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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是娘或者封阿姨去?”蔚凌眉头微皱。
“你封阿姨一届文官,再看你娘亲我,如今这身子骨,怕也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了!”蔚毓凝苦笑。
“这——”蔚凌犹豫了下,终于点了点头,“我听娘的就是。”
“对了,去的时候也带上云儿和你封阿姨的孩子。”
“我是去搬救兵,带上这么多人恐怕不妥。”
“以太女的身子骨,一路上也是需要人照顾的,你把国师也给带上。至于说云儿,你以为,你带走了太女,云儿会不跟着?至于你封阿姨的孩子,他们就是,信物。”
绝地反攻(一)
“怎么样了?”紫涵紧张的盯着给猫儿检查伤势的鲜于子枫。
看着紫涵瞪圆的眼睛,鲜于子枫目光一凝,神情间忽然有些怔忡和哀伤。
“姐姐?”紫涵稍微提高了些声音。
“啊?”鲜于子枫低下头,集中精神,催动内力,在猫儿的经脉中游走了一圈,神情不由一震。
“哪里,不对?”紫涵左手微颤,捏紧了衣角。
那人的一丸药配上月亮宝石竟然有如斯威力!鲜于子枫内心犹如掀起惊涛骇浪,面上表情却仍是淡淡的,“很好。虽然现在还很虚弱,但将养几天,武功应该可以恢复。”
岂止是恢复啊, 恐怕没有人可以预料,猫儿的功力将会怎样,威力无匹!
紫涵只觉得心头一块大石霎时落了下来,现在才发现,两腿竟有些站立不稳,身子一歪,便伏在猫儿的肩头。
猫儿微晃了晃,微微抬起头,感受着背后那温暖的体温。
“猫儿,哥哥,真好。”半晌,紫涵稍稍有了些力气,把猫儿的头揽在胸前。
猫儿抖了下,第一次,主动双手圈住紫涵的腰肢,像只流浪了太久的猫咪,终于找到了温暖的家,久久的把头埋入那温暖的怀抱中——
涵儿,从今以后,再不会放开你的手,我是你的,而,你,也是我的……
蔚凌回到府衙,不敢耽搁,简单的收拾了行装,便急匆匆来寻紫涵。
到了紫涵的屋里却被告知,太女正在隔壁那位公子的房里,早饭也是在那里用的,现在应该还在那儿。
蔚凌心里一阵窝火,娘亲为了西陵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可堂堂太女却在做些什么?竟是只围着一个男子风花雪月!
心中有气,便也顾不得许多,竟是没有让人通禀,便径直推门而入。
却谁知正对上一双冰冷而妖异的绿眸,那双眼睛仿若结了冰,却又在低头小心查看怀中人儿时,眼底燃烧出两团烈焰,那冰与火的交错,让那个瘦弱的男子竟有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慑人气势。
蔚凌虽心中不满,却还是不自然的放轻了脚步。
看了一眼男子,虽有些不情愿,蔚凌还是不得不承认,男子虽病骨支离,却还是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仿若经过千锤百炼的名剑,那凌厉的锋芒,让人不自主的惊艳后,又会生出一种奇怪的为之折服的心理。
只是太女有些奇怪,自己发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让她醒来!看那人的样子,应该坐的久了,连转个身都有些艰难,是怕自己稍一动身会吵醒了她吗?
看太女这个样子,不要说动一下,恐怕就是让人把她掳走都不会有什么反应!真怀疑那个男子的智力,还是堂堂魔宫宫主,谁知,竟是如此的蠢笨不知变通。
想想对太女一往情深的弟弟,又不觉有些气恼,这样一个孱弱的女子,却不知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能让自己的宝贝弟弟镇日里魂不守舍!
蔚凌憋着气轻轻的哼了一声,“收拾一下,等会跟我一块出城!”
猫儿轻轻拉了拉紫涵身上的毯子,眼皮都没抬,仿佛屋里除了紫涵,再没有别人。
“你——”蔚凌恼了,可看看床上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的两只,又忍了忍,“叛军围困南云,即日就会破城,你和太女跟我马上离开。”
猫儿神情巨震,不敢置信的抬头,待看到眼前之人褴褛的衣衫及满身的疲惫,才确信,蔚凌所言,句句是实。
西陵的江山已经已经岌岌可危了吗?涵儿恐怕还一无所知!
