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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有些诧异。一个保平安的长命脚环怎么会说是贵重得怕孩子受不起?
段氏听了这话,没有再多劝,把脚环收了回去。
臻璇余光瞥见了那奶娘,见她面上露出了几分可惜和肉疼。
臻璇愕然,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臻珂不收是因为这东西根本不会到了英哥儿那里,那奶娘大约是要私吞了的。臻珂身为文家的长房长孙媳,竟然连儿子身边的奶娘都无法弹压,只能用这样的法子来周旋。
臻璇心惊,看了一眼臻琳。见她的眉头也微微皱起来了。
段氏又逗了孩子一会,交由奶娘抱下去,等奶娘走了,才与臻珂道:“怎么会这样?”
臻珂抿着嘴唇又要落泪。
段氏长叹了一口气,这个臻珂。肚子是争气了,怎么性子就这么软绵绵的,叫人放不下心。念着她是双身子,段氏不好说重话,只能道:“哭多了伤肝,对孩子不好,你收收眼泪。”
臻珂咬着牙点头。
又坐了一会,臻珂有些疲态,段氏带着几个丫头回去了文老太太那儿。
一坐下,喝了几口水,段氏便笑盈盈与文老太太拉家常:“姑奶奶劳你照顾了。”
段氏的笑容亲切,却隐隐有些寒意,文老太太眯了眯眼睛,道:“我也老了,能管多少事了,就怕亲家太太说我没把孩子照顾好。”
“瞧您说的。”段氏放下茶盏,看了一眼屋里坐着的太太奶奶们,道,“您老人家若不会疼人,怎么就有那么多小辈们愿意凑在您跟前逗趣呢。”
文六奶奶听了这话,忙赔笑道:“老太太疼我们,我们最晓得的了。”
段氏笑意更浓:“姑奶奶打小是我亲自带大的,我们家宠丫头,都叫我宠娇了,明明是做了母亲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再大的孩子,在母亲跟前都是小的。”文四太太笑道,“大侄媳妇那么久没见亲家太太,可不就是想得慌吗?”
“怎么能不想,我也日日夜夜惦记着呢。刚才还跟我说想念甬州的口味,我想着过几日送些酱菜过来,清口开胃。到时候老太太也尝一尝。”
文老太太笑着,却没答话。
段氏看着天色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文老太太挽留了一句,见段氏推说家中还有事,也就不再留了,让文四太太送了段氏出去。
马车出了文家,一路回到了裴家,臻璇下了车,见前头段氏下了车,曹氏已经迎了出来,便赶忙上前行礼。
段氏回到屋里一坐下,便支开了李姨娘,与曹氏道:“当真是欺人太甚,以为我们裴家是好欺负的吗?即便是庶出的丫头,也是姓裴的!”
曹氏听了经过,也是气愤,道:“这是欺负大丫头在京中没人撑腰。大丫头没法到大哥跟前诉苦,这京中又只有何姨娘在,帮不上忙。”
段氏点了点头:“我看着心疼啊,我风风光光把她嫁了,三十二抬的嫁妆,嫁庶女已经不算少了,到了现在,她连我送英哥儿的脚环都不敢收,就怕被人谋了去。”
“我们都在京城了,逢年过节都要走动,大丫头有我们做靠山,也会硬气一些。”
“她那个脾气我还不晓得?”段氏说着又要叹气,“太软弱了些,家里十个丫头,就数她这个长姐最软,底下各个都比她有本事。我就是想着文家人少,也免得大丫头这样的性格在妯娌之中吃亏,才把她嫁过去,谁知道会冒出那么多太太奶奶来。”
段氏和曹氏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臻璇坐在一旁,回忆着这一天的经过。
臻珂的现状是她们去之前没有想到的,而段氏面上对文家人客气,可到后头与文老太太的几句话,既给文家留了几分颜面,又露出给臻珂撑腰的意思,叫她们不要看低了臻珂。
曹氏对臻珂的事情也是义愤填膺。
臻璇看在眼里,心里暖暖的,这就是有娘家人的好处,娘家有人愿意出头,在婆家的日子总会有盼头的。
这一辈子,臻璇一开始图的不就是如此吗?
