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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军医坐在萧月痕侧对面的书桌后,拿着一本医书假装在看,实际上是在看这边的热闹。当他看到有“冰山”称号的参将冲出营帐后,好笑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继续看起书来。
过了一会儿,营帐外面又怯怯地来了两个新兵。他们窃窃私语的像贼一样躲在门口,红着脸不敢进来。其中一个偷偷朝萧月痕望了一眼后,立刻吞吞吐吐的对另外一人说:
“哎,你们觉不觉得,萧大夫最近变得越来越美了。”
“对呀对呀,我也这样觉得。”另一个匈奴少年立刻响应道。
“你们有什么事吗?”萧月痕听到门外嘻嘻梭梭的声音,好奇的走出来,看到两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匈奴少年。
“啊……我……我……不是……”少年甲听到声音,一回头居然看到萧月痕站在他身后,心跳漏了一拍,讲话都结巴了。
“不是,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恶意的……”少年乙一边摇右手一边解释。
“?”
萧月痕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低头一看,少年乙的左手上缠着纱布,立刻明白了,带着他进了营帐,坐在了桌子边。转身从柜里上找出一些伤药和纱布,又走回来,笑得很纯洁的对少年乙说道:
“你是来换药的吧?你放心,我换药保证不疼的。”
“嗯……”
那个匈奴少年看到萧月痕笑的时候,脸已经红透了,赶紧低下头去,不敢看萧月痕。另一个陪他来换药的少年则一直坐在桌子另一边,看着萧月痕忙来忙去的身影,不知不觉也用手撑在了桌子上,一脸花痴样的看着对面。
萧月痕扶着少年乙的手臂,尽量轻柔的将少年手上的纱布解开了。然后观察了下伤口,拿起药瓶对少年说:
“你放心吧,伤口好得很快呢。”
“好得很快?”少年失望不已的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不好慢一点……”
“你说什么?”萧月痕没听清,抬起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向少年。突然间四目相对,少年‘唰’地一下脖子也红了,急急忙忙的干笑道:
“哈哈,没什么。”
“你忍一会儿,可能有些疼。”
萧月痕说完这句话,慢慢将瓶子里的药粉倒在了少年的伤口上,然后小嘴凑过去帮他‘呼呼’。
“唔……”
萧月痕怕他疼,所以才这样做的。可那个少年被野猪牙齿刮伤的时候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被萧月痕帮他一吹,他立刻发出了一声呜咽。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慌得赶紧想抽回手,结果被萧月痕的小手抓住了手腕。
“别动,一会儿就不疼了。”
萧月痕以为自己弄疼他了,抬眼轻瞟了他一眼,伏下眼帘更卖力的对着他的手肘吹。那少年被萧月痕无心的用眼睛挑逗了一番,脸红得跟猪肝差不多了。等一刻钟后,萧月痕刚帮他包扎好,他就以迅雷般的速度冲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红着脸冲回来,拉着坐在桌子边,看萧月痕看得灵魂出窍的另一个少年再次跑了出去。
…………
“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奇怪?”
萧月痕好不容易帮少年包扎好,可他居然连句谢谢都不说,虽然自己是晋人,不过这也太过分了吧?萧月痕有些郁闷的收拾好东西,走到老军医面前,拿过他的茶杯,帮老人重新泡了一杯热茶。老军医摇了摇头,看着这个傻孩子,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看着萧月痕,摸摸胡子寻思了一下,为他好的说道:
“你今天出去采药吧,这没你的事了。”
“又采药?我昨天才去过。”
萧月痕很不满意,为什么上司总让他去跑腿呀?别人都不叫,老要他去采药!虽然有得贪污,但采药要出城,还是很累的!
