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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珑仍在闻州。
虽不知那红荷的话是否可信,但风悠宁和常笑已经上路了,当然常笑是被硬拉着走的。
天在下雨,昨天还是万里晴空,今天却已乌去密布了。
船在江心摇着,任的潮湿,我觉得全身都不舒服,在船仓里来回的走。
“大嫂,大嫂,”舒庆春捧着头,“船摇来摇去已经很晕了,麻烦别再走来走去了。”
我瞪他一眼,再看看坐在一旁沉默不言的舒沐雪,他拿着那本假的名册放在手里翻,不是假的吗?还能看出什么名堂?
看他翻了很久,我终于忍不住,道:“不是假的吗?有什么好翻的?”
他停下,看我一眼,道:“就算是假的,要例出这么多官员名字及银量数量也是不容易,必定会有破绽露出来,你来看这个名字。”他翻到一页,指着一个名字道。
“陈日?”
“此人应叫陈明,六年前编写‘熙元朝官员名录’的官吏在核对名册时发现了这个错误,但因为当时先帝寿诞将至,来不及再编写另一本,便把此错本作为贺礼存入国库。”
“你是说做这本假名册的人其实照抄了存于国库的‘熙元朝官员名录’的错本?”
“而这本存在国库中的错本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拿来抄?”
“那管理国库的人是谁?”
“几个老太监,钥匙尚书手里有一把,还有太后手中也有一把。”
“太后?”
“是你的生母。”他看住我。
“我的生母?”我眼睛用力眨了眨。
“虽你不是女王,但生下身带龙血正统继承人的必定会被封为太后。”
也就是说太后若觉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做不成皇帝实在太不公平,她很有可能会私下做点事情?舒沐雪想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问题若挖下去一定深不见底,但这一切还只是假设,我不知怎么又多出来个生母来,想想头便有点痛,再看舒沐雪表情依然是冷着脸,便再凑近他一点道:“你不生我气了?”至少他还会跟我讲话。
他一愣,看我半晌,随即合上手中的名册,站起来。
诶?不想和我说话了吗?
却听他道:“是你在生我的气。”
我?我指指自己,却看到旁边的舒庆春有点看好戏的意思,便瞪他一眼,他揉揉鼻子,道:“我出去透透气。”便站起来往舱外走。
舱里只剩我们俩人。
“我哪里生你气了?”不知怎地我有些别扭,轻问道。
他往前踱了几步,又停下,似想了很久,才道:“婉昭,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我一怔,“为什么这样问?”
他看住我:“我是个冷情的人,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想法,娶你,娶清清都是我的私心,你怪我也无可厚非,现在我说要照顾你,说不想让你做皇帝,其实也是我自己的私心,我只想知道,这样我也错了吗?”
咦?我有些措手不及,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没错,他是个冷情的人,甚至是个无情的人,在我手臂上取血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娶胡清清时也是不容我反驳,他是兄长,他说一不二,为何现在要放低身价来问我对与错?要什么?
他在患得患失?脑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人却被这个想法怔住,患得患失?那是情人间才有的感觉,他是个冷情的人,甚至是个无情的人,他根本不懂何谓喜欢,之前在道观暗道所说的在我看来更多的是责任,又哪来这种感情?
我望向他的眼,他眼神中含着莫名的情绪。
忽然明白,原来他的情绪真的在被我牵着走,他担心我会不喜欢,担心我会介意,只是他不明白那种感觉说明了什么,才平白的觉得烦恼,觉得我在生气,不知不觉向我检讨他的过去,问我想要什么?
好木的人,说喜欢,说出来的却只是责任地;认为是责任,做出来的却全是喜欢。
“你过来点,我告诉你我想要什么。”我朝他勾勾手。
他眉头一皱,显然不喜欢我这样颇有些轻挑的动作,但人还是走近些。
“若我说,我想做女王,想你帮我,你帮吗?”我看着他的眼问道。
他眉皱的更深,却没有马上否决。
他在斗争,他在斗争,呵呵,以前的舒沐雪应该马上说不吧,还会要我好自为知,现在却在斗争,是怕我不开心?怕我生气吧?
