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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阿烟已死,他亲手将她埋葬。
这个女子纵然再像,终究不是她——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一笑:“违抗圣旨是杀头之罪,姑娘是想尝尝砍头的滋味?”
那女子叹了口气:“砍头太血腥了,还是枪毙来的文明些。”
她的声音不大,但御座上的宫湮陌却听的真真切切。
宫湮陌猛然抬眸,失声道:“什么?”
他和风凌烟在一起的时候,风凌烟曾经无意中和他讨论过关于死刑的问题。
说她那个年代处死罪犯,一般是枪毙。
还和他详细说了关于抢的知识……
“唉,陛下的圣旨不能违抗,让小女子们哪里来的哪里去。别人倒好说,我却有些难办……”
那女子又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众臣也总算听出了异常,
其中一人喝道:“大胆民女,和陛下说话也满口你呀我的,没半点规矩……来人!把她拖下去!”
这人是京州郡守,姓袁,专管京城中的大小事务。
那女子眉梢一挑,尚没有说话,宫湮陌冷冷开口:“袁爱卿,朕的面前,何时轮到你来插嘴了?”
他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冻得袁郡守一哆嗦。
他没想到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一直坐的稳如泰山的宫湮陌竟然缓缓站起,一步步走下来,
眼眸望着那个女子,漫声道:“你为什么难办?”
他的声音很平稳,但细听却有一丝颤抖。
那女子笑了一笑:“我的家好远好远的,远的在座诸位谁也想象不到。我来这里千难万难,差点没摔死……”
大结局
“呃……那你又为什么来?”
宫湮陌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在耳边。
那女子叹气:“这里有我最牵挂的人,我不能不回来。”
“回来?你说你回来?那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为什么离开?”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暖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
那女子一步不退,反而抬眸看着他:“金云历三百三十八年一月十六日申时丽正园内,因为一个特殊的原因,不得不离开。”
她所说的时间正是她前世死亡的时间。
地点自然也是死亡的地点。
说完,她轻轻笑了一笑:“有一个人曾经对我说,要在我生日的时候把他会的所有曲子都弹给我听,可惜他到底食言了……既然——相逢对面不相识。那我还是再回去的好。老大千辛万苦才把我弄回去,结果我牵挂某人,简单地给老大留了一封信又不要命地跑回来了。现在赶回去,说不定他还没看到那封信,我还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梵香,保重。”
她冲他摆了摆手,转身便走。
一步尚没走出去,蓦然腰间一紧,已被他从身后抱住!
那是一个极用力的拥抱,将她整个身体都紧锁在怀中。
越抱越紧,恨不得要勒进自己的身体之内:“阿烟,你终于回来了!”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独有的清香,风凌烟忍了好久的泪终于滚了下来。
只觉脖子里一滴水晕开,热热的。
那是——他的泪吧?
风凌烟几乎不能言语,感受着他身子的微颤。
张了张口,却哽咽不能发出声音。
群臣被他们诡异的对话惊住。
谁也不清楚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语?
而他们那一直寡淡无情的君王居然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人家姑娘抱在怀中。
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所有的人全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
半晌,风凌烟吸了口气,强笑了一笑,低低低地对显然已经被巨大惊喜冲晕头的某人说道:“梵香,形象,形象,注意你的帝王形象……我不想被人看猴戏似的围观……”
她一句话没说完,身上一轻,已被他打横抱起:“那我们出去说!”
眼前人影闪动,隐约还听到有人低低的惊呼……
风凌烟怎么也没想到宫湮陌这位一代帝王,就这么抱着自己,抛下满堂的百官,运用上乘轻功跑了出来!
眼前日光闪动,殿顶檐角不停在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
风凌烟伏在他的怀中,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脖子,那是一种全然交付的姿态。
无论他带她去哪里,她都天涯海角相随……
这一次再抱住,那就是一生。
她确信,这一生,他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