而言不顺,言不顺则是不成,是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泽民无所措手足。’(引子《论语。子路》)‘正名’对整个天下的稳定与有序,以及对百姓的统治都有很大的意义,所以这先订下称谓的事情至关重要。
随后,大殿上立即展开讨论。
不一会儿,秦国的宰相王绾、廷尉李斯等人商量后,一起上前跪下见礼。
“你们可是议出了结果?”嬴政问道。
上前的几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最后推举出口才出众的李斯。
走出人群李斯朝上座的嬴政叩礼道:“启禀大王,当年五帝的土地也只不过千里而已,诸侯不听号令,五帝无法掌控。现在大王平定天下,没有诸侯只有郡县,法令统一,这是恒古以来的大事,五帝也无法和大王相比功绩。古代有天皇、地皇、泰皇,又以泰皇最为尊贵,因此大王应当称‘泰皇’。”
李斯对嬴政的赞美歌颂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奉承到了极致,可是嬴政还是不满意,因为这是别人用过的。
嬴政没有说话,没有表情,没有生气,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很不高兴,很不满意。‘泰皇’虽然尊贵,但是不足以彰显他的与众不同,毫无疑问嬴政是孤傲的,还是很有资格孤傲的那一种。
这都不满意,就是能说善道的李斯也没了主意,这个称谓已经是他们所有人能想到的最好的了。顶着来自上方的压力和四周同僚求救的眼神,李斯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抬头望向通往君王上座的缓步台左侧,那里不同往日的加了一张桌案。“不知大王子有何见解。”朝左上方一拜,也把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引向那快要把头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