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请皇上答应小民,只做太女的老师,不担任朝中任何官职。”
女皇百感交集,“有多少人为了这功名利禄做尽人神共愤、丧尽天良之事!也只有来银这样的忠贞君子,才会视功名如粪土!好,朕答应你!朕还是那句话,他日,除非你愿意,朕绝不会勉强于你!”
“皇上,”蔚毓凝上前道,“臣等二人前来,还有一件事,要启奏皇上得知。”
当下便把紫儿坟墓被毁,尸体被掳,及二人的推测说了一遍。
女皇登时面沉如水。
良久,女皇冷冷一笑,“这世上,想要动涵儿的人,恐怕是活的不耐烦了!”转头看向蔚毓凝,“毓凝,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朕给你一支队伍,严密监视炎宫,一旦发现不妥,杀无赦!”
番外之猫儿
“爷,是,是,是个男孩!而且眼睛是……”
“什么?”男人昏昏沉沉的眼眸猛的睁大。
“那,那个女孩;抱来了吗?”
“是,爷,都准备好了。”
“把他抱走。”男人一脸的厌弃。
“送到乡下吗?”
“扔到后山上。”
……
“好漂亮的孩子!”
“这地方就狼多,怎么有这么残忍的爹娘……”
“呀!这孩子的眼睛……”
“可是,我真的好喜欢这个孩子!”
“那,我们小心些……”
三岁的孩子粉雕玉琢般——
“娘去给爹抓药,你呆在屋里,千万不要跑出来……”
“娘为什么还不回来?爹看起来好难过!”
“婶婶,我爹病的好厉害,求您去看看吧?”
“好——啊,你的眼睛!你这个妖怪,快滚!”
“婶婶,求求您——
“快滚,不要让我们沾了晦气,你爹不就是你妨的?”
“呜,爹爹,你怎么了,你醒醒,你醒醒啊!”
“都是因为你这个灾星,你爹才会死的,你滚,滚!”
“娘,娘,不要不要我,我会很乖的……”
……
“这小孩子好可怜,好几天没吃饭了吧?”
“也不差这一口饭,我们把他留下来吧。”
十岁的孩子举手投足间自有其说不尽的意态风流。
“好俏的哥儿,跟我们走吧。我们宫主最喜欢收留奇形怪状的东西,你这双眼睛倒有看头。”
“你们干什么?我不去!爹,娘,爹……”
刺眼的光芒急闪而过,漫天血雨!
“娘——爹——”
……
“爬过来!”啪!——一缕殷红的血丝顺着嘴角流下,“又忘了吗?闭上你的眼睛!对,就这样,好,好舒服……你还真是个妖孽!”
“你不过是我的玩物,一个下贱肮脏的东西罢了,你这样的贱人竟敢偷学本宫的绝学?赏给你们了,给他一个永世难忘的死法!”
见鬼•;•;•;R
冬天的天总是很短,这才一晃,天竟又黑了。凛冽的北风扫过树梢,偶尔会听见枯枝断裂的声音。
蔡二梅和郭琳坐在厢房里围着火炉取暖。二人都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
外面有人在拍门,二人互相望了望,这么冷的天,都这时候了,会是谁呢?
有小厮上前把门打开,打头的人是蔚毓凝,只是后面那个裹成个粽子样的人是谁?
郭琳二人刚要起身招呼,却见钱来银已是疾步从屋里走出,把两人接到了屋内,又回头让人把大门拴好。
进入室内,这么多天不见师傅,紫涵真觉得有恍如隔世之感,不及脱下外衫,一双手便被紧紧攥住!
“师傅!”紫涵哑着嗓子,任钱来银把自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个遍,瞧了个仔细。
幽幽的灯光下,钱来银看着这失而复得的爱徒,内心里百感交集,大手抚上紫涵的发,“紫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原本心里还有的一丝怨意在看见了紫涵的这一刹竟完全烟消云散,内心只剩下能再见到完好无损的紫涵的满满的感激。
紫涵的泪再也忍不住,那几个仅有的心疼着自己的人啊,可现在,却只余师傅一个……
顺势趴在钱来银的肩头,呜咽不已,钱来银轻轻的拍着紫涵的后背,只觉的那眼泪烫热了自己这么多年来死寂的心。
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老大,老大,发生什么事了?”郭琳、蔡二梅的声音很是焦急,正想着天都黑了,蔚将军怎么还会过来,就听见这屋里有呜呜的哭泣声传来!
