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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是女人!”汝南王万般无奈的瞪了一眼向来*爱的女儿,顿感一阵无力败退,如果是个儿子,他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女儿就是不明白!
汝南王冷哼一声,只得继续解释道:“他手中掌握着重兵权,你是我汝南王的嫡亲女儿,你执意要嫁给他,这是什么?落在有心人眼中,这就是你父王我有意跟永安侯联姻,居心*、图谋不轨!别人这么想也还罢了,要命的是如果皇上也这么想,你有没有想到咱们家会落到什么田地?本王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常平郡主呆了呆,片刻方结结巴巴说道:“父王您的意思是……是说——皇伯父会因此怀疑咱们汝南王府想要造。反!”
“住口!”汝南王脸色大变厉声呵斥,饶是这儿并无外人,他仍旧紧张的朝门口的方向扫了一眼。
“你给本王闭嘴!这种字眼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能轻易说出口的吗?”汝南王真恨不得把她的嘴给缝上。他这辈子没想过别的,就想享受应该享受的这一份富贵荣华,安安然然、快快活活的活到老。可是差一点儿,这种生活就叫女儿给毁了!
他现在只能祈求皇帝千万别因此疑心到他身上,这种事情自古以来便是皇家大忌,根本用不着什么证据,皇帝只要起了疑心,他的日子就注定难过。
比如,遣派大批的密探来到汝南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比如找各种借口削减王府的用度、待遇,比如时不时制造些事端刁难刁难好让他时刻长着记性……
如此一来他的日子还怎么过?
万一碰上善于揣摩圣意、心狠手辣之辈,索性来一个栽赃陷害好在皇帝跟前讨好,皇帝定会顺水推舟将整个王府一锅端,从此永除后患!
光是这么想想,汝南王便觉得背后一阵一阵凉飕飕的。
常平郡主显然并没想到这么远,反而更觉委屈和不甘,撇撇嘴说道:“这也太荒唐了,这怎么可能呢!咱们汝南王府这些年来规规矩矩,皇伯父可是都看在眼里的!这一次皇伯父炼丹,父王您又是第一个响应支持,皇伯父不知有多开心呢!反倒是晋王伯父,半点表示都没有,皇伯父就算要找人开刀,第一个也应该是晋王伯父吧?跟咱们什么相干!”
汝南王冷笑:“晋王是晋王,好好的你拉扯他们做什么?给本王记住了,这种嫌疑一沾上就是个死,只有死人才能解除一切后患!咱们家远离京城,你们从小在封地长大,并不知其中的凶险厉害,父王也不怪你!但父王的话,你若敢当做耳旁风,那就休怪父王冷血无情了!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连累了整个王府遭殃,你听见了没有?”
第369章 愤怒的汝南王
汝南王阴沉着脸色,目露凶光,眼神锐利无比的盯向常平郡主。
常平郡主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王这副神情,霎时浑身冰凉如坠冰窟,整个人有种空荡荡、飘乎乎的感觉,仿佛除了漂浮的意识什么都不存在了!
她心中一凛,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结结巴巴道:“是、父王,女儿、女儿明白了……”
“哼!”汝南王又冷冷盯了她一眼,拂袖命她退下。
常平郡主强忍着狂跳的心,几乎是逃着离开了汝南王跟前。来到廊下,便觉浑身无力。她轻轻靠在廊柱上,呆呆的看着一角湛蓝的天空,心里头一阵恍惚。
晋王?汝南王无声的轻轻笑了。
晋王跟他不一样,晋王的心思,他多多少少能猜得到些,就不知他和皇帝两个谁先把谁熬死了!若他死在前也就罢了,若皇帝死在前,这大齐恐怕又有的好戏看了!
不过,他并不关心这个。横竖那个位置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想过。他只想做个富贵闲人,一生下来便拥有了天下人羡慕的高贵身份和数不尽的财富,他只要好好享受就好,至于谁来坐这天下,与他何干?
转眼到了五月,春霞的腹部已经高高的隆起、整个人臃肿得像熊,出入都要人小心翼翼的跟随搀扶了。还有大约两个月的时间,她和年东南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今年京城的夏天来得似乎特别的早。才刚刚进入五月,便骄阳似火,一天比一天的闷热难受,一到了中午,那白花花、亮闪闪的地面简直能灼瞎人的眼睛,在外头多走两步路,额上、鬓上、背后便都是汗水。
闷热的空气带着湿气黏黏的黏在人的身上,令人的心情格外容易浮躁。
这个夏天,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多事的时节。
刚过五月端午,梅芳匆匆来了年府一趟,向春霞说了一件事。晚间年东南回来之后,春霞又与他说了。
年东南当即眉头皱了皱,沉吟起来。
“东南,这些日子我多数时间在府中养胎,外边的事情也没怎么理论,难道真的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吗?”春霞有点儿不信,又十分气愤:“这也太过分了,分明是要逼得人家破人亡!”
年东南淡淡瞥了她一眼,说道:“何止这一件,相同类似的只怕几千上万件都有!只不过,他是第一个豁了出去进京打算告御状的!”
