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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是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可能要住院一段时间,等到伤口处理好,就能送到病房了。”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寒蓉才缓缓地开口:
“你以为是我出车祸?”
“幄,电话是若薇接的,她又说得不清不楚,所以我才误会了。”他回去一定要找俞若薇算帐!
“因为你都不接我的电话,所以我只好请筱君转告你的秘书一声。对不起,我不该和你怒言相向,请原谅我的无理,我希望你能继续整顿丰南……”
“好了,别说了。”杜郁樊叹了口气,看她这么委曲求全,他的心里反而不好受。“是我不好,所以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依然合作愉快。”
“真的?你不生气了?”寒蓉惊讶地问。
“不生气了。”杜郁樊微笑。
“太好了!”寒蓉欢呼一声,立即引来侧目,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对lori比了个手势之后,拉着杜郁樊离开急诊室。
“谢谢你专程赶来,Mr·Doctor,改天我请你吃饭,当作是赔罪。”
“叫我Gavin就行了。”杜郁樊道。“请吃饭的事就等工作结束之后再说。既然这几天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那从明天开始,我会进驻丰南,开始我的工作,没问题吧?”
“当然。”
“我在想,这几天你肯定会常常往医院跑吧?”她父亲也在医院,现在又加上两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就算她留在公司也无心工作吧。
“抱歉,请你见谅,bort他们专程从加拿大来台湾探望我,却发生车祸,他们又人生地不熟,不管如何我都无法将他们交给其他人。如果你担心公司的事,你放心,我已经下达命令,各级主管都会全力配合你的。”
杜郁樊默默地望着她,并没有解释他不是在担心那种事,他只是要确定她的行踪罢了。
“还有问题吗?”寒蓉不安地问。
杜郁樊抬手看了看时间,微微一笑:
“中午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用餐,再顺道帮你朋友带个午餐回来?”
“好啊!我请客。”寒蓉微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
程安讶异地看着相偕离去的背影。
“怎么了?安?”和程安在一起的一名身穿医师相的男子问。
程安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我好像看见以前的朋友。”
那的确是寒蓉和杜郁樊,她没看错,看他们的模样,虽然不是很亲呢,但是两人之间那种感觉还是非常自然,绝对没人会怀疑他们不是情侣;可是……为什么那天寒感要否认认识杜郁樊呢?
好奇怪哩!
“他们来医院可能是探病或看病,你给我名字,我可以帮你查一查。”
“不用了,没关系。”程安收回视线,低不头解决自己的午餐,她想着自己皮包里那张寒蓉的名片,也许她该找个时间和寒蓉联络一下……晤……她最近超忙的,实在很难抽出时间,可是自己这旺盛的好奇心……唉!真是要命!
“你也快吃吧!门诊时间不是快到了吗?”
曾经贫穷到连儿子的医药费都凑不出来,因此出卖儿子的爱情,赚到了一千万的创业基金,让儿子得以开创今日风光的事业。
纵使今日的杜家已非同日而语,但是两老依然勤俭朴素,从不过奢华的生活,住在原本老旧的公寓房子里,纵使儿子再三拜请要接他们到新屋居住,他们依然拒绝。
看着报纸上财经版有关儿子的新闻报导,杜修民神色渐渐凝重,寒七嘉昏迷不醒,形同植物人,寒蓉回台湾了,而郁樊竟然接了丰南企业的case!
莫非……这是天意?
“惠芳,你想我该不该把当初的事情真相告诉郁樊?”杜修民询问一旁的妻子。
詹惠芳望着丈夫,温柔地一笑:
“我知道这八年来你无时无刻不为那件事而自责,如果说老天爷都把他们又凑在一起了,那我们就告诉郁樊吧。
“郁樊一定会怨我的吧!”杜修民一叹。
“不会的,修民,郁樊会理解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我让他痛苦了八年哪!”
“不要紧的,他是我们的儿子啊!而且,他还年轻,往后时间还很长的。打电话给他吧!”詹惠芳温柔地说。
“嗯。”
整顿一家公司对杜郁樊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困难的症结在于“人”,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又不事生产的家伙。
对付这种人他有的是办法,但是最近他偏好轻松一点、不费力、不费时,只要有钱便好办事的办法,免得花费他太多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头,而疏忽了与寒蓉周旋的时间。
“不要以为你有代理董事长的授权就如此嚣张,我们联合起来依然能将董事长拉下来,你所拿到的授权就毫无意义了!”丰南的一批长老如是说。
他们对于杜郁樊大刀阔斧的改革非常不满,尤其其中又损害了他们众多的利益,譬如删减了大半的交际费用,资遣了他们引进公司占位置却不做事的亲朋好友,杜绝了他们公器私用、私下的花费却报公帐的管道……等等不胜枚举。
“是吗?你们为什么不计算一下,你们的股份加起来总共有多少?”杜郁樊好整以吸地道。
在他们交头接耳计算的时候,他偏头对黄彼君交代各项事宜,包括新的人事命令、规定事项,林林总总共三十几条新规定。“如何?算出来了吗?如果有疑问,我可以免费为你们作解答。”杜郁樊嘲讽地冷笑,“你们几份加两年的股份总共只有百分之四十一,所以你们想要让董事长下台,是不可能的。”
“你以为我们凑不到剩下的百分之十吗?”董事们轻哼。
“我没有以为,而是肯定,你们绝对凑不到,不要说百分之十,连百分之一你们都凑不到!”