蔚凌看猫儿已然信了,也不再逗留,又匆匆出去招呼云儿及国师等人。
猫儿心疼的看了一眼怀中仍沉沉睡着的紫涵,听蔚凌的口气,形势恐怕比她说的还要严峻。自己醒来后,只觉筋脉好似江海大河,瞬间竟通畅无比,可要想完全恢复以前的功夫,恐怕还需时日,以自己目前情况,不过勉强自保罢了!
连日激战,南云府衙内物什也已所剩无几。蔚凌勉强找了两辆马车,竟要紫涵,国师及蔚云猫儿四个人挤在一起,纪灿阳则虽是男子,也只得骑了匹马跟在后面。
国师知道南云目前的情形,数日来,也经常在城楼之上瞭望敌情,数次下来,也不禁暗暗叹息,以南云目前兵力,想要阻挡叛军,无疑是异想天开,若无援军,南云必破!
自紫涵醒来,国师心稍稍安定了些,便把主要精力放在守城上,今日突见紫涵竟是被猫儿抱至车上,不由大是讶异,以太女的身体,怎么可能虚弱到这种地步?
“太女近来一直这样吗?”国师双眉紧锁。
“姐姐不知为何,近来很是嗜睡。可能太乏了。”蔚云忙解释。
“什么事至于这么劳累?”国师伸出两指放在紫涵的脉搏之上,脸色突然大变,伸手便要掀开紫涵的衣领。却觉眼前一闪,被一只手隔开。
“国师。”看国师的动作,蔚凌也红了脸,不赞成的瞟了一眼国师大人。
“放手!”国师冷叱一声,“她这样嗜睡,必有古怪!”
看国师神情严肃,猫儿将信将疑的松了手。
国师上前,慢慢的扒开紫涵的衣领,扑通一声便跌坐在车厢里。
“怎么了?”蔚凌听车厢里声音不对,忙探头进来,正好看见面如死灰跌坐在地的国师,赶紧勒住马车。
不同于两人的慌张,猫儿却很是冷静,只是更紧的把紫涵搂在怀里,内心里却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若涵儿去了,自己,绝不独活!
“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蔚凌急急的追问。
“太女,醒来,太女,醒来。”国师急急的唤道,云儿的眼中已是蓄满了泪。
半晌,紫涵有些迷糊的睁开双眼,却诧异的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被人搬进了辆马车里,再一转头,便对上了牢牢盯着自己的八只眼睛。
“你们这是干嘛?人吓人可会吓死人的!”紫涵咧咧嘴。
“太女颈上的月亮宝石怎么不见了?”国师嗓音沙哑,神态间更是万分焦急,“太女可是忘在府衙中了?”
“什么?”紫涵还没有完全睡醒过来,“国师问的晚了,已经用来给猫儿哥哥治病了,国师想要的话——”
“你母皇不是嘱咐过你宝石绝不可离身吗?”国师的神情有些狰狞,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猫儿,“快拿出来!”
紫涵突然觉得浑身冷飕飕的,瞌睡虫也终于被国师的冷面霜刀给冻走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紫涵忙打哈哈,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在哪儿?”却并没有人给面子,国师好像完全没听到般仍是继续逼问猫儿,让紫涵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国师的家传宝贝给抢了?看国师的样子,这么优雅的人,实在难以想象,竟会有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
“太女!”从来都是气定神闲的师傅竟这样失态,蔚凌心疼之余也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
“涵儿,你的宝石,在,我身上?”猫儿抓住紫涵的手,“快告诉我,在哪里?”
紫涵缩了缩脖子,这事儿也就自己和灿阳杨融、鲜于子枫几个人知道,鲜于子枫更是怕国师怪罪,一再拒绝,是灿阳和自己死乞白赖的缠着鲜于子枫,才治好的,看鲜于子枫的脸都吓得白了,看来只能自己顶着了。
“已经没有了。”紫涵低下头,做悔罪状,“对不起!”
“什么叫‘没有了‘?”国师不觉拔高了声音,“怎么会没有?”
