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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难得的是,这么多的东西堆在里面,却丝毫不显得局促。
布置的极具匠心……
风凌烟叹了口气,看来碧东流对聂琉夕确实是用了心的。
只是这么多伤害之后,一切都已回不到最初……
在车上,风凌烟颇有些纠结地问:“梵香,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向碧庄主辞行?”
宫湮陌微微闭目,淡淡回答:“他并不欠我们银子。”
“……”
这个家伙,满脑子就知道银子么!真冷血!
“我们现在去哪里?”
“火云国。”宫湮陌回答的言简意赅。
“你是——去风云堂救那位烈行云帮主?”
风凌烟想起了那个差点出了五十五万两的冤大头。
宫湮陌似乎是嫌她明知故问,闭了眼睛不说话。
风凌烟低头瞧了瞧身边昏睡的聂琉夕,忽然悠悠叹了口气:“说起来全是那个卢梦生的错!如果不是他非要什么美人泪,对碧东流下了毒,又怎么会搞出后面这么多事情?如果不是他,或许聂夫人还没有这么惨。她的悲惨命运有一大半是他造成的。”
“呃……怎么说?”宫湮陌挑了挑眉,
又有几个肯为了病患牺牲自己的医…
“唉,如果不是他想要那‘美人泪’,他又怎么会抓碧东流,然后在他身上下了‘七星海棠’的毒?害得聂琉夕为了救这个负心人险些把一条小命搭上,结果做了一年多的植物人,再醒来就变天了……”
……
宫湮陌眸光一闪,缓缓地道:“你是说聂夫人当年为救碧东流才中的毒?她不是下了毒让碧东流动弹不得,才让他落在卢梦生手中吗?”
风凌烟哧地一笑:“当年她不过是为了摆脱他的纠缠才下了毒,那毒也只是让人肢体僵硬半个时辰而已,本身没什么危害。他后来阴阳差错落在卢梦生手中所中的毒才要命!哼,你是神医,应该知道七星海棠的唯一解法吧?如不是聂夫人当年舍命救他,他现在早就烂成一堆枯骨了!”
宫湮陌默然半晌,叹了口气:“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风凌烟瞧着他。
“怪不得当年聂夫人昏迷的时候我竟然查不出她中的是什么毒。
像是七星海棠,症状却又不完全是。”
“这倒是。这叫过毒,七星海棠的毒转移到她的身上,肯定和初中毒的不一样。你虽然是神医,见多了奇难杂症,但这个世上,又有几个肯为了病患牺牲自己的医者?
只怕全天下也就聂琉夕这一个傻丫头。你自然是没见过。咦,我想起来了,聂琉夕当时不是昏迷在碧东流身边吗?难道碧东流没和你说?”
宫湮陌淡淡地道:“我听到的,是另外一个版本。”
“另外一个版本?什么意思?”风凌烟睁大眼睛。
、
是谁撒了谎
“我听到的是,碧东流当初落在卢梦生手上,被卢梦生折磨的生不如死,七零八落。昏迷后被抛尸荒野,如果不是公主恰恰经过那里,碧东流就交代在野狗嘴里了!”
风凌烟一呆,忽然哈哈大笑:“你是说碧东流当年是被公主所救?
他是如此对你说的?
哈哈,笑话!公主只是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她又不懂毒术,怎么可能解得了七星海棠的毒?
再说聂琉夕救他的地方是一家客店,怎么会给扔到荒郊野地去了?
我可是亲耳听到聂琉夕嘱咐店家在十二个时辰之内,绝不能进屋打扰。
十二个时辰之内,碧东流应该早醒了,断不会被店家当死尸扔出去!”
“我听到的和你略略不同。”
宫湮陌淡淡回答。
碧东流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贺仪公主,据说贺仪公主发现他时他已奄奄一息,贺仪公主不顾自己的名节,不眠不休地服侍了他三天,甚至用自己的身子来温暖他……
后来又找来宫里最好的太医,才保住了他一条命。
就连聂琉夕,也是公主派人找到的。
当时她昏迷在一家破庙之中,命悬一刻,如不是公主哀求自己的父皇,向他讨来千年灵芝,勉强留住她一口气,她也早已魂飞飘渺了……”
风凌烟呆了一呆:“不对,不对,宫里的太医怎么会解七星海棠的毒??公主撒谎!”
李代桃僵之计
宫湮陌叹了口气:“据我所知,碧东流并不知道自己中过七星海棠的毒。最起码——宫里的太医所医治的,不是七星海棠毒……”
“唔,果然是两种版本!到底哪一种是真的?”
风凌烟和宫湮陌面面相觑。
她进的是聂琉夕的回忆,回忆应该是真实的。
那就是——公主撒了谎!
