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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李看着她们从身边走过,风尘女子向来大胆,都笑吟吟的看着他。更有甚者,在同她擦肩的那刻凑上前去,啄了一下他的脸。郁李看着她,没说什么,更没做什么。
“第一公子,也好这口?”万贯财抿了一口酒,又夹了一口菜放到嘴中,边嚼遍问。
郁李笑着摇摇头,坐到他对面。
“第一公子打算出多少钱买我手中的铁矿?”万贯财咽下口中的菜问道,他一条腿立在旁边的椅子上,说好听了叫豪迈不拘小节,说难听了就是粗鲁。
郁李浅笑着抬起左手,伸出修长的五指。
“五万两!”万贯财一拍大腿,笑道:“第一公子好气度!”
郁李摇摇头道:“是五千两!”
万贯财瞬间拉下脸来,说道:“第一公子竟然这样没诚意,您知道这道上又多少人想买这铁矿吗?”
“日爰郡上官世家,还有青嵩派,苍浪派……”郁李一口气罗列了很多。
万贯财抿嘴一笑,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他们出的价钱?”
“最高三万两,最低两万八千两。”这铁矿远不值这些钱,只不过朝廷看的紧,风险高,价格便一路飙升。
“打听的挺清楚的吗!那公子就打算只出五千两?”
郁李点点头,眨了一下眼睛,说道:“发现铁矿不上报朝廷,私自出售,有违律法。我可以写一封信,送到官府。这样万老板就不得不与官府一同挖矿,所得的利润,恐怕连一千两都没有。”
郁李将话说的很明白,要么将铁矿卖给他,要么他就去告他一状。
万贯财嘴角抽搐,脸都快扭成麻花了。
“第一公子好手段。但我凭什么信你?”
“我刚刚跟手下说的话,很好心的没让万老板听见,如今万老板问,我也不得不说了。”郁李停下,瞥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酒杯,杯沿上沾着油腻腻的淡红色唇印,添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道:“刚刚我要忍冬出去,小心注意梨花剑主。”
万贯财的脸倏地一下惨白,又渐渐转青,仰头灌下几口酒,才缓和了一下。
“你不卖我,我现在就去说。”郁李一脸无害的讲道。
万贯财被他逼得紧,压着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一个用力掀了桌子。郁李脚尖点地,用力一蹬,向后划出几步,没脏了衣服。
“我知道你是国色的堂主,我也可以将这件事告诉铭扬。”
郁李侧头,缓缓说道:“郁某不才,但自知在国色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你可以出卖我,在寻求官府庇佑,但他们不会为了你一个人耗费财力物力太久。也就是说,国色迟早会捉住机会,派人杀了你。”
万贯财的脸由青转黑,喘着粗气,大声讲道:“我也说不过你,也打不过你!只能吃亏。不过……”他话锋一转,想要引起郁李的注意。
可第一公子正在翻着自己的衣服,似在检查有没有溅上菜汁。良久郁李才回过神来,问道:“我们可以签契约了吗?”
万贯财险些被气的翻了白眼,从怀中掏出契约、印泥,又从一旁的柜子中翻出毛笔,签了自己名字,盖了指纹,郁李看了内容,也签了。
将自己的那份收好以后,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万贯财叫住。
“第一公子难道没有什么想知道的是吗?我来见你之前可是特意调查过,你曾三番四次的找过江湖探子。现在可是如愿以偿了?”万贯财讲道。
“你卖消息?”郁李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万贯财一看有门,两眼放光说道:“那是!这黑道白道上就没有我万贯财不知道的事!”
郁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想知道两年之前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失忆?”
万贯财听他说失忆,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拍着胸脯说:“包在我身上!不过第一公子是否要付报酬?”
说来说去,他还是不甘他的铁矿只买了五千两。
“多少?”
万贯财伸出早就准备好的五根手指。
“五万两。”郁李面无表情的说道,丝毫没有被宰的气愤之情,万贯财一脸得意的点点头。
“我没有那么多钱。”郁李坦白道。
“那第一公子打算出多少钱?”万贯财掰着手指,盘算着多少钱才算合适。
“我只能拿出一千两,再多便没有了。”郁李实话实说,他在国色也只不过是位堂主,哪来的那么多钱?