“嗯……你昨天去得是东郊吧,那今天去西郊吧。”老军医看了他一眼,不理睬他的不满。
“可……今天来看病的人很多,明天再去吧。”萧月痕不想去,昨晚卫枫把他弄得很累。
“你放心,我忙得过来。”老军医摸了摸胡子命令道。心想:你要是走了,就没人来看病了。
“……”萧月痕没话说了,只好有些气愤地走到自己的地盘,拿起背篓和医药箱走了出去。
…………
萧月痕刚走没多久,刘曜就来了。因为司马睿在建业称帝,刘聪派他来检阅军队,随便鼓舞鼓舞士气的。他领着三王爷刘粲和副将斩准,骑着高大的黑珍珠,腰带上别着石一诺新给他做好的香草香囊,在众军将的陪同下来到了军营,进行视察。
刘曜身穿匈奴骑马装,英姿飒爽的出现在匈奴军前,威风凛凛的检阅着军队,出声豪气阳刚的鼓励着与他浴血奋战的众将士们。刘粲和斩准各骑一匹汉血宝马跟在他身后,像战神身边的双子星座,高大而屹立不倒。
匈奴骑兵本就欣赏这位赏罚分明,百战百胜的冷面王爷,听到他慰劳的话语,激昂的斗志,全都高调回应起来,呼声震天,豪气散云!
刘曜很尽责,并不是只摆摆样子,装装场面。他带着百无聊赖的纨绔子弟刘粲,一个兵营一个兵营的巡视,还认真检查武器装备、军费开支账簿等等。当他花了一天的时间,好不容易将军队巡视了一遍后,刘粲早就不耐烦地对刘曜说道:
“二哥,现在可以走了吧?太阳都快下山了。”
“……”刘曜冷冷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转身对斩准说,“上次,你不是说三营的军医费基本都是他们自个儿解决的。走,我们看看去,说不定可以推广,那就为朝廷省下不少军费呐。”
“诺,王爷,这边请。”斩准立刻带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刘曜向三营引去。
“啊?还要去呀?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要饿死了!”刘粲不满的嘀咕道。
“你回去吧。”
刘曜听到刘粲的话,瞟了一眼他好比坐牢的样子,终于开口让他走。
“呵呵,谢谢二哥!”刘粲一听到这句话,脸上瞬间恢复神采,生怕刘曜后悔般,马上带着他的三个‘保镖’兴冲冲地朝马厩跑去,一股子的放风劲。
刘粲走后,刘曜和斩准就来到了三营军医处。刘曜刚一进门,老军医听到脚步声,马上灵敏的抬起看书的头,但还是被吓了一跳,赶忙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跪在了刘曜面前。
“奴才叩见王爷。”
其他一些军医也立刻过来跪拜,一些像萧月痕这样新进来的大夫,都没有见过王爷,一听是大官,各个吓得赶紧停下手边的工作跪在了地上。
刘曜只是略微作了一个手势,斩准即刻会意,对地上跪着的满屋子人说道:
“都起来吧。王爷是来看看你们的。”
“喏。”众人都恭敬的低着头站起身来。
刘曜环视了一周屋里后,走到一个正在捣药的大夫身边,抓起一点篮子里的草药,凑在鼻子前闻了闻,转身递给了斩准。
斩准也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回头问跟过来的老军医说:
“你们这的药都很新鲜呀,在哪买的?不是听说你们三营都不曾领过药材钱,这么好的药都是哪来的?”
“回王爷……”老军医抱着拳,恭敬的弯腰低头对刘曜说,“这些药都是大夫们自己采的。”
“自己采的?”刘曜和斩准都很惊讶。
“是的,王爷。平日里闲暇的时候,营里没有打仗时那么多病人,我就吩咐他们轮流在营里值班,剩下的人出城采药。虽然杯水车薪,但长此以往,积累起来还是很可观的。”
“嗯……”刘曜点点头,转身看了一眼斩准。
斩准立刻对老军医说道,“难为你想得如此周到。这个方法好,仅省钱又不浪费空闲人力。”
“采药多的,应该赏。”刘曜补充道。
“谢王爷。”
老军医恭敬的跪下,其他人立刻也跟着跪,齐声重复老军医的台词。刘曜走至老军医的桌前坐下,想察看一些资料。老军医立刻起身过来伺候。而斩准则叫军医们恢复了他们的工作,然后才走到了书桌前候着。
刘曜翻看资料的途中,看到了一本《新进人员名单》,想起什么,抬头问老军医:
“听说去年打仗的时候,三营损失的军医是最多的。现在都补齐了吗?”