春霞不由变色,失声道:“你说的是真的?这,他们就不怕天下大乱吗!”
年东南轻叹,笑道:“楚王和他的幕僚们未必知道,都是下边人干的好事!下边人既然有胆子干,就有胆子罩得住,寻常百姓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跟官府、跟皇室叫板呢?”
春霞的心蓦地一沉。
梅芳所说之事,乃楚王一力主持的矿税为由引起的。
当年梅芳祖孙俩进京,曾在德州某处酒楼结识了那儿的东家何掌柜,而她与岁寒也是在那里相识。
何掌柜对梅芳厨艺大为赞赏,同时从与梅芳一席交谈中也得到不少的感悟,触类旁通苦心钻研之下,也开发了不少的新菜,酒楼的生意也更加的好。
这样一来,陆家更感大没面子,怀恨在心。
去年楚王主持矿税之事后,一开始还好好的,可是渐渐地,下边办事的人便起了歪心眼儿。盯上了某些有钱却无势的人家,便带人上。门,硬说人家的家宅府邸建在矿脉之上,限期要求搬迁,理由是要开采那一处的矿藏。
当然,如果给了足够的好处费,自然可以破财消灾……
此风愈演愈烈,在实行矿税的几乎所有省份的爪牙们纷纷照做。如此一来,收上来的银钱比真正开矿还要多,而且更加方便快捷!
爪牙们将银钱私吞一部分,大部分运送上京交差,谎称都是开矿所得。楚王等人哪里有功夫一一过问下边的具体操作?只要有银子交上来便可。
如此,下边更加变本加厉……
在此事中,陆家也嗅到了机会,便将目光盯上了何掌柜。
陆家仗着与楚王妃娘家有拐弯抹角的关系,想要从这件事中找茬整治何掌柜家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何掌柜却咽不下这口气,想方设法与他们打起了太极,抵死就是不肯就范,不肯将自家辛苦经营的酒楼白白的拱手相让。
陆家彻底的恼怒了,便下了最后通牒,发誓非要将何家的酒楼弄到手不可!否则,就要他们家破人亡,到了那个时候,酒楼也照样还是他们陆家的。
何掌柜气得差点要吐血。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梅芳,想起梅芳曾经说过与京中的永安侯府上关系不错,亲口听梅芳管那永安侯夫人叫做“姐姐”,何掌柜当即便决定进京寻找梅芳帮忙。
无论成与不成,他总要走这么一趟。宁肯将产业变卖了疏通关系打这场官司,哪怕最后仍旧逃不过悲惨凄凉的下场,他也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何掌柜进京找到梅芳之后,便将此事跟梅芳说了。
梅芳与岁寒听了他所叙心中亦甚感同情:楚王这么闹法,着实是过分了!只是,年家和楚王府的关系尴尬,梅芳也不敢打包票,与岁寒商量之后,便先将何掌柜留在家中住下,自己去跟春霞说了一遍。
若能帮,就帮,若不能,也只好劝劝何掌柜。
春霞听了此事同样也为难,对方是楚王,是皇帝最*爱的儿子,年东南虽然与他不合,也还没到公开撕破脸的地步!这件事情一旦闹出来,那就是双方真刀真枪杀个你死我活了,绝对没有和局的可能。
春霞一方面同情何掌柜,另一方面,却不能不顾及丈夫和年家。
“那么这事儿,你看怎么办呢?究竟能管还是不能管?”春霞为难道。
年东南也纠结,半响叹道:“此事,还真是不好办。此事一旦闹开,势必成为牵连甚广的大案,绝不是何掌柜一人一家之事……”他心念一动,笑道:“这事咱们也别管了,明日我跟长公主说一声,看看长公主他们那边的意思吧!”
春霞微怔,眼睛一亮,心突突的剧跳起来,不觉道:“你的意思是——长公主和东宫很有可能会借此事将楚王……”
“他们那些争斗我不太懂,我只是觉得这或许是个好机会,长公主和东宫应该很乐意有这么一个机会。”年东南说道。
春霞不做声,只觉手心微微的发凉,忍不住轻轻的颤抖起来,越想越觉得可怕。此案一旦现世,所造成的后果谁也没法预料,但毋庸置疑,定要用一方的鲜血来作为结束!
“怎么?”年东南浓眉一挑,带着些许酸味醋意,酸溜溜道:“你在为楚王担心吗?害怕他受此牵连?”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春霞又好气又好笑瞪向他,“他怎样与我何干?我是担心你、担心咱们家!到时候楚王出事儿,皇上兜不住,迁怒下来,咱们会不会——”
“这事我又不会参与,”年东南不禁一笑,揽着她轻轻笑道:“若长公主那边有了计划,何掌柜直接去见长公主便是。若长公主他们对此事不感兴趣,咱们暗中顺手帮何掌柜一把也就算了!”