“你错了,我只要打一通电话,就能将百分之十给凑齐,到时候我就要让你滚蛋!”一名长老级董事拿起电话就拨号。
杜郁樊也不阻止他,看戏似地看着他讲电话,没多久便看他脸色微变地挂上电话。
“你可以再打一通,甚至是打十通都没关系。”杜郁樊笑道。
几个长老们不死心,每个人都开始打电话,不料结果全都一样,他们找的人手上零星的股票全都卖掉了!
“现任董事长手上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九,在我的手上,也就是说,我现在拥有百分之五十九的授权。各位,如果你们不满,无所谓,你们的股票我可以以市价向你们收回,否则,就闭上嘴巴不要插手我的改革!”
这就是他最近偏好的轻松办法,抓握住绝对的权利,让那些人哑口无言!反正丰南的股票已经跌到谷底,正是逢低买进的好时机,尤其他又接手,将来丰南的股票肯定水涨船高,这种生意稳赚不赔,他何乐不为?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我希望在未来的时间里,不会再有这种无聊的会议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杜郁樊说完,便起身离开。
黄筱君忍着得意的笑容,匆匆地跟在他身后离去。
“真是太帅了!Mr·Doclor,我敬爱你,我崇拜你,向你献上最敬礼!”回到董事长办公室,黄彼君给杜郁樊来一阵掌声,她实在太敬佩他了!
杜郁樊失笑:
“刚刚交代你的事情马上吩咐下去,中午之前新的人事命令要生效,新的规定也要彻底执行,然后要所有中上阶层的主管下个星期一到第二会议室集合。你可以先告诉他们,我要考试,让他们在这个周休好好地加强一下自己管理领域的知识,否则到时候考试不及格,照样走人!”
“知道了,我会立即发布通知。”黄莅君飞快地在笔记上做纪录,全身充满干劲。
为这种老板做事才叫过病哪!真羡慕俞若藏那小娘子!
“黄秘书,寒蓉就请你多担待了。”杜郁樊突然道。
第六章
黄筱君讶异地抬起头来,她没听错吧?
“当然,我会尽力协助代理董事长的。”纵使疑惑,但是在杜郁樊的眼光下,她也只能马上回答。
“我想,尽力还是不够的。”杜郁樊突然摇头一叹。
“说的也是,尽力的确不够,我想就算我鞠躬尽瘁,死而后矣,可能也还不够吧!”想到老板对商业天才的程度,黄旗君也是一叹。
“不管如何,黄秘书还是多担待一点,往后……我指的是我的工作结束后,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黄征君眼睛一亮,兴奋得几乎要昏倒。
“你是说……愿意随时帮丰南?!”老天啊!真是奇迹现!她几乎要膜拜天地众神明了!
谁知杜郁樊立即摇头:
“不是帮丰南,是帮寒蓉。”
黄筱君突然理解地一笑:
“当然,我了解,我会的。”不管是丰南还是寒蓉,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那没事的话,我就下去做事了。”
杜郁樊点点头,看了看时间,离中午休息还有一个半小时,他已经有三天没见到寒蓉了,也就是说寒蓉那家伙已经三天没进公司了!真是未免太放心了,竟然就这样把公司丢给他。这如意算盘打得太精了一点,不管如何,他今天一定要见到她,就算到医院去把她揪出来。也一样!
手机突然响起,他看见来电显示后一惊,立即接起。
“爸?我是郁樊。”他立即道。
“郁樊,最近好吗2”杜修民握着妻子的手。“听说你又接了一桩生意,是不?”
“爸都知道了?”看来爸爸是看到报纸了。“爸,你反对吗?”
“不,怎么会,那是你的工作,我只是……有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是关于八年前的事……”
杜郁樊听着父亲的叙述,愈听,眉头愈紧,脸色愈凝,到最后,他趴在桌上重重地喘气。
“不,我不怪你,爸,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他低声安慰父亲。他知道当时的父亲有多么不得已,他在鬼门关徘徊,而家中却连医药费都筹不出来,父亲是爱他的,而伤害他所爱的人的行为,也让父亲痛苦了这么多年。
“郁樊,我猜想她之所以会忘了你,会不会是因为当年刺激太大而失去记忆?电视上不是都这么演的吗?这也是有医学根据的,不是吗?当年我在病房外听见她凄厉的尖叫,真是好不忍心……”
“爸,我会查清楚的。”杜郁樊深吸口气稳下情绪。“爸,我还有事,改天我会回家。”
“好,再见。对不起,孩子。”杜修民叹了口气,挂上电话。
杜郁类收起手机,痛苦地趴在桌上,原来……当初她以为他死了!