“第一公子可否拿出点诚意来?”
“那我用乾坤扇充当银子可好?”郁李思索了一下说道,他曾听半夏说过,乾坤扇不只是多少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兵器,一定值些银子。
万贯财听了用手托起快要掉的下巴,乾坤扇啊!那可是买都买不来的无价之宝,他也算是个习武之人,自然动心。
“真的?”
“真的。”郁李道。乾坤扇对他来说还不如今天断掉的那把纸扇,实在没什么好惋惜的。
“好!那五日后,我们枫溪城见。”
“一言为定!”
郁李走后,万贯财从新招呼了姑娘们喝酒。越想越觉得奇怪,先开始明明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后来怎么变得糊里糊涂的?不过他也懒得追究,就着姑娘的手喝下一杯酒,乐的逍遥自在,哪还管这烦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郁李出来,忍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站到他身后。
“公子,铭扬似乎是在见什么人,进了厢房一直没出来。”忍冬轻声说道。
郁李点点头,发现一直跟着他的少年不知到了哪里,望了望周围都没有少年的影子。他抬头,看向楼上。
柳依依穿着水绿色罗衣,上面用蓝色、橙红色的丝线勾勒出祥云图案,腰间也系着同样颜色的两种丝带,松松垮垮的露出精致的锁骨。如墨般的秀发随意挽起,点缀着一支步摇,风情万种。
两人的目光短暂相接,隔着芳满楼中滚滚的红尘。周围的一切在一瞬间失了颜色,如同置身在水墨画中,青山绿水,鸟鸣猿啼。
惊鸿一瞥,情牵一世。
郁李收回目光,出了芳满楼,那凉看到他立刻便迎了上来。
“请问我们家二老爷呢?”
“应该还在里面吧!”郁李答道。那凉朝他一瞪眼,也不管芳满楼是什么烟花之地,直接闯了进去。
郁府,郁李房间。
半夏为他备好了浴汤,伺候他沐浴。郁李是蔷薇堂堂主,手下有四名护卫,领春、半夏、秋葵、忍冬。其中半夏与他关系最好,他的生活起居也一直由半夏打理。因郁金身体不便,他将领春派去照顾。半夏当时跟他说郁金是女子,派领春过去多有不便,但除了领春没人可以一直抬着郁金的轮椅走来走去,更别说上楼了。秋葵自诩聪明有些自恋,如今被派去了外面还未回来。至于忍冬,用半夏的话说就是又臭又硬像茅坑里的石头,偏偏又爱冲动。
“郁李?”门外传来杜芫的声音。
半夏看着她家穿戴整齐的公子,暗自大叫不好。
“公子,快脱衣服,洗澡去!”
郁李依言,一只手慢吞吞的开始解自己的上衣。
“郁李?开门啊?”杜芫哐哐哐敲门。
半夏急得额头上直冒汗,可她家公子还是不慌不忙的,眼见自己又免不了一顿骂,她灵机一动就将郁李推到了屏风后。
“郁李?”半夏一开门,杜芫就探着往里看。她手中还抱着一匹布,就着屋里的灯光可以看得出是蓝色的。
“沐浴去了,圣姑明日再来吧!”半夏继续说:“这是送公子的吗?我代公子收下了,谢谢圣姑!”
“你这小蹄子,给我让开!”杜芫见不到郁李,显然很不满意。推开半夏具闯到了屋内,空无一人。
“他人呢?”
“这个……”半夏的眼睛故意看向橱子,杜芫将布塞到半夏怀里,却跑到了屏风后,一把将郁李拽了出来。
“我说为何要躲着我呢!这方法都用了多少遍了,也不嫌腻歪!”杜芫两只眼睛看着半夏,似是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嘿嘿!属下真的为公子找衣服了,只不过皱了吧唧的不能再穿了,圣姑就饶了属下这一回吧!”半夏说着,看向郁李。用眼神催促他,快点帮忙求情。要知道穿衣服在别人那里是小事,在圣姑这里就是天大的事。她穿不到合适的衣服,就不会出门,身边的人也跟着一同遭殃。
“去院子里,把自己吊起来,不到明天不许下来。”杜芫发令道。
半夏只想翻白眼,她自己怎么把自己吊起来,还吊一晚上,手腕不得脱层皮啊!她两眼巴巴的看着他家公子,到是快点求情啊!