紫涵听到外面的声音很是惊喜,那不是郭琳、二梅两位姐姐吗?!
钱来银却一把拉住要冲过去开门的紫涵,“门没栓,你们进来吧。”
蔚毓凝有些紧张,今天来时只说让太女和钱来银相见,其余的人……
看出蔚毓凝的担心,钱来银冲她点了点头,示意不用担心。
二人进得屋来,只看见影影绰绰的灯光下站了三个人,老大,蔚将军,还有一个神秘的,用斗篷遮着脸的人。
紫涵真是很尴尬,本来想扑过去来个热情的拥抱的,可这只手被师傅攥的死紧,蔚将军更好,刷刷刷三下五除二,又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郭琳,二梅,”钱来银沉声道,“待会儿不论你们看见什么,都决不许大喊大叫,你们可做得到?”
“是,老大。”看钱来银万分郑重的样子,两人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钱来银把紫涵从暗影处拉出来,取下紫儿的斗篷,“我要告诉你们的就是,紫儿还活着。”
“少主!”二梅还是叫了出来,“你一定是怪我们没用,竟让人把你的坟都给挖了……呜呜哇哇……”
却是被蔚毓凝给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郭琳惊得腿肚子几乎转筋,勉强扶着桌子站稳:白天刚被挖了坟,夜里就找来了吗?
紫涵看两个人的样子,知道两个人一定是把自己当成鬼了,不由哭笑不得,上前一步,一手拉住郭琳,一手握住蔡二梅,“两位姐姐,紫儿没死,紫儿还活着!”
蔡二梅却恍若未闻,只一把抓紧紫涵的手,“呜呜,少主,是二梅对不住你,没帮你看好家!那个该死的瘟生,让你死了还不得安生,我要——”眼睛突然睁得溜圆,直愣愣的看着紫涵,这只手,怎么可能,竟是热的?!
郭琳呆呆的立在原地,任紫涵握住,感觉着那手上传来的温热,早已傻在当下,平时心思缜密的一个人,竟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手是热的吧?”紫涵笑眯眯的问。
两人机械的点了点头。
“看看地上,”紫涵又说,两人马上朝地上看去,真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简直跟两个机器人相仿。
“我有影子,对吧?”
两个人又机械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不是诈尸,也不是僵尸,对吧?”
两人再次点头。
“那我是什么呢?”
两人迷茫的看着紫涵,一起摇头。
钱来银抬手给了紫涵一个爆栗,“顽皮!”又猛地拍了两人各一掌,“二梅、阿琳,回神。”
两个人仿佛还在梦中,仍是只呆呆的瞧着紫涵,一脸的不知所云的迷糊样。
钱来银真是笑也不是,乐也不是,抬腿狠命的给了两个人各一脚,两个人吃疼,这才回过神来。
“少主,你,你,你真的没死?”蔡二梅结巴着问。
“这是怎么回事?”郭琳终于能思考了。
“事实就是,我没死,坟里埋得那个并不是我。”紫涵神情庄重的上前冲两人一揖,“这些日子以来,害两位姐姐为涵儿忧心难过,是涵儿的不是,请两位姐姐责罚。”
蔡二梅一把拉了紫涵到自己身边,从头到尾摸了个遍,猛地一拳,紫涵被打的腾腾腾倒退了好几步。
“死丫头,人好好的,为什么不让人来说一声?这么长时间躲那个旮旯里了?”看紫涵有些吃疼的皱了皱眉头,蔚毓凝赶紧扶住。
没成想,蔡二梅紧接着扑过来,给了紫涵一个大大的熊抱,“当日,是二梅姐姐没护好你!臭丫头,下次看谁不顺眼,让二梅姐姐去收拾她,犯不上自己动手,记住了没?”最后一句几乎是在呜咽!
