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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干娘顶多也只能安慰安慰她,陪着她一起生气,柏将军是年大将军的部将,且这又是年家的家事,柏家纵然想要干涉,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春霞心烦意乱,一时不察迷迷糊糊的竟睡了过去。
身上有轻微的动静,她猛然睁开眼睛,见是方嬷嬷正在轻轻的往她身上盖绒毯,见她醒来抱歉轻笑道:“见夫人睡着了生怕您着凉,是不是惊扰了您了!”
那些内奸都被打发出去之后,方嬷嬷已被春霞找了借口提拔上来做了管事,如今虽仍旧比不得红星,但许多红星不能沾手的事却都是她在主管着。
“是我自己本来睡眠便浅。”春霞笑了笑,困意全无,索性也不睡了,掖了掖绒毯靠坐在榻上。
方嬷嬷看着她,欲言又止。娇红和绿袖从大夫人那里回来,见夫人神情便有些怪怪的,两
人不敢多嘴又放心不下,便去告诉了她,她轻轻打起帘子进来,正好见她睡了过去。
春霞略怔了怔,本来在大夫人那里的事儿她不想说的,可转念一想,大夫人显然志在必得,也许很快她就会将事情公布出来,到时候还不是人人都知道了?
“大夫人今日找我说了事,”春霞淡淡开口。
方嬷嬷眸光闪了闪,便道:“大夫人——可是为难夫人了?”
“呵呵!”春霞笑了笑,说道:“也不算是为难,她让我劝侯爷娶一房对年家好、对侯爷也有助力的平妻。”
春霞望了方嬷嬷一眼,似笑非笑说道:“这是顾全大局的好事,理所应当的,我若不答应,那便是我这个做媳妇、做妻子的不贤了!”
“夫人……”方嬷嬷瞥了她一眼,心里有些复杂。
论理,大夫人所言不错,如果侯爷再娶一房平妻,这的确是对侯爷和年府都有好处的事儿,可是夫人却要委屈了。
侯爷和夫人感情有多好,侯爷对夫人有多。维护,没来敬一堂之前她便知晓了,来了敬一堂之后更无所怀疑。
只要见到夫人,侯爷的神情目光和说话神气都不一样,可见他是真心喜欢夫人的,夫人对他何尝不是同样?在他二人之间,她看不出来还有可能容得下第三个人的位置。
再说了,夫人的出身虽然有些差强人意,可先别说自打自己来了敬一堂见她行事做派比那些出身高门大户的闺阁千金们丝毫不差,且比那些人要爽朗明快得多,单说老太君对她的看重,便知她完全配得上做侯爷的妻子——老太君看人的眼光,岂会有错?
否则,也不会让自己来敬一堂伺候她了。
“方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做呢?”春霞笑着问方嬷嬷。
方嬷嬷滞了滞,苦笑道:“这个老奴也不知。”
春霞心里微微的有些失望,同时也觉得理所当然。方嬷嬷是老太君给她的人,虽然方嬷嬷说过从今以后只有她一个主人,但方嬷嬷的态度其实也可以作为老太君态度的一个侧面,方嬷嬷既如此说,想来老太君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吧?
想起先前老太君对她的好和教导,她心里突然觉得有些闷闷的低沉起来。
可也难怪,老太君对她再好,在她老人家心里排在第一位的,那也是年府啊!大夫人也许正是笃定了这一点,才会那样对她吧?
方嬷嬷见她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便陪笑道:“不知夫人——可有什么主意?老奴,自是希望夫人好好的!”
“我暂时没有什么主意!”春霞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笑道:“你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方嬷嬷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春霞怔怔的靠在软榻上,突然觉得全身仿佛都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提不起半点儿劲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茫然无措的情绪从心底慢慢的,慢慢的蔓延上来。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孤立无援。
“还想让我怎么样呢?”春霞怔怔的低声说道:“自打穿过来之后,我一直很努力的适应这儿的环境、适应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和道德准则,可是我也有我的底线,有的东西我没法妥协,永远不可能的……”
年东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小妻子歪歪斜斜的靠在软榻上睡着了,秀气的眉心微微蹙起,脸色有些苍白憔悴,几缕发丝斜斜凌乱的划过她的脸庞,看上去显得柔弱而可怜。
年东南不由心一紧,想起进门时看到的娇红和绿袖的神情,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忙坐在她身边抱着她轻轻推了推,小声叫道:“阿霞,媳妇,媳妇?”
一连叫了好几声,春霞才“嗯?”的一声迷惑睁开眼睛,有些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片刻方勉强笑道:“你回来了……”
“你怎么了?”年东南双目灼灼盯着她的眼睛,盯得她下意识的别开了视线去。
“发生什么事了?”他心中更急,忙掰着她肩膀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春霞怔怔看着他,突然眼眶一热,猛的扑在他身上紧紧的抱住了他,拼命咬着牙控制着微微抖动的肩膀,不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失态。
“你、你哭了?”年东南更加吓了一大跳,心疼不已要看她的脸,却叫她死命搂抱着动不得。
他身体僵了僵,抬起手,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一声不作。
好半响,他才令她从自己身上起来,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和微微发红的眼睛心疼不已,柔声道:“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呀。霞,我可是你相公,哪有你这样的,有什么话连相公也不说了吗?”