“半夏回去睡觉吧!”
听郁李这样说,半夏却没有感激涕零的冲动,心里暗自叫苦。她家公子真逗,这算哪门子求情,她该听谁的啊!
“郁李,你属下就是这样被自己惯坏的!看都成什么样子了!”杜芫指着半夏说道。
“原来是我的问题啊!”郁李低头说道。
这可吓到了杜芫,连忙解释道:“跟郁李没有关系,是……哎呀!说白了你就是不想罚这小蹄子!”
半夏在心里笑了,有公子护着感觉真好。她家公子还是不要娶圣姑这个八婆了,不然她有十条命都不够用。
郁李没说话,侧眼看着半夏,笑容清浅。
“去!马上找人把这块儿布裁了制成衣裳,明日我就要见到,不然有你好看。”杜芫说道。
半夏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大声保证道:“是!我就是把刀架在对方脖子上,也一定把衣服做好。”说完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铁矿的事情谈妥了?”
站了半天,两人都觉得累了,拿了椅子坐下谈话。郁李掏出契约,递给她。
“你还真只花了五千两!”杜芫瞪大了眼睛,赞叹之情溢于言表。
“三七护法只给了五千两。”郁李回答道。
“十天后,我想去枫溪城见万贯财,劳烦阿芫帮我照看一下郁府。”郁李眯着眼睛,上下睫毛打搭在一起,一副强撑着不睡的模样。
杜芫本想一起去,可又不想拂了他的意思,值得点头答应。杜芫思忖着还有什么话能说,但又实在找不出个话题来。郁李在一旁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的样子惹得她一阵不快,又不敢明说。
“我先走了!”杜芫想来日方长,一咬牙离开了。郁李这才如释重负般的爬到了床上,连衣服都懒得脱,就睡了过去。
当时郁李看见柳依依的时候,她正在找尹京祁。左西人和巫玉不知硬着头皮叩响了多少门,三楼以下都找遍了,也没能找到他。
芳满楼四楼都是些开罪不起的人物,柳依依也不敢贸然行动,站在栏杆前生着闷气。但在她看到郁李的那一刹那,心中的乌云却忽然散去,晴空万里,一碧如洗。
她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跑下楼去找他,却连一个背影都没看见。回了芳满楼,拉来那个中年妇女问道:“吴姐,几日楼中可来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吴姐心下奇怪,平日里柳依依从来都不过问这些,想了片刻答道:“是来了一位大人物,听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叫什么铭扬。现在还在楼上没下来呢!”
“哦?这样啊!”柳依依意兴阑珊,缓缓的向回走,就听到身旁的姑娘小声议论。
“你可看见那位穿白衣的公子了?”
“就是那个在大堂里站了好一会儿的那个吗?”
“我看见了,好帅啊!”
“口水都流出来,快点擦擦!”
“他叫什么?以前怎么没来过?”
柳依依抬头,向那边看去,几个女子聚在一块儿。
“不知道,估计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吧!他是来找万大爷的……”
说这话的女子瞧见柳依依的目光,心跳慢了半拍,紧接着又扑通扑通跳的更快。其她的人也看见了柳依依,赶忙散去,该干嘛干什么去了。
老板养着你,可不是让你说闲话的。
“柳姐。”巫玉拿手做扇子,白着脸,身后跟着左西人。
“还是没找到他?”
柳依依问道,两人齐齐点头。
“我们还是不要找他了,明天他自己会出来的。”巫玉掏出汗巾,擦擦头上冒出的汗。他比女子还爱干净,也不怪尹京祁叫他娘娘腔。
“我怕他纵欲过度,今晚就死在床上。”柳依依道,“去柴房看看!”