如果陆家那边知道何掌柜与永安侯府有交情,识相的话就不会不卖面子、非要弄个鱼死网破。
说到底,他们陆家不过有个女儿做了楚王妃娘家兄弟的姨娘而已,这种裙带关系说值钱也许也算得上,说一文不值也就一文不值。陆家还不至于嚣张到不把年府放在眼里的地步。
春霞轻叹,说道:“也只能如此了!”想到此时天底下不知多少人家正与何家遭受着同样的苦楚,她心中闷闷,却也无能为力。
长公主不愧长公主,东宫不愧人才济济,年东南只将何掌柜的事情略说一说,再将矿税之事在地方上如何扰民略略一提,长公主立刻从中嗅到了难得的机遇。
很快,东宫那边便商量出了一套借以对付楚王的法子,速速派人前往附近州府查访。
十天之后,何掌柜的状子递到了大理寺,不知何人做了手脚还是大理寺卿不留神,竟将那状子混在奏折中被送到了皇帝的御案之上。
皇帝只当是大理寺卿故意为之,见之大怒,将状子发回大理寺,命大理寺伙同检察院、顺天府一同审理此案,徐阁老亲自监场。还借着别事将大理寺卿好一顿训斥。训得大理寺卿郁闷无比,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怒了皇帝,更不知皇帝从哪儿得到了这么一副状子。
第370章 矿税事件的导火索
但这状子已经经了天颜,又是皇帝亲自吩咐,三个衙门也不敢怠慢,将状子向相关人等公开,拿了何掌柜在堂,又派人去楚王府将状子上所列的被告人楚王请去衙门。
莫名其妙的被人给告了,楚王一头雾水兼且大为不悦,用不着他开口,王府管家已经将大理寺的差役骂得狗血喷头。
好在大理寺卿事先料到会如此,交给了一份状子的抄件,交代如果事情不顺利,便让他们将这状子给楚王过目。
楚王过目之后顿时变色大惊,这事情他完全不知情!但细细一想,他便知道这极有可能不是杜撰的——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没有人有这样的能耐能用这明显造假不来的事情冤枉他。
楚王略一沉吟,便不肯就这么跟着大理寺的差役回去,如此一来,他楚王的形象名声还剩下什么?
衙门肯定要去,但绝不是此刻,更不是以这种方式。
“回去告诉你们大人,就说本王忽然有些头疼,等过两日。本王头疼好了,自然会过去,让他们将开堂日子暂且押后吧!”楚王将状子一折,说的云淡风轻。
尚未定罪,他仍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几个小小的差役哪儿敢跟他叫板?便陪笑答应着,乖乖的回去复命。
大理寺那边众堂官也十分无奈,只好将何掌柜暂时收押,另外择日再审。
只是,此事却迅速的在京中传播了开去,遮都遮不住,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送走了大理寺的差役之后,楚王立刻将与此事有关的同党幕僚传了来见。
令他既愤怒又吃惊的是,这些人跟他一样,对于此事竟完全不知情!
每个人看了那状子抄件之后都惊呆了。
与楚王心中所想一样,他们也不认为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陷害楚王。也就是说,此事十有七八是真的。
“本王真是太信任你们了!”楚王目光如刀,挨个缓缓的在他们身上扫过,仿佛一刀一刀的在将他们凌迟,他一字字道:“你们就知道收钱,这钱究竟是怎么来的,居然没有一个人过问!没有一个人想着去核实核实!”
众人无不惭愧的垂下了头。有钱收的时候,谁会想到别的?当然不会!
“这是东宫的阴谋!这一定是东宫的阴谋!”严御史顿时大叫起来,气愤之极说道:“王爷,咱们不能让东宫给坑了!”
“哼!”楚王冷笑,“此事咱们不知,他们也未必知道,只不过这姓何的早上他们,这其中必定有人穿针引线!这一回,他们只不过顺势为之罢了!”
“是哪个天杀的这么歹毒,若是叫我查了出来,定灭了他全家!”严御史恨恨道。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袁先生皱眉,缓缓说道:“眼下得好好想个法子,怎么度过难关,这一回——”
袁先生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不同于以往任何一回,若一个不慎,只怕——”
袁先生没有将话说完,众人心中却无心知肚明,情绪低落之极:一个不慎,那就是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的下场!
虽然此刻派去查探打听的人才刚刚离京,但他们都是官场上混迹多年、久经沉浮之辈,这种事情一眼便可看穿乃是下边人惯用的欺上瞒下之举。
也就是说,何家人并非个案,而是一准一大片!如今只盼这一大片涉及的人家不会太广、情况不会太严重。可想到那一次次交上来的数额巨大的银钱,他们又忍不住更加没底……
这是引起民愤之事,一旦撕开一个口子,便如同决堤的洪水,堵都堵不住!皇帝就算再疼楚王,也必须得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可想而知,这样将老百姓往水深火热中折腾的楚王,皇帝可能将江山交给他吗?
楚王一倒,他们这些人的下场,就更不用说了……
“这还用得着说!袁先生,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兵部尚书忙问道。
袁先生摇摇头,说道:“此时只能等,等派出去查探情况那些人回来再说。如今咱们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无从对症下药!大家稍安勿躁,不如先都回去吧!王爷这几日还是继续病了的好,能拖几日拖几日。咱们现在需要时间!”
“也只能如此了!”楚王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