“补齐了,不过有几个是晋人。”
“哦?只要是愿意归顺我们大匈奴汉国的,那里人都可以嘛。哪几个?你指给我看看。”刘曜低头看向花名册,鹰眼凌厉,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可不一样。他生怕有间谍混入军中,打算一个一个在此小心分辨。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老军医指着屋里又开始捣药的、装箱、筛沙子的几个军医说道。
“名字是哪一个?”
刘曜抬眼顺着老军医的手看了一下他指的人,翻着那本花名册,想叫老军医告诉他刚才那三人登记在哪。老军医熟悉的快速翻动着纸张,结果无意中,刘曜看到了一个名字。
“啪。”他突然下手将大掌隔在了那一页,然后确认般的看清楚了,这才阴声问道:
“萧月痕……是哪一个?”
第六十四章 清查户口
“回王爷,萧月痕今天不在,出去采药了。”老军医抱歉的说道。
刘曜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继续问了一些别的事情,认真察看了三营军医处的情况,就带着斩准离开了营帐。
“今天就到这,我们回去吧。”刘曜简短的对身旁的斩准吩咐道。
“诺。”斩准抱拳,即刻离开刘曜身边,想去马厩牵马。
“等会儿!”
刘曜忽然叫住他,斩准回头,看刘曜还有什么指示,却只看到刘曜犀利着蓝眼睛,正看向军营大门口的方向,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样子。
斩准顺着刘曜的眼光望去,看到军营大门口,刘粲正带着他的三个保镖,每人骑在一匹匈奴马上,围成一个圈奔跑着,扬起了厚厚的尘土。
“驭——!”
刘粲看到自己和手下终于将‘猎物’围在了其中,这才勒住了缰绳,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背着背篓,捂着脸猛咳嗽的瘦弱少年。
“哎,小大夫,你是哪个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呀?你是晋人吧?”
刘粲原本是打算走的,可他骑着马来到离军营大门只剩五米的地方,恰好看见刚采完药回来的萧月痕。刘粲看着看着,眼睛就一直跟着他走了。萧月痕不认得他,所以并未见礼,带着点疲态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经过了他的身边。
刘粲一直盯着萧月痕看,直到萧月痕走到他身后了,他还依依不舍的回头继续看,忽然想到什么,对旁边的三个纨绔子弟邪狞一笑,扬起马鞭向身后不远处的萧月痕跑去。
萧月痕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四人四马围在了中间,马蹄扬起的灰尘弄得他睁不开眼睛。终于等到刘粲停下了马,尘土还没散开,萧月痕又听到了刘粲的问话。
萧月痕抬起头来,环视了一下周围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四人,各个都是一脸玩味的笑容看着自己,让他有些不舒服,所以他并未回话。
“喂,小鬼,王爷问你话呢?”挡在萧月痕左面的那个副将抡起马鞭对萧月痕吼道。
“哎~~不要吓着他嘛。”刘粲看着萧月痕盯着自己的大眼睛,怎么看怎么喜欢。
“王爷很温柔的,小大夫不要怕啊~~跟着王爷,可比在军营里采药轻松多了~~~哈哈哈哈……”挡在萧月痕右面的另一个参军坐在马上打趣起来,引得周围三人都是一阵大笑。
“……”萧月痕又不是傻子,他看着身前千里马上,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刘粲,观察着他的华丽服饰,揣摩着刚才两人的说话,得出一个结论:我麻烦大了!
“呵呵,好单纯。”☆油 炸☆冰 激凌☆整 理☆
刘粲看着萧月痕的明亮大眼睛,发现他眸子里已经把他内心的想法透露了出来,刘粲一个跃步,拿着马鞭跳下了马背,向萧月痕走去。萧月痕一时没想好怎么办,只好不自觉地往后退。
一阵清风拂过,终于将刘粲刚才扬起的尘土吹散开来,一直站在远处观察着他们的刘曜终于看到了被刘粲他们围在中间的‘东西’,居然是一个人!再仔细看时……那不是在山崖下救自己的萧月痕吗?!