郭琳也很是激动,把紫涵从二梅的怀中挖了出来,“少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陡然看见一旁的蔚毓凝,看着和自己搂抱在一起的紫涵,一脸万分紧张和回护的模样,不觉有丝怀疑。
三人好一阵激动,抱在一起,说个不停。
看郭蔡二人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应该是已能接受,涵儿仍然活在世间的事实。
几个人重新落座,不由都有一种如在梦中之感。
“少主,其实最心疼你的还是老大!”蔡二梅先开口,“你不知道,老大为了给你报仇,擂了震天鼓,还受了三刀六洞之苦……”
虽然在宫里已经听母皇大致说了经过,可此时听二梅细细道来,紫涵仍又惊心动魄之感!
“我们老大简直成血人了……”
“二梅,”钱来银咳嗽了一声,“已经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甚?今天让你们来,一是,告诉你们紫儿还活着这件事;这二吗,”钱来银沉吟了下,“也想把紫儿重新介绍给你们认识。”
“少主不还是少主吗?”蔡二梅很是疑惑。
郭琳则瞟了蔚毓凝一眼,心里的怀疑更重了。
钱来银却站起身来,拉起二人站定紫涵面前,“紫儿的真实身份,是我西陵的太女殿下,你们过来见过。”
两人彻底懵了,傻傻的跪下,却讷讷的说不出一句话。
紫涵忙要拦阻,却被钱来银挡住,竟是生生的受了两人一礼,不由急的跺脚,“师傅!”
钱来银却并不答言,而是严肃的望着蔡二梅郭琳两个,“你们的紫儿少主早已经在天牢之中被人虐杀,以后你们见到的这个人,她也是我的徒弟,却和你们从前的少主没有半点关系,她,是我西陵尊贵的太女殿下,没有出过宫,更不知道什么宝香园!你们可记住了?!”语气竟是愈来愈严厉。
紫涵觉得师傅有些小心过度了,自己并不是什么名人,只是陪着蓝儿登过一次舞台,还是化了浓妆的,况且那并不甚明亮的灯光,真的认识自己的能有几个?师傅好像有点过于紧张了吧?!
蔡二梅、郭琳却继续石化状,天呢,谁来告诉我这不是梦?那个无比慵懒,娇憨可人,淘气的时候多,正经的时候少的女孩,竟然是她们西陵国的太女?!
再入朝堂
天色尚早,众位大臣已是侍立殿外。
近日,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皇上的心情明显转好了,眉梢眼角似乎都漾着笑意。多日来,胆战心惊、提心吊胆的众位大臣,终于又可以把提溜着的心放回肚子里了。
一片寂静中,远处突然响起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曙色苍茫中,骁勇大将军蔚毓凝,偕着一个身着布衣的女子缓步行来。大家凝神细瞧,发现那女子虽是仅着一身灰色粗衫,却不显丝毫猥琐,立于殿外身形巍然如山岳。左不过一个山野小民罢了,竟有如此夺人气势,众人心中不由暗暗纳罕。
三遍朝鞭响过,女皇云清幽稳步入朝,登临御座。
“启奏皇上,”一位身着锦鸡官袍的二品大员闪身出列,“云霖巡抚昨日急报,云霖前日天降瑞雪,南方数省旱情已然解除,言说必是皇上洪福齐天,云霖方可得此天佑,并随信呈上乡里十位德高望重之人共扫初雪一坛。”
说完,捧了一个青釉色的小瓮恭恭敬敬上前献上。
云清幽大为喜悦,南方向来是国家粮食主要供应区,时值隆冬,南方大旱,着实让人头痛,已有个别府县报来庄稼已有枯死现象,此时一场瑞雪,便瞬间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确实可喜可贺。
“好!”云清幽接过宫侍手中的瓦瓮,“云霖巡抚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可旌可表,堪为众卿之楷模。传朕旨意,嘉奖云霖巡抚国事为重以农为本之心,并赏扫雪耆宿每人缣十匹,银百两。有此瑞雪,我西陵百姓无忧矣。”
“皇上圣明!”“世有明君,才有治世呀!”……百官看皇上凤顔大悦,也纷纷上前恭贺不止。
“云霖瑞雪,天佑西陵,此为一喜。”云清幽扫视阶下群臣,“朕还有二喜通报诸位臣工。”
大臣们肃立阶前,侧耳聆听。
“太女年少,需有严师一旁督导,朕困扰已久,日日不安,近日,已终于为太女觅得良师。”
“为太女觅师?”大臣们俱是一怔,谁不知道,太女生性痴傻,早有大臣进谏,希望皇上在太女一事上能慎重考虑,另作它策,可谁知皇上却一意孤行,以太女是嫡长女为由拒不改立,甚至已有大臣为此获罪。
这么多年来,太女长居深宫,从不出现在众人面前,满朝文武几乎已经淡忘了西陵国还有这样一个痴傻太女的事实。也有人暗暗揣测,皇上只是不想皇室为太女之位起什么争端,才让一个傻子暂居。皇上正值春秋鼎盛,再不济,大王女、三王女、四王女,也尽皆有后,废立必是迟早的事。甚至有一些大臣已经悄悄给自己寻觅新的主子……
可皇上此时却突然说要让太女拜师,纵是圣人在世,又能让一个本就痴傻的人学些什么?