族中亲切,将来可以有个依靠,如今看来,只要好好相处下去,她以后又个万一,也不会孤立无援。
何姨娘进来问晚膳的事,段氏看了看天色,叫几个丫头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吃饭。
等吃过了,臻璇陪着臻琳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说到臻珂的时候,臻琳摇了摇头:“大姐从小身体就不算好,连生两胎,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不是说,月子坐得好,就算是娘胎里的不足都能补回来吗?”臻璇宽慰了一句,话一出口自己就愣住了,看臻珂的情形,那月子怎么会坐得好。
臻琳拍了拍臻璇的手,轻声道:“大姐的性情素来温和,不与人争。”
臻璇轻轻应了一声,没有接话。
臻琳说得婉转,其实是臻珂性格软弱,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怎么反击,又因为庶出的身份从小就有些内向、自卑,这才会被文家那些人作践。
“能帮多少帮多少,盼着她能好起来。”臻琳说完,就不再提臻珂了。
臻璇另起了一个话题,道:“大伯父帮程叔叔相看房子,有看中的吗?”
臻琳脚步一顿,脸上就红了,略略摇了摇头:“我没问。”
臻璇见此不由笑了起来:“原先宗瑜哥哥不还给你写信吗?现在到了京城,还写吗?”
臻琳睨了臻璇一眼,脸上羞涩,却没有扭捏,她并不打算对臻璇隐瞒,据实相告了。
程宗瑜在她们从甬州出发之前还来过一次信,大约是因为婚期近了,言语之中少了几分小心翼翼,多了一些豁达,却能看得出很是期待。
明年春天,便是从京城嫁出去,程宗瑜有关照,说是一切都不用担心,只要安心等着那一天便好。
臻琳说着又笑了起来,眉间喜悦之情让臻璇看着都跟着高兴。
臻琳拉了臻璇的手,暖声道:“我其实挺幸运的,能有这么一门彼此满意的婚事,程家上下的脾气也都知根知底的,不像大姐,两眼一抹黑,就嫁过去了。”说到这里,臻琳顿了顿,又看着臻璇,宽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七妹妹,我们素来最好,等我嫁了,你也要好好的。”
臻璇看着臻琳的目光,见她真挚,心中一暖,笑道:“我没有那么放不下,四姐姐是,二哥哥也是,就怕我想转不过来。”
臻琳见臻璇表情舒缓,并不像骗人的模样,巧笑道:“二哥哥也与你说了?我们这都是关心你呢。”
“你们一个个好好的,能委屈了我不成?”臻璇说得俏皮。
臻琳佯装生气瞪了臻璇一眼:“这就惦记着讹我们了呢。”
臻璇捂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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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喜讯(一)
今天晚了,不好意思大家。
谢谢cardcat的打赏,鞠躬大感谢。
…
十月末的时候,京城已经开始飘雪了。
臻璇半躺在东间的榻上,靠着一个软垫看书,屋里点了地火龙,倒是不冷。
挽墨过来添茶,臻璇喝了一口,道:“推开些窗户吧。”
挽墨有些为难,道:“小姐,外头下大雪呢,开窗子冷飕飕的。”
“开一点点,不妨事的。”臻璇没有抬头,继续看着书,“屋里闷得慌,不透透气,我喝多少水下去都不舒服。”
挽墨见此,也没法子再劝,推开窗支起一个小缝,一股子寒风钻了进来,不过并不觉得冷,反倒是中和了屋子里的暖意,感觉神清气爽。
“小姐,京城里连下雪都和我们甬州不一样呢。”挽墨透过小缝,往外头看了一眼,入目的就是白色,红漆的抄手游廊扶手上都盖了一层,一会儿就要去收拾收拾了,“这个就是鹅毛大雪吧?”
臻璇被挽墨逗笑了,指尖点着书却没有再看,去瞧挽墨,问道:“怎么个不一样?”