风凌烟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全明白过来。
是公主用了李代桃僵之计!
当聂琉夕为救碧东流昏迷,而碧东流尚未苏醒的时候,不知为何,碰到了贺仪公主。
贺仪公主见两个人都昏迷着,便想出了这种计策。
先将两个人分开。
然后将碧东流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
聂琉夕救碧东流的时候,碧东流一直昏迷着,
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所救。
更不知道自己中过七星海棠的毒。
当他醒来后,自然公主说什么,他便相信什么。
再说又有哪些太医作证,也由不得他不信。
只怕在他的记忆中,只有聂琉夕把他毒倒的过程。
他以为她再也不爱他,甚至不惜向他下毒手。这样的伤害实在是不小。
自己所爱的人害得自己差点命丧黄泉,估计谁碰到这种情况,谁也会极度伤心。
或许,这就是他为何回到碧玺山庄一年后便迎娶贺仪公主的主因吧??
毕竟,在他的记忆中,是她先负了他,而公主用自己的身子为他取暖,已经算是毁了名节,由不得他不娶……
这么好的女子,碧东流生生错过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公主捣的鬼!
可怜的琉夕,倒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宫湮陌侧头瞧了瞧躺在锦榻上犹自昏睡的聂琉夕,叹了口气:“原来当年碧东流是被她所救,只是——她为何不说?或许说了以后,碧东流不会如此待她……”
风凌烟愣了一下,冷笑一声:“你知道她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是碧东流大婚的时候!他俩个当年曾经约誓不离不弃的。可她昏迷了仅仅一年,他便娶了别人!你以为以她的骄傲,她还会再向他解释这件事情?用恩情博回他的回心转意?再说,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他能把婚礼停掉?能不娶公主?事实已经摆在了那里,不可更改了啊。”
宫湮陌缓缓转动手中的扇子,沉默半晌,叹息:“你说的不错。她不会解释的。只能说是造化弄人,这么好的女子,碧东流生生错过了……”
风凌烟瞧了他半晌,突兀地一笑:“我瞧你和那位碧小姐关系很不错哦,她就这么死了你不伤心?”
宫湮陌似笑非笑望着她:“你是希望我伤心还是不伤心?”
风凌烟一愣,心中一跳,红唇一抿:“你伤心不伤心和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是我希望?”
宫湮陌淡淡一笑:“她死不死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我要伤心?”
风凌烟:“……”
这家伙,有答等于没答!
棋子
她舒展了一下身子,半靠在锦垫上,轻轻叹了口气:“这个碧小姐是个傻瓜。她不明白兔死狗烹的道理,其实,就算这次她的阴谋没有败露,那位贺仪公主也容不下她,早晚寻个机会把她除去……”
“呃?”
宫湮陌含笑看着她:“小兔子,你懂的真不少。居然还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不错,真不错。”
风凌烟横了他一眼:“这有什么不好懂的?碧水寒知道公主的一切秘密,也参与了她的一切秘密,你没听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吗?
如我猜测的不错,公主的小产也是她弄来的堕胎药,这虽然是公主的授意,但在公主内心深处,只怕也是极恨她的吧?毕竟公主的孩子是夭折在她的手中……
只是这位贺仪公主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看惯了宫里那些你死我活的争斗,修炼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碧水寒这颗棋子被人家玩的团团转也不自知,想想这人可怜又可恨。这么死去也算是得了应得的报应……”
“报应?”
宫湮陌用扇子在她手上敲了一敲:“她们的报应也是你给带来的。小兔子,没想到你还充当了一次赏善罚恶的判官。”
她们?
风凌烟明显听出了他话中的猫腻:“我说的是碧水寒,她们又是指谁?你是说——公主?”
宫湮陌似笑非笑:“除了她还会有谁?”
……………………………………………………………………
哈哈。今天居然更了十二章。
今天看到一个作者的讨票话,笑死我了。我也套用一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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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动了手脚
“她哪里受到什么报应了?哼,我就不相信老皇帝不明白是他自个的女儿捣的鬼,不过是护犊子罢了。”
’现在又帮女儿除去了情敌,我想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过不了几天公主还会再回到碧玺山庄,而碧老夫人也未必敢怎么样。照样毕恭毕敬地敬着她。就是不知道碧东流会不会原谅她……”
“唉,其实我真想留在这里看最后结果的。毕竟一出戏有头有尾才叫精彩的戏。”风凌烟又加了一句。
唉,几乎是所有参与的人都得到了报应。
却惟独这出悲情戏的制造者贺仪公主依旧活得珠圆玉润,四平八稳的。
实在是令人扼腕不已……
宫湮陌微微一笑,瞥了她一眼:“小兔子,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做的手脚?”