“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您让我说什么呢?”紫涵小声嘟哝着,抬头看看国师几乎想要杀人的脸色,不由瑟缩了下,却还是闭紧嘴巴,什么都没说。
国师看着紫涵躲躲闪闪偷瞄身后的猫儿,电光石火间,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
忙伸出一指,闪电般的点住了猫儿的穴道,半晌,国师的手无力的从猫儿身上滑了下来,脸色已是绝望的灰败,发出的声音几乎像在呓语,“太女竟然让你服食了月亮宝石,竟然让你服食了月亮宝石!”
却又突然伸出两手,扣住猫儿的颈项,“你怎么敢,怎么能,你想要再也见不到她吗?”
“国师冷静,冷静!”紫涵吓了一跳,忙要拉开国师的手,“怎么会见不到我呢,我会一直在这里,我那儿也不会去的!”
“你以为,你做得了主吗?你不想来时,还是来了,你不想走时,就可以,不走了吗?”国师眉宇间满是萧索,手慢慢的从猫儿的颈上滑下,“难道,一切都是天意吗?无论怎么做,天意,都难违吗?”
紫涵一惊,国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涵儿,别怕,涵儿去哪里,猫儿便去哪里!即使,是死!”猫儿的声音斩钉截铁,最后几个字,更是如同誓言。
“呸呸呸!”紫涵忙吐了几口唾沫,“猫儿哥哥说什么呢!净说些不吉利的,好端端的说什么死呀活呀的!而且猫儿哥哥要记着,即使一时看不到我,也要有信心相信我一定会回来,我可舍不得太长时间不见你们大家!”又想起猫儿第一次误以为自己已死时痛苦的样子,紫涵不由心有余悸。
“哈哈哈——”国师突然仰天大笑,声音里充满着凄凉,颤颤的指着猫儿,“你已服食了那块月亮宝石,还妄想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没有了月亮宝石,也就失去了最后一道屏障,你还想再找到她!”
国师疯了吗?紫涵摇摇头,正对上蔚凌不满的眼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蔚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怎不见蔚将军?”
“我娘还在城头和叛军厮杀,怎么可能会到这里?”蔚凌白了一眼紫涵,还是一国太女呢,这么长时间了,还对南云形势一无所知!
“云清虹,反了吗?”
“是。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半个月前。”
“什么?”紫涵大惊,“我们快去城头看看!”
“不用看了,形势已经万分危险。”蔚凌继续催马急行,“我们现在是去搬救兵,要快!若有什么不适,还请太女忍着点!”
“停下!”紫涵很是恼怒,“我有法子解南云之围!”
绝地反攻(二)
南云城墙已是陷入了激烈的白刃战。第一批叛军已经爬上城墙。
“将军!”一个满脸血污的将领跑来,“南边城楼发现叛军!”
“将军,叛军正在试图撞开西边城门!”
蔚毓凝满身是血,已经分不清那是敌军的,那是自己的;封兰清站在随风飘扬的大旗之下,牢牢的抓着那杆大旗,眼神竟是平静无比。
蔚毓凝举目向大旗下巍然不动的封兰清看去,两人相视遥遥一笑。
“传我的命令,全体将士誓与南云共存亡!”
斥候已传来消息,王军被灵柯象军拦截,援兵,怕是没指望了!没想到灵柯女皇一死,那灵柯太女灵晔甫一登基,便和叛军结成联盟,更在王军南下时,拦截了大军!
好在,太女已离开,有凌儿她们看护,应可无恙,既没有了后顾之忧,剩下的便只剩拼死一战了!人生在世,能这样而死,也不失为一大乐事!
“嗖”一枝羽箭电射而来,那来禀报军情的将领却丝毫未觉。
蔚毓凝抽出宝剑,羽箭转了个弯,擦着那人的鬓角疾飞而过,斜插在地上,晃晃悠悠颤动不已。
“啊!”那将领一惊,不由出了一身冷汗,短短瞬间,自己竟在鬼门关转了个圈!忙跪下道谢!
蔚毓凝挽住女子的手,“我们并肩作战同生共死,哪还有将军兵士之说!你们都是我的姐妹!能有你们这些姐妹相陪,九泉之下,还有何憾!”