“我们那儿淅淅沥沥的,多是伴着雨的,下一整夜都不一定能积起来。偶尔有几次下得大一些,也不好打雪仗。奴婢还记得在家的时候,那雪打在身上都不会散开,痛的。”挽墨兴致勃勃,说了起来,“这边,一转眼的工夫就积起来了,打雪仗也是,就跟鹅毛一样,一点都不痛,好玩呢。”
听得臻璇笑声。挽墨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红着脸看了臻璇一眼,便垂头道:“奴婢打搅小姐看书了。小姐若没别的吩咐,奴婢退下去了。”
臻璇又笑了一会,挥手让挽墨出去了。
几个丫鬟里头,挽墨年纪小一些,性子也活泼,叫人喜欢。
挽琴刚出去,桃绫就进来了,福身道:“小姐。陈妈妈来了。”
陈妈妈指的是罗正安家的。
陈妈妈没有直接进东间来。在中屋坐了会。去了寒气才进来给臻璇请安。
臻璇看着面前的妇人,笑道:“桃绫,给妈妈看座。”
陈妈妈也好,高声厚家的高妈妈也好。处得一段日子,臻璇慢慢就觉得这两个都是有趣人。
陈妈妈虽然在山上看了十多年的祖坟,却不是一般的乡野妇人,她识字,为人诚恳,当年一家子又跟着六老太爷在京城里生活过,即便是那么多年物是人非,京城里的事她还是能说出一二来的。
高妈妈不识字,话也不多。却做的一手好菜,尤其擅长做点心,段氏、曹氏尝了都说好。
陈妈妈坐下,接了桃绫端来的茶盏,道了谢。与臻璇道:“小姐,奴婢去看了李姨娘了?”
臻璇知道陈妈妈来定是为了说这样事,问道:“李姨娘还好吧?”
“大夫瞧过了,说是伤了脚踝,伤筋动骨一百天,若想要好透,就要好好躺上三个月。大太太在气头上,训了何姨娘两句。”陈妈妈说得简短,把事情都说完了。
臻璇听完,无奈摇了摇头。
上回从文府回来,段氏怕李姨娘知道了臻珂的事难过,特地都是避开她说话的。
连后头给臻珂送去东西,也都没让人在李姨娘跟前说漏嘴。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李姨娘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急着去找段氏,段氏见瞒不过,安慰了几句,答应了不会不管臻珂,李姨娘才哭着回屋里去了。
本来这事也就过去了,偏又不知道哪个嘴碎的,在李姨娘跟前说是臻珂嫁过来之后,何姨娘不管不顾的,才会让文家以为臻珂好欺负。
李姨娘心急,哪里会仔细去想这话对不对,就去与何姨娘理论。
何姨娘正好要从屋里出来,李姨娘一见她,站在屋子外头就还是训。
何姨娘不肯吃亏,听李姨娘张口闭口都是自己的不是,她就不高兴了,靠着门板冷冰冰地道:“姐姐这话说的,大姑奶奶这事怎么能怪罪到我头上来?她是在京里出嫁的,我也是尽我所能地把她嫁过去了,回门的时候,逢年过节回来的时候,我哪一次不是招待好的?她不与我说夫家日子好坏,我怎么会知道。”
李姨娘抹着泪,道:“你怎么就没去关心过大姑奶奶的日子?你若早说她在京里过得不如意,我也好早早求了太太。”
何姨娘嗤笑一声,眼底全是嘲讽:“姐姐,这话不对吧?我什么身份?怎么能去关心大姑奶奶在婆家如何?便是你这个亲生的姨娘,都不能跟着太太去文府,我怎么能有脸有皮地上门去?我若是去了,文家岂不是更看不上我们裴家了,越发对大姑奶奶不好了。”
几句话把李姨娘给闷倒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何姨娘得理不饶人,笑着道:“姐姐担心大姑奶奶我懂,可姐姐也不能听风就是雨的来说我的不是。大姑奶奶是个什么性子姐姐不晓得?这些日子,只要大姑奶奶回门的时候给我透个口风,亦或是留封信给我让我转交给太太,我能不抓紧办了吗?姐姐要怪我,还不如怪自己,娘胎里没给大姑奶奶揉出个强硬性子来。”
何姨娘前头那些话虽然不动听,但也已经让李姨娘冷静了一些。何姨娘说得句句在理,她确实不能怪何姨娘。心中正有些愧疚,却被何姨娘最后几句话说得涨红了脸。
臻珂是个什么脾气的,她这个做姨娘的怎么会不知道,一直都是软软的,在甬州的时候,那是姐妹们都好相处,段氏又疼她,这才顺顺当当长大。
到了夫家,妯娌一多,自然就行不通了。
但是何姨娘这些话说得实在难听,李姨娘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蹭得上来了,抬脚就往何姨娘跟前走。
何姨娘才不会怕她。两人推来推去,丫鬟们又不敢下劲去拉,这才让李姨娘伤了脚。