巫玉与左西人对视一眼,今晚尹京祁那厮可惨了。
到了柴房,柳依依示意开门。巫玉退后一步摆手说道:“我不开,今天晚上我已经看的想吐了。”
左西人摇摇头,将门缓缓打开。尹京祁拉着芳满楼几位姑娘,闹得欢快,全然没发现门口有人。
柳依依站在不远处,轻声道:”西人,跟他讲这个月的月钱没了。”
巫玉听闻在一旁偷偷抿了嘴笑,左西人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朝里面的人叫道:“阿祁!”
没人搭理他,左西人长叹一口气,又提高了音调。
“你来这儿做什么?依依呢?正好,你帮我看着她点!”尹京祁只看到左西人一人,不知死活的说道。
“依依说,你这个月的月钱没了!”
然后,只听得一声惨叫,尹京祁披了衣服冲出来。
“依依!我错了!你别扣我工钱!”
“我帮你充了嫖资,你的姐妹们的荷包不用挨饿了!”柳依依笑道。
“西人!”见柳依依这里没戏,尹京祁转移了目标。
“对不起,阿祁。我在北街王老板那里订了药材。”
巫玉那里连求都不用了,那点银子还不够他一个人用的呢!尹京祁没了精神,慢悠悠的又往柴房里走。
“你干嘛?”左西人拉住他,疑问道。
只见他目光悲惨,无比哀怨的说道:“我付了钱了,西人,小爷这次付钱了。”
柳依依听了咬牙窃笑,而巫玉早已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左西人无奈的松开手,由他去了。
尹京祁又回了他的温柔乡,柳依依也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每走一步她手腕脚腕上所带的铃铛就响个不停。
左西人问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巫玉道:“你不走吗?”
“走!为何不走?”巫玉几乎是在一瞬间收了笑,仿佛未曾笑过一样,目光中像是夹了刀子。
柳依依回望他一眼,这少年脾气古怪,她也摸不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第二日,尹京祁翻箱倒柜,本以为自己能找出点碎银子,勉强度日。可到最后连个铜板都没找到。跟着姐妹们蹭饭吧!拉不下面子,心中不由大叫“天意亡我”。
左西人一进门就见到他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呵呵一笑,甩给他一个荷包。打开一看,竟是十两雪花纹银,登时感激涕零,就差给左西人跪下了。
“可别这样,这是给你在路上的费用。”左西人道。
听闻此言,尹京祁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表情严肃起来。
“什么任务?”
“姑姑交给依依的,刺杀梨花剑主。”
尹京祁听后,抓耳挠腮,半晌没说话。刚才拿到银子的喜悦,早就没了。
“你要是觉得为难,便让依依求求姑姑,让她退了这笔单子。”左西人提议道。
“别给柳妹添麻烦了!”尹京祁从地上爬起来,抖抖身上的灰,整理了一下衣衫道:“她罚我三天不吃饭,我现在拿枪的力气都没了。”
尹京祁恢复了常态,故意装可怜。
“好了,依依不罚你了。”
“真的?”尹京祁瞪大了眼睛,一溜烟跑到门口道:“我先去吃饭,你随意!”
左西人摇摇头,心下不免担心。尹京祁自出道以来从未失过手,可对方是铭湛的话,鹿死谁手就难说了。
回到红灯阵小院,柳依依正在收拾东西。左西人快走几步,到她跟前问道。
“依依收拾东西做什么?”
柳依依将包袱打个结,将手放在上面说道:“我要同妖儿一起去杀万贯财。”
左西人好看的眉毛拧成一股结,不解道:“你去做什么?”
“暮潇潇传来消息中说,万贯财当日见得人事第一公子,如今却有人要杀他,你猜那人会是谁?”
左西人深深看了她一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我同您一起去!”
柳依依侧过头看他,左西人解释道:“你不会武功,小玉到时万一自顾不暇,我好保护你。”
“柳姐,我不要去杀那个老男人!”
柳依依还没来得及回应左西人的话,巫玉人未到声先到。
“我绝对绝对不会让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