“将军!”周围将士各个红了眼,顿时跪了一地。
蔚毓凝一一搀起,口中高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第一个拄着枪的人加入了这歌声中,接着是那些躺在地上的伤兵,然后人数越来越多,人们流着泪,拼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刀枪,那歌声好像变成了作战的号角,渐渐响彻云霄。
南云城外——
“蔚凌,停车!”紫涵已是气急,蔚凌却阴沉着脸,继续催马急行。
“蔚凌,你连本太女的命令也不听了吗?”不得已,紫涵只得抬出太女的身份。
蔚凌冷冷的看了一眼紫涵,犹如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已是不耐到了极点。
“你!”紫涵猛地抓住车厢,掀开车帘,探出头来,“蔚凌,我再说一遍,停下,我们必须回去!”
蔚云看紫涵和蔚凌起了冲突,早急的不知怎么办好,忙扯了扯国师,谁知国师却仿如老僧入定,丝毫不理;又祈求的看看猫儿,猫儿却只看着紫涵一人,连眼角的余光都吝于给蔚云一个。
前面的杨融稍稍迟疑了下,问询的看了一眼蔚凌。
“走!”蔚凌怨怒的盯了一眼紫涵,照着马屁股上就是一鞭。
“紫儿姐姐!”
忽听一声惊叫,是云儿的声音,接着是扑通的一声,蔚凌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却是两个滚成一团的人——被牢牢护在怀中的紫涵和搂着紫涵在地上喘息的猫儿!
“迂——”蔚凌喝住马儿,眼睛简直要冒火。
“太女这是何意?”蔚凌也不下马,俯视着马下有些狼狈的两人。
“太女不是小孩子,难道分不清孰轻孰重?我娘和南云守将性命已在旦夕之间, 我们早一步搬回救兵便能少丢一条命!太女的生命是命,难道那些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怎么能到现在还如此任意妄为!”
“娘亲难道——”蔚云顿时傻了。
“蔚姐姐,”一个扎着小辫的小女孩从另一辆车里跑了下来,却是封兰清八岁的女儿封星儿,一个脸色悲伤的男子也从那辆车里探出了头。
“星儿,小心。”蔚毓凝忙下来,扯住孩子的手。
“南云要破了吗?我娘,是不是,会死?”眼中的泪已是在眼眶了打转。
“星儿别哭。”蔚凌忙手忙脚乱的给孩子擦眼泪,“我们去搬了救兵,你娘亲,就不会死!”
蔚凌转头,恶狠狠的盯着紫涵,“太女是否还要无理取闹下去?”
“蔚凌!”紫涵急急叫道,“我不是无理取闹,我们若再往前行,南云恐怕就会真的被攻破了!”
“太女若执意妄为,恕蔚凌不能从命!”蔚凌飞身上马,“不如我们就此别过!”举鞭往东北方向一指,“往那个方向走,不日就可回返帝都,太女好自为之吧!”说完一勒马头,就要离去。
“蔚凌,你好糊涂!”紫涵气的大吼一声,“我们即刻回去,南云之围或还可解,若就此离去,南云必破。”
“太女若异想天开,自可慢慢酝酿,蔚凌却没这等闲工夫!”
“蔚凌!看看你带的这些人,老弱病残,像是去搬救兵的模样吗?”紫涵追着马儿喊道。
蔚凌猛然一惊。
看蔚凌停了下来,紫涵赶忙上前,拉住蔚凌缰绳,“以我之见,我们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在逃命,哪像去搬救兵的样子!”
看蔚凌神情有些动容,紫涵继续说道:“若我料得不错,将军恐怕只是要送走我们,根本没有什么援军!”
“不可能!”蔚凌已是乱了心神,太女看似无用,分析却好像有些道理,俗话说救兵如救火,自己这些人并这两辆破旧马车,到达栖凤山,恐怕需费些时日,以娘亲久经沙场,定当明白个中道理,怎么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蔚凌越想越是不对,忙驱马至第二辆车前,隔窗唤道:“封家叔叔,蔚凌有理。不知栖凤山,可有封大人至亲好友?”
“奴家不曾听我家大人提过。”车内男子声音呜咽。
蔚凌抖着手,从怀里掏出娘亲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