老天啊!当时的她会有多么痛苦!
他早该知道事有溪跷,因为纵使一个人感情淡了、变心了,要忘了一个人也不该会忘得如此彻底,就好像他是完全陌生般!
所以这就是他要调查清楚的事,她为什么会忘了他!突然,黄筱君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
“MrDoctor,寒夫人想见你。”
钟雨静?那女人找他干嘛?
他敛下情绪,恢复冷漠。
“我没空!”他拒绝。
“夫人,你不能硬闯,Mr·Doctor正忙着……
杜郁樊听见外头嘈杂的声音,就知道钟雨静又是一个不知进退、不懂脸色的女人。
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打开,钟雨静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黄筱君跟在身后,头发有丝凌乱,衬衫有点皱痕,可见是经过一番手脚相向。
“没关系,黄秘书,你先下去吧!”杜郁樊头也没抬,冷淡地吩咐。“门不用关了,寒夫人很快就会离开。”
黄筱君瞪了钟雨静一眼,才转身走出去。
“你竟然不见我?!”钟雨静脸色难看地站定在杜郁樊桌前。
杜郁樊没理会她,忙着手上的工作,冷淡道:
“我很忙。”
“这间破公司有什么好忙的?我看你是不能忘情于那个小贱人吧!”
“钟雨静,你可别忘了,是这间破公司让你衣食无缺,过着富家贵夫人的生活。”
“哼!只要有你,我才不在乎这么一点小钱。”‘钟雨静轻哼。
“这就是问题所在,钟雨静,你不可能有我‘,懂吗?”杜郁樊冷声道。
“你打算过河拆桥吗?我帮你把那个小贱人引回台湾,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我从没开口请你帮我,钟雨静,请你搞清楚这一点。”
“可是我是为了你……”
“我并不需要。”杜郁樊打断她。“好了,你还有什么事?”
“你为什么对我避不见面?!”
“我和你之间完全没有交集,我很忙,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见你?”杜郁樊说得毫不留情,这是他对纠缠不休的女人一贯的态度,他从不招惹女人,就算是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一样。对女人,他是有洁瘤的,不是因为钟雨静人尽可夫,就算清纯如范凯丝,他也一样。
“你打算对我始乱终弃?!”
“钟雨静,我和你之间根本没有‘始’,何来‘终”?如果你今天只是来闹场的,那么请回吧!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杜郁樊!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吗?!”
“如果你有那个本事。”杜郁樊傲然地道。“我不在意,懂吗?不管你想怎样都请便,我完全不在意。”
“就算是有关寒蓉的事也不在意?”钟雨静眼底有抹怨恨的光芒。
杜郁类微顿,缓缓地抬起头来,终于正眼看了她一眼。
“如果你敢对寒蓉怎样,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记住这点!”
“哈哈!想不到冷血的杜郁樊竟然还是个痴情种!只可惜人家当你是粪土,不屑一顾!”钟雨静恶毒地说。
“比起你这个公共厕所呢?”杜郁樊厌恶地道。
“你!”钟雨静气结。
“钟雨静,就算她当我是粪土也不关你的事,你只要记住,要是寒蓉少了一根寒毛,我就唯你是问!”杜郁樊冷声警告。
“我不会对她怎样,”才怪!钟雨静冷笑着。“但是你呢?难道你不想知道八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让寒蓉一夕之间弃你而去?”
杜郁樊眯了眼,随即缓缓一笑。
“如果我想知道,你以为我会查不出来吗?钟雨静,我下去查,是因为我不想知道,所以你的筹码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价值。”杜郁樊嗤之以鼻,“如果你今天来此的目的就是要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那就请回吧!”
“我还有事!”钟雨静终于提到今日的另一个目的。“你资遗了财务部的一名职员?”
杜郁樊扬眉,“我想我不止资遗一名职员,你指的是谁?”当初财务部他资遗了五名职员,全都是靠关系进人丰南的冗员,没有任何贡献,也从不努力工作,甚至有些人还手脚不干净。钟雨静指的是……他搜寻着记忆,脑海中闪过一名年轻、魁梧、英俊的男人——高俊义。
“高俊义!他是我介绍进来的,你这样不是很不给我面子吗?”
“钟雨静,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杜郁樊好笑地反问。
“你!”钟雨静实在气不过。
“请你搞清楚,钟雨静,我受雇于丰南,为的就是整顿这家濒临倒闭的公司,遣散冗员只是第一步!你要面子,所以宁愿让丰南被拖垮,落得上街乞讨吗?”他嘲讽。
钟雨静一愣,“别人你尽管遣散,但是他不行!”她固执地道。
“他何必工作?你直接养他不就行了。”杜郁樊冷声道,谁不知道高俊义是她养的小白脸,安置一个工作是要避人耳目吗?在他看来,另有企图才是真的。
“你无需侮辱我,杜郁樊,我要你取消这项命令,否则