“我忽然觉得你是有那么点喜欢我了,舒沐雪。”我凑近他道,趁他表情微愣时,在他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又速速退回。
他整个人傻住,全身的冷意尽成了傻气,就这么盯住我。
哈哈哈,我想大笑,却怕他觉得我在嘲笑他,说他木头还真是木头,关于情事,他其实并不懂,那些曾经喜欢他的女人们啊,真是可惜了。
正在心里笑着,忽见舒庆春冲进船仓来。
“大哥,珑,珑在外面。”
入宫
舒庆春的话其实说的并不完整,完整起来说应该是:珑在外面人的手中。
那个外面人就在红荷的花船上,红荷则在他旁边弹着曲儿,阴魂不散的人啊。
那人见到我出来,一笑,便轻轻躬身,叫道:“公主。”
那日他向我单膝跪地,是因为他叫我女王,而如今他叫我公主,辈份又比他低了一级,确切点说他该叫我侄女。
没错,他就是那位六王爷。
“慕容珑呢?”我没他客套,直接问道。
“在大牢。”他收拢手中的扇子道。
“大牢?”我一愣,速又指着弹琴的红荷道,“那这女人怎么说在闻州?”
六王爷回头看了眼红荷,笑了笑道:“其实红荷姑娘也是因爱生恨啊,”说着看看我旁边的舒沐雪,道:“不过红荷姑娘确实见了位外地来的客人,也确实听那人说抓住了慕容珑,只是已不在闻州,那外地人为了多赚点赏金直接把人犯送到暻城城吏手中了。”
“她真是在骗我们。”果然是因爱生恨啊。
“没错,”六王爷笑着道,“可怜本王当她作红颜知己却不及舒大公子的魅力啊。”这句话是在调侃舒沐雪,多少带了点酸意。
舒沐雪却不理会他的调侃,问道:“六王爷今天来所为何事?”
“当然是有事,”一合手中的扇子道,“朝廷与慕容山庄的关系深厚可是世人皆知的,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慕容兄弟杀了人,朝廷当然也不会轻饶,但总算,关系还在,些案即将审理,本王此来只是通知你们一声。”
“慕容珑不可能杀人。”看他说的颇有些落井下石,我反驳道。
“证据呢?就算你是公主,也是口说无凭,”他摇头扇子道,看我气得咬牙切齿,一笑又道,“其实本王今天来通知你们慕容珑的事只是顺带,正事是,本王奉了太后的懿旨接公主进宫面见太后。”
“面见太后?”我一愣。
“没错,太后因为皇帝病体欠安而越发的想念公主,听闻公主就在暻城,才命本王来接公主进宫”
我下意识的往舒沐雪身后一缩道:“我不去。”听说是生母,可为什么一说是太后我便满脑子巫婆的样子。
那六王爷来的古怪,上次分明是想与小丁合作,现在又跑来说带我去见太后,动机不纯,让人怀疑,万一他带我去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太后,而是把我交予小丁,那不是惨了?
“你到底是带我去见太后还是见沙漠毒狼?”我直接问道。
“沙漠毒狼?”
“那日与你见面的耿千柔不就是沙漠毒狼的儿子。”
“哪天啊?”六王爷装傻,“公主是不是记错了,我可从没与叫耿千柔的人见过面。”
看来他是抵死不认了,然而他越是这样,越让我不想跟他走,拉拉身旁的舒沐雪道:“我不去见太后。”
舒沐雪看看我,将我的手握在手中,对花船上的六王爷道:“太后想见公主,臣自当尊崇,只是臣也有一事相求。”
六王爷一愣:“何事?”
