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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湮陌眸光闪了一闪,道:“它踩坏了你什么花草?我派人再给你送来。”
花无心摆了摆手:“别,那花草倒也不算值钱,我再让童儿重新种植就是。”
他缓缓走到宫湮陌身边,一边调整着银针的角度,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我只是有些奇怪,你到底碰到了什么过不去的槛,居然使出了这伤人三分伤己七分的‘天魔解体大法?以你的武功打不过跑了就是,也或者用其他阴谋诡计赢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干嘛非要同人家死磕?这实在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宫湮陌微微闭了眼睛,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淡淡地道:“你就当我当时脑袋被驴踢了罢。”
花无心手顿了一顿,微笑:“这词倒也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倒是挺形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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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
你的心乱了!是谁影响了你
花无心手顿了一顿,微笑:“这词倒也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倒是挺形象的。”
宫湮陌身子微微僵了一僵。
这样的话还是风凌烟在他跟前时常说的。
此刻无意间说出来,心头又是一阵酸涩,闭了眼睛不说话。
花无心看不到他面容如何,默然了半晌,忽然挑了挑眉,道:“你的心乱了!是谁影响了你?”
他虽然眼睛看不到,但其他的感觉却异常灵敏。
比正常人更多了一份洞察力。
宫湮陌脸色苍白,闭目不语。
花无心叹了口气,道:“以你的武功,天下几乎已经没有了对手,也就是那位天下第一刀或许能与你一战。能逼得你使出了天魔解体功法的,想必也只有他吧?你把他杀了?”
宫湮陌手指微微握紧。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没有?
花无心微微挑起了眉:“天魔解体大法非见血不回,你居然没杀了他,怪不得被反噬的这么厉害。你这样狠辣的人,怎么忽然菩萨心肠了?”
宫湮陌闭了眼睛,又不说话了。
花无心轻轻叹道:“宫兄,那位风间月璃武功虽然是当世第一,但他并没有多少心机,你如果不是和他死磕,应该有很多机会置他与死地。为何要应承他和他公平比武?难道——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
宫湮陌原本不想再说话的,这时忍不住问了一句。
花无心悠然一笑:“传言中金云国的八王爷爱上了火云国的亡国公主,和天下第一刀争抢一个女子……”
貌似刚刚那些话睬到他的痛脚上了…
宫湮陌忽然开口,截断他的话,淡淡地道:“花兄,我发现你今天话多了不少!”
花无心优雅一笑,貌似刚刚那些话睬到他的痛脚上了……
看来传言是真的。
他聪明选择不再说话,专心为他医治。
无意间摸到了他的腰侧,那里只有一个剑鞘,宝剑却不见了踪影。
他愣了一下:“宫兄,你那柄从不离身的龙吟剑呢?”
难道他失败了以后,把宝剑也输给了人家?
宫湮陌也不睁眼,只吐出了两个字:“断了!”
断了?!
花无心这次是真吓了一跳。
这家伙平时对待他那把剑比情人还亲,宝贝的不得了。
现在居然断了?
太可惜了!
“被那个天下第一刀削断的?”
龙吟剑也算是神兵利刃,天下间也就只有风间月璃的宝刀有削断它的实力。
“不,是被我自己震断的。”
当时他如果不震断那柄剑,就会插进风凌烟的胸膛了……
“呃……”
花无心不说话了。
不用问,看来还是为了那位姑娘。
他不由失笑,怎么也没想到心肠一贯的狠毒,手腕铁血毒辣的宫湮陌,也会有这么落魄的一天。
简直就让他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他在宫湮陌胸口轻轻一拍,所有的针都跳了出来。落在他的手上。
宫湮陌正想一跃而起,花无心拦住了他:“你现在还不能乱动,再在这里静养几天吧。”
人犯傻犯一次也就够了
宫湮陌衣袖一拂,花无心拦了个空:“多谢花兄相救,我还有许多事要做,这就回去了。”
花无心医术虽然高明,但武功相比宫湮陌来说,毕竟差了一些火候。
叹了口气道:“你暴走的血脉刚刚理顺,两天内妄动真气的话会走火入魔……”
宫湮陌微笑,面上云淡风轻:“无妨,我这几天不动真气就是。花兄,我自己就是神医,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的。”
“你……你不会再去找那个天下第一刀的麻烦吧?”