春霞心中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
她即使再坚强、再乐观,在他面前也只是个享着他疼宠的小妻子,掩饰不住脆弱的那一面,索性也懒得忍了,这一下子,如开了闸的水库,抽抽噎噎的抹着眼睛哭了起来,一边哭一
边断断续续的将大夫人今日说的话一句不漏的说给他听了。
不等她说完,年东南的脸色已阴沉得可怕,他轻轻替她擦拭泪水,又冷笑道:“她打的好主意,竟然对你说出这种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哼,名声?前程?这又算的了什么,我年东南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她伤害我心爱的女人,还妄想我娶她娘家的侄女?这算盘打得也太响亮了!”
见小妻子还在一旁抽噎着,他年东南忍不住又自责,怜爱的在她脸上吻了吻,低低说道:“对不起,我又叫你受委屈了!别怕,有我在。她说出花来,我也不会同意的。大不了我辞官、交出爵位,咱们俩仍旧回桐江去!”
春霞微微苦笑,她知道他是真的这么想,也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已经来了,还怎么能够回得去?就算再回到桐江,也断断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了!
“好媳妇,你怕人说你不贤吗?”年东南哄了半响,轻叹着道。
春霞一怔,随即便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就是妒妇、就是见不得丈夫娶别人,那又如何?”
“这不就得了!”年东南笑了笑,将她抱着揽在自己怀中,柔声道:“那就别胡思乱想了!你看你这样,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年东南叹起气来,心中又怜又气,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模样。
春霞抬眸望了望他,水汪汪的眸子眨了眨,终于破涕为笑,咬着唇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大不了不要名声,人人唾弃,那又如何?清者自清,在这一点上她就是不肯让步,年家人顶多不待见她,又能把她怎样?正如他所言,若过不下去,大不了一走了之!
天下之大,即便不回桐江,她就不信他们两口子还找不到一处容身之地了!
以他和她的本事,相信无论在哪儿都可以生活得很好。就算躲入山中做个隐世之人,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想通了这一点,春霞心情顿时好转了些,想到自己刚才这么没出息的在他面前哭成那样,顿时又有些讪讪的,垂着头不言语。
年东南只当她还在难过,少不得又好好安慰了一番,见她渐渐回转平复了下来,便叫娇红、绿袖打了水为她洗脸。两人一块用晚饭不提。
刚刚用过晚饭,玉芝院那边就来人了,说是大夫人找侯爷有事情商量,请侯爷这就过去一趟。
年东南听了冷笑,叫人向她丫头回话,只说晚上还有要紧公务,没时间过去,有什么话过几天再说。
那来人听了顿时有些为难,在廊上迟疑着不肯走,央着娇红等再帮着通传一声,陪着笑脸道:“大夫人说了是要紧事儿呢,吩咐我务必要将侯爷请过去的,还请姐姐帮着说一声吧!不然大夫人那里我也不好交差呀!”
娇红听了便为难的笑道:“这位妹妹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侯爷的脾气这阖府上下有谁不知道呀?侯爷已经说得这么清清楚楚了,我们哪儿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去触他的逆鳞?万一受了罚,妹妹你帮我们受?”
那丫头听了忍着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亲自去同侯爷说!”
绿袖忙伸手拦住了她,陪笑道:“好妹子,您就行行好吧,别难为我们了!敬一堂就是这规矩,侯爷和夫人起居的地方不让外边的人随意进出的!我们要是放了你进去,那也是失职,侯爷不会饶了我们的!”
娇红、金桔等也都一旁附和着,七嘴八舌、推推搡搡的将那丫头赶出去了。
那丫头根本连再多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就被人推到了天井中,不由又羞又恼,恨恨瞪了她们一眼扭身去了。
回到大夫人那里,她少不了添油加醋的告了一通状,大夫人没想到年东南居然明目张胆的不给自己面子,顿时阴沉着脸半响不做一言,挥手便命那丫头退下了。
“看来,他真是翅膀硬了,想要飞了!”大夫人冷笑道:“他是忘了到底是谁把他寻了回来,这才享了几天的福就忘乎所以了?秋玲那贱人出的贱种,什么好东西?养不熟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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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老太君的不动声色
齐嬷嬷闻言便道:“大夫人您别着急,谁叫人家如今是侯爷呢?站稳了脚跟不把您这个嫡母放在眼里他也不怕人说闲话!他今日不来,明日还能不来请安?明日不来后日还能不来?就不信他从此再也不跟大夫人您碰面了!”
