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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还要救八爷。”
“是。”二人简单明了的一抱拳,张五哥皱眉道:“主子,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啊。要是有个万一,奴才们就是万死也难辞其疚了。”摇摇头,我不在意地说:“不碍的,我没事。你们去休息吧。”看着二人走出视线,我才微笑着把手放在肚子上低笑道:“宝宝,妈妈还要做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呢。等你们的阿玛也解脱之后,我们就去浪迹天涯。妈妈不会让你留在这里的……只是苦了宝儿和弘晓,唉。宝儿还好,大不了偷天换日。可晓儿是世袭的亲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带走了……”长叹了一声,十指连心,咬哪个都会疼。只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人世间不能如愿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自嘲地摇摇头,我转身上床睡觉去了。
拖两天很简单,只要我做出难受的样子就可以了,甚至连话都不必说,图里琛自己就提出让我修养几日再走。五天后,我们启程了。这回,谁也不敢再让我骑马了,弄了一辆宽敞的车给我。这且不说,五哥还给我找了个“丫头”!
盯着对面那个脸色苍白,却娇俏动人的“俏丫头”,我几乎没把肚皮笑破了!这俩人还真够有才的,居然把九爷打扮成丫头了,呵呵。
“你叫什么名字?”忍着笑,我故意沉着脸盘问着。
“思嫣!”
“呃……”被倒打一耙了!满脸黑线地白了“她”一眼,“这个名字不好,你如今是我的丫头了,本格格做主给你改一个吧。”低着头想了想,我诡秘地一笑道:“就叫翠花吧,嘿嘿。”
“是。”思嫣,哦,是翠花咬牙切齿地在牙缝儿里迸出一个字来。终于,我还是忍不住了,捂着嘴笑起来。
晚上,我们宿在了驿站。既然有了翠花,自然就是“她”来伺候我了。张五哥和赵俊海有些担心,毕竟这个翠花可不是女人。我却摆摆手说:“去吧,别说是翠花了,就是翠鸟你主子也能调教的好的。”
“是。”哥儿俩强忍着笑转身退了出去,走到门口,赵俊海回头说:“主子安心休息,奴才们会轮流守夜的。”我点点头,知道他的意思。一是可以让我们放心商量下一步计划。二来是万一翠花图谋不轨……他们会第一时间进来救驾的。
看了看一旁黑着脸的翠花,我转身走到榻前说:“翠花,你今晚就在地上睡吧。”
“嗯。”‘她’应了一声就抱起床上的铺盖打起了地铺。我则走到桌前开始卸妆,梳头。看着镜子里那个柔弱的,美丽的“女人”,我再一次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回,“她”可不干了。三步蹿到我跟前攥起我的腕子怒道:“你要是再笑,我就……”
“你就怎样?”好笑地看着他一脸的懊恼,我顽皮地摇了摇脑袋。
“你……”他的怒气飞速膨胀着,就在我准备欣赏“美女”喷火的时候,“她”突然诡秘的一笑道:“别忘了,你说过还完所有的情债之后再许我一声生的!”
“……”我惊呆了,讷讷地问道:“你,你,你怎么知道?”
“我没告诉你吗?”他得意地一笑,“再生丸虽然可以让人看上去和死了一样,可实际上我的感官却一直保持着清醒……”顿了一下,他低柔地笑了,“嫣儿,你的眼泪好烫人,还有……”他戏谑地一笑,“你的声音真好听……尤其是你叫我名字的时候,再叫一次好不好?!”他的眼睛明亮而温柔。
我瞠目结舌地看了他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道:“翠花!”
“……”满脸黑线!
哈哈哈哈,我得意地一笑,起身走到榻前,“睡吧,我困了。”
三天后,我终于回京了。特地安排张五哥带着“翠花”先回府去了,我则跟着图里琛进了宫……
“嫣儿,有一个匣子是给你的,现在恐怕在四哥手里。”
我得去问问这匣子的事。
“都办完了?!”皇上神色复杂地看着我问道。我神色木然地说道:“是。”图里琛忙把前前后后的事禀报了一遍,皇上定定地听着,脸上的神色极其复杂,连一旁的胤祥也眉头紧锁。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现在不能告诉他,白白让他担心。
“嗯,很好,下去吧。”皇上轻描淡写地摆摆手,“高无庸,传旨让太医给勇宁格格诊脉。”
胤祥额头上的青筋倏的一跳,盯着我问道:“你怎样?”我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说:“没事。”转向皇上,“皇上,似乎九哥有一个匣子是给我的……是不是在您这里?!”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径自走到旁边的柜子边,掏出钥匙打开门拿出一个小巧的檀木盒子,“就是这个。”我接过盒子看了看,想起他那日的话:
“嫣儿,这辈子我错过了,下辈子让我重来好不好?!我不比十三弟少爱你半分,你能不能再将来的某一世里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也能有资格爱你一回!”
“嫣儿,我……爱你!”