依照他从不吃亏,有仇必报的性子,这种可能性很大。
宫湮陌身子微微一僵,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不会了。人犯傻犯一次也就够了。”
他很快就能调整好心态的,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舍弃的。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而已……
……………………………………
船行了三天,终于进了水云国国内。
船在码头上停靠了半天。
自有水云国的官差上船检查了半天,也没检查出什么违禁用品,挥挥手便放行了。
上了一些人,又下了一些人,自然是不用细表。
因为这里离水云国国都甚近,风凌烟不愿意同官府中人打交道,所以宁愿再坐的久一些。
找个较偏僻的地方安顿下为最好。
这一段水路相较比较平稳。
风凌烟嫌在舱中气闷,便走了出来。
风间月璃自然陪在她的身边。
甲板上跑出来乘凉的人不少。熙熙攘攘的,倒也有点摩肩接踵的意思。
在风间月璃的治疗下,风凌烟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画面温馨而又甜蜜
万幸的是,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腹中的胎儿居然一点事也没有。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风凌烟依靠着船舷抬眸远望。
这一块河面宽阔的很,河水滚滚而流,看上去颇为波澜壮阔。
河水为深碧色,里面裹挟着暗绿色的河沙,看上去自有凌人的气势。
怪不得唤为碧沙河,原来这河底的沙子是绿色的。
倒不知是什么缘故?
她正沉吟,忽听一阵小孩子的笑声传了过来。
她侧目一瞧,见不远处坐着一位少妇,她的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
那女娃娃生的白白胖胖的,一笑脸上有两个酒窝,看上去粉嫩可爱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风凌烟现在看到小孩竟然有一种亲切感,心中一股莫名的情潮在心口泛滥。
如果——
她的孩子也出世的话,或许比这个孩子还要可爱吧。
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眼。
那少妇和孩子坐在那里玩拍手游戏,逗得那孩子不时咯咯大笑。
阳光如金子般洒在这娘俩身上,点点光斑摇曳变幻,画面温馨而又甜蜜。
风凌烟站在不远处,不觉看得痴了。
船上的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对母女,时不时有人瞧上一眼。
那少妇样貌普通,脸上是满足的,惬意的微笑。
双眸柔柔地凝注在孩子身上,显然对这孩子极为宠爱。
“阿烟,阿烟。”
风间月璃见她忽然望着一个地方出神,便也望了过去。
自然也看到了这温馨的一幕。
他是大男人,这种场面见的多了。倒不觉得有什么。
见风凌烟一向微蹙的眉峰此刻舒展开来,双眸中光芒柔如春水,心中一动。
她看上去不像是讨厌小孩子的样子,如果知道了自己怀有身孕,或许不会想法子打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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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此为止
惊变
一个年轻男子自船舱内走了出来,这年轻男子浓眉虎目的,看上去应该是个脾气很急的。
他走到那母女身边,将一件衣服披在孩子身上。
道:“外面风大,别把妞妞吹病了,还是进舱吧。”
那少妇点了点头,抱着孩子起身,就要向船舱内走。
那孩子大概还没玩够,抱着那少妇的脖子开始哭闹。
小腿乱蹬,说什么也不进船舱。
那少妇无奈,只得立住身子,想先哄哄女儿再说。
那个男子性子较急,有些不耐烦起来。
自那少妇怀中抢过女儿,大踏步向船舱走去。
那小女娃儿哭得更加厉害,札手舞脚的,在父亲怀里拼命挣扎,哭得声嘶力竭。
那少妇心疼的不得了,走上前就去抢孩子:“相公,让我哄哄她,妞妞哭的好厉害……”
那个男子满脸的不耐烦:“娘子,你太惯着她了。惯的这小东西无法无天的,一不如意就大哭大闹的。我也是为了她好,妞妞身子不太好,在这风地里吹一会,说不定回去又要病一场。好了,好了,妞妞,别哭了,回头爹爹给你买糖葫芦吃。”
那孩子哪里听劝,依旧娃娃大哭,眼泪一对一双向下掉。
那个男子怒上心头,在女娃儿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虽然拍的不重,那孩子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愈发大声。
那孩子人虽然不大,但声音实在是不小。
这一哭起来惊天动地,愁云惨淡。
全甲板上的人有一半的人不堪其扰,纷纷皱紧了眉头。
那年轻男子涨红了脸,那少妇也有点不知所措。
“妞妞,闭嘴!你再哭老子就把你扔到河里喂王八!”
惊变2
年轻男子有些发怒,威胁的话说出口。
那孩子吓了一跳,哭声嘎然而止。
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动,眼泪在眼眶中转来转去。
那男子舒了一口气,总算止住了这小东西的魔音穿脑。
他抱着孩子向船舱中走去,那少妇在后面紧紧跟随。
他一脚刚刚迈进船舱之内,一直运行平稳的大船忽然猛地摇晃了一下。
那男子猝不及防,噗通一声摔了个跟头。
他身后的妻子也一下子跌到了他的身上。
好在没摔着孩子,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怎么了?