“依熙元朝法律,功可抵过,臣恳请王爷让我二弟进宫替皇帝医治。”
六王爷扇子一合,哼道:“杀人者身带煞气,怎可入宫。”
“若我想让他入宫呢?”我在旁边道。
六王爷却只笑不答。
我心急,又问了一遍:“难道皇帝性命你也不顾。”问完才觉问也是白问,如果那天小丁的话属实,他根本就不在意小皇帝的性命。
却听六王爷答道:“平民进宫自有他的一套规矩,不是我六王想带就能带进去的,就算是以前可自由出入皇宫的慕容氏,如今成了杀人犯,想进宫也是不易,弄不好会变成预谋弑帝,我们都难逃干系。”
“珑他不是杀人犯。”
“本王知道珑公子可能是被冤枉的,只是证据确作不容反驳,”他看看舒沐雪道:“舒大公子,可否让本王上船再议?”言下之意,他私下有话要说。
舒沐雪只能让他上船。
进了船仓,六王爷却马上向我单膝跪下:“女王,请恕臣方才无礼之罪。”
我一愣,道:“我不是什么女王,你跪什么跪?”
六王自己站起来,道:“早晚都会是的,公主难道不想称帝。”
“不想。”我想也没想的直接摇头,却见身旁的舒沐雪眼睛正看着我,他现在知道我的答案了,是不是可以放心?
六王爷一愣:“做女王不好吗?”
“像我这样嫁人生子,自由自在不是更好?”
六王爷摇头道:“做了女王依然可嫁人生子,也可以更自由自在。”
那叫“更自由自在”吗?我翻了个白眼,不与他争辨。
他继续道:“至于治皇帝的病,龙血便能救他,何需珑公子,若公主真想救他,等你成了女王,赦免他的罪易如反掌。”
“我的血中有情豆毒,王爷不知吗?”我冷冷回道。
“情豆毒?”六王爷摇着扇,“那又如何?”眼中冒着幽冷的光。
“种情豆毒的血如何救皇帝?”
“公主才是正统皇帝,那小子在臣心中从来就不是皇帝。”
我心里倒抽一口冷气,到现在才听懂他的意思,他是一定要让我做女王了,分明有慕容珑可以替小皇帝医治却以杀人犯不便入宫来推脱,皇帝死了最好,正好由我来顶替。
“若婉昭不答应,你是不是囚着珑不放。”身旁舒沐雪忽然冷冷的一句。
对还有慕容珑,六王是故意告诉我们珑在他们手中。
“公主做了女王自是有权放了他,只是现在,他是杀人犯,放不放不是我说了算,囚?可能过几天一过堂,会是死罪吧,毕竟是六条人命啊。”他有些阴阳怪气的说着。
我心里一寒,眼前此人看来又是一个小丁一样的人物,他手中有慕容珑,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挟。
“我做了女王对你有什么好处,与现在的皇帝当政有何区别?”我不懂。
“没有好处,臣不过是在维护皇家正统血脉而已。”六王说的好听。
话说到此已经再明确不过了,我回头看看舒沐雪,他沉着脸,似在考虑什么,我心中有气,看那六王笑的得意,但赌气道:“若我真做女王,我第一个杀你。”
“到时公主会感谢臣的。”他依然笑。
感谢个屁!我心里骂。
却听舒沐雪终于开口道:“婉昭可以入宫,但我要一起同行。”
“女儿女婿一起进宫当然最好,太后一定高兴。”六王并没有拒绝。
“你答应我不答应,”谁说要进宫的,我叫道,“要去你去。”当女王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凭什么替我答应,我一推舒沐雪,随即便转身想赶那个讨厌的六王,却不想舒沐雪被我一推,便跌在地上。
我吓了一跳,忙回身扶起他道:“你怎么了?”
他冲我摇手,没有回答。
“大哥失心之药还未完全解,余毒对全身筋脉损伤极大,这几天过度劳累,船上又太过潮湿,所以才这样。”舒庆春在旁边解释道。
我听了心一痛,便不再说话。
六王在旁边看着,凉凉道:“看来舒大公子的身体不便进宫啊。”
舒沐雪站起身子,往前走了几步,步履竟有些蹒跚,道:“六王爷放心,我自是可以和婉昭一起进宫。”
“那样最好,”六王打量了一下舒沐雪的双腿,没再说什么,又转头看看我,道,“那公主何时动身?”