懵懂之中,竟一时无人答言。
不理面色有异,各怀心思的大臣,云清幽朗声续道,“传朕旨意,宣前骠骑将军钱来银上殿。”
一连串的传唤声中,殿外侍立的灰衣独目女子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昂然入殿,大臣们定睛瞧去,可不正是蔚毓凝陪同而来的气度不凡的女子!她就是人称“金枪夺命”有铁面阎罗之称且当年文武双进士风光无限的钱来银?!
钱来银上前跪拜皇上,云清幽竟绕过御案,走下朝堂,亲手扶起,众大臣大惊,钱来银甫一入朝,竟能得皇上如斯隆宠!
“钱将军,当年为国浴血沙场,七里滩一役,钱家一门四将,三死一伤,钱家忠烈,可昭日月。太女是国之根本,肩负国家盛衰兴亡之任,身系万民生死安危之责。能担任太傅之职者,不独要文可定国,武可安邦,更要德行高尚,有一颗为国为民的赤子之心!朕以为,钱将军无疑是太傅之职的最佳人选,不知众卿意下如何?”
太女拜师,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历来天地君亲师,能做太女老师,无疑是无上的荣耀。但有一定的利益,也必有潜在的风险。学生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尊贵无比的皇储,授业督导又怎能和一般人家子女的西席等同?
而皇上此次遴选太傅,却更有另外一层深意蕴含其中,数年来,大家已习惯对太女不闻不问,可皇上却骤然如此隆重的在朝堂上提出太女拜师一事,无疑是向众大臣释放一个信号——寻觅的不只是太傅,更是帝师,太女之位,不可动摇!
众人绝没有料到,痴傻小儿竟真有登基为帝的可能,一时都有些无措。
“皇上,”众人随着声音望去,却是礼部尚书王子荣。
“钱将军文武双全固然是不争的事实,但朝廷大臣仪容不全,实在是有损朝廷颜面,还请皇上三思。”王子荣明显的指向钱来银缺了一目的事实,话语固然有些刻薄,却也让人挑不出刺来。
“太女是拜师,不是选美,路不拾遗,野不遗贤,方显出我西陵泱泱大国的气度,西陵朝堂之大,竟容不下一个为国洒却满腔热血的爱国志士吗?若依尚书大人所言,武将征战沙场,切不可奋勇在先,一定要以护好容貌为第一要务,否则,即使勇冠三军,但若身体发肤有所损伤,也必要破帽遮颜方可穿行闹市,若如此,有几个武将愿意再为国搏命?我堂堂西陵岂不成了单单以容貌取人的浅薄之国?”
大家举目望去,却原来是老丞相长女,也是西陵第一才女、大皇子妻主陈清风。
陈清风一番话义正词严,无形中,又给自己拉了武将做后盾,而钱来银本就是这些热血武人崇拜的一个神话,听了陈清风的言论,这些武人不由纷纷叫好。
王子荣一时语拙,讷讷说不出话来,不由老脸微红,“是微臣虑事不明,请皇上恕罪。”
她前面不远处,一身穿绣四翅凤凰紫袍的女子目光诡谲,变幻不定。
再无人对钱来银做太傅一事有异议,钱来银却对刚才的争议恍若未觉,坦然上前拜谢皇恩。
“难道上次天牢中弄死的那个不是那傻子?”密室内,一女子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