消息传来,臻璇自己不需要去探望李姨娘,可想着在这侍郎府里住的,便让善谈有人缘的陈妈妈跑一趟。
“大老爷还没回府,不知道这个事。”陈妈妈说完,又坐了一会,闲扯了几句家常,便走了。
桃绫送陈妈妈出去。挽琴进来收拾。见臻璇低头在看书。便蹑手蹑脚起来。
“挽琴,我觉得李姨娘似乎急躁了。”
臻璇突然开口,吓了挽琴一跳,她压了压情绪。转过身道:“李姨娘她……奴婢觉得她在处理陈姨娘的时候,就挺急躁了。”
臻璇闻言一怔,抬头去看挽琴,挽琴低眉顺目,姣好的面容带着几分镇静,她不由翘了翘唇角。
不是因为碰见了臻珂的事乱了分寸才如此急躁,而是在那时候就已经激进了些。
挽琴看得这么明白,也难怪李老太太舍不得放弃她,要明了她的心智放在臻璇身边。
“那时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处置陈姨娘。怎么会不着急。等陈姨娘被禁足,她没有要对付的人了,一下子放松下来,也忘了把脾气收一收,结果现在遇见了何姨娘。一来一去的唱戏。”臻璇摇了摇头,妾室之间的争斗当真是件头痛的事。”
等到了晚上,大老爷回来的时候听说是心情格外的好,叫了五老爷、臻彻、臻徐去书房,让人去中书府请七老爷过来,又让人传话到内院,让段氏置一桌好酒好菜。
段氏不知道为何,问了传话的婆子,也都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好作罢,让人先准备起来,又往几个小姐屋里带信,叫她们梳洗好,莫要迟了。
臻璇掐着点去了臻琳那里,臻环也正好到了,姐妹三人一块去了段氏那儿,坐下没一会,三位老爷和臻彻、臻徐就到了,后头还跟着刚来的曹氏和臻琪。
晚膳摆在了东次间,何姨娘带着人摆了碗筷,又在一边立规矩。
大老爷没见到李姨娘,便问了一句。
段氏瞧得出大老爷高兴,不愿意在这个当口说些不开心的事,便轻描淡写了一句:“她崴了脚,我让她歇了。”
大老爷点点头,没有多问,招呼了人坐下:“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规矩,今天好好喝两杯。”
说完,便说了喜讯。
朝堂上呈了北疆的战报上来,虽没有大捷,却是小胜不断,前几日一箭穿心,重伤北狄的大将军,射出那一箭的,就是傅四爷。
所有人都是一怔,看向了曹氏和臻琪。
曹氏惊讶之余,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真是争气!”
臻琪眨着眼许久才回过了神,看着大老爷,道:“真的?”
大老爷被臻琪的率真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五丫头,皇上亲口说的,自然是真的。”
臻琪这才咧嘴笑了起来:“真好。”
大老爷在大殿上听得如此好消息,大臣们三呼万岁,皇上龙颜大悦。
下朝之后,有一些知道傅四爷和大老爷的内侄女定亲的同僚上来拱手祝贺,裴大老爷一一笑着回礼,又被内侍请去了御书房。
皇上赐了座,问起了臻律,听说裴家真的送了一个儿子去北疆,甚是欣慰,一番夸赞。
大老爷自然要谦虚一番,说臻律从小和傅家几位爷一块,受了感染,家里见他一片赤子之心,保家卫国是好事,自然没有阻拦。
皇上很是满意,把战报给大老爷叫他自己看。
大老爷接了,再一看,喜上眉梢。埋伏北狄大将军的策略,原是臻律想出来的,傅家几兄弟又帮着想周全了,最后才能由箭术出众的傅四爷一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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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喜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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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饶是裴大老爷在官场打滚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