心一酸,眼睛就模糊了。晃了一下,吓的胤祥立刻就过来扶着我说:“怎么了?”我摇摇头靠在他怀里说:“我想回家。”他心疼地搂着我低声道:“回,咱这就回。”
“先让太医看看吧,这个样子出去怎么行?!”皇上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有心拒绝,可再一想我所作的全是背叛他的事,心里就软了。几不可见地点点头,我老老实实地让胤祥把我扶到塌上。
在等待太医来的这段时间,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尴尬,全都是尴尬!
我是因为心存愧疚,胤祥恐怕是因为得知了保定发生的事而别扭,皇上……我不愿深思他的感觉。因为一想他尴尬的原因,我就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利用他对我的爱去背叛他……即便是迫不得已也足以让我恨不得把自己掐死了。
太医的诊断和保定的那个大夫的结论一样。
1。我怀孕了。
2。悲伤过甚,导致原本就有些不稳的心脉愈加脆弱了。
3。太过劳累,使得我的身体很虚弱。
除了开药,自然就是让我静养了。可我知道,我且静不下来呢。今天是九月初五了,还有几天就是八爷的大限了。不能再等了,于是,我软硬兼施,又哭又闹的逼着皇上跟十三答应我去看八爷。诡计得逞之后,我也得以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醒来后,我已经在自己的家里了。悠然长叹了一声,我低声问道:“谁在呢?”胤祥的声音连同他的人立刻就出现了,“嫣儿,你醒了啊,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他扶着我靠在枕头上温柔地问道。我摇摇头说:“没事了,都过去了。”想了想,我问:“翠花呢?”
“翠花?”胤祥的眉头一皱,“什么翠花儿?”
“哦,就是我带来的那个丫头。”
“哦,是她啊,阿兰安顿她住在下人房里了。”他不甚在意地耸耸肩,忽然想想起什么似的,“你这么着急去看八哥,是不是……”
“是,九月初十。”有些感伤地看了他一眼,我苦笑起来。胤祥叹了口气说:“命运不能改变吗?”我的心狂跳了一下,随即强笑道:“算了,别管那个了。”
“我还有几年?”他咬着牙问道。我愣了一下说:“至少还有五十年。”
“呵呵,你不用担心,我早就看开了,只是我万一……四哥可就更难了,唉。”
他这一说,也撩起了我的心事。对不起他的地方太多了,我现在所作的于八爷他们是恩情,于四爷则是背叛!
“胤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一件对你们来说是错误的事,会不会恨我?”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狐疑地看向我,“什么叫对我们来说是错事?”静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失声道:“你……你该不会是想……天!”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嫣儿,你不要冒险啊,万一……就是我也保不住你啊。”点点头,我凄然一笑,“是啊,我知道,可是……我心里难过。胤祥,你没看见九哥的样子……那样一个风神俊朗的人居然比沦落到比乞丐都不如。蜷缩在草堆里,屋里全是臭哄哄的味道。脸颊凹陷,双眼无神,看见亮光都会害怕……胤祥,你……”靠在他胸前,我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他抱着我低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别再想了。你现在有了身子,老是胡思乱想的对孩子不好。再说你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老这样伤心怎么受的住啊?!八哥他们也是咎由自取,现在已然蒙恩旨回家去了。我也叫太医给他看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尽力了也就是了。”
我没有说话,心里却暗暗的下定决心要救八爷。九爷的命运已然改变,如果能救出八爷就说明胤祥的命运也会改变的。现在是雍正四年九月了,按照历史的记载,再有四年就是他的大限了。我不敢想像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会怎样……早已习惯了有他陪伴的日子,再次的孑然一身,恐怕我会连一天都承受不住的。
第二天,胤祥前脚一走,我后脚就带着张五哥、赵俊海和“翠花”往八爷府去了。
守门的看见我都有点无奈了,我好笑地瞧着那个军士说:“行啦,这回我是请了旨的,你们尽管宽心就是了。”还是那副颓败的景象,这次我却没有心思去感叹了。走到八爷的屋子门口,我回身对张五哥说:“守好门。”张五哥点点头,和赵俊海二人一左一右地守在了院子门口。我带着“翠花”迈步进了屋。
常顺儿瞧见我顿时就热泪盈眶了,“格格,奴才给您磕头了,格格,呜呜……”瞥了他一眼,我淡淡地说:“好好的,哭什么。八哥最近怎样?”一边往里走,一边随口问道。他忙擦了擦眼泪说:“爷最近吃不下饭,吃了就吐,奴才……”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只好吃药慢慢的调养。”
点点头,“好,你且出去吧,不叫你就别进来。”常顺儿弯了弯腰带上门出去了。
“八哥?!八哥,我来了。”坐在他的塌边,看着床上那个瘦的一塌糊涂的男人,我的心再一次拧疼起来。
“八……八哥……”身后,化妆成翠花的九阿哥走到榻前低哑地叫了两声。
床上的八爷蓦然就睁开了眼睛,“九、九弟?!天,我不是在做梦吧?!”可等他看清九爷的样子之后又傻眼了,“这,这,嫣儿,他,他是……”
“是九哥,如假包换。”
“可是,九弟已经死了啊!”八爷困惑了。我浅笑道:“九阿哥是死了,现在活着的是翠花,呵呵。”我的话惹的九爷一阵翻白眼儿,“你就作贱我吧啊。”偷笑了一下,我没说话。八爷疑惑地问:“你是怎么……”
“是嫣儿!”九阿哥看着我温柔地笑了。我笑了一下说:“是我,我发疯了。”八爷震惊地看着我道:“你……你,你居然……天啊,你果然是疯了,是疯了。你不要命了吗?!”他的眼中迸出了一束寒光,声音也严厉起来。
苦笑了一下,我低声道:“如果你们的命运可以改变,胤祥也能。我想试试,想试试我能不能把你们都救出来。”
“十三弟?他怎么了?”这回,是老九在问。摇摇头,我转移了话题,“没事,我的时间不多,还是说正事要紧。八哥,九月初十那天,你一定要死!九哥……”示意九爷把药丸递给他,“相信我,既然我能救出九哥,也一定可以救出你。只是,从今以后你只是个平常人了,再也不是爱新觉罗家的人了。因为那个八阿哥、廉亲王已经在雍正四年的九月初十死了!”