齐嬷嬷也十分恼火,觉得侯爷明目张胆给嫡母没脸,分明就是忤逆!又忍不住暗暗替大夫人伤心难过:如果大公子、二公子哪怕只有一人还活着,又岂会有他什么事?大夫人又何须受他这份气?
“你说得对!”大夫人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他明儿来还是不来!”
大夫人攥了攥手中的锦帕,暗下决心:照这样看来,这门亲事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他就更不会听自己的话了!只有阿秀名正言顺的成了他的妻子,才能做许多现在做不了的事情,至少,不会让他两口子一手遮天!
谁知,次日年东南压根就没上正院来请安,早早的就出了府,说是有急事,春霞倒是若无其事的来了,还转达了他表示歉意的话谪。
大夫人闻言瞅着春霞只是冷笑,半响不说一句话。
春霞已经打定了主意豁出去了,哪里还管她的脸色和眼神,反正那眼神就算再锐利也不是真正的刀子,又不能在自己身上划出窟窿幻。
如今这样撕开了脸皮,比从前时时刻刻都得提防着她的笑脸背后的阴险,反倒省事儿多了。
她本来以为大夫人会把气撒在她的身上将她教训或者冷嘲热讽一番,谁知竟然什么都没有,她只是冷冰冰的盯了她半响,便让她离去了。
“姨妈,”方水秀从屏风后出来,忿忿道:“姨妈您这么便宜便放过她了吗?”
“不然怎样?”大夫人心里正有气,冷笑道:“骂她一顿还是找个茬打她一顿?骂她,她那种人脸皮厚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打她,难道还能把她打死了?既然打不死,何必动这个手!”
方水秀动了动唇,一时无言。片刻方道:“那就这么算了吗?”
大夫人冷笑一声,淡淡说道:“也罢!既然侯爷不愿意见我这个嫡母,那就让老太君同他说吧!若他敢连老太君都忤逆,我就服了他!”
方水秀闻言大喜,忙笑道:“还是姨妈您有主意!”如果这门亲事经由老太君定下来,那不但更有面子,而且她的底气也更足、更不肯能会有变数了!
大夫人瞧了她一眼,便命她回去,自己换了衣裳便去老太君那里。
陪着老太君说了几句闲话,逗得她老人家开了心,大夫人便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移到年东南和春霞身上,又说年东南在京城中没有个有力的岳家有多不容易、多艰难;又说春霞出身摆在那里,京城中哪家夫人不是出自名门,少不得有那眼界高的,这对她将来的应酬交际也很有问题,根本不可能代替年府出面等等。
诉了半响的苦,见老太君一脸严肃沉思着,又缓缓点头,不由心中暗喜,便又说自己这个嫡母为了此事如何忧心,将话题转到了替他娶平妻上头来了。
她正要将方水秀拿出来说的时候,听她说了半响的老太君终于出声了,她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大媳妇你说的这事儿真是说到我心坎上了!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事儿我已经在心里头琢磨许久了!”
“老太君英明!可不正是这样!”大夫人顿时大喜,眼睛都亮了起来。
老太君便笑道:“这件事我心里已经有了主张,只是东南如今才刚回来没有多久,要学的事情还多着呢!至于年府对外的应酬交往,不是还有你打点着吗?这事儿倒也不急在这一时!难得你有心,提了这事儿,可见你是真正把东南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这件事我已经有主张了,过些时候再提就是!”
大夫人顿时愣住了,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若非老太君笑得慈眉善目,说的在情在理,她都以为是老太君故意在敷衍自己了!
她已经有了安排?那她的侄女方水秀怎么办?方家怎么办?
大夫人心中只叫苦窘迫了片刻,脸色微变,就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忍不住暗暗咬牙,怨上了老太君。
方水秀早就住进了年家,虽然年家上下包括她自己在内都没有明面上说什么,但是有的事情大家心领神会就可以了,不需要什么都说出来。
老太君这样一个人精,她能不知道方水秀住进年家是为了什么?她能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媳心里想的是什么?
可是,她偏偏知道了还故意装作不知道,在她就要将方水秀明着提出来的时候,她却抢先说了那样一番话!
这算什么?这就是故意下她这个大儿媳的脸面!故意下方家的脸面!
大夫人心中顿时好生恼怒起来。这两天接连不顺,令她更将这怒气添了一层,忍不住在心中大骂老太君。
老太君冷眼旁观有什么不清楚的?心中暗叹,也只当做浑然不觉,轻轻叹了口气,以一种无奈的口吻说道:“其实水秀那孩子也挺好的,若东南跟她结了亲,咱们年方两
tang家的关系就越发密切了!这也是好事一件——”
“既如此那么老太君何不成全了他们?”大夫人大为诧异这话,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猛然抬起头来。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老太君摆摆手笑了笑,说道:“你可还记得重阳节前天津卫江家的表姑奶奶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