“他们在做什么?!”刘曜有些生气的看着刘粲一副想调戏别人的模样,语气很不好的对斩准说,“太不像话了!你去跟他说,这是军营,不是窑子!!”
“……诺。”
斩准还没见到过王爷为这点小事如此动怒,虽然平时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王爷从来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冷得就像一块冰。
斩准一看刘曜动怒了,自然不敢怠慢,他赶紧跑到刘粲那儿,就在刘粲已经将萧月痕逼到无路可退,马上就想抓住他的手臂时,率先一步喊出了声:
“王爷——”
“嗯?”刘粲闻言,回过头去,结果看到自己二哥的副将跑过来了,“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跟着二哥吗?”
“王爷,容小的近些说话。”斩准对刘粲行了一个军礼,凑近他的耳边,用手捂着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王爷,你还是快回去吧……这大门口的,给人看到,也影响您的名声……”
斩准说完,故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后面。刘粲顺着他的眼睛,不动声色的向远处的一棵树下看去,结果看到刘曜愤怒的蓝鹰眼正直视着这边。刘粲想了想,一拍斩准的肩膀,对他笑道:
“斩将军,本王这可是给你面子,免得你在主子面前不好做。”
“谢三王爷。”斩准很识趣的抱拳谢道。
刘粲说完,矫健的翻身上马,回头对他的三个将军一扬马鞭,朗声说:
“走!驾——!!”三将听令,又跟着刘粲,扬起尘土飞奔出了军营。
斩准看着刘粲的背影出了军营的大门,这才准备转身回到刘曜的身边。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温柔优美的声音:
“谢谢你。”
斩准回头,看到萧月痕笑得很灿烂,却是一愣。这不是那天被我送回家的,那个被混混打得半死的少年吗?斩准一笑,上前摸摸萧月痕的头,对他笑道:
“快点回去吧,路上小心点。”说完,大步朝马厩那边走去。
萧月痕不敢耽误,赶紧朝三营走去。斩准牵回自己的马和刘曜的黑珍珠,刘曜接过黑珍珠的缰绳,潇洒的翻身上马,刚想离开军营,又不放心的想到什么,对身后刚刚上马的斩准命令道:
“你再去一趟三营,跟他们说一下,刚才那个小大夫我要了。叫他明天开始到王府来当差。”
“……诺。”
斩准一愣,还是听命的下马,向三营去了。刘曜一夹马肚子,独自离开了军营。
…………
“我回来了……”萧月痕很累的踏进营帐,立刻丢下东西歪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你怎么才回来,今天王爷来了。”一个正在捣药的小大夫很兴奋的对趴在桌子边无力得像只巴巴爸爸的萧月痕说道。
“对呀,王爷看起来好威武!像个大英雄!”另一个收草药筛子的徒弟脸红红的说道。
“怎么叫‘像’啊?王爷本来就是大英雄!他还亲手生擒了前朝皇帝呢~~~”一个匈奴军医称着药材,分格放在药箱里。
萧月痕本没有力气,想趴一会儿再回家,谁知道听到这么倒胃口的话。萧月痕愤愤地拿出背篓里的草药,泄愤地甩在桌子上,拿起纸笔登记。一边义愤填膺的寻思着:
什么破王爷!!!刚才还把我当娘们调戏?!早知道他就是抓邺邺的那个混帐,我就应该用银针扎死他!!等一下,我是医生……我如果杀人,那我岂不是变成屠夫了?呀呀!不行……我跟师傅发过誓的……他母亲的,早知道我就不发那个什么破誓了!!
正当萧月痕自顾自拿着无辜的草药出气的时候,老军医好笑的走过来,拿起一棵萧月痕采回来的断肠草,很惊讶地对他说:
“这是毒药!你采这个回来干什么?”
死啦!萧月痕顿时清醒过来,看着老军医手上的断肠草,狂汗的心想:我说怎么在草本精华的时候,我点来点去就是少一株,原来混在这了……-_-|||
萧月痕满脸黑线的抬头,看到老军医一脸询问的表情,很机灵的一转眼珠,一本正经地对老军医说道:
“现在司马睿不是称帝了吗?万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