“明天。”身后舒沐雪替我回答。
我本想说我根本没同意要去,我不同意,但转头看舒沐雪的眼神,似没半分被迫,他在计划着什么?我心里想,终于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下去,眼下,看来拒绝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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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写到这里珑还没出来,唉,让大家失望了吧?但如果你们说出来,我就写他出来,不是太不好玩了,呵呵,再等等吧,或许明天会出来,或许下周一会出来,我也不太清楚啊。
噢,补一句,我可不是故意不让他出来的,而是故事还没发展到。
PS:谢谢一一,捉虫两位大大替我捉虫,惭愧,惭愧,我会改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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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悠宁与常笑傍晚时分回来,慕容珑人在暻城大牢,他们自然空手而回。
回来时常笑脸色忒难看。
舒沐雪还是不要我替他敲腿,在他看来这种事是下人干的,他只是握着我的手始终不肯松开,我在他身旁睡着,蒙蒙珑珑间感觉被人抱到了床上,隐约中听到舒沐雪的声音
“一定要平安。”
一定要平安。
梦里便就是这句话,醒来已是第二天。
六王爷已在岸上等了。
清晨江上雾气极重,舒沐雪的腿脚便僵硬的更严重了,真不应该住在江上,只是考虑到我的安全,却害了他,我心中只希望珑能在身边,快些清除他体内的余毒。
还好有马车带步,舒沐雪不至于太辛苦,我扶舒沐雪上马车,手与他接触时他的手冰冷。
马车平缓的往皇宫方向走,舒沐雪始终沉默,我没有打扰他,也不敢拉开车窗帘子,怕湿气漂进来。
“若无聊,便再睡一会儿,今天你起得早。”可能是看我无聊,他终于说话。
“没事,我看着你就好。”我随口说着,冲他笑。
他看我一会儿,不知怎地,忽然微微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
一路颠簸,皇宫已在脚下。
过了第一道门,这里便已是皇宫了。
我还是第一次进皇宫,确切点说,还是第一次进熙元朝的皇宫,我以前去过北京的故宫,道道宫门,锁着深深幽怨,我总是忽略雄伟的皇家之气,而在意一砖一瓦间的沧桑,来到后宫时,即使隔了百年,那森森的阴冷气息仍在,所以我对皇宫的印象并不好。
我也不喜欢熙元朝的皇宫,说不上为什么,只是一进来,便觉得不喜欢。
太后并不是马上可以见的,我被宫女带去沐浴,换上宫里的装束,等我出来时,舒沐雪也是换了衣服在外面等我。
“我什么礼节都不懂,待会儿见了太后该怎么办?”我拉着了的衣角,这似已成了我的习惯。
“你想怎样便怎样,不必在乎这些。”他腿脚仍有些僵硬,包括手臂也是,连转身看我时整个人也是僵着。
我扶着他,被宫女带着进了太后的所在的安寿宫。
“舒大公子的身子似乎比昨天还差啊。”六王一路陪同,此时他边在前面走着,边回头看着舒沐雪道。
舒沐雪轻轻推开我的扶持,道:“我中的毒只要余毒未清,更会反复发作,也是没办法,倒让六王爷担心了。”
六王轻轻“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门轻轻的推开,在门外等了许久,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太后。
太后意外的年轻,与我长的极像,应该说与我胖的时候长的极像,不用再争宠,心宽体胖,再加上中年发福,她胖是很自然的。
一切规矩我都照着舒沐雪做,他跪我也跪,他说什么我也跟着说一遍,等一切必要的礼节都做完一遍,我已有些头晕,早上只匆匆吃了点东西,现在居然又有些饿了。
眼睛看着案几上的糕点,太后说些什么全没听到,等旁边舒沐雪轻轻叫我的名字才回过神。
“太后叫你。”他轻声提醒。
“啊?”我一愣,随即看到满脸泪意的太后朝我招手。
“过来婉昭,让为娘的好好看看你。”
怎么才一会儿她就已经流这么多泪了?我也不甘示弱,摆出欲泣的样子,缓缓的走上去,心里却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