风凌烟心中一跳,斜睨着他:“手脚?什么手脚?”
宫湮陌扇子啪地一合,淡淡开口:“小兔子,刚刚你在为公主解毒的时候,又擅自加了一颗药丸吧?嗯,那药丸是朱红色的,和我给你的药差不多大。只是略红了点。那是什么药?”
风凌烟:“……”
她记得她给公主喂药的时候,这家伙明明是漫不经心地观赏桌上的一个古董花瓶的。
他的眼睛怎么会这么毒辣?
居然将自己些微的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
要知道,她的手法之快,连紧盯着她的老皇帝都没有发觉!
这家伙简直是地里鬼,孙猴子投胎转世!
什么也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梵香,你不是人
她呵呵干笑了几声:“呵呵,我,我怕公主不够强壮,送她一粒强身健体的……”
“强身健体的?你会如此好心?”
“哼,我一向心很好的,难道你不知道?!”
宫湮陌凉凉地瞧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一笑:“不错,你心肠一向不错。那果然是一粒强身健体的药。但愿公主比大象还要胖的时候,会想起你的‘好处’。”
“……”
风凌烟睁大了眼睛。忽然重重叹了口气:“梵香,你不是人!”
他简直是个变态!
刚刚那一眼他居然看出了那粒药的作用。
不是变态是什么?
风凌烟确实在给公主喂的药中加了一味‘作料’,这种作料与生命无碍。
可是却会让人迅速长胖。
公主现在的身材如弱柳扶风,相信用不了一年,她的身子会像面团团一样发起来。
可以和大象相媲美……
当然,她如果胖到二百多斤下决心要减肥的话,也是能减下来的。
前提是,她被肥肉撑出来的皮肤再也不会再紧致,没有了一点弹性。
减肥成功的话,她的皮肤会变得很松垮很松垮。
可以和七八十的老太太比脸上的沟壑……
宫湮陌摸了摸她的脑袋,顺手将她额前的发丝向耳后抿了一抿,悠然道:“小兔子,你再说一遍看看。”
他的气息离她很近,他略有些亲昵的动作让风凌烟心跳加速。
风凌烟不自在地向后仰了仰,干干地一笑:“我说,你不是人——你简直是活神仙啊!救苦救难的活神仙……”
宫湮陌:“……”
你想和我一直同吃同睡
马车在一家客店停了下来。
风凌烟向外瞧了瞧:“你想住店?其实马车里也不错啊。”
有吃的,有喝的,有睡觉的地方。
除了不能方便以外,简直就是一座活动房子。
堪比现代的房车。
宫湮陌手臂懒懒地压在她的肩上,微微一笑:“小兔子,你想和我一直同吃同睡?”
风凌烟:“……”
“那我岂不是太吃亏了?!”
宫湮陌貌似很纠结地叹了口气。
风凌烟额头有无数黑线滑下,
他吃亏?这种事传出去吃亏的是她吧!
她一脚踢过去:“怕吃亏的话,你可以去和雪儿同吃同睡!”
客店很大,很奢华。
店家的服务也很周到。
宫湮陌要了两间客房,风凌烟和聂琉夕一间,他自己一间。
风凌烟瞧着躺在床上的聂琉夕,颇有些头疼。
聂夫人身子羸弱,玻璃娃娃似的,一碰就碎。
偏偏她性子倔强,又孤苦伶仃的。
烈狐帮已将她驱逐出帮,自然是回不去了。
那么这世界之大,她能去哪里?
自己该怎么安排她?
“梵香,她的病到底还有没有好的办法医治?这个样子总不是法子。她如果就这么自己走了的话,绝对是死路一条。”
宫湮陌手中的茶杯转了一转,淡淡地道:“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风凌烟:“……”
这家伙一定要这么冷血吗?
她斜睨着他:“看来——也有你看不了的病。”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原来神医什么的也是浮云。”
他到底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宫湮陌:“……”
他叹了口气,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风凌烟瞧了瞧他,有些不解。
宫湮陌悠然道:“二十万两。”
“什么?什么二十万两?”
风凌烟心中忽然有不太好的预感。
“你送我二十万两银子我就替她医治。”
宫湮陌很干脆地回答。
风凌烟咬牙,以这家伙的抢钱速度,估计养一支军队都没问题!
他到底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死了以后盖个银坟?
咦,等等!他这么说的意思是——
他有办法为聂琉夕治愈?!
风凌烟开始和他讨价还价起来。
经过又一轮的唇枪舌战,二人的‘生意’终于以十五万两成交。
而且还可以赊欠,风凌烟两年内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