这男子一手抱孩子,一手扶着妻子站了起来。
船身又猛烈地摇晃了一下,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
风凌烟原本在船首倚着栏杆站着,刚刚那一下摇晃,险些把她掀出去。
幸好她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船栏杆。
风间月璃脚下像生了根似的,一把抓住了她一条手臂:“阿烟,小心。”
难道撞上了什么礁石?
风凌烟想倚着船舷向下看看。
船身又猛烈地晃动了一下。
好在这次她早有准备,没什么要紧。
天上原本艳阳高照,此刻却忽然阴云密布,狂风骤起,吹得船帆猎猎作响。
“阿烟,你身子不舒服,还是到舱内歇着吧?”
风间月璃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
风凌烟原本还想看看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但想起肚中的孩子,实在已经经不起太大的风雨,她也就作罢了。
风间月璃速度极快,虽然是在颠簸摇晃的大船之上,速度依旧快的像追风。
惊变3
拉着风凌烟一眨眼的功夫就进了船舱之内。
大船颠簸的更厉害了,船底传来一阵阵类似于刮擦的动静。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利爪挠着船体。
大船颠簸的根本就站不稳,船舱中的东西四处乱滚。
风凌烟只得抱紧了一根船柱,风间月璃像颗钉子一样钉在她的身侧,不动分毫。
只听外面浪卷涛翻,夹杂着疾风呼啸之声,似乎有千百个巨浪同时袭到。
惊呼声四起,那些没来得及逃进船舱的船客有好多被卷进了风浪之中。
惊呼声,惨呼声,连绵不绝,入耳惊心。
哗,一股巨浪冲上了甲板,直冲进船舱。
风凌烟只感全身一凉,口鼻中全是河水,冰冷刺骨。
“阿烟!”
风间月璃被大浪冲得打了个趔趄,脸色有些发白。
他虽然武功绝世,但却不会水,最多也就会个狗刨而已。
船不会要翻了吧?
他一个念头尚没有转完,脚底下的船板陡然间又向左侧倾斜……
他尚未完全反应过来,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
以及一个女子的哭喊:“不要抢我的孩子!不要!”
风凌烟身子微微一僵,谁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要抢那个女娃儿?
“小娘子,河神发怒了,所以一定要拿你的孩子去祭河神,要不然这一船的人谁也活不了!”
声音是船老大的。
风凌烟好歹在这船上待了三四天,认得他的声音。
“不!凭什么拿我们的孩子去祭河?!不行!绝对不行!”这声音是女娃他爹的。
不能让那孩子就这么死了!
“是你们说了,再哭丢她喂王八!现在河神认真了,掀起了风浪。所以这女娃娃必须死!”
风凌烟现在的耳力不是一般的好。
虽然是在大风大浪之中,也将隔壁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耳听得那孩子哭声撕心裂肺,想必是被船老大强行抱走。
她胸中热血一阵上涌,不能让那孩子就这么死了!
她忽发一掌,锤破了那面木墙,木屑纷飞中她已钻进了隔壁房中。
正看到一个船伙计抱着那个小女娃儿要出去。
那对夫妻跌跌撞撞的正要扑过去抢孩子。
风凌烟身形一起,那个伙计眼前一花,手中的孩子便被人劈手夺了去。
“姑娘,你莫管闲事。这孩子不死的话,我们这一船的人谁也活不了!”
船老大满脸惊慌,面如死灰,显然害怕的不得了。
风凌烟嗤之以鼻:“胡说八道!船遇到风雨和这孩子有什么关系?把这孩子扔下去风浪就息了?什么怪理论!”
那孩子彷佛知道风凌烟是要救她。
两只小手紧紧抓住风凌烟的前襟,大眼睛里满是惊怕。
风凌烟心中一软,救这个孩子的心更切。
船老大原本不敢惹她和风间月璃。
此刻毕竟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也顾不得害怕这位天下第一刀了。
急急地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风雨,而是这碧沙河中的河神在作怪,再迟上片刻,就什么也完了!”
船身摇晃得像是打摆子,巨浪一个又一个打上来。
似乎随时都会倾覆。
水下——确实有东西在作怪!
“胡说八道,哪里有什么河神?是你自己无能掌舵罢了,却怪在一个孩子身上!”
风凌烟顺手将那孩子递给孩子她娘。
那女子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
这女子也算十分机警聪明,离船老大和他的水手远远的。
躲在风间月璃身后。
“姑娘,姑奶奶,这个时候不是玩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