“等等,为什么一定要是九月初十?”九月狐疑地问道:“上次你就让我必须在八月二十七死,这回又坚持让八哥在九月初十……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需要时间准备。”
“不对,我的事明明是我们当时商量的。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探究地看向我。“少扯闲篇儿,等事情都完了,我或许会告诉你们的,现在还不到时候。”转向一头雾水的八爷,我微笑道:“等你脱险了,我会安排您和九哥暂时躲起来……”
“你为什么相信我会听你的话,不再和老四作对?”八爷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我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说道:“我是在拿我们一家大小的性命和你赌。赢了,我们就都可以逃出升天,输了,就一起万劫不复吧!”
“老十三知道吗?”
“怎么可能让他知道?!有我一个人为难还不够吗?!”讥诮地一笑,我起身道:“你们兄弟想必会有不少的话要说,我去外间看书,你们自便。”
“等等,嫣儿,我们没有要避着你才能说的话。”九爷对我坦然地一笑,“我重生了,再也不是九爷了,以后,我的名字就叫……”
“翠花!”忍着笑打断他的话,我故意说道。他顿时就涨红了脸,连八爷也忍不住微笑起来,“嫣儿,你不会也把我打扮成你的丫头吧?!”
“怎么会啊,你长的没翠花漂亮……”九爷翻了个白眼儿,“我另有安排的,嘿嘿。”
“哦?怎么个安排?我怎么觉得你笑的很阴险呢?!”八爷戏谑地问道。耸耸肩,我轻描淡写地说:“天机不可泄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你一定要记住,九月初十那天,你把这个吃了,然后就没你的事了。不许跟任何人说,知道吗?”
“嗯,我知道。”想了想,他又道:“九弟,你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嫣儿说。”九阿哥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转身出去了。屋里又静下来了,我忽然有一种手足无措地感觉。沉默了一会儿,我才问道:“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嫣儿,你……”他皱皱眉,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词汇,“你……”
“说不好就暂时不要说了,等以后想好了再告诉我。”
“不,我怕不说出来会来不及。就算你要救我,可我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就是救了也未必能活下去。不要为我冒险了,侥幸可一不可再。你救了九弟就足够了,至于我……让我默默无闻地活着,眼睁睁地看着四哥指点江山,我会受不了的。不要再为我费心了,既然你说让我九月初十吃药,就说明那天是我的大限。这样也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再也不必去看、去听、去想、去难过了!”他看向床帐,“有时候我真想立刻就死了,我不知道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胡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想你活着,你就不能死!”霸道地瞪着他,我胡搅蛮缠地说道。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想让我活着?!”
“嗯。”
“为什么?”
“……”面对他热切的眼神,我无语了。想了半天才咬牙道:“为了胤祥也能活着。”
“哦……”他的眼神黯淡了,“既然这样,你就不必费心了。你已经救了九弟,就说明你可以改变十三弟的命运。”
“你……”气死我了,他想听什么?难道也想九爷那样要我一个承诺吗?!“你到底想听什么?”
“你知道!”他玩味地笑了。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叫他八佛爷了,因为他的笑容里蕴含的意思实在是太多了!可是,我可不想再自投罗网了,“我不知道!”扭过头,我冷冷地说道。
他笑了笑,“好,让我答应你也成,但你得应我一个条件。”
“干吗?”我警惕地看着他,“要是你也想像九哥那样……”
“九弟怎样?”他饶有兴趣地笑问道。
“哼,我是在救你们,难道还欠了你们的不成?!别忘了,我没有给过你们任何承诺,不要逼我。若说我欠了谁的,那个人就是四爷。为了救你们,我背叛了他对我的信任,我把他的政敌救出来,还担着绝大的风险把胤祥也陷了进来。你们还要怎样?!”激动之余,我的气息渐渐不稳了,抬手捂住心脏,我闭上了眼睛。
“嫣儿,你怎么了?天,我说笑的,九弟,快进来。”刚才还死气沉沉的某八居然立刻就坐了起来,扶着我的手臂喊上了。真是无奈了,唉……
“怎么了?”九爷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了,“嫣儿,你怎么了?”